“他很難接受一個新的人，也很難再去敞開心扉愛一個人。對池夜來說，把舒薇意當朋友是最合適的方法。兩個人的相處，需要時間來慢慢的改變。可惜……”

        “嗯？說下去，可惜什么？”

        時樂顏撇撇嘴：“池夜的身份啊！一舉一動都太過關注，不然的話，要是按照這樣的勢頭發展下去，兩個人要是沒對上眼，我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顏樂？”傅君臨想了想，“也還不錯，好聽。”

        時樂顏手肘一彎，頂了他的肚子一下：“討厭！”

        傅君臨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回家了，老婆。”

        忙了一天，她都沒怎么好好休息，神色有些疲倦，傅君臨看在眼里，有些心疼。

        舒薇意在霍景堯這里，不會有事的。

        客廳里。

        霍景堯拿了一條熱毛巾過來，遞給她。

        舒薇意看了一眼，沒接。

        “拿著，敷敷眼睛。”他說，“還要我幫你敷啊？”

        “你幫一下不行嗎？”

        霍景堯彎腰坐下：“舒薇意，我發現你這脾氣又回來了啊……”

        “怎么！不行啊！”

        “跟我橫什么。”霍景堯說，“剛剛抽空上網看了一下微博，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

        “那你現在可以肆無忌憚的嘲笑我了。”

        “我嘲笑你？”

        舒薇意點點頭：“對啊，這多好的機會啊。”

        “你腦子里現在裝的全是水嗎？還是眼淚？”霍景堯把毛巾往她手里一扔，“我笑你，我得到什么好處了？”

        “因為我之前一直覺得，你很傻很笨，喜歡你的女孩子，你都沒有抓住。現在，看看我，自以為聰明，結果呢？我喜歡的男孩子，我卻差點拖累了他。”

        提到云亦煙，雖然沒點名，但霍景堯的這心里，就莫名的有些沉悶。

        “提那些做什么。”

        舒薇意側頭看著他：“難道你覺得，你以后，還會遇到一個更好的嗎？”

        霍景堯不出聲。

        “不可能的了。”舒薇意只好自問自答，“說什么更好的，都是騙人的。”

        自欺欺人。

        在別人的嘴里，“更好的”也就是一句安慰的話。

        不能信，也不會信。

        “看開一點，”霍景堯說，“你又不是失戀了，你根本就沒戀過。”

        舒薇意的臉一垮。

        他又插一刀：“再退一步說，你也沒有失去什么。因為你從來就沒有得到過池夜。沒有擁有，何來失去？”

        舒薇意的臉再次一跨。

        “只是你的一腔勇氣和一廂情愿，付諸東流，卻沒見半點回報罷了，你難受你哭，都怨不得任何人，只是自己犯賤罷了。”

        舒薇意聽完他的話，忽然笑了起來。

        霍景堯嚇了一跳，側頭看著她。

        舒薇意笑得越發的大聲，甚至前俯后仰，好像是開心得不行，聽到了什么特別好笑的笑話一樣。

        “你……”霍景堯說，“你沒瘋吧？”

        舒薇意哪里還有空來回答他啊，只是一個勁的笑，笑得都快要喘不上氣來了。

        把霍景堯嚇得夠嗆。

        “你們女孩子的承受能力，都這么弱的嗎？”他說，“你要是失戀的話，那……那還得了啊？”

        舒薇意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霍景堯連忙給她紙巾。

        他都想搖醒她了，冷靜一點，別發瘋了！

        笑了好久好久，舒薇意才停下來。

        她揉了揉快要笑僵的臉：“你知道……我在笑什么嗎？”

        “不知道啊！我以為你瘋了。”

        舒薇意白了他一眼：“我是覺得自己好笑。”

        “為什么？”

        “樂顏姐安慰了我那么久，輕言細語的，什么好話什么道理什么感情名言都說了，可是我這心里，就是不痛快，就是不舒坦。但現在你一說，哎，我突然想明白了。”

        “我說什么？哪句話？”霍景堯問道，“你又沒失戀，也沒得到過池夜？”

        舒薇意很用力的點頭：“對啊！我在這里傷心到死，也只會感動自己而已。對于一個我從來都沒有得到過的人，我為什么會有這樣強烈的失落感？”

        池夜從不屬于她啊，從不。

        霍景堯的話，雖然難聽了些，但卻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效果。

        而時樂顏的如春風細雨般的安慰，越安慰越讓人難受。

        還是直接一點，痛一點，才能讓她清醒啊。

        “實話實說罷了。”霍景堯回答，“時樂顏當然是會安慰你，她的性子，這輩子都說不出剛才那么難聽又傷人的話。”

        舒薇意很是豪氣的揮了揮手：“雖然你平時沒怎么讓我，但我現在都原諒你了！”

        “……我也沒指望你原諒。”

        “我們現在同病相憐了啊，”舒薇意歪頭，往霍景堯肩膀上一靠，“景堯哥哥，我們都變成一個人了。”

        “……一直都是一個人。”

        “哎，你說你，承認喜歡亦煙姐，有這么難嗎？”

        霍景堯抿了抿唇：“非要承認，又能怎么樣？”

        喜歡啊，當然喜歡。

        不然，他也不會抱著手機，等她的電話，等到深夜……哦不，等到天亮。

        不然，他也不會天一亮，就起身跑去她的住所找她。

        他的喜歡，差那么一點點，就要說出口了

        可是啊，天意弄人，卻這樣的被就此打斷了。

        現在，霍景堯更不可能去承認了，她和聶銘在一起，也許，的確是會比他在一起幸福吧。

        “承認了，至少是直視自己的內心。”

        “沒什么用，還不如沉默，沉默是金。”

        舒薇意嘆了口氣：“好吧，我反正是說不過你的。”

        她就這樣靠在霍景堯的肩膀上，靜靜的看著某一處，發呆。

        反正，兩個人的感情很單純，就是朋友，就是發小，絕對不可能會衍生出其他的情感。

        過了好一會兒，舒薇意說道：“景堯哥哥，我們來做一個約定吧。”

        “什么約定？”

        “就是我們之前拿開開玩笑的那個約定。”舒薇意的聲音很輕，“雖然我希望，它永遠都不會實現。”

        霍景堯懂了：“你是說……我娶你？”

        “嗯。”她點點頭，“我現在二十四歲，如果等我到了三十歲，我還是單身，你也單身，我們就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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