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司南之死
回到西門外的小院已經是后半夜了,但這一塊地方已經封鎖了。我們也被司南留在這里的天兵交涉起來。
云浮城西門方圓三里的府邸都被司南的兵圍了起來。理由是有人撬開了西門內的從未開過門的小院的鎖。
內城之中尚有錦云樓和云浮書院的人在交涉,西門外就沒有這么幸運了。
這一片的院子都不算大,但背后也是天界如今最炙手可熱的一批人的臨時落腳地。
司徒氏這次也學的聽話了些。他們沒有入院搜查,只是堵在外面的街道上,禁止所有人的來往。所有想要進入或者離開的人都會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拿下。
這些人是否會交到陸垠手里,什么時候交過去,就是另外的問題了。
其實,彼此心里都明白,不過是想要找到打開小院的門鎖的人罷了。也就是霜凝。
但內城已經被錦云樓接管了,小院重新上了鎖,他們也沒有敢真的得罪云浮書院。畢竟公孫憬悅現在還在天界呢,手里的話語權還很大。
天兵要將我和玄翰抓起來下獄,我自然是不愿意的,于是便打了起來,而且這里已經出了西門了,我才不在乎是不是見了血呢。我又不是沒有殺過人。
我們扎開了架勢,兩方對峙著。旁邊的小兵去找他們的首領來解決這件事情。
他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打不過,也得罪不起,便去請了更有話語權的人來解決此事。
來的人是司南,一身鎧甲,在云浮城的燈光照耀下,閃爍著深寒的光芒,像是尸山血海走出來的殺神。
一個副將都有這樣的神采,不知道如今的司徒異該是什么樣的風姿。
他看起來老了些,當年在千澤城還沒有胡子,人也沒有這么重的戾氣。想來是在那之后,又上了幾次戰場,才有了如今這殺伐之氣。
好像也是這股殺伐之氣,讓他整個人顯得更加蒼老疲憊了。
“這么晚的夜,司南將軍還在這里守夜,實在是辛苦的緊啊!”玄翰跟他打招呼似的說道。
玄翰在天界的資歷自然是不及司南的,語氣中還帶著兩分不想得罪的平和。
但總有人倚老賣老,不知收斂,司南中氣十足的回道:“我家少主還在忙碌,我作為副將怎么能先休息呢?上將軍倒是好興致啊,三更半夜還有閑情逸致陪小仙子逛街。”
我拉住了正準備說話的玄翰,向前一步,向著司南一步步走過去。寒霜刃已經反握在右手上。
我站在司南的面前,輕聲說道:“我記得你!”
右手之上,寒霜刃入喉,將他的脖子從左向右,扎了一個對穿。
他的喉嚨里嗚咽著,想要說什么,但被卡住了,將目光移到他的臉上,靜靜地說道:“在千澤城!”
寒霜刃向著我的左手下方拉去,一道血柱飛起,刮了我滿臉的鮮血。
司南倒在地上,怒目圓睜的看著我。
地上的血污中,反射著我掛滿鮮血的臉。獰猙的像是厲鬼。
直起彎下去的腰身,抬眼望著面前的天兵,他們面色凝重,隨著我一步步向前的腳步,一步步向后退去。
身后,玄翰拉住了我,向他們揮手,讓他們離開了。
很快這條路上就只剩下我和玄翰兩個人了。
不!還有一具尸體。司南的尸體。
玄翰幫我清理掉了臉上的血痕,送我回到了院子里。一路上他什么都沒有說。這應該是他第一次見到我殺人吧。
涇牧已經回到了小院,看到是玄翰送我回去的,似乎松了一口氣,也沒有多問什么。
我們離開以后,司徒晟才到了司南死亡的現場。天兵將當時的情況仔仔細細的說給司徒晟聽。
他倒是覺得難以置信。一路沖到我們住的小院,卻遇到了從院中出門的玄翰。
我沒有回房間,而是坐到了秋千上。
涇牧也坐在院中時,煮起了茶。
司徒晟什么都沒有問,便舉著劍向玄翰砍了過來,劍上布滿了怒氣。
司徒晟本就不是玄翰的對手,不過兩三個回合,便被沒有拔劍的玄翰踩在了腳下。
玄翰出言嘲諷道:“這天界果然是秋后的韭菜,一茬不如一茬了》你這樣的貨色也能做將軍了。”
“那又如何!你還不是因為搭上了戰神的線,才有了今天這樣的地位!你又算什么東西!不過是個出身不明的獵戶罷了!”
“我是獵戶又如何!你呢?你個庶子都算不上的外室子嗎?沒有天后,你又算個什么東西!”玄翰也不甘示弱的嘲諷道。
以前沒發現玄翰這么會罵人呢!
我坐在院中靜靜地聽著。
不知道玄翰的消息是哪里來的,我應該只告訴過涇牧才對,我將目光移到涇牧的臉上,他沖我搖搖頭,表示自己沒有穿出去過,當時給子鈺的解釋是試探一下,這件事情一直都不清不楚的,或許司徒晟會知道些什么。
只是,試探的結果出人意料罷了,但仔細想想,也未必不在情理之中。
“那又如何!我爹還在!他終究是我爹!而你!不過是個有娘生沒爹養的孤兒罷了,沒有戰神你什么都不是!”司徒晟的話說的咬牙切齒,充滿了恨意。
玄翰終于出劍了,手中的長劍,直直的插入司徒晟的大腿上,玄翰轉動著劍柄,說道:“讓你失望了,我爹也還活著呢?而且,我家老頭子啊,最討厭有人說他,不在了。”
玄翰的劍是寒天玄冰所造,寒氣逼人。寒氣入到司徒晟的體內,直沖經脈,不過半刻鐘,司徒晟一身修為已經廢掉了一半。
玄翰將劍拔了出來,甩掉上面的血跡,輕飄飄的收起了劍。抬腳離開了,還不忘挖苦司徒晟一番:“今夜,我廢了將軍半生修為,你我日后想來是沒有什么共事的機會了。”
玄翰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了遠處燈火下的人群中。
“司徒晟自幼從軍,也算是從低層的天兵做起的。一路順風順水的走到了今天,沒想到居然被人按回了原地。”涇牧的語氣里不乏同情。
也許南宮熾說的對,他的確是個好人,甚至是個頂好的人。那日在錦云樓還能和霧津心平氣和的說話,群芳閣那群看著霧津長大的人都做不到呢。
可惜了,我不是這樣的人。或許我原本也可以是的,只是被人毀掉了。畢竟,當初我也是真心想要救樓心月的。
可是,讓我同情仇人,我真的做不到。
我起身回了房間,走到門口的水后轉身說道:“天兵中,那些無權無勢,無人提拔,卻身懷絕技的人也不再少數,他能做到今天未必不是踩著別人上來的。其實,如果沒有天后,他司徒晟什么都不是。但是,玄翰不一樣。無論有沒有瀝珩,玄翰還是玄翰,他可以不叫這個名字,但他。永遠是他。而且只是他。”
說完,便關門睡覺了。
院子里,涇牧輕輕的飄出了一句:“其實,你也一樣吧!”
院子里的火光熄滅了,院中之余婆娑的樹影,縱橫交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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