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夫妻，不用說什么話，一個眼神姜榮安就明白了古青婭的意思。

　　他笑了笑，看向面面，孩子的臉上仍舊是淡淡的表情，但細看的話就發現他眼尾有些紅，眉毛微微上挑了些。

　　“面面，你這一番見解分析得很是到位，對自己的需求很清楚，對姐姐的定位也一目了然。”姜榮安笑著說道，“看來你之前應該心中就有想法了，并想為此事進行過一番分析。”

　　“讓我猜一猜，若是我和你娘不來找你們商量這事，你是不是會主動來找我們？”姜榮安深處一根手指頭，在兒子面前晃啊晃的。

　　面面聽得姜榮安這么說，卻不見得怎么驚訝，只是嘴唇悄悄抿了下，“爹，我就猜到瞞不到您。”

　　“我大約也猜到您和娘的擔心，又想我們剛到京城，不如熟悉了環境再做打算，過了年我們也更大了，可以讓您們放心了。”

　　果果側著頭看著面面，邊上的三個弟弟妹妹也學著她的動作，盯得面面的臉都紅了起來。

　　“大哥好厲害哦，霜霜降降，你們說是不是？”飛飛冒出這么一句來，剛才那一大長串話，有理有據的，還成功把父母的說服了，在他的眼中面面就是個英雄般的任務。

　　對于他本身來說，他碰到想要的東西或是想做的事情，哪里會去想什么理由，抱著爹娘的大腿就開始撒嬌就是。

　　“是。”霜霜降降柔柔的聲音拉得長長的，帶著絲絲甜意。

　　看著面面因為弟弟妹妹的夸獎而害羞的樣子，姜榮安不由笑了，“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之前的確是爹娘想的不夠周到，既然你也想上學堂，這段時間就跟我出去走走，看看那些學堂如何，你再從中選擇如何？”

　　“好，謝謝爹。”面面用力地點點頭，略微有些小興奮。

　　姜榮安看樣子就知道自己對了，既然孩子比自己想的更聰慧更有主見，那自然要逐漸放手，看來家里的一些事情也不需要再瞞著他了。

　　畢竟自己并不確定以后是個怎么樣的情況，若真如之前猜測的那樣要經常在京城和其他地方的縣城往返，那么家中除了古青婭外，還需要有個頭腦冷靜能拿得定主意的人。

　　古青婭在旁邊看著兩父子說話，就將之后的事情給決定下來了，果然在兒子的教育面前，還是父親更合適啊。

　　“好了，”古青婭拍拍手，把孩子們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既然今日都說開了，不如就繼續說說，我們對你們還有什么疏忽的地方，或是你們有什么別的想法及要求，也不用擔心我會罵你們。事先聲明，過了這個村可沒那個店了啊。”

　　其實在關于孩子們的事情上多于他們商量也不是多難受的事情，做起來還是很簡單的。

　　話音剛落，那邊飛飛就站了起來，做了個金雞獨立的姿勢，大聲地說道：“爹娘，我要去少林寺拜師學藝。”

　　“……”古青婭聽了不由滿頭黑線，她正想開口駁回，就見果果拍了飛飛的腿一下，沒好氣地說道：“去什么少林寺，又是從哪里學來的？”

　　飛飛被果果那么一拍，整個人就到跌倒下來，他委屈地看著果果，一臉的控訴，“大姐你竟然不支持我！”

　　“乖，別鬧，這事不用問爹娘，我們就直接不同意了。”面面拍了拍飛飛的小屁股，輕聲說道。

　　“娘，我還真沒別的事了。”果果搖頭，在零花錢還有買東西上，古青婭一向都讓他們有些私房的，也不會太過于管束，所以還真沒有什么事情了。

　　“爹，我可以申請看你書架上的書嗎？”面面嚴肅地問道，他們幾個孩子也有自己的書架，但那上頭的書都是經過篩選的，他早就翻遍了。

　　而姜榮安的書房很大，書又多，都是他沒看過的，早就眼饞得很了。

　　“可以，這個不成問題。”姜榮安答應得爽快，了解后放開點權限也是可以的，再說書房中也沒諸如暴力血腥之類的不良書籍。

　　面面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些，臉頰泛上了幾分粉紅，可見他內心的激動，爹娘其實還是很好說話的，只要自己站在有理的地方。

　　飛飛悶悶不樂地看其他人，為什么他的意見要被駁回啊，這不公平。

　　想著，他就看到最小的妹妹站了起來，“娘，我要那香香的。”

　　“降降要多少，等會讓你爹去給你買。”古青婭笑著說道，現在她也差不多知道這降降喜歡的是什么了，就是各種藥材，反而對干花一類的沒什么感覺。

　　“娘，我也要。”一旁的霜霜也怯怯地說了句，但很顯然的，她所要的是跟降降不一樣的。

　　“成，那娘帶你們出去買。”古青婭笑著說道，兩個小女兒的要求最好滿足了。

　　“哎，我，我，”飛飛見狀不由急了，抓耳撓腮地想不出來，“娘，我要劍，給我買一把劍。”其他兄弟姐妹都有了，他可不能落下啊。

　　“行，明日若是天氣好，就一起出門。”古青婭笑著應下了，“好了，現在時間不早了，快去睡覺吧。”

　　姜榮安伸手抱起兩個小女兒，放到炕床上，低聲哄道：“快閉上眼睛，睡覺了。”

　　從東廂房出來，姜榮安和古青婭不由縮了縮脖子，外頭可真是冷，回到屋里，兩人各倒了一杯熱水暖暖身子。

　　“面面現在還小就這般聰慧，我都有點擔心了他了。”古青婭放下杯子，古有江郎才盡、也有慧極必傷的說法，不由得她不擔心。

　　不管是哪一種，都不是那么好受的事情。

　　“面面你肯定不用擔心的，他是我們倆教出來的，又自小修持道家心法，心性這方面絕對是不需要擔心的。”

　　姜榮安笑著說道，“其實孩子遠比我們想的還要敏銳，以后有事情我們盡可與他們商量，這回也是我們執著于我們所以為的了。”

　　“想想好像也是，好像更需要擔心的還是三個閨女，尤其是果果。”想了想，古青婭覺得有必要跟她再聊一聊。

　　十歲的姑娘，若是早熟的話，早急有了心悅的男孩了，但這個時候她們對于此事的判斷力肯定是不成的，所以提前聊這方面的事并不用擔她會盲目地去做，反而會更加謹慎地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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