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東京的夜晚，帶著墨鏡的銀發(fā)少年帶著小學(xué)生到處閑逛。
【23:27】
五條悟先是帶她去附近的公園，康娜走路的腳步聲都變得輕快。
來了來了！是要帶她去打洞穴中的哥布林了！
龍族體內(nèi)喜好戰(zhàn)斗的基因蠢蠢欲動，她還從來沒有和人類一起并肩作戰(zhàn)過，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結(jié)果五條悟只是單純的帶她……逛公園。
“哇，這個蘑菇昨天還沒有的，因為今天下雨，就突然冒出來一堆了。”五條悟反而跟新奇的小學(xué)生一樣蹲下來，感嘆大自然的神奇，低頭看草坪上的白蘑菇。
康娜也跟著他一起蹲下來，注視綠草坪上平平無奇的白蘑菇。
沉默兩秒。
“嗷。”康娜一口把“大自然的神奇杰作”給吃了。
“……”
五條悟轉(zhuǎn)頭，幽幽道：“白天那頓你還沒吃飽啊？”
康娜拍拍自己肚子，感受一下，實話實說：“不餓。”
但是沒吃飽。
【23:47】
深夜便利店。
“巧克力夢龍卷一份，榛子蛋糕一份，草莓慕斯一份，藍莓冰淇淋一個，塑料袋一個。”店員打包好后將袋子遞給小小的康娜，因為看她可愛，嘴上笑著提醒，“冰淇淋最好留到明天吃，要不然會肚子疼。小朋友這么晚吃這么多甜品，也記得要刷牙，要不然會蛀牙哦。”
康娜十分迷茫的接過裝了一堆甜品的塑料袋。
五條悟彎腰拿走她手中的塑料袋，當著店員的面，首當其中拿出冰淇淋，撕開包裝，一個人自顧自吃了起來。
店員：……
居然是大的那個想吃嗎！
康娜水汪汪的藍色大眼睛十分迷茫看自顧自吃冰淇淋的五條悟。
店員：……
這個哥哥怎么當?shù)模∑鸫a把東西分給妹妹一點啊！沒看到她也想吃嗎！而且都這么晚了，居然還帶小孩子出去亂逛！
店員腦中頭腦風(fēng)暴，都已經(jīng)腦補到重男輕女、家暴、人販子等一系列理由。
看著銀發(fā)少年大晚上帶著這么可愛的小學(xué)生出來亂逛，并且還戴黑色墨鏡，店員越來越覺得他形跡可疑。
五條悟：“關(guān)東煮和自熱柜里的面包都給我打包起來，在店里剩下一半就好。”
康娜知道是給自己的，開心道：“我全都要！”她從來沒吃過這些東西，十分好奇味道，一定要吃好幾個！
“不可以。”五條悟拒絕康娜后，對店員說，“如果東西只剩最后一份，就不需要給我了。”
經(jīng)常在深夜時間點值班的店員已經(jīng)明白他的用意，已經(jīng)消除心中所有對他不好的猜測，快速打包好東西后，笑道：“多謝惠顧。”
看來銀發(fā)少年是一個十分溫柔的人。
店員想道。
【23:52】
五條悟舔著手中的冰淇淋，和手上拎著一堆東西滿載而歸的康娜離開深夜便利店。
五條悟：“知道為什么要留一半嗎？”
康娜：“錢不夠。”
她一個人獨自流浪的時候想要拿東西吃，都被對方說到關(guān)于“錢”的話題，她沒有，所以才餓了很久。
五條悟：“……”
還是第一次被人懷疑在金錢方面有壓力。
“看到對面的大樓了嗎？每扇亮著的燈都代表里面有人在工作。他們肚子餓的時候，基本都會來這種深夜便利店買關(guān)東煮或者自熱柜里的面包吃。如果我們都買完了，他們就沒有東西吃了。人類是群居動物，需要在這種方面為對方考慮。”
康娜一口吞下一個豆沙包，保持臉塞成松鼠的樣子，呆呆看他。
“以上，都是之前別人教給我的。”五條悟?qū)儆凇奥犑锹犃耍捕耍褪遣蛔觥钡念愋停@跟他在小孩子面前裝成熟沒有矛盾，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也快到了。”
他把手機放在康娜面前，“現(xiàn)在是2009年12月1日晚上十一點五十九分。”
話音剛落，秒針跳動。
“現(xiàn)在是2009年12月2日早上零點零分。”
只是前面的日期跳動了一下，康娜眼睜睜看到手機上的數(shù)字變成“0”。
真相只有一個。
康娜抬頭，從自己角度理解：“魔法？”
“沒有哦，很平常，對我們來說是每天都要經(jīng)歷的事。康娜，就是剛剛短短的一瞬間，就是‘昨天’和‘今天’的交界線，我們已經(jīng)到了第二天了。但對你們龍族來說應(yīng)該沒有任何一點關(guān)于時間的概念吧？”
他說：“但如果你真的想要和人類一起生活下去的話，你的生活習(xí)慣需要做出改變。”
通宵一天，兩人到家后，五條悟身為房子主人反而如同做賊心虛的小聲道：“今天晚上的事記得保密。我之前帶惠去祓除咒靈，結(jié)果不小心連著三天都在通宵，津美紀當時超難得的生氣了。”
康娜很用力的點頭，然后和五條悟一起像是做賊一樣，各自偷偷摸摸回房間。
康娜回去看到津美紀安穩(wěn)的躺在被窩里，完全不知道她剛剛已經(jīng)出去一趟還已經(jīng)回來了。康娜小心的爬上床，津美紀突然動了一下，嚇得康娜一激靈，手腳僵住，完全不敢動。
半晌，感覺津美紀沒有再動，康娜才又慢吞吞爬回被窩。
她剛躺進被窩里，津美紀又翻了一個身。
康娜立馬緊張的閉眼裝睡。
結(jié)果津美紀只是迷迷糊糊間抱住了她，康娜感受到人類溫暖的懷抱后，張開自己的白色小翅膀，白色的羽翼輕輕蓋在津美紀身上，她也用自己的翅膀擁抱了津美紀。
第二天一大早，康娜還在熟睡期間，五條悟領(lǐng)著伏黑姐弟出去，用最快的速度買了一棟合適的新房子。
除了買房手續(xù)復(fù)雜一些，五條悟就在新房子的泳池大小上糾結(jié)過。
售樓員介紹泳池一堆花里胡哨的功能，比如會發(fā)光、自動換水清潔，五條悟只表示：“泳池不夠大”。
售樓員覺得覺得這個戴墨鏡的大少爺就是在雞蛋里挑骨頭，“先生，這個泳池大小都就算容納幾百人也不會有擁擠感，請問你的派對規(guī)模是多大呢？”
五條悟一本正經(jīng)道：“一個，這個泳池就是專門給一個小學(xué)生用的。”
售樓員：“……”很好，就是專門來挑事的。
“算了，不要泳池。”五條悟說，“大點的院子總有吧。”
五條悟最后選下的新房子，花園和院子特別的大，樓層六層，自帶家用電梯。
小孩子基本都對錢沒什么概念。伏黑姐弟雖然早當家，在父母失蹤后，兩人也跟錢較勁過，但是對房價完全沒有了解過。況且五條悟選的地段有些偏，再加上五條悟到新房子“馬馬虎虎，差不多，應(yīng)該夠用”的評價，他們都沒覺得沒什么不對。
康娜對新房子的最喜歡的是院子。過去之后忍不住跑來跑去，五條悟叫住她，康娜回頭，看到五條悟穿著休閑裝，挽起袖子，對她說：“現(xiàn)在變回龍的樣子怎么樣？”
因為之前變成龍型犯錯，康娜顯得有些躊躇，五條悟笑著對她說：“沒事，我已經(jīng)布下帳，普通人看不見你的樣子，你也碰不到房子。”
“帳”是咒術(shù)的一種，可以分割空間，阻擋視覺聽覺。
有五條悟保證，康娜才變回了龍的模樣。
其實一直用人類的模樣，畢竟不是最原本的自己，感覺就像是皮套演員一樣，會稍微有點不舒服。但任何生物都不會喜歡在最放松的洗澡時間要忍受這種不舒服。
五條悟手中拿著水管，像是洗車一樣往她身上沖，一邊幫她沖澡，他一邊說：“想變回龍可以隨時跟我說，有帳就不會有太大問題。等惠哪天也會用帳了，你叫他也行。”
“好！”康娜十分開心的應(yīng)了。
變回原始的樣子被水沖著，果然還是用魔法轉(zhuǎn)化成的人形洗澡有區(qū)別。今天陽光正好，水沖過的地方被太陽照下來，心中暖意油然升起，舒服得想睡覺。
陽光之下，她身上銀白色的毛茸茸被陽光照得晶瑩剔亮。
伏黑惠看到變成龍型的康娜，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心到白色尾巴不停上下晃動拍打地面。
他又低頭看自己身邊也在不停晃尾巴的玉犬。
“……”
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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