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 76 章
康娜在五條悟懷里, 總算不是一直哭,而是稍微能說點話了。
“悟。”“悟。”“悟。”
但她還是像是想剛出生沒多久,只學會一個單詞的小嬰兒一樣, 只會叫他的名字,就不會說其他的話。康娜叫了一聲他的名字,由心間蔓延出來的委屈和酸澀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風浪, 讓原本就稍微有些稚嫩的聲音變得更加含糊不清。
五條悟用手臂抱著她,在懷中的小姑娘依舊可憐兮兮埋在他臉頰一側, 將他一半的臉弄得十分潮濕, 他就像是一個多功能又不怎么好用的紙巾架, 能架著她的身體, 但是又擦不掉她臉上的淚水。
“康娜你明明是回家, 怎么哭成這樣了?”
托爾也在旁邊好奇的看康娜。她認識康娜,也認識金穆。康娜就算受再大的委屈, 也絕對不會哭成這樣子。
康娜抽了幾下鼻子, 努力的說剛剛發生的事情。
“嗚嗚嗚……爸爸被控制了, 他讓爸爸……來打我……”
康娜之前做了這么多的惡作劇,哪怕金穆就算是知道康娜把幾百年才有一顆的龍珠毀掉了, 也絕對沒有去打她。但她更知道自己的傷心, 更不是因為被爸爸打的理由, 而是擔心被控制的爸爸。
跟金穆同為混沌勢力的托爾瞬間憤怒,她龍型的牙齒裂開, 金黃色的眼瞳爆出銳利的光芒, “太可惡了!毀滅掉!一個不留!”
坐在托爾身上的小林輕輕拍了她的腦袋,“冷靜一點。”
康娜說完后, 能明顯感覺抱著自己的五條悟身上肌肉瞬間緊繃, 像是堅不可摧的磐石。dragon對危險氣息是出自身體本能的敏銳, 康娜像是被他嚇到一樣,抽抽搭搭的聲音突然像是被強制按了暫停鍵般突兀停下來。
五條悟察覺到康娜的變化,馬上收斂自己身上的氣息,他表現得又與平時無異。五條悟用另一只空著的手摸了摸她的頭發,“我去找你爸爸好好聊一聊。”語調依舊輕浮,但總聽著有些不對勁,但最后幾個字像是從齒縫里蹦出來的一樣。
五條悟原本想要將康娜交給幾人之間最普通的小林,但小林表示要跟他們一起過去。于是康娜被囑咐在這里好好等他們回來。五條悟走前將自己覆在眼上的繃帶解開,露出咒術界百年難得一見的六眼,露出這里的天空沒有的蒼藍色。
他如同一個危險的侵略者,像一個狂暴不講道理的颶風,隨時仿佛能將這整個世界蠻不講理的攪一個天翻地覆,又是一只散漫隨性的饕餮,只要他想,就能輕易將一切吞入腹中,消化干凈。
他要做什么,都只能任憑他喜歡,任憑他心情,沒人能阻止他決定好的一切。
五條悟都轉身走了一步,突然又整個人轉過來,“我可能會打傷你的爸爸,應該沒關系吧?”
康娜原本哭得有點脹脹的大腦,還沒轉過彎他在說什么,五條悟又說:“我只能保證不打死。”
五條悟這樣保證完,就離開了。
一下子,空曠又凄涼的荒地上,就只剩下康娜一個人。她愣愣的低頭看自己手上還帶著體溫的繃帶,走前五條悟身上的氣息很像龍,自己手上的這圈圈繃帶就像是他剛蛻下來的皮。
她又抬頭望向不遠處爸爸的背影,她一直都在看爸爸的背影,因為爸爸從來都不看她,爸爸關注的永遠都是戰場。
然后現在,爸爸在和悟打架,這也是一場戰場。
爸爸就是不看她。
所以爸爸活該。
……
應該要這樣想的。
但是圓滾滾的淚水掉在手上的繃帶上面,干凈的繃帶被她的淚水浸濕變得柔軟。掉下來的淚水逐漸越來越多,越來越大,因為在人類社會待的這一段經歷,她也總算明白自己一直看著爸爸背影的心情是什么——
“砰——”
遠處傳來巨大的重物摔在地上的沉悶聲響。
巨大的動靜晃動了整個大地,康娜再抬起頭,一直在自己記憶里如同山一樣的爸爸倒下。
康娜用臟兮兮的袖子胡亂擦了一下臉,將五條悟交給自己的繃帶纏在手上,起身往“戰場”飛去。
另一邊。
五條悟單腳將漆亮的黑色皮靴死死踩在五官清秀的男人身上。
“這么快結束了?”五條悟將踩在阿扎德喉嚨上的腳,像是熄滅隨處可見的煙頭又輕蔑的碾了碾,“你這樣根本就沒有讓我好好出氣,反而不上不下的讓我更加不高興,知道嗎?嗯?”
他末尾的語氣就像是一名耐心的小學教師,在問班里同學是不是有不懂的地方。
阿扎德被他踩得幾乎完全喘不上氣,他一腳踩在最脆弱的喉珠上面,除了接近窒息的痛苦,還有像是沉硬的鉛塊堵在氣管里,并且還在不斷膨脹變大,卡在撐破喉嚨的位置痛苦不已。
阿扎德從決心向龍族報復開始,就做好死的準備。但沒想到自己現在身上遭受的痛苦,像是將死的一瞬間漫長的放大一百倍一樣。過度的痛苦,讓大腦根本沒有多余的力氣運轉魔法的咒文,他在這個銀發男人面前,輕松的變成一個隨處可見的普通人。
他明明知道眼前這名銀發男人應該和自己一樣都是人類才對。但是自己在他面前就像是遇到大象的螞蟻,弱小得不堪一擊。任何的魔法攻擊在他身上不起作用,他甚至就像是能預知一樣,光是一眼就能知道自己的下步動作。
明明dragon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兇最惡的種族,但在這名銀發男人面前,仿佛一切顛倒,dragon變成了弱勢,他還表現得那么理所當然。
阿扎德無法相信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他是這個世界有名的大魔法師,金穆是一方勢力的首領,無論如何也不應該像是變成這樣才對,金穆失去示意倒在一邊,他則是被銀發男人屈辱的踩在腳下。
五條悟蒼藍色的眼睛似乎看出阿扎德心里的不甘,兩只手依舊閑適的插在衣服口袋。他眉頭下壓,碾著轉動了自己的黑色皮靴方向,將尖端朝著阿扎德的下巴,阿扎德發出痛苦的聲音,下巴被迫抬起,根本連看五條悟的機會也沒有。
阿扎德紅色的血絲爬滿眼睛,手上的青筋暴起,他抓著踩在自己喉嚨上的黑色皮靴,徒勞的想要挪開,但是黑色皮靴如同一座山,自己根本無法撼動半分,就像是他們之間的差距一樣。
小林在一邊看著這觸目驚心的一幕,一時不知道到底哪一邊是反派。
托爾剛剛去解決同樣被阿扎德控制發生暴亂的龍,現在并不在身邊,也就是說現在唯一能秉著良心勸下五條悟的,只有她。她雖然之前就從五條悟的言行之中能看出他這個人十分自我,但現在這樣實在離譜過頭了。身為法制國家的良好公民,她想要上前跟現在乍看散漫實際十分恐怖五條悟好好科普一下刑法。
小林剛上前一步,五條悟對著自己腳下的阿扎德說:“我根本不是你這個世界的人,所以代表我想做什么都可以。”
小林一頓。
他說得十分道理,刑法在這里沒用。
好的,沒事了。
但她還是在旁邊像是看管小孩子的家長一樣,憂心忡忡看著五條悟,希望他身為成年人能心里有點數。
“我就算現在殺了你,也根本不算什么。”
不,他心里根本就沒數!
五條悟又嫌惡地加重幾分力氣,“控制父母來傷害孩子,你這個人比我還差勁。”
阿扎德被踩在地上,聲音壓抑的從喉嚨里逸出,“你知道什么,我的妹妹……”
“但康娜肯定是無辜的。”五條悟再次惡狠狠的加重力氣,“我不管你身上發生什么,反正最多也就是少年ju一樣老套牙的故事。”
他就像是草原上抓住獵物的豹子,看著獵物盡在自己尖牙之下失去力氣,自己不會分出一絲對獵物的憐憫。他對敵人從來不會手下留情,但眼前這個人不一樣,阿扎德跟康娜有關,康娜之后肯定會問這個魔法師的事,所以這個人不能死。
五條悟剛在想什么方法處置他,好讓他償還小姑娘受到的心理創傷。
五條悟用六眼突然感覺到康娜的氣息自己這邊接近,他瞬間就跟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很快速的將自己踩在阿扎德喉嚨上的黑色皮靴收了回來。
阿扎德剛得一絲喘息,五條悟咂舌,看他不爽,又下意識將自己一腳重重踩在他胸口的位置。阿扎德又被五條悟痛苦地一腳踩了回去。
但是康娜離自己越來越近,現在這樣子絕對不能被小孩子看見,他又將自己的腳收回去。
五條悟將手插口袋里,目光冰冷的看躺在地上的阿扎德。仿佛在他眼中,眼前只是一具尸體。
小林看現在機會正好,趁著此時上前,把這個危險的大麻煩推到一邊,“我來解決我來解決,你給我到一邊去!”
五條悟被小林推到一邊,轉身看到躺在另一邊一直毫無動靜的龐然大物。
五條悟伸出鞋子,踢了下比富士山還要高的金穆,“剛剛就醒了,不要給我裝睡。”
白色的龐大生物這才有存在感的喘息幾聲,明明近在眼前,因為體型過于巨大,聲音就像是遙遠的地方傳來,沉悶得壓抑,“我在中途就稍微有了一點意識。”
金穆坐了起來,明明是比山還要高的龐然大物,是這世上最兇最惡的種族,不知道是不是體型過于龐大,他將自己的背駝了起來,露出幾分頹勢。金穆將自己心中的感情理解為被打敗后的不甘,他贊賞的夸五條悟,“你適合做一名戰士,之后愿意加入我的勢力嗎?”
五條悟嗤笑一聲,“我為什么要幫一個連父親都做不好的沒用東西。”
在高高不可見的云端,金穆久久地盯著一個地方。金穆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么。但他贊賞五條悟,認為他是優秀的戰士。所以能聽進他的話:“我沒做好嗎?”
康娜其實并不愛哭。她對一切都有著極其強烈的好奇心,遇到難過的事也總會積極的態度去面對。但一旦是牽扯到“拋棄”與“獨自”的話題,她作為小孩的自控力忍不住將心底最真實的想法傾瀉而出。
而她身上這一切的不愉快的根源,都是來自于她的父親。
五條悟又不客氣的踹了他一腳,“好好變成人的樣子跟我說話。”
明明是最兇惡種族的龍,遵從五條悟的話,變成人的樣子與他交談。
金穆看起來虎背熊腰,下巴還有些沒剃干凈的胡渣,此時又駝著背,看起來就像是破喪到流浪的可憐大叔。
五條悟手插口袋,揚起下巴,“如果沒有你,她就應該是無憂無慮的。”
因為金穆沒有盡到身為父親的責任,所以沒有給康娜一個真正開心的童年,她一直很小心的害怕身邊失去什么。
或許是因為自己是輸家。金穆總覺得自己身上沒多少力氣,似乎全在剛剛的斗爭里消耗殆盡了。金穆迷茫的問眼前人類:“你是康娜的誰?”
五條悟曾經也想過這種問題。
他不是康娜的父親,也不是康娜的兄長。
從大眾的血緣關系上來說,他和康娜之間或許什么都不是。
但其實,康娜早就給過他答案了。
悟就是悟。
他就是他自己,他根本就不需要成為誰,不用占著某個位置。
五條悟微微歪頭,眉眼柔和下來,笑著對康娜爸爸說:“我是監護人。”
負責監督保護的人,這樣就夠了。
小孩子永遠只有一對真正的父母。
他不需要這種在大眾眼里看起來顯得親昵的位置。
他不需要,也不會在意。
彼此之間的關系根本不需要一個清晰的名詞去描述。
他只是他自己。
他伸出兩根修長的手指,做□□狀對準金穆的額頭,口中模擬開槍的聲音,“砰——”
金穆十分迷茫,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或許是人類之間比較稀奇的禮節也說不一定,據說人類之間見面還需要握手。
五條悟單方面對金穆下達死刑之時,康娜在空中收起翅膀,紅色的小鞋子落地,她跑了過來。
“悟。”“爸爸。”
五條悟在原地不動,嘴角勾起一抹笑,對金穆說,“你被剝奪做父親的資格了,我要把五條康娜帶走。”
距離不遠,康娜聽到這句話,跑向他們兩人的腳步一頓。
金穆一直沉寂的臉上微有動容,他連語氣也透露著一種不理解,“你要把……康娜帶走?”
為什么?
人類都是會不講理做這種事的嗎?
什么情況會有一個不認識的男人出來,說要把你家女兒帶走?
五條悟說:“她除了是康娜·卡姆依,也是五條康娜。”
康娜看了一下左邊的爸爸,又看了一下右邊的五條悟。
她有點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她遲疑的往前走,在經過五條悟身邊時,五條悟伸出手,按在她的肩膀上面。
康娜停了下來,抬頭,看比自己高出很多距離的五條悟。
她的視角里,只能看到五條悟的下巴。他一說話,飽滿的喉結鼓動。
“你沒有做好康娜·卡姆依的父親,所以我要把五條康娜帶走。”
按在她肩膀上的手是她一直牽著的手,是一雙十分大的手,她一開始只能握住他小拇指。只有五條悟先主動來握她,康娜才能和他完整的將手牽在一起。
五條悟對金穆的話并不是詢問,而是簡單的通知。他一說完,將自己手下的康娜轉了一個身,就轉身要走。
康娜懵懵懂懂的跟著一直帶著自己走路的手轉身。
她仰起頭,想提醒五條悟:他現在根本走不了。
因為沒有托爾大人開啟通往人間界的門。
康娜的躊躇,讓他們倆的步子走得很慢。
馬上,身后傳來追逐的腳步聲。
兩米高的黑發男人面對女兒的轉身離開,他的腿瞬間不聽使喚,擅自的動了起來。但是剛和五條悟大干一場,體力不支,剛站起來邁出一步,又往前面摔了下去。
康娜立馬停住,她轉頭,看自己的爸爸。
金穆的身上有些傷痕,他站起來之后,又笨重的爬起來,往她這里走。
康娜在原地等他,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在期待爸爸說什么。
但金穆一句話都沒說,只是沉默的追上來。
康娜:“爸爸,為什么要追過來?”
金穆聽她這么問,臉上再次露出迷茫的表情,他認真的說:“不知道。”
聽到自己不能再做父親,康娜被陌生男人帶走,自己的腿就擅自動起來了。
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做。
康娜聽金穆的回答之后,她咬住嘴唇。
她垂下頭,先是小聲的囁嚅著說了一句話。她說的話聲音太輕了,連離她最近的五條悟都沒有聽清楚。
她看到自己的淚水出現在視野里,像是一顆飽滿圓潤的珍珠往地上直直的掉,隨后淚水越掉越多,因為這段時間在人間界,她才明白之前的自己為什么老是盯著父親的背影。
“我好孤獨!”她抬頭,淚眼汪汪的對自己父親喊道。
“我好孤獨!我好孤獨!我好孤獨!”
就像是在彌補以前的次數一樣,她一連說了好幾遍。
每次看著父親的背影,她都好想說這句話。
“我好孤獨!我好孤獨!我好孤獨!”
所以請爸爸看看我。
我在這里。
我一直都在這里!
我好孤獨!我一直都好孤獨!
康娜一邊跑向爸爸,一邊泣不成聲道:“我好孤獨!”
她曾經學人類想要抱住爸爸,但只是她在抱爸爸而已,爸爸沒有給她回應。雖然皮毛之間的感覺是溫暖的,但是內心沒有一絲親人之間擁抱的感覺。
康娜抱著自己的爸爸,她哽咽著為小時候的自己對金穆說:“我好孤獨!”
她一直都想抱在爸爸的懷里撒嬌。
金穆雖然茫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這次,他抬起手,抱住了康娜。
另一邊的五條悟看他們父女倆,嘴角微微勾起弧度。
……
阿扎德和被控制的龍被解決之后,金穆需要重新在領地里調整休養自己的勢力。
康娜正在乖乖坐在小板凳上面,身后的金穆在給她梳辮子。
金穆把可以貯存魔力用的龍珠發飾一個個串到她的頭上,拍她的肩膀,“如果在人間界待得開心的話,就去多待一會吧,我之后會時不時過來找你的。”
“嗯!”康娜立馬站起來,十分高興的摸了摸爸爸新扎的小辮子。
她興沖沖跑到手插口袋的五條悟面前,像是撥浪鼓一樣使勁甩自己的兩個小辮子。
五條悟在看到金穆給康娜扎頭發的時候,臉上就出現一種很別扭的表情。
金穆的手比他還大,而且看起來粗壯笨重,但是康娜的頭發在他手里就像是有了生命一樣,看起來十分靈活,編起來十分的快。
這叫什么?鐵漢柔情?
而他甚至之前都不知道康娜是每天起來自己扎的頭發。
五條悟抱著研究的態度,用六眼研究康娜頭上的發型到底是怎么扎起來的。
哼,這種沒技術的東西,他肯定看一眼就會。
回去他就把康娜頭上的辮子拆了,自己實驗一次看看。
金穆并不知道五條悟已經暗處計劃拆他扎的辮子,他依舊抱著欣賞的目光過來找五條悟,“你真的不留下來嗎?”他看過五條悟的力量,真誠的說,“你十分適合這里。”
康娜立馬用呆滯的眼神看五條悟,然后整個人抓著他的手,像是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身上。
“這里確實比較自在,但我在那邊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五條悟抓住康娜的手,笑道:“我們回家。”
康娜走的時候是在五條家的院子里走的,回家的時候卻是從大門回來的。
康娜敲門,開門的是津美紀。
康娜立馬抱住她,抱著她的腦袋使勁蹭,“我回來啦!”
津美紀被康娜蹭得有點癢,一直在笑,開心的說:“歡迎回來!”
康娜抱完津美紀,又歡快的過去要去抱伏黑惠。
結果伏黑惠側身躲過,只是淡淡應了聲,然后轉身走了。
康娜在北海道的時候也想抱惠,也被他躲過了,所以沒多想。
津美紀感覺到了伏黑惠的不對勁,之后跟了上去,兩姐弟在房間里說了些什么,都只能聽到伏黑惠硬邦邦的重復一句話:“我沒有。”
五條悟回去之后沒多久,沒幾天,家里又收到了小林讓托爾送來的禮物。
康娜看到裝禮物的盒子特別大特別沉,以為里面是什么好吃的,一直旁邊期待五條悟拆開。
五條悟拆開之后,只看到盒子里有一本厚厚的——《刑法》。
五條悟:……
五條悟把這本書丟給康娜,并且鼓勵她,“送你了,好好學習。”
康娜藍色的眼睛亮閃閃,立馬捧著書到自己房間里去看了。
這本書這么厚,可能會詳細記載,什么品種的蟲子好吃。
康娜小小年紀,就坐到了在小學的時候不僅要學c語言,還要學刑法。
只不過刑法上的文字,她確實能讀懂,就是看不懂,好不容易啃到第二章的時候,五條悟的任家主儀式到了。
康娜原本都快要忘記了這回事,直到早上起來,她刷牙洗臉好下樓,看到平時一直穿著一套黑色外套的五條悟穿著一套白色的長袍。
袍子的面料連她也能看出十分的好,緞面光滑,光是一動就如同如月華洗練,凝結一股出塵的游離感。
康娜仰頭看他,明明是一個人,但總覺得有點陌生,但又好像沒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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