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顧辭念房間有臺筆記本,玉淮星打開看著筆記本上面的密碼有些疑惑。
上輩子他在顧辭念家住的時候這臺筆記本明明是沒有密碼的,但是現在顧辭念為什么會突然設了密碼?
他試著輸入顧辭念的生日,上面顯示密碼錯誤,之后又試了幾個和顧辭念有關的密碼,還是密碼錯誤。
擰了擰眉,玉淮星抱著不可能的想法輸入了自己的生日,他緊緊地盯著屏幕,望著屏幕上顯示的一行字并沒有任何波動。
密碼錯誤。
他于顧辭念而言只是一個玩具,顧辭念自然不會把他的生日設為密碼,剛才只是試了所有密碼都不正確想著多試一下也無妨,可沒想到全都不正確。
到底密碼是什么?
望著鎖著的電腦屏幕,他盯著看了好一會兒輸入密碼剛按了確定門就被推開。
“星星你在干什么?”顧辭念朝玉淮星走過去,望著他的臉又看了眼他身下的被子,忽然勾唇笑道,“看著這么害羞,原來這么大膽?”
“我、我……”玉淮星磕磕巴巴,攥著床單的手微微攥起,小臉低下,長翹的眼睫半垂,看著甚是委屈。
一直骨節分明的手捏著他的下巴抬起,玉淮星被迫和顧辭念對視,他眨了下眼睛別開視線,微微抿了下唇。
“別急,之后會滿足你的。”
玉淮星微愣,他沒想到顧辭念原來是誤會到那個方面去了,沒等他想該怎么接話時唇上傳來一抹溫熱觸感。
他的唇被咬了下,男生說道:“張嘴。”
為了把戲演下去,他微微張開唇,在對方的強勢占有下他瞥了眼被他剛才忙亂放在被子下面一邊的筆記本。
剛才怕顧辭念看見會起疑,他本想裝成想玩筆記本又不敢私自碰的忐忑模樣,但沒想到顧辭念往那方面想。
不管怎么說,至少現在把那件事蓋過去了。
“唔……”
嘴唇忽然吃痛下,顧辭念不輕不重地咬了下他的唇,把他壓在身下居高臨下地揩著他的下唇,輕笑說道:“我有事和顧辭旭出去,星星,別這么欲求不滿地看著我,晚上回來再補償你。”
臨走前顧辭念擦了擦玉淮星唇上的水光,帥氣的臉上掛著不羈的笑,看起來有些痞氣,卻很耀眼。
看著這張臉,玉淮星的記憶恍然又回到了十年前,記憶里的人和眼前的人重疊,他微微愣了愣。
高三的記憶真的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記憶,那時候顧辭念經常會和他走在一起,正因為如此就算有人想動他也沒敢出手,他以前一直遭受的校園暴力在那一刻戛然而止。
那一年他才發現原來真正的校園生活是這么安靜而美好。
門被關上,等他回過神時顧辭念早離開了。
望著這個熟悉的房間,瀕臨死亡時在腦海里閃過的那些走馬燈和他重生后聽到的真相,讓他下意識地攥緊手指。
他悲慘的一生在遇到光后原以為是上天的憐愛,卻未曾想只是為了把他推向更深的深淵。
上天對他真的很殘忍。
從床上起身,他去浴室洗漱,仔細地刷了一遍牙。
他和顧辭念的第一次在畢業時,那時候他剛好滿18,在他剛過生日那一晚顧辭念要了他。
想起那晚,他記得很清楚的不是疼,而是自己和喜歡的合為一體的喜悅,就像是他終于能擁抱光一樣。
以往的記憶涌現,他刷完牙又漱了下口,半垂著的眼睫遮住他眼里的淡漠。
……
洗漱完趁著顧辭念不在家的時間他回了一趟自己家。
那間屋子雖說是他家,其實只是租得很破舊的一間屋子,里面的墻已經掉了灰,狹小的轉身走兩步就能走到盡頭。
當時被那家人送到錦城,他露宿街頭好幾天,若不是有人覺得他可憐給他一些吃的,或許他就那樣被餓死了吧。
他會租這間房子,主要是租金便宜,他不需要多大多好的地方,能有個擋風的地方睡覺就好。
把屋子收拾了一下,然后把自己背包里的東西藏在這間破舊的屋子里,看了下時間,他的兼職時間快到了。
他的兼職是家教,教一個初中的學生。
所幸是那家人很好,給的工資不錯,也不會刁難他,每次他來還會特意準備些水果甜點給他吃。
“小星來了呀?哎呀小星剪了頭發呀,這張臉果然真是好看,看著也精神些!”阮夫人臉上滿是笑意,“快進來,我今天特意做了布丁,待會我端上去給你和南南。”
玉淮星要輔導的學生叫阮池南,初三,是個很乖巧的孩子。
“謝謝阮夫人,您太客氣了。”玉淮星和阮夫人道完謝上樓去了阮池南的房間,敲了敲門他剛進去就被人撲了個滿懷。
“星哥哥你來啦!”阮池南聽到開門聲朝門口看去一見到玉淮星就立馬朝他撲過來,“我剛做好試卷的最后一題,星哥哥你來檢查下!”
玉淮星笑著摸了摸阮池南的頭:“好。”
“星哥哥,你原本已經很好看了,剪了頭發更好看嘿嘿!前段時間我去集訓營好一段時間沒見到你我好想你啊!”阮池南嘟嘟囔囔嚷嚷地說著集訓營的事,玉淮星安靜地聽著,眼里是溫和的笑意。
在前世和阮家人相處也是他記憶里很溫暖的一件事,這是為數不多對他好,更不會看不起他的一家人。
阮池南說著說著門忽然被推開,門口傳來聲音:“猜猜我給你帶了什么?”
阮池南和玉淮星同時轉頭,進來的人和玉淮星對上視線后兩人皆是一愣。
“玉淮星?”門口的男生說道。
阮池南疑惑地在兩人之間來回看了眼:“星哥哥你和我表哥認識嗎?”
門口的男生叫涂炎,也在錦城一中讀,剛好在玉淮星隔壁班。
玉淮星聽說過涂炎,因為錦城一中除了顧辭念,被討論得最多的就是涂炎。
“我們是同學。”涂炎笑著回答,他進來把手里拎著的東西放在桌面上,樓下阮夫人剛好在叫阮池南,讓他把布丁端上來。
阮池南急忙跑出去,涂炎盯著玉淮星看了會兒,忽然笑道:“之前一直看你把頭發留長擋住臉,現在怎么忽然剪了?顧辭念叫的?”
顧辭念和玉淮星的關系人盡皆知,昨天玉淮星還故意在班級把他們的關系公開,更是一瞬間傳遍了整個學校,論壇上帖子都成了hot,現在還掛在首頁。
只是里面的評論基本沒有善意的,一部分在嘲諷玉淮星,等著看他出丑,還有更大一部分仗著匿名區把自己心里齷蹉的想法全部寫出來,光明正大意/淫/玉淮星。
涂炎見過幾次玉淮星在人群里唯唯諾諾的模樣,他不理解,但是也知道像是玉淮星這樣的人是不會主動剪掉遮住自己臉的頭發。
那對他來說是一層安心,藏著自己的臉就像是把自己也藏起來一樣。
對上涂炎的視線,玉淮星下意識的閃避。
盡管重活一世,可他還是不習慣和別人對視那么久。
“很好看。”臉上傳來一些微涼,玉淮星轉過頭,對上的是涂炎歉意的笑,“抱歉,剛才下意識碰了你。”
他像是解釋,但更像是陳述事實一樣:“這樣更適合你。”
玉淮星微微愣了愣,不太適應的點點頭:“……謝謝。”
他和涂炎沒有正面接觸過,涂炎是什么樣的人他不知道,但是既然涂炎現在沒惡意,他也會禮貌回應。
阮池南進來時房間很安靜,但他沒察覺到氣氛的尷尬,端著布丁進來高興大喊道:“星哥哥,表哥吃布丁了!”
玉淮星輔導阮池南時涂炎都在,他很安靜地坐在一邊看書,可玉淮星還是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輔導時間結束,玉淮星離開時正準備松一口氣,就聽到涂炎和阮夫人告別,接著跟上了他的腳步。
“玉淮星,你很怕我?”涂炎單肩背著包,側著頭笑著看他。
“我為什么要怕你?”玉淮星反問。
重活一世,很多情感都幾乎磨沒了。
以前所相信的東西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局,而他最重要的人把他當玩具這些事,讓他在崩潰之后也徹底釋懷。
都是有章可循,只是他蠢。
涂炎沒想到玉淮星會這樣講,這個模樣的玉淮星和之前他見到的玉淮星倒是很大差別。
他歉意道:“別誤會,我只是覺得今天我在你好像有點不自在,要是我做了什么讓你不舒服的我給你道歉。”
玉淮星不習慣涂炎這樣,涂炎無端道歉倒是讓他覺得自己無理取鬧,他搖了搖頭:“是我自己的問題,你不需要道歉。”
“那我之后見到你能和你打招呼嗎?”涂炎問道。
玉淮星對上涂炎的眼睛,他沒在里面看出嘲笑或者是譏諷,只是很真誠的一句問話。
他抿了抿唇,最后還是點了點頭,只是他想了想還是補充道:“只是你最好不好和我打招呼,免得因為我給你招來閑話。”
學校里關于他的那些謠言成了別人飯后的嬉笑談資,而故意在錦城這邊放出謠言的就是被玉淮星砸破頭的那家人。
“那明天見。”涂炎像是沒聽到玉淮星的話,把自己的圍巾給玉淮星圍上,“這么冷你穿這么少可別凍感冒了。”
玉淮星回過神想把圍巾還給他,可是涂炎已經走遠離開了。
涂炎這樣的人他第一次遇見,他不擅長面對除了顧辭念之外的好意,低頭看了眼自己脖子上的圍巾。
他輕聲低喃:“……明天還給他好了。”
回到自己家他剛把圍巾取下來,門口忽然傳來顧辭念的聲音:“圍巾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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