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三色蟲尸
坑底,一坨干癟線條狀的東西纏繞一處,像三種顏色的繩團亂了線。聽到我的疑惑,林慕夏低頭瞟了眼,饒是她見識廣博,也沒認出啥東西,沖孫大圣審視道:“你埋尸的時候,還埋了什么?”
孫大圣滿頭霧水的道:“沒有,薛小冬的衣物都被我燒了,光溜溜的入土!
“我跳下坑,去拿出來瞅瞅!遍_分區(qū)分局這名叫狄蒼的警員好奇心大作,他戴好手套,小心翼翼的入坑,約挖了數(shù)分鐘,雙手捧著這坨“三色線”擱在地上,狄蒼爬回時我注意到他的手套似乎因為挖土磨破了,便叮囑道:“你記得洗干凈手,尸體腐爛的地方細菌極多!
狄蒼扔掉手套,他無所謂的道:“沒問題,我手碰的尸體少說也超過十指之?dāng)?shù)。”
“這些是蟲尸!绷帜较哪眯∧竟魈袅颂艟團,她搖頭道:“都是死的,燒了吧!
狄蒼和同事拿打火機撩了下三色蟲尸的邊緣,這東西易燃,沾火便燒,火光旺盛了數(shù)秒,旋即化為一堆灰燼。林間的風(fēng)流吹過,揚散在空氣中,陣陣焦糊味鉆進鼻孔。
孫大圣打了哈欠,催促道:“警官大人,薛小冬尸骨已經(jīng)找到,接下來是量刑定罪嗎?”
“我們只負責(zé)審,寫好案件詳情!绷帜较男α诵,示意眾人準備離去,她接著道:“然后把你人送到看守所,至于怎么判,法院的事!
“原來是這樣!睂O大圣笑道。
狄蒼抓住他的領(lǐng)子道:“感覺你被抓了一點沮喪都沒有,如此積極配合,究竟安的什么心?”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們警局天天掛的八個字,白寫了?”孫大圣一句話把狄蒼堵的沒脾氣,他緩緩的道:“我深刻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所以愿意伏法,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想重新做人!
“長了張欠扁的臉!钡疑n緊盯著對方的臉,道。
……
返回d..,我們重新的審了孫大圣,他與之前說的沒有出入,稍微詳細了點。劉思樂趕到這時,天色漸黑,她眼神坦然的交代了與孫大圣相識的經(jīng)過,31歲的她算大齡剩女,在一次朋友聚會上結(jié)識孫大圣,覺得比這個自己大四歲的男人很靠譜,二人發(fā)展迅速,很快結(jié)了婚。得知自己被騙的劉思樂,她決然和孫大圣說了幾句話,便傷心離去。
嫌疑犯孫大圣移交被看守所的人帶走后,老蔣前往市局送檔案。一天的工作結(jié)束,今兒又到了治療的日子,我脫光上衣躺在沙發(fā),林婉婉為我敷了條毛巾,她的指尖在我各個關(guān)節(jié)處游走了一圈,這次的痛感較之第一次輕了點,但仍然痛的不行。我和林婉婉的事偷偷摸摸,寧疏影干脆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治療結(jié)束,她與寧疏影、林慕夏駕車離去,我渾身骨頭像散了架,懶得動了,躺在休息室睡了一夜。
清早,我睜開眼時,活絡(luò)了下手腳,心說林婉婉的治療效果顯著,身體狀態(tài)明顯要好的多,渾身仿佛有使不完的勁兒,甚至有種錯覺,如若老蔣站在眼前,我都敢自不量力的和他打架。越來越好奇林婉婉的醫(yī)術(shù)究竟在哪兒學(xué)的,我可不信衛(wèi)校能學(xué)到這些,憑她辦公室那些物品,不難看出主要以中醫(yī)為主,西醫(yī)為輔,是得找個合適的機會問問。
臨近上班點時,李東敲開辦公室的門,他笑瞇瞇的道:“凌哥,情報科的卜箋簞和拆彈專家找你,人在外邊!
“她沒事來干嘛!蔽覞M腹疑惑的站在院門口,笑道:“卜姐,沈哥,早啊。”
卜箋簞胸前兩枚重磅炸彈顫了顫,她沖我伸出手道:“一個星期的……你懂哦!
敢情她特意找我是為了催債,差點把這檔子事忘了,我急忙掏出錢包想拿錢。這時,卜箋簞?chuàng)溥暌恍Γ溃骸吧跌B,姐和你開玩笑呢,我們是來送糖的。”
沈羽藏在背后的手繞出,他拎著五小袋精致包裝的喜糖,“恭喜我們修成正果,就給你。”
“神速!”我瞪大了雙眼,這消息未免太突然,我以審訊犯人的目光逼問道:“老實交代,你們結(jié)婚的事怎么一點風(fēng)聲沒有?擺酒席也不請客!”
“不喜歡繁文縟節(jié),又累又麻煩,我和沈羽領(lǐng)了證,兩家人吃了頓大餐,婚禮結(jié)束,姐如今也算有婦之夫咯!辈饭{簞親昵地挽住沈羽臂膀,她幸福洋溢的道:“我們請了30天假,去度蜜月,哦耶,最向往的苗寨,終于可以去啦。凌宇,一個月后見~”
沈羽把喜糖塞入我懷里,二人牽手鉆進出租車,揚長離去。
“婚假真長!”我羨慕嫉妒恨的將喜糖擺在辦公桌,拆開一袋咀嚼著,沾沾喜氣。約過了十分鐘,林慕夏等人紛紛趕到,她望見喜糖時愣了片刻,詫異的道:“誰家結(jié)婚啦?”
我攤了攤手道:“沈羽和卜箋簞,小兩口已經(jīng)在度蜜月的途中!
“等她回來非得訛頓飯不可!”林慕夏憤恨的撕開糖紙,她“咯嘣、咯嘣”的用力咬,聽得我心臟噗噗亂跳。
蔣天賜沒急著吃,拿手機咔嚓給喜糖來了個特寫,他滿眼憨笑的道:“問世間情為何物?只叫我犯了相思。”
“文縐縐的……”寧疏影象征性的把自己小袋糖推給老蔣,道:“送你了,湊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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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間過了七天,d..呈半休息狀態(tài),每天上班只是做做樣子,猶如湖面般平靜的生活,被一條短信和一通電話所打破。我們在東街吃午飯時,手機“嗡嗡”震動,我打開一看,于小愿發(fā)來的,她說裴奚貞消失了,沒留下任何說明,連走之前也毫無前兆。早上她以為老狐貍?cè)ュ搌B,結(jié)果到了中午仍不見人影,打電話又關(guān)機,她很擔(dān)心是不是出了事,拜托我們查查。
眾人輪番看過短信內(nèi)容,立即丟掉碗筷,跑回d..嚴陣以待,老狐貍仇家不少,萬一出了意外怎么辦?老蔣趕往交警大隊查路段監(jiān)控,寧疏影去了市局情報科,我和林慕夏打開電腦查身份登記信息,分工明確。
裴奚貞沒事玩消失,折騰的d..雞飛狗跳。
融合各方面?zhèn)骰氐南,結(jié)果卻令我大吃一驚,老狐貍獨自離開了真心晴愿賓館,他在提款機中取了五千塊錢,然后一瘸一拐的去看望老蔣徒弟阿虎,約在對方家中逗留了半個小時,便打車前往火車站,買了張的無座票,此刻已經(jīng)在奔赴首都的火車上……林慕夏與該次列車的負責(zé)人聯(lián)系過,確認了裴奚貞安全。
林慕夏疑惑的分析道:“既然是無座,說明裴sr事先并未準備好,很有可能是臨時決定的!
“他的目的……”我思索半天,也猜不透,突然聯(lián)想到了心晴,我試探的道:“林大腳,還記得我們被姬雨蝶抓到分舵時,互相吐露的秘密嗎?老狐貍沒準是為心晴的問題奔波去了,媽的!要真是這樣,他的失憶絕對是裝的!”
“八九不離十。”林慕夏表示理解,她意味深長的道:“裴sr裝失憶,恐怕知道大家想挽留,以他的豆腐心,不知該怎么去面對,他唯恐心一軟就走不掉,所以假裝忘記了下屬,在我們出其不意的情況下,逃之夭夭……”
我咬牙切齒的道:“可惡的老狐貍,騙我的眼淚!”
心晴對于小愿來說,只是女兒,沒有死亡巡使的概念。我們自然不可能告訴她真相,編了個沒破綻的理由,將裴奚貞的無故消失說成上邊給他派的最后秘密任務(wù)。
短信風(fēng)波就此告一段落。
五點,我們收拾東西打算下班。“叮鈴鈴、叮鈴鈴、”電話急促響起,林慕夏懶得拿話筒,瞅了眼號碼,她直接按下免提鍵,“請問你是哪位?什么事?”
“我是解仁和,那天隨你們一道去山上挖尸骨的!睂Ψ阶鐾曜晕医榻B,他焦急的道:“狄蒼七天沒上班,今天他死了!很詭異,你們快來他家一趟,這是地址,小觀街14號!
“好,我知道了,馬上去。”林慕夏掛斷了電話,她擰緊眉頭道:“走,分兩輛一塊去看看,婉婉也跟著。”
狄蒼莫名其妙的離世?并且七天沒現(xiàn)身?莫非與一個星期前挖骨的事情有關(guān)?我心頭疑惑不已,為什么我們卻平安無事。想起孫大圣當(dāng)時的神情和他所說的幾句話,百思不得其解。
……
這個時間是下班高峰期,花了兩個半小時,我們抵達開發(fā)區(qū)小觀街的14號,截仁和蹲在郁悶的抽煙,地上散落近十多個煙頭,電話中說的太倉促,我詢問道:“怎么個情況,誰發(fā)現(xiàn)狄蒼死的?”
“我。”截仁和吐掉煙頭,他站起身道:“挖骨當(dāng)晚,狄蒼打電話告訴說身體不舒服,幫他請幾天假。七天沒信,領(lǐng)導(dǎo)讓我下班后來他家看看,我敲了半天門沒反應(yīng),打電話,屋子里傳出了鈴聲,順窗戶看見狄蒼趴在地上一動不動。我意識到不對勁,踹開門時發(fā)現(xiàn)他早已死透,皮膚凹凸不平,無數(shù)鼓起的小疙瘩呈半透明狀態(tài),好像均是小黑點。我向領(lǐng)導(dǎo)匯報,了解過大致情況,領(lǐng)導(dǎo)分析可能與挖骨的事有關(guān),便讓我聯(lián)系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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