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葬,紫汐…
林慕夏留在D.I.E整理近來積壓的文件,我們趕往靈山的途中,裴奚貞每隔五分鐘便與周隊長通一次話,以便于掌握那邊的實時動態(tài)。趣/讀/屋/ 劉昕之死所牽出的紙醉金迷一案,四大掌權者紅后、坑皇已死,眼下涉案的主要成員,僅剩下黑皇、麻妃,但這倆人仍在潛逃,麻西因為已方的疏忽,去向不知暫且不理,老狐貍的態(tài)度很堅決,務必逮捕張旭。
透過擋風玻璃,我隱約能夠望見月色下的靈山廢墟,以及里三層外三層布防的武警勢力,“頭兒,我中午和你商量的事,能不能考慮一下?”我忐忑的道,生怕張旭被逼到走投無路自盡而亡,他,是瘦猴攤主活下去的希望。
裴奚貞凝神開車,到了地方剎住車,嘆了口氣,似乎在我話落時就猶豫不決,此時他側(cè)頭道,“成,不過首要任務,活捉;其次,審訊!屆時我會安排為期三個月的延緩判決。”沒急著下車,他掏出根兩根煙點燃分給我,車內(nèi)陷入了沉默,待嗆鼻的煙霧令人作嘔時,他揉著太陽穴道:“小宇,有個真心對待自己的線人,是咱做警察的榮幸,這些人并非呼來喚去的狗,往往付出都是不求回報的。老實說,你能重視那老茍,我挺欣慰。阿貓無法再復活,但愿你線人安好。”
“謝謝頭兒!”我替瘦猴攤主感激道。
他攥緊拳頭錘了我胸口一下,“用不了幾年,我的位置,非你做不可。行了,廢話不多說,趁夜逮黑皇,我就不信他能黑到在夜間隱形的地步。”
這個前身為墓園的地方,沒有昔日的森林與神秘,破敗不堪,甚至一些埋藏的墓碑都擠出了地平線,處處都是灰塵土屑。靈山儼然成了挖掘機的聚會,“叮咣”的鐵爪與巨石碰撞的聲音擾的人耳鳴,我們往前走了幾步,見周隊長坐在斷木,來到近前一瞧,他雙眼布滿疲勞過度的血絲,直勾勾的盯著擺在面前的許多動物的尸體,其中包括黑狼與華南虎,尸體變形被砸爛的不成樣子,倒是虎皮完整度還不錯。我心想這清理的速度可真快,才一天多點的功夫,都挖到了金色國度。
“周隊,關于黑皇的情況狀況了?”裴奚貞蹲在他身邊,遞了根煙,“五分鐘之前你講黑皇的味道在某處出現(xiàn)。”
“喏,在那里邊。”周隊長沖虎尸和狼尸努了努嘴,“猛獸的肚子里,發(fā)現(xiàn)支離破碎的人肉,以及未消化的斷手、斷腳,味道和你所描述的相同,此外,還有被撕碎的衣服、頭皮,在這邊。趣~讀~屋 ”他狠狠吸了口煙,指著不遠處的一堆雜物,我大腦瞬間短路了,不情愿的邁動腳步過去,拿起手電筒一照,這……真的是閑哥的衣服,和殘余的女士內(nèi)衣。
“唉!”
裴奚貞重重的嘆了口氣,“盡人事,知天命。”他在虎尸旁佇立,拿金屬拐杖挑翻華南虎被剖開的腹部,皺眉看了會,緊接著他又用同樣的方法查探狼尸,唏噓道:“小宇,別遺憾了,恐怕即使黑皇活著,老茍也無法得救。”
我敷衍道,“怎講?”心情實在提不起來。
“這些猛獸,并非落下的石頭砸死的。”裴奚貞搖了搖頭,他指著虎尸的腹部,“全是先吃了黑皇的肉而毒死的,體內(nèi)的器官都黑的發(fā)紫。黑皇的腥臭體味我從一開始就覺得有蹊蹺,此時想想,便解釋的通了,這廝壓根就是個毒人。如果不出我所料,應該是零院的手筆。”
“頭兒,你判斷的可準?”我跑到猛獸尸體旁瞅了瞅,還真是如他所說,胃部黑的發(fā)紫,明顯的中毒癥狀。張旭與小小星逃入紙醉金迷誤打誤撞遭遇因爆炸而脫困的群獸,結(jié)果可想而知,華南虎與黑狼分而食之,但得到了貪嘴的代價,盡皆中毒而亡!
撿來一根斷掉的樹枝,我在張旭與小小星的衣物中仔細翻找,挑出一個男式的錢夾,戴好手套忍著奇臭無比的味道,我竟然在夾層中翻出一張極為眼熟的紙,來自零院的病危通知書。
姓名:張旭
病號:00187
病癥:太愛干凈,潔癖
1992年7月6日
愣愣的將病危通知書遞給裴奚貞,我無比糾結(jié)的道:“黑皇竟然是非人,忽然想起來了,在通往零院手術室的展柜,好像有張照片挺像他。”上邊的日期是十七年前,張旭頂多是小學生,遭到了零院的非人手術,還奇跡般堅挺的活到現(xiàn)在……
“他娘的,哈哈,他娘的!”裴奚貞瞧清楚病危通知書,亢奮的拔了兩根胡子,他朗聲笑道:“這年頭,連愛干凈都中槍,多虧了老子邋遢,以后誰勸我就跟誰急!”
得,這逼事整的……意外發(fā)現(xiàn)張旭是非人,唯一的好處便是老狐貍多了條理由不洗澡。
“報告。”周隊長麾下一名小隊長小跑來到這邊,鏗鏘有力的道:“在某處堅固的房間,發(fā)現(xiàn)一對擁抱的女尸,未遭受破壞,疑似服毒而死。其中一女上身*,右手指骨受傷貌似為利器所傷,另外一女身穿紫色漢服。”
這小隊長形容的種種特征,莫非是紅后和紫汐?
“紫衣女子相貌如何?”我急于求證的道,因為見紫汐進入紅后房間時,穿的并非紫色漢服。
“呃……絕色容顏!”小隊長臉色一紅,遲疑了片刻,他想入非非的道:“仿佛跟仙女下凡般,幾個毛頭小子看得眼睛都直了,一個勁兒的在旁邊暗嘆可惜。”
越聽,我的心越?jīng)觯荏@艷到訓練有素的武警的女子,恐怕除了紫汐,普天之下我再找不出第二個人。凡是見過紫汐的人,清一色的敬掰之心,這種純粹的欣賞,沒有絲毫的褻瀆因素。也許,任哪個男人看了,都會去無私的保護。
裴奚貞歪頭看著我,“紫汐長得真有傳說中那么邪乎?瞧你,傷感入了骨髓般。”
“唉,那是你沒見過。”擦干手心的汗,我心顫抖著道:“頭兒,領你去見識見識,這是目睹仙顏存在于世的最后機會。要不了多久,上天便要收回這對人間的垂青。”嘴上雖然硬著沒提,我心里想在紫汐臨走前,去送送她。
“喜聞樂見。”
裴奚貞不以為意,以為頂多模樣漂亮點而已,我倆跟隨小隊長走到發(fā)現(xiàn)女尸的地方,他不經(jīng)意的瞥了眼紫汐的尸體,瞬間如遭雷擊,呆住了……久久不能自拔。我卻沒先看地上擁抱的那對女尸,因為不敢看,怕心里難受。個性鮮明的兩名女子,不久之前還與我說過話,此刻,一時難以接受的我,妄想這對女人不是她倆,直到目光瞥見,扶手安裝紅色按鈕的椅子和筆記本。幻想被擊碎,我這才決定看向女尸,甜心般面孔的紅后,笑對著紫汐那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顏。
她們手拉住手,二女的掌合之處,有一對黑色的圓球,此時稱之為姐妹雷更為應景,紅后輕啟的唇仿佛在說,“紫汐,這一世的恩怨,下輩子還做姐妹。”
淚水悄然滑落,這是我從警以來,絕無僅有的一次看尸體時會哭。
裴奚貞并未接觸過二女,僅在獨自潛入金色國度時見過以黑紗遮面的紫汐,故而沒有我對她們生死情誼的代入感。凝視良久,他逐漸緩過神,暗暗咂舌道:“老裴我不信她們死了,不信。真后悔過來看,留下滿滿的遺憾。”
“裴部長,尸體該如何處理?”小隊長眼懷希冀的道。
我面色為難的道:“頭兒,我不建議拉回去火化。”話落后,在場眾武警紛紛點頭,心底均不愿熊熊烈火吞噬紫汐的容顏。裴奚貞蹲在地上,煩躁的拔了五根胡子,他取出她們掌心貼住的情侶雷,道:“靈山面目全非,顯然不適于安葬,由我和凌宇拉著女尸去火葬場火化!”
紫汐,遮起黑紗,透著令人心馳的神秘感,忍不住想去接近。她摘掉黑紗,給人猶如隔岸觀花的感動,修了幾世的福分方能觀一眼。
軍令如山倒,不可違背。
四名武警將紅后與紫汐的尸體抬入一輛搭棚軍車,我跟在后邊停的很清楚,有的哥們竊竊私語道,“決不放過這瘸子(指裴奚貞)”,裴奚貞拉的仇恨不低,我都想沖他那顛簸的背影踹上一腳解氣。在我們開著拉尸的軍車準備離去時,老狐貍臨走前吩咐著周隊長道:“先走一步,有什么重大的發(fā)現(xiàn),及時匯報給我。”
“凌宇,你指路。”
待軍車駛出靈山范圍,裴奚貞透過玻璃望了眼后邊的紫汐與紅后,他嘆道:“終究舍不得。”
“不是去城北殯葬中心嗎?指啥路?”我有點莫名其妙,疑惑道:“啥意思啊頭兒?”
“先前在靈山,我之所以那么說,是人多眼雜,這叫緩兵之計,如若當場表態(tài),難免以后哪個武警多嘴會風大閃著舌頭將今日之事透露出去,咱都得被罰的很慘。”裴奚貞詭計得逞的拔了根胡子,“去鳳港村,那里算得上是一片凈土,安葬紫汐最為適合不過。紅后真幸運,本該千刀萬剮的她都沾了紫汐的光,最讓人羨慕嫉妒恨的是,能和紫汐死在一起……”
“多謝頭兒。”我激動極了,情緒高漲的為其指著通往鳳港村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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