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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節 亂象叢生


困擾著羅禹的分班問題,讓收拾好心情趕過來的李秀寧一兩句話就解決了:“夫君,前期何不以家庭為主劃分兩班?他們當中哥哥學會了回家還可以教弟弟妹妹,再以居家距離為輔,這樣晚間有空閑時他們也能聚在一起討論,免得到時候家里長輩操心!
  羅禹一聽,這是個好辦法,寨子雖然不大,從南到北也有差不多兩里,在這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時代,大人們也不會放心讓他們晚上走上一兩里路找同窗一起學習的。
  離得近了就不一樣了,同族而且還沾親帶故,就算晚點回家也不是大問題,前期這樣分班最好不過了,至于后面該如何,到時候再說,一個月的時間應該可以看出他們的成績如何了。
  至于那十幾個心智不全的人也只能這樣先行安排,實在不是學習的料,就另外找他們感興趣的地方培養,總不能拋棄了他們。
  這些事交給阿黎和楊蔓去做就行了,論對寨子和孩子們的了解,阿黎最有發言權,相信她會按要求分好班的。
  現在還有一個問題沒有解決,羅禹叫來張揚幾人,問道:“這廣場不適合作為訓練場,上課時會相互吵到,你們有什么想法?”
  張揚好像早就想到這個問題了,他回道:“教官,我們昨日到周圍去轉了一圈,這場地既不能離得太遠也不能太近,還得有足夠大的空間,很抱歉,學生們沒有找到……”
  阿黎聽后道:“我有辦法,等下吃完午飯帶你們去那個秘密花園看看,不過,得先跟長老們商量一下才能決定。”
  羅禹道:“行,那就晚點再說,今天第一堂課你幫一下蔓兒,以后你也來教一名拿手的課程。”
  阿黎笑道:“我拿手的就是做菜,能教嗎?”
  李秀寧接道:“廚藝當然能教,但得過上些時日,這里需擴建一下才行!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羅禹滿意的看著這一群孩子,心中滿是希望,等過上幾年,他們學有所成,大唐立國后,自會有廣闊天地任他們自由翱翔,一展抱負。
  但愿大唐能順利立國,羅禹現在有點不確定了,畢竟楊廣和好多人的命運已異于他原來所處的時空,朱元璋、趙匡胤這兩位杰出的軍事統帥,也會是李世民的勁敵,將來局勢說不定會亂成一鍋粥。
  顧好眼下吧,將來的事情誰又說得好呢?就像他原來時空的霸王薛舉,打敗過李世民,如果不是英年暴斃,大唐還真沒有幾人是他對手。
  秦州城那段被炸塌的城墻已經加裝了一個新城門,這是殷開山跟副將和校尉們商議的結果,一是開始本來就設計東西兩面是有城門的,只是后來為了趕工沒有裝上去,二是方便李世民回軍,南北兩邊并不適合大軍來回。
  李世民留下了三百名騎兵在一線天出口,每人配備了五枚火藥彈,防止追兵過來,申時末,李世民帶著幸存者通過新城門回到了秦州城。
  此戰,損失了一千兩百多人馬,除了沖出去犧牲的三百多騎外,其他的都是在火藥彈爆炸后,引起戰馬發狂而在狹窄官道上相互踩踏致死,這讓李世民心尖滴血。
  不過萬幸的是薛舉暫時沒有追過來,這是目前最好的消息了,新城門是裝好了,但為時尚短,夯土都還沒干。
  這個時候薛舉來攻,只要他舍得派出部分人馬抗過火藥彈的攻擊,攻破外城墻是遲早的事情。
  當滿心疲憊的李世民在將軍府見到殷開山時,這位老將還在忙于軍務。
  李世民強忍著淚,見過禮后道:“世叔,小侄有負您的教誨,兄弟們死傷慘重……”
  殷開山已接到軍報,先行撤回來的秦州騎兵搞不清楚前軍發生了什么重大變故,但地動山搖還是知道的,接著就是校尉下令全速撤退,一直退到薛舉原來駐軍之處才停下來。
  也正是李世民匆匆撤軍,殷開山才忙著處理緊急軍務,沒有到城門去接李世民。
  老將軍聽到李世民說得凄慘,安慰道:“賢侄莫要如此沮喪,世上無常勝將軍,你以十七之齡就統帥大軍為國征戰沙場,己是少年英雄,面對沙場老將薛舉,失敗不可怕,記住了,能打敗自己的只能是自己!”
  還沒等李世民回話,從桌上拿起一個紅色信封遞給他道:“這里有從蘭州發過來的情報,你先看看,等下我們再商議如何應對。”
  李世民疑惑的抽出信紙,這是特戰隊送過來的紅色緊急情報,又是從蘭州過來的,莫非是薛舉老巢出現重大事故了?
  薛禮雙腿有傷,已安排到了傷兵營,劉弘基在外安排扎營駐軍,李世民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他有點想念阿姐和羅禹了。
  信是十天前發過來的,用的是密碼,李世民看到的是留守隊員對照新母本譯出來的,每個字上面還標有四個小數字。
  難怪薛舉會不顧一切的猛攻秦州城,原來是他留守在蘭州城的一萬人馬在府將唐弼的率領下造反了,將薛舉及八名府將的家眷全部一網打盡,關進了地牢,薛舉二子薛仁越在家將幫助下艱難逃出生天。

  估計現在薛舉已經收到這個讓他痛不欲生的消息了,蘭州失陷了,即使回軍也于事無補,他封鎖了消息,只想盡快攻下秦州,才能解決日益嚴重的內部矛盾。
  唐弼其人李世民知道,他本是大隋駐蘭州的宣節校尉,薛舉起兵之后就打開蘭州城門,率三千隋軍投效,為表忠心,將蘭州城里反抗薛舉之人盡數屠滅,獲得了薛舉的信任。
  薛舉此次趁宇文成都離開秦州傾八萬兵馬南下攻城,讓他極為信任的唐弼守蘭州,二子薛仁越和義子薛晨輔助,同時也是監視唐弼,沒想到,卻讓唐弼這小人給騙慘了。
  李世民看完后,對殷開山道:“世叔,您覺得薛舉會退兵回蘭州嗎?”
  殷開山道:“唐弼在背后捅了薛舉一刀,正中要害,不過,就算薛舉知道了也不會把這消息公布出去,他的部屬家眷大部分都在蘭州城,如果一個處理不好,可能就會分崩離析,依老夫看來,他久攻秦州不下,會選擇退回蘭州!
  李世民道:“他如何隱瞞蘭州失陷的消息?”
  殷開山道:“從這里退回蘭州最快也需要五六天時間,只要瞞著部屬在這期間奪回蘭州,這事就沒那么嚴重,老夫不相信以薛舉之精明,蘭州城會不留后手,雖然會死些人,但到時木已成舟,部屬自然也不會太過計較!
  李世民心內盤算了一會,才道:“那世叔又如何斷定他不會再攻秦州?”
  殷開山道:“薛舉此次興兵前來,是因對手宇文成都離開了秦州,他自以為能很快破城,但現在你率軍過來了,還帶來了火藥彈,攻城受阻之下,內部肯定矛盾重重,為了緩解這種矛盾,不退兵又能怎樣?”
  李世民剛想說話,一名特戰隊員又拿著兩個橙色信封過來,施禮稟道:“將軍,這是長安發過來給您的信,還有一封是河北朱元璋處的戰報!
  李世民接過,那名隊員躬身退回門口,等待李世民隨時召喚。
  長安的信是李淵寄過來的,信中將李秀寧和羅禹等人的近況告知了李世民,然后就是湖北、河南各地的最新軍情匯總:杜伏威聯兵輔公佑和李子通二人,于八月十六親率六萬精銳北上進攻信陽,王世充收縮兵力固守,至目前已圍城半月。
  張須陀剿滅楊玄武之后,固守開封,對外宣稱中立,不興刀兵;程咬金占據洛陽,也同樣宣稱中立,明哲保身。
  山西朔州尉遲恭不堪劉黑闥和宋金剛聯合外族蒙古進攻朔州而起兵相抗,八月十三兩軍于朔州北交鋒,尉遲恭以少勝多,斬首兩千余,聯軍敗走,暫解逆州之圍。
  常山羅藝和涿州侯君集為爭奪保定時有交鋒,互有勝負,目前保定仍無歸屬。
  南下山東的趙匡胤除了招兵買馬外,無其他動作,他周圍沒有其他勢力,可以任性發展。
  宇文化及占了金陵后得其子宇文成都相助,興兵四鄰,所占地盤越來越大,改制稱王之日已為時不遠。
  李世民看完后將信遞給了殷開山,接著又拆開了朱元璋處發來的情報。
  身處冀南平原的朱元璋很會自保,他利用平原優勢,挖掘地道,藏糧其內,蓄兵于民,在廣大的黃泛區建立了許多的材寨。
  平日里他們各自作主,訓練陣形,戰時再聚集到一塊,來敵過于強大時,龜縮進地道里,來敵人數少時,以優勢兵力盡滅之,竇建德恨不能生啖其肉,卻無奈找不到其兵力決戰,幾次無功而返。
  這些消息都是派出去的特戰隊員混進朱元璋隊伍里得來的,不然李世民怎會得到如此詳細的情報?
  中原大地亂象叢生,幾十萬兵馬駐于其上,一場更大的混戰隨時都會爆發。
  殷開山看完信后道:“你父親將情報轉給你,意思你明白嗎?”
  李世民想了想,道:“還望世叔提點!
  殷開山不回反問道:“你是如何想的?”
  李世民道:“秦州之圍不解,小侄難以安心回長安,更何況,您又要南下漢中,小侄再離開,豈不是將秦州置于危如累卵之境?”
  殷開山笑了笑,道:“有火藥彈在手,劉弘基留守秦州足以,你還是回長安吧,去幫助你父親處理些政事和軍務,陜西道那么多事全壓在你父親身上,他能好過嗎?”
  李世民聽完愣了一下,這才想起父親已五十歲了,他所背負的東西太多,阿姐跟自己都不在他身邊,小弟建成還沒有能力幫他分擔,他現在遇事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跟自己目前的處境何其相似?
  殷開山見李世民沒再說話,又道:“想通了就好,老夫言盡于此,你看著安排吧!”說完起身往外走去。
  李世民躬身謝過,來到書桌前寫好給李淵的回信,叫來門口的隊員道:“將信盡快發往長安,另外,將劉副將請過來議事!
  那隊員應諾,轉身快步離去。
  劉弘基沒到,過了一會另一名隊員又拿著一封黃色信封走了過來,行禮道:“將軍,這是山西太原您的好友張亮給您的信。”
  李世民聽到張亮的名字愣了一下,這哥們咋跑到太原去了?他不是一直在鄭州老家快活嗎?
  兩人差不多有三年沒見了,這時候從太原寫信過來會有什么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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