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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節(jié) 戰(zhàn)端開啟


羅禹沒能說服李淵父女,這兩人就是倔脾氣,一個不想讓女兒再去冒險,一個覺得不幫忙就是對不起李家。
  其實羅禹的想法很簡單,看情況來,洛陽那邊的戰(zhàn)事沒到千鈞一發(fā)之時,李秀寧就在長安待著,哪都不去,如若真到了非去幫忙不可了就再次披掛上陣。
  這種模棱兩可的說法李淵不同意,他嚴詞拒絕了羅禹所提建議,而李秀寧也認為有能力幫忙為何不去?她身為大唐平陽公主,作壁上觀很難說服她自己。
  最后只能名各退一步,李淵讓李秀寧去藍田縣練兵,為將來的大戰(zhàn)作準備。
  羅禹苦笑一聲,夾在這兩父女中間,實在是讓人頭疼,李淵作為父親,無論做什么安排,保護女兒天經(jīng)地義,而李秀寧作為女兒,想幫忙分擔(dān)也沒錯,只不過角度不同而已。
  李淵給羅禹也安排了一個職務(wù),就是陪著李秀寧一起到藍田縣,幫助她練兵,最重要的是要看住她,別讓她一沖動就去洛陽前線了。
  李淵非常了解李秀寧,她真要去了前線,也沒辦法處罰她,畢竟這是一心為公的舉動。
  羅禹只得答應(yīng)李淵這個要求,再說了,自己老婆難道還要別人來守護?李淵就算不提,這也是他的責(zé)任。
  王世充的想法很現(xiàn)實,他也知道趙匡胤率軍南下肯定瞞不住其他勢力留在山東的探子,所以他索性不再瞞著,寫信給趙匡胤,讓他迅速向南進軍,到許昌匯合后直奔洛陽東郊。
  朱元璋得到趙匡胤出兵的消息后,親率七萬精銳騎兵南下焦作,趁黃河還沒解凍之際,用麻布包裹著馬蹄在灑滿了細沙的冰面上快速通過,抵達洛陽北郊。
  竇建德不緊不慢地揮兵南下,他的實力在河北諸雄中是最強的,這次之所以答應(yīng)王世充的建議,聯(lián)兵合圍洛陽,是因為李唐實在太過強大,只有聯(lián)合起來才能與之對抗,不然,秦滅六國的舊事又會重演。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fā)展,洛陽戰(zhàn)役贏了,不但削弱了李唐實力,還能趁機占領(lǐng)朱元璋的地盤,滅其國度,也不知道精明的朱元璋為何棄了冀南,不管不顧的南下,難道他還留有其他后手?
  竇建德給王世充的答復(fù)是攻取洛陽北門,所以朱元璋待竇建德到后就得移兵洛陽西郊,而南門則交給了王世充。
  四位皇帝,精兵三十余萬,在雪融冰消后十天就全部到達了指定位置,準備開始清理洛陽外圍的李唐軍隊,不求殲滅多少,只是想把就些散布在外的兵馬全部趕進洛陽城,為合圍洛陽作準備。
  李世民很清楚現(xiàn)在的局勢,他一直沒有動作,給外圍各縣守軍下的軍令是敵軍勢大,能守則守,守不住就退,將縣城讓與他們。
  只要洛陽城還在掌握之中,就不怕他們不圍過來,至于四國聯(lián)軍打的什么算盤,李世民跟李淵早有探討,無非就是圍點打援罷了。
  很可惜的是,洛陽只是明面上的一塊誘餌,暗箭根本就不在這里,把你們吸引過來才能讓暗中的幫手發(fā)揮出最大的作用。
  張須陀也動身了,他很清楚,無論是倒向哪邊現(xiàn)在都要有所表示,李秀寧的信他收到了,看樣子李唐對這一戰(zhàn)看得比誰都重,竟然讓久不在軍的李秀寧都出來當說客了。
  他敏銳的感覺到李淵的棋子應(yīng)該不止洛陽,但環(huán)顧了一周后,實在想不出來還有誰是他的人,朱元璋本來想要南渡山東的人馬全部退了回去,開往洛陽戰(zhàn)場了。
  趙匡胤南下,山東空虛了,最大的可能就是涿州的侯君集率軍南下占領(lǐng)宋國地盤,扼守住黃河入海口。
  張須陀想到此處,眼睛亮了,如此一來,東西兩邊合圍而至,李唐最有希望統(tǒng)一天下了,看來,現(xiàn)在是作出選擇的時候了。
  但自己能看出來的東西他們會看不到?他們都是建國開元的人,對時局的掌控怎會比不了自己?難道都留有后手?
  疑惑不解之下,張須陀又不敢下決心了,他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率軍慢慢的西進,好隨時調(diào)整策略。
  李靖已率軍來到隨州,杜伏威沒能說服輔公佑和李子通,他二人根本就看不透時局,認為李唐洛陽戰(zhàn)役勝負不明,此刻和李唐還是保持距離為好。
  杜伏威也不強求,讓他們離開了,于是李子通往南撤到孝感,輔公佑撤往荊州,三兄弟就這樣分崩離析了。
  湖北的冬天結(jié)束得早,冰雪早就消融,李靖和杜伏威合兵一處,直撲信陽,然后相機進攻鄭國都城汝南郡,這是李淵的旨意,先把王世充的地盤給拿下,斷他后路。
  與此同時,侯君集正在集結(jié)兵力,至于他要去往何方,不到他出兵時誰也不知道。
  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常山羅藝就是這根頭發(fā),他的位置有點尷尬,卻很重要,選擇也多,竇建德離開冀中后,他可南下取冀中,侯君集離開后,他也可東進取涿州,就看他看好哪邊,如何選擇了。
  藍田縣,位于陜西省關(guān)中東部,面秦嶺,負驪山,東南兩面以秦嶺為界與渭南、華陰、洛南縣、商州郡、柞水縣等市縣相望,北部以橫嶺與臨潼為界,西部和國接壤。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羅禹臉皮很厚,一首李商隱的《錦瑟》隨口而出,李秀寧復(fù)讀了一遍,然后寫在了紙上,她很好奇,羅禹的腦袋到底是怎么長的。
  “怎么樣,你夫君寫詩的水平提高了吧。”
  “詩是不錯,可跟你的際遇對不上號啊,這詩我看到的是你在追憶自己的青春年華,傷感自己不幸的遭遇,寄托了悲慨、憤懣的心情……”
  “呵呵,娘子果然大才,這詩的確不是我所作的,他叫李商隱,是一名非常有才華的詩人。”
  被拆穿的羅禹也沒有不好意思,只是覺得這詩跟藍田有點關(guān)系,才隨口吟誦出來,沒想到李秀寧的文學(xué)素養(yǎng)比他要好太多,馬上就說出了釋義。
  “李商隱?沒聽說過,他在哪里?你是在哪本書上看到的?”
  “娘子,咱們還是去軍營里看看吧,你看,我們才來兩天,根本不熟悉這里的情況,離開了這么久了,那些新兵可能又在偷懶了……”
  羅禹心中嘆息,李商隱你當然不知道,這個時空除了我誰都不可能聽過他名字,他如今在哪我也不知道,話說回來,我也沒見過他,但是華夏民族的文化瑰寶《唐詩三百首》里,他可是大神級別的人物。
  “又扯開話題,行了,反正詩是好詩,可惜不是你寫的,夫君,走吧。”李秀寧也不再糾結(jié)這事了,羅禹這么說自然有他的道理,夫妻間總不能什么都計較吧。
  羅禹忙跟在她身后往校場走去,看來以后背詩要選應(yīng)景的了,不然被拆穿多尷尬啊。
  這批新兵共三千六百名,其中大部分是關(guān)中子弟,摻雜了少量的陜北青壯,李淵廣征新兵,自然是為了往后的戰(zhàn)場能后繼有人。
  他二人剛出了校尉府大門,盧曉就拿著兩個紅色信封快步而來,臉上顯出憂心如焚的表情。
  洛陽,李世民根據(jù)特戰(zhàn)隊的情報決策,本打算正月十六開始把城中老弱婦孺遷往周邊,但趙匡胤和朱元璋提前行動,把這個計劃打斷了。
  收到山東情報時已是正月初八,這是特戰(zhàn)隊用最快速度送過來的,從山東菏澤到洛陽那么遠,他們不眠不休用時三天兩夜,夠辛苦的了。
  情報發(fā)出當天到現(xiàn)在,也就是說趙匡胤已經(jīng)離開山東三天,按行軍速度現(xiàn)在應(yīng)該和王世充匯合一起趕洛陽了。
  不能再等了,必須把城中無戰(zhàn)斗力的部分百姓遷出,將來局勢不利時外圍的兵馬還得進駐洛陽,到時候,糧草問題也不會太早出現(xiàn)。
  正月初九跟程知節(jié)、李道宗、長孫無忌等人商量了一天,才確定明日,也就是正月初十開始外遷百姓,大概兩天左右時間就能完成。
  算下來剛好在敵人合圍之前就能操作完成,利用這兩天時間也可以訓(xùn)練一下留下來的青壯,讓他們能掌握一些基本的規(guī)避羽箭、石塊的動作。
  所有的事情都有條不紊的在進行,當初拒絕了父皇西撤長安的提議,李世民就是有信心守住洛陽城,好讓父皇其他的步驟能順利實施。
  將決定好的事情寫信快速送往長安,李世民雄心萬丈,四國聯(lián)軍又有何懼?你們想取得洛陽,沒那么容易!且看我李世民用一個小小洛陽城戲耍你們,換取整個天下。
  洛陽周邊屬平原地帶,要挖地道留條退路很容易,但李世民沒有說起,這次必須要有置諸死地而后生的信念,不然有退路的情況下總會留些精力用來逃跑。
  程知節(jié)在洛陽待了那么久都沒有開挖地道,足以見他也有李世民同樣的想法,李道宗每日都在訓(xùn)練程知節(jié)的兵馬,好跟陜州軍團以相同的指令、旗語進行指揮,他就是有心也沒空開挖道了。
  薛萬徹很精明,他作為陜州副將,當然也要陪著李道宗一起訓(xùn)練,但訓(xùn)練之前他找到長孫無忌提了一句地道的事,希望長孫無忌能瞞著眾人挖出一條通往新安縣城的地道,為李世民留條后路。
  長孫無忌是多么精明的人,他當然知道這是薛萬徹故意說起的,從洛陽到新安差不多有一百里,想要不讓李世民發(fā)覺挖通這條地道,顯然不容易,但為了李世民安全,他又不得不去安排。
  新安校尉是他的堂弟長孫無極,如果能跟他聯(lián)合在一起,兩邊同時開工,要挖一條僅能通過一個人的百里地道,應(yīng)該不用多久吧。
  想好就做,他立刻寫信往新安跟長孫無極交待好任務(wù),由他那邊先開始挖掘,確定好方位后洛陽這邊再開始按他們方位開挖。
  可人算不如天算,新安那邊才剛開始行動,朱元璋就已氣勢洶洶而來,每孫無極不得不放棄,并第一時間通知了長孫無忌。
  看來地道之事是不可能完成了,長孫無忌不由得有些懊悔,為何不提前開挖。
  地道是挖不成了,但地下室總能挖出來吧,長孫無忌在離常平倉不遠的地方選好地址,開始了秘密開挖地下室的行動。

  地下室離常平倉近,搬運糧食就更容易,萬一洛陽失陷,也有一處藏身之所。
  李世民知道長孫無忌在干什么,他也沒點破,這件事情長孫無忌沒有做錯。
  戰(zhàn)端一開,誰也不敢保證能活到最后,讓他安心比什么都強。
  不能等長安回信了,明日必須要組織百姓出城撤往長安方向了,要不然真的來不及了。
  李世民閉起眼睛下定決心,叫過一名親衛(wèi),讓他去請程知節(jié)、李道宗過來。
  羅禹看到紅色信封就知道肯定發(fā)生大事了,而這大事百分之九十是關(guān)于洛陽的事情,李秀寧剛要去接情報,卻聽盧曉道:“公主殿下,陛下有旨,這些情報您不能看,屬下不敢有違圣意……”
  羅禹不等李秀寧發(fā)話,就搶先道:“既然陛下有旨意,娘子你就先行避一避吧。”說完還沖她眨了眨眼,意思就是我知道了你還怕會瞞你?
  李秀寧明白羅禹你意思,轉(zhuǎn)身往校場走去,父皇為何要瞞著我?難道洛陽世民處出事了?不行,我得回去問清楚。
  但當李秀寧回到剛才的地方時,羅禹和盧曉都已消失不見,顯然是故意支開她,然后到別的地方去看情報去了。
  李秀寧恨恨的跺了跺腳,心中不禁酸楚,一行清淚落了下來。
  “你別哭啊,我不是在這里嗎?”羅禹聲音傳來,李秀寧高興地轉(zhuǎn)身一看,眉頭皺起,雙眼精光一閃,面前站的是一個陌生人,身材、聲音卻非常像羅禹。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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