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節 大夏國除
(PS:上一節本來是三十三節,大意寫成了三十二節,導致出現了兩個三十二節,正值放假,一下又改不過來,讀者大大們湊合著看吧,以后會注意的。)
就在王竇聯軍猛攻洛陽時,三萬六千陜州精銳騎兵以長孫順德為主將,屈突通、李君羨為副將,蕭瑀、封德彝為參軍終于趕到了洛陽北面,與竇建德留下的兩萬阻援兵馬展開了激戰。
竇建德將軍營轉移到青城宮,尚未修好壁壘,程知節就率二萬兵馬從北門沖出,憑借舊馬坊的墻垣溝塹,靠近水抵擋夏軍。
竇建德讓精騎在北邙山列陣,自己登上帥帳前的高臺觀察唐軍,對身邊的人說:“唐軍的處境已窘迫了,想僥幸打一戰,今日打敗他,以后他再也不敢出戰了!”
長孫順德見洛陽城里兵馬已開始出動,遂命令屈突通率領五千步兵過谷水進擊夏軍,并告誡屈突通道:“軍隊一交鋒立即放煙火。”
待到起煙,長孫順德帶領騎兵向南沖擊,身先士卒,與屈突通匯合兵力奮力戰斗。
戰斗既已開始,李世民也沒必要再詐死,他想了解竇建德軍陣兵力分布情況,在牛進達等人勸說無果后,親率薛萬徹和副將丘行恭以及幾十精銳騎兵沖入敵陣,直殺得夏軍人仰馬翻,不可阻擋。
沖穿敵陣后被一條長堤阻路,回頭看時,才發現已和眾騎兵走散,身邊唯有副將丘行恭跟隨。
十幾名夏軍騎兵追上來,李世民長槍如龍刺倒五人,卻難阻坐騎中了夏軍暗箭,正中它腦門,倒地抽搐,眼見不活了。
丘行恭見狀忙調轉馬頭向回騎,射擊追趕的夏國騎兵,箭無虛發,追兵不敢再向前。
解除李世民危機后,丘行恭下馬將自己的坐騎讓給李世民,自己在馬前步行,手執長刀跳躍大喊斬殺幾人,沖出夏軍軍陣,與牛進達援軍一起又進了洛陽北門。
竇建德也率領部下殊死戰斗,軍隊幾次三番打散后重又集合起來,點斗從辰時一直打到午時,竇建德因傷亡太大不得不退軍。
李世民見夏軍混亂撤退,果斷又揮軍出城追擊,長孫順德見機抽出一萬人馬與李世民所率追兵對進,直把夏軍殺得潰不成軍,往東逃竄過去。
長孫順德從陜州過來,知道張亮和尉遲恭已奉李淵旨意從運城南下,他們的目的地也是洛陽北門,所謂窮寇勿追,遂與李世民一起撤回了洛陽城內。
至此,北部的夏軍之圍松開了一道口子,雖未徹底擊潰夏軍,擒獲竇建德,但李世民經過這一次穿陣而過,對夏軍的布防陣形有所了解了,破敵之策已成竹在胸。
而南門的戰斗在和知節和李孝恭的奮力抵抗之下,以傷亡兩千余人的代價斃傷鄭軍一萬五千多人,抵擋住王世充七次猛攻。
牛進達沒有使用火藥彈,雙方互射了幾輪羽箭后就短兵相接,戰況激烈,寬闊的護城河里飄滿了兩軍士兵的尸體,將河水都染紅了,墻城上還留著幾十條被燒毀的云梯印記……
他們沒有開城出擊,能拖多久就拖多久,今日的任務就是拖住王世充,不讓他往北門派兵。
陜州兵進城后,李世民召集眾將,朗聲說道:“王世充今日損兵折將,糧草難繼,離敗完之日已不遠了,朱元璋和趙匡胤退兵之事陛下應已知曉,自會加派援軍過來,為防止王竇兩人泄氣,我們是否可以放棄外城了?”
眾人聽后面面相覷,放棄外城就意味十幾萬兵馬和三四萬民夫只能待在內城,先不說內城城墻矮上不少,沒有護城河的城墻處處都是進攻發起點,防御極難。
再者,將近二十萬人馬全部縮在內城,加上常平倉里的糧食也要搬進來,又得占一大片地方,這樣安排是否真的可行?
牛進達率先施禮道:“殿下,放棄外城不可取,就如今局勢而言,王竇兩軍雖有損失,但未傷根本,如若外城被他們所占,打擊我軍士氣不說,內城彈丸之地如何容得下我軍全部人馬?”
程知節接過話道:“殿下,牛將軍言之有理,常平倉還有兩百萬石糧食,不能留給他們吧,若全部搬進內城,根本就不好放置,放棄外城萬萬不可。”
長孫順德也道:“殿下,援軍還在路上,不知何時才能抵達,這個時候放棄外城相當于自廢鎧甲,請三思!”
長孫無忌卻道:“諸位將軍,殿下既然有此想法,何不聽聽殿下之意?”
眾人聽后都看向李世民,這個未滿二十歲的太子絕不是無謀之人,他既然說出這個主意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北門外,竇建德收攏潰軍,重新開始排列戰陣,一個時辰后,大部分士卒們歸隊,回來的士卒饑餓疲憊,都坐了下來,爭著喝水,士氣全無。
直到此時他才知道上了李世民的當了,南門的戰斗情況他還不知道,但估計也跟他這邊差不多,李世民以假死為餌,引誘兩人攻城,然后又與城外援軍配合,直殺了他一個措手不及,戰損達三千余人。
李唐援軍已陸續抵達戰場,再拖下去會有被反包圍的可能,難道真要棄了王世充獨自撤退?好久沒有冀中的消息了,留守的兩萬人馬如何了?
竇建德很無奈,不聯軍不行,唇亡齒寒的道理他是知道的,李唐滅了王世充后,他的大夏遲早也會被滅,只可惜,朱元璋和趙匡胤寧愿茍且一時,也不肯拼個前程。
撤吧,趁現在還有力量跟李唐對抗一下,遲了可能就連撤退的機會都沒有了。
可撤往何方呢?冀中情況不明,肯定不能再回去,西邊是李唐的地盤,南邊是王世充的地盤,只有東邊是生路,沿黃河東撤,跟趙匡胤去搶地盤?
難啊,進退失據了。
想了一晚,就連王世充的信都沒看,第二天一早,他就決定拋下王世充,東撤了。
昨日被眾將說服,李世民并沒有說出他心中所想,放棄外墻的確有些冒險,援軍不來根本就實施了了反包圍之計,既然大家都不同意這么干,不干就是了,沒必要跟大家擰著來。
于是他只說了再考慮考慮,就沒了下文,眾人這才松了口氣,商議完后各自回營。
李世民沒有休息,天亮后就接到特戰隊報告,竇建德正在集結后軍,似是要撤退。
機會來了,你撤我進,北面是黃河,現在雖還沒解凍,但冰層已開始化了,承受不住人馬在上面行走,竇建德不會往北撤。
西面更不可能,迎著李唐援軍而去還不如留在這里耗著;南面是王世充駐軍之地,他也不會去,所以說他只能走趙匡胤老路,往東撤退。
竇建德的一舉一動李世民了若指掌,他后軍才集結完畢,命令還沒下達,唐軍就開城沖出來了。
原來李世民看穿了他的心思,命令薛萬徹帶三千騎兵經過竇建德軍陣西邊向南奔馳,告誡他:“敵人如果不動,你就帶兵返回,如果動了,就領兵東進。”
薛萬徹領命,率軍到竇建德陣前,還沒沖殺,敵陣果然就動了。
李世民見此情況,道:“可以打了!”
這時張亮和尉遲恭的援軍已到達,李世民大喜,親率輕騎出城,大軍跟隨在后,向東涉過汜水,與張亮匯合后直撲敵陣。
竇建德跟群臣正在早朝,準備宣布東撤事宜,唐軍騎兵突然襲營,朝臣驚慌失措之下都跑向竇建德。
竇建德召騎兵抵御唐軍,因朝臣阻隔騎兵過不去,只得揮手令朝臣退下,這一進一退之際,唐軍已到陣前。
竇建德被形勢所迫,不得不后撤靠近東面的山坡,薛萬徹率軍殺入敵陣,只一會就刺死了十來人,嚇得夏國文臣直往后退。
李世民騎兵隨后赴援,所向披靡,竇建德親衛還來不及組成陣形就傷亡大半。
尉遲恭挺身沖鋒陷陣,直沖出敵陣后方,又重新返回沖入陣中,幾番進出,身上聚集的箭像刺猬毛一樣,勇氣仍然不減,飛箭一出,從不虛發,都應聲倒地。
李世民見狀大喜,將自己備用的戰馬送給他,讓他跟隨自己殺敵。
竇軍終于從后面殺了上來,硬碰硬的大戰來臨,戰場上塵土飛揚遮天蔽日。
李世民率領長孫無忌、程知節、張亮、尉遲恭、薛萬徹等人將旌旗卷起,沖入敵陣,從陣后而出,打開唐軍旗幟。
竇建德的士兵回頭看見李唐軍旗在陣后飄揚,以為陛下已被唐軍所擒,遂迅速崩潰,唐軍奮勇追出三十里,斬殺三千余人。
竇建德被長槍刺中小腿,血流如注,獨自一人逃竄到落紅坡躲避。
薛萬徹和長孫無忌早見到一身龍袍的竇建德如散家之犬一般東躲西藏,相視一眼后縱馬追了過去。
慌不擇路的竇建德跌落下馬,還不忘脫了龍袍摘下冠旒,丟到一旁的水溝之中,傷口讓他直痛得呲牙咧嘴。
薛萬徹和長孫無忌看在眼里,趕將上去,見竇建德裝死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便想嚇他一嚇,薛萬徹長槍刺出,槍尖已抵在竇建德的脖頸處,只要再用上一分力,他就會被洞穿咽喉。
裝死的竇建德忙道:“將軍別殺我,我是夏國皇帝,活捉我獻于唐皇,可以使你們得到富貴榮華。”
兩人哈哈大笑,一齊下馬捆住竇建德,用備用馬匹馱著他,去見李世民。
李世民大喜,褒獎了兩人后,轉頭斥責竇建德道:“我大唐孤守洛陽,與你何干,竟聯合其他三國,跑到你夏國之外,親率舉國之兵來攻打我軍?”
竇建德頹然道:“敗軍之人,無話可說,殿下若是憐我愛護百姓,保求饒我一命。”
李世民看了一眼低聲下氣的竇建德,心中感嘆,想了想道:“你的命我不敢饒,押解回長安后自有定奪。”說完就讓親衛押下去為他治傷,好生看管。
此役唐軍俘虜了夏軍五萬人,李世民不愿再造殺孽,當天就遣散了俘虜,讓他們返回家鄉。
經此一戰,夏王被生擒,大夏國滅,洛陽北面之圍已解,實則東西之圍也順利解開,王世充得到消息后必會收縮兵力,往南撤退,沖破李靖的封鎖,他的命運會如何呢?
當羅禹收到飛鴿傳書時,李世民已率軍回到洛陽城,跟眾將祭奠過犧牲了的八千余英魂后,吩咐后勤營宰羊殺雞犒賞全軍。
歷史進程雖然不同了,但有些人的命運卻改變不了,竇建德素有愛民之賢,對部下也愛護有加,為了以后不生出不麻煩,李淵不可能讓他活著,押解到長安后會被秘密處置,只能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尸的下場。
李世民的下一個目標是王世充,他還能大展神威,像破夏國一般順利的滅掉鄭國,生擒王世充嗎?
羅禹對他很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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