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發后第二天天氣一改昨日的晴空萬里，陰沉的天空飄著細雨。又一個不幸的消息傳來。之前被工棚砸傷的趙新軍在醫院傷情惡化去世。接到電話的劉長發起身走到辦公室窗前，從高處看著外邊被細雨吞沒的一切。

        他看到右邊水泥廠的高爐冒著白色的煙。遠處青門山在雨中格外的翠綠，一輛警車在雨中開進了集團大門。沖著辦公樓駛來。

        不一會又看見秦柯跟兩個警察上了車。警車又駛出大門。

        昨天被劉貴茂撥開烏云看見的太陽今天又被烏云遮住。

        劉長發在門口拿了一把雨傘。下樓往水泥廠走去。

        水泥廠的財務室內，劉明思正在查著望山水泥廠的進出臺賬。劉長發進來看到正認真查賬的劉明思想告訴她秦柯被警察帶走了。猶豫了一下說道:“明思你也在啊，”

        “長發哥，我爸讓我來核查一下水泥廠的賬，有些跟集團對不上。”

        “嗯，那你先查。我就不打擾你了。”說完劉長發來到會計辦公室。他向會計詢問為什么石灰石原料的款一直沒有給趙家車隊結清。會計告訴他劉長明將本該給趙家的錢轉到了他老婆的賬戶。一共是兩千六百萬。。。

        從財務辦公室出來。劉長發得到的都是壞消息。水泥廠的賬面上目前只有不到一千萬。而眼下工人工資加上水泥廠當月要還的貸款就差不多一千萬。

        回到自己辦公室的劉長發剛坐下。樓道里一陣喧嘩。

        “我們就找劉貴茂。”一個女人的聲音在樓道嚷嚷。

        “我們董事長不在，您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談。”

        聽到外邊的聲音，劉長發打開門:“什么事啊？”

        “劉總，這些是趙新軍的家屬。他們來找董事長。”一個年輕的小伙子對著劉長發說。

        “董事長不在，你們有什么事來我這談吧！”說完沖年輕小伙子做了個手勢，示意他離開。

        一大幫子人擠進了劉長發辦公室。劉長發仔細看了一眼看到了幾張熟悉的臉，有幾個人是在料場上班。

        “劉總，我是趙新軍媳婦，我男人死了工傷這你都知道吧。”一個女人對著劉長發氣沖沖的說。

        劉長發點了點頭。

        “從一開始給送到醫院給了十萬塊錢。到現在你們廠里一個人都沒去過。現在我男人死了，你們總得給個說法。”

        “賠償問題我會找人去給你們談。具體怎么賠，賠多少不是你說了算的，也不是我說了算，法律說了算。我會盡快安排人跟你們談。”

        “我男人出事的時候你們不讓打120，要是打了120說不定我男人就不會死。你們廠里有過失，工傷以外的過失。”

        聽到這的劉長發感覺頭都要大了。但仍努力鎮靜的說到:“大姐，您放心該我們廠里付的責任我們不會推脫。”

        另一邊，劉貴茂在家里接到劉明思的電話，在電話里劉明思告訴劉長發也去望山水泥廠查賬了。劉貴茂告訴劉明思，將望山水泥廠所有的項目拿到集團財務室鎖好。其他人想看一律不準。

        趙新軍家一伙人直到天黑才離開辦公樓。劉長發終于抽身。他來到公司餐廳，因為雨天，餐廳里的人比往常多了不少。劉長發端著餐盤在一個沒人的桌子旁坐下，就聽見前邊桌子坐著的兩個人正在談論秦柯。

        “秦柯被警察帶走了你知道么？”

        “不知道啊，啥時候的事？”

        “今天我來上班的時候就看著兩個警察把他押上了警車。我親眼看見的。”

        “難不成是女婿把侄子害死的？”

        “難說啊。”

        劉長發匆匆的吃了幾口。離開食堂開車往劉貴茂家駛去。

        劉貴茂的家里正在吃晚飯。劉明思在公司里聽說了秦柯被警察帶走的消息后就匆匆來到劉貴茂家里。進門就看到正在吃飯的父母說道:“爸，秦柯被警察帶走了。”

        劉貴茂放下手中的筷子。看著驚慌的劉明思說:“放心，秦柯應該一會兒就回來了。你快去洗下手吃飯吧。”

        “長發哥也應該注意到了水泥廠的賬有問題，他要查的話我攔著么？”

        “他有他的事情忙，公司里這兩天這么多事。我會讓他把精力放在生產上，水泥廠的賬你負責就行了。有什么問題直接告訴我。別對任何人說。行了，天塌不了，快去洗手吃飯。”

        正在這時，王長發按響了門鈴。明思洗手出來正好過去把門打開。

        “長發哥，快進來，你還沒吃飯吧，正好一塊吃。”

        劉長發看著劉貴茂一家人正在吃飯便說到:“叔我在廠里吃完過來的，你們先吃。不用管我。”

        “那你在客廳坐會兒我吃完就來。”劉貴茂回到。

        劉貴茂吃完飯后走到客廳。

        “來書房吧長發。”

        劉長發跟著劉貴茂走進書房。

        “叔，趙新軍死了，下午他家人來公司了，說是我們不打急救電話趙新軍才死的，胡攪蠻纏了一下午。”剛坐下劉長發就一通說。

        “還有叔，水泥廠的賬有問題。這個月周轉都困難。”沒等劉貴茂開口，劉長發又接著說。

        “趙家人鬧無非是想多拿點錢，該怎么賠償咱們怎么賠。水泥廠的賬明思現在正在查。你做好你的工作。水泥廠資金周轉你不用擔心。你要管好生產。我不希望咱們集團再出任何的亂子。”

        劉長發又低頭想了想。他想說秦柯被帶走的事已經在公司傳的沸沸揚揚。又覺得跟其他的問題比這就太小兒科了。

        “叔，我感覺長明有問題，水泥廠怎么可能只有不到一千萬了呢。他還把給趙家的原料錢挪用了。錢走的他老婆的賬戶。”

        “這個等明思查完賬我們再看。到時候所有的往來賬目理清楚。我們廠里欠別人的。人家欠我們的統一清算。否則誰來接這爛攤子。我現在對你就一個要求，水泥廠的生產跟公司的穩定才是你現在最重要的工作。越是這個時候越要有擔當，表現出你的能力。等你接替我以后別人才不會說閑話。”

        “好的叔，那我知道了。”

        離開劉貴茂家。劉長發就是感覺自己跟這個三叔關注的重點根本不在一塊。他感覺到了劉貴茂眼光的長遠，同時也對劉貴茂避重就輕的說法很是不解。好在水泥廠運轉的資金不用他擔心。他認為目前最大的難題已經解決。

        福不雙至，禍不單行。水泥廠的麻煩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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