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手撕綠茶,掌摑刁奴
眾人尋聲望去,只見顧緋煙在兩個丫鬟的攙扶下緩緩走近。
她重病未愈,臉上未施粉黛,面色蒼白。
身子瘦弱單薄,走動間如同弱柳扶風(fēng),我見猶憐。
她眉眼精致,容貌絕色傾城,從骨子里透出種驚艷氣質(zhì)。
披著一件青碧色狐裘大氅,素凈簡樸卻不失大氣端莊。
顧婉月捏著帕子的手一緊,指甲狠狠掐進(jìn)掌心,眼底劃過嫉恨之色。
誰都沒料到顧緋煙會突然出現(xiàn),均是一臉愕然。
陸氏最先反應(yīng)過來,橫眉冷臉問罪:“你來得正好。”
“方才婉月好心去望你,為何閉門不見?”
“這還不算,竟還縱容丫鬟潑她冷水,為何要如此欺辱她!”
老夫人和顧翰林還沒開口,陸云蘿的指責(zé)已經(jīng)劈頭蓋臉的下來了。
“我知道,你平日里看不上我是繼母,冷眼相待就算了。”
“可,可婉月是你的親妹妹啊!你怎可如此羞辱她?”
眼尖瞥見老爺已有發(fā)怒的征兆,陸氏心里暗自發(fā)笑,繼續(xù)火上澆油。
“婉月受些委屈不要緊。”
“可此事傳出去,還以為咱們知州府里的小姐沒教養(yǎng),豈非讓人詬病?”
聞言,顧翰林再也按捺不住。
當(dāng)即盛怒拍桌而起:“逆女!你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你可知,圣上前日已經(jīng)傳來圣旨,決定將我調(diào)回京城任職,不日便將啟程。”
“這種關(guān)頭,你竟然縱使奴婢欺辱婉月,敗壞家風(fēng)?”
今日鬧出這檔子事兒來,若是被有心之人傳出去,說不定會毀了他的官途!
屋內(nèi)的氣氛一下凝固,氣溫降至冰點。
除了陸氏母女委屈傷心的哭泣,悄無聲息。
顧緋煙心底冷笑,板子到底不是挨在自己身上,是不知道疼的。
顧婉月故意推自己入水,害自己差點丟了半條命,也沒見她這個父親關(guān)心一句。
今日顧婉月不過是被潑了一身水,他就仿佛人已經(jīng)死了一般,迫不及待想要問罪。
抱夏氣不過就要上前分辨,被顧緋煙伸手一攔。
“我,咳咳咳——”
她虛弱掩唇劇烈咳嗽,如同要把肺給咳出來。
半響停下來,手上的白帕子移開,恰好露出上面星星點點刺目的紅色。
這一幕,讓在場的人全都臉色一變!
顧緋煙卻如同未覺,只是眼眶通紅如炬,美眸含淚,“父親,當(dāng)真覺得女兒是這樣的人嗎?”
顧翰林愣住,有些恍惚。
他對這個女兒關(guān)注甚少,此時她這幅含淚欲啜的模樣,當(dāng)真與發(fā)妻相似極了。
顧緋煙視線移開怔忡走神的顧翰林。
目光瞥過坐在爐火前啜泣的顧婉月,“欺負(fù)羞辱二妹妹?”
“這都是二妹妹說的嗎?”
顧婉月看她一眼,滿臉哀戚,欲言又止。
禾兒憤懣道:“我們小姐向來溫柔心善,哪怕是被欺負(fù)了也不會多說一句。”
“是奴婢看不慣大小姐身邊人奴大欺主,才向老夫人和老爺稟明真相的。”
“大小姐若要責(zé)罰,就沖奴婢來,別為難我們小姐。”
顧婉月剛要裝模作樣的呵斥她。
顧緋煙臉色驀然冰冷,厲聲低喝:“放肆!”
她滿面肅容,冷聲道:“主子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兒?”
“如此不知禮數(shù),抱夏,給我掌嘴。”
“是!”抱夏精神一振。
當(dāng)即上前,“啪啪”就是兩耳光落在禾兒臉上。
滿屋子都被顧緋煙突然的發(fā)難驚得目瞪口呆。
禾兒更是滿眼的不可置信,反應(yīng)過來后氣得渾身發(fā)抖。
“你……你敢打我?”她怒極就要打回去。
卻被抱夏抓住,反手又是一巴掌,直接把她扇倒在地。
顧婉月如夢初醒,連忙柔柔弱弱起身。
委屈抹淚阻止道:“大姐姐,你別生氣,都是我的錯。”
“我沒管教好禾兒,讓她沖撞了你。”
“這就帶她回去,再不許她亂說話。”
她可憐巴巴哀求,明明受了委屈還隱忍求全,多么的通情達(dá)理。
對比之下,顧緋煙是如此的不辨是非,咄咄逼人。
陸云蘿氣急敗壞的拍桌而起,揚(yáng)聲呵斥:“住手!”
“俗話說打狗也要看主人。”
“禾兒就算犯了什么錯,也該由婉月親自處置。”
“況且老夫人和老爺還有我都在這里,自會主持公道。”
“大小姐你為了維護(hù)個賤婢,竟這般行事,未免也太過無理取鬧了些。”
顧緋煙聽得都要笑了。
果真是憑真本事上位的小三,說話底氣就是足。
“夫人此言差矣。”顧緋煙不緊不慢道。
她解下狐裘給身后的染冬收著,規(guī)矩上前去,給老夫人行禮。
“緋煙給祖母請安,父親安。”
陸云蘿看得皺眉,現(xiàn)在可不是讓她請安問候的時候。
她動了動唇,正要開口說話,顧緋煙驀然側(cè)身看了過來。
那淡淡的眼神里帶著明亮銳利,不同于以往的膽小怕事。
“夫人倒也用不著如此惱羞成怒——”
顧緋煙遙遙一指,睥睨著憤憤瞪著她的禾兒,從容不迫。
“禾兒是二妹妹身邊的主事大丫頭,她身邊丫鬟說的話,也代表著咱們知州府。”
“現(xiàn)在卻背主妄言,挑撥離間,搬弄是非。”
“當(dāng)著祖母與父親的面,就敢污蔑頂撞于我。”
“如此不知尊卑且心思惡毒之人,留在二妹妹她身邊才是禍患。”
“要是按照咱們知州府的家規(guī)——”
“這樣的人啊……就該拖出去亂棍打死,以儆效尤!”
顧婉月又驚又怒,顧緋煙知不知道她在說什么!
陸氏再也聽不下去了,指著顧緋煙怒道:“你聽聽你說的是什么話?”
“一個大家閨秀,動不動就是打打殺殺,成何體統(tǒng)?”
“哦?”
“那意思是,縱奴犯上,就是夫人的體統(tǒng)了么?”
顧緋煙諷刺的笑了,絲毫不讓,“我今個兒倒是見識了。”
從前的顧緋煙興許會忍,現(xiàn)在可不會讓自己受委屈。
她朝上首的老夫人和顧翰林行禮:“相信祖母和父親方才也看見了。”
“我剛問了一句,禾兒就跳出來頤指氣使,哪里有半點做奴才的模樣?”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才是主子,在這里耀武揚(yáng)威不可一世。”
“二妹妹可是她的主子,連番斥責(zé)她都不聽。”
“想來平素里沒少被她拿捏,否則哪有今日之禍?”
禾兒眼見她顛倒黑白,氣得渾身發(fā)抖:“你說謊!”
“分明是你看我家小姐良善好欺負(fù),肆意侮辱……”
抱夏皺眉上前,揚(yáng)手又是一耳光!
“目無尊卑,跟主子說話還你你我我的,當(dāng)真是沒規(guī)沒矩。”
禾兒被扇得一屁股摔坐下去,捂著臉扭頭狠狠瞪向抱夏。
剛要開口反駁,“嘶”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氣,險些氣得暈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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