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暗度陳倉
【玩家終于想通了這一點。】系統欣慰地說。
在穆思辰說出這番話時, 系統掃描了一下穆思辰體內的各種能量,它驚奇地發現,穆思辰身上“定數”的污染消失了。
這些污染并不是被凈化或者驅逐的力量消滅, 而是與穆思辰自身的力量結合,變成了一種全新的力量。
它還是自我之力, 但變得比以往更加堅定。
包容了命運圖騰的自我圖騰也發生了改變。
那雙包裹著天空大地海洋的手臂, 看起來變得更加圓潤柔和,它那似手指又似羽翼的圖案不再像以往那般合攏著,而是外側構成了一個圓, 其余手指/羽翼輕輕張開,輕如薄翼般地覆蓋在天空大地海洋之上。
仔細看去, 圖騰中間的天空大地海洋三種圖案中也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天空的圖案中多出一只眼睛和一條完全打開的鎖鏈, 這象征著“天空之瞳”和“定數”。
大地的圖案中出現一個剛剛生長出的嫩芽, 這象征著起源。
海洋的圖案中隱隱約約有一只透明的蝴蝶, 蝴蝶圖案沒有前兩者那么清晰。
這個圖騰從以往二維的圖案,變成了更為立體的三維圖案。
穆思辰包容了所有他曾接觸過的力量。
【玩家只是賭了一場,為什么你身上發生了這么大的變化?你是怎么做到將必輸賭場的“柱”包容進來的?】
系統看了一眼時間,它不過被屏蔽不到十個小時, 穆思辰的變化怎么好像過了好幾年一樣?
【都說士隔三日當刮目相看,玩家是時隔三小時就刮了“天空之瞳”的目啊。】
系統忍不住吐槽一句,恢復了它的毒舌。
似乎面對沈霽月時,系統也有些不知所措, 不會說話。
穆思辰笑笑道:“一切的變化都是累積的, 量變達到一定程度,就會形成質變。有那么一瞬間, 我的大腦好像突然通了一樣, 好像打開了任督二脈, 不管什么都想得特別透徹。大概是因為我早就站在真相的附近,只是前面有一堵很高但其實很薄的墻,面對高墻我覺得十分畏懼,但因為我沒有放棄,一直在思考,一直試圖推倒這堵高墻,只是膽怯罷了。可當我真的鼓起勇氣推墻時,才發現這堵墻原來這么薄,只要微微用力,它就倒下了。”
【那玩家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打通思緒的呢?】
“是從單奇認輸開始的。”穆思辰道。
其實從陸行洲利用守護圖騰擺脫小章魚后,穆思辰就意識到一件,以前一直存在,卻始終被他忽略的事情。
小章魚是一個同時擁有著自我之力和大地之力的奇怪存在,它從一開始,就是大地和自我兩種力量的具象化,在它之前,秦宙根本沒有情感,也不存在情感分/身。
由于小章魚出現得太過自然,又總是在穆思辰面前晃來晃去,倒是讓穆思辰忽略了它存在的原因。
是穆思辰在奪取第一個“柱”,建立安全屋后,通過“柱”的力量施以凈化之力,為“柱”內每個生靈賦予自我之力時,小章魚身上才具有了自我之力,才能像個掛件一樣跟著穆思辰回到現實世界。
它明明擁有自我之力,卻又具備秦宙的力量,在現實世界也能污染人,讓賀飛變得失常。
直到后來,它和穆思辰接觸時間越來越長,身上的自我越來越多,讓它能夠控制自己身上的污染,但同時它的力量又沒有消失。
小章魚的存在代表著穆思辰的自我從一開始就擁有包容和侵蝕的力量,自我之力先是包容了小章魚的一切,包括它身上的污染。隨后自我慢慢侵蝕小章魚的力量,經過一段時間,緩慢地消融了小章魚體內“它不喜歡”的污染,留下了“它喜歡”的力量。
這是一個緩慢又自然的過程,以至于不管是穆思辰還是秦宙,甚至是系統,都沒有發現包容的存在。
直到陸行洲體內同時存在著完美融合的自我和守護圖騰,才讓穆思辰意識到包容力量的存在。
穆思辰對系統說:“我一直不是很贊同你利用沈霽月的計劃,又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先奪取這個‘柱’再說,但這個過程中,我也沒有停止思考。
“可是時間不夠,而一旦我奪取了這個‘柱’,領域就會坍塌,我必須在短時間內解決‘定數’,修復領域,根本沒有時間讓我思考。
“所以我換了個思路,我想試試能不能做到一件事,就是我既占領這個‘柱’,但‘柱’本身還屬于天衍鎮,只是我奪走了這個‘柱’的掌控權,這樣我就既可以得到更多的‘柱’,又能暫時維持天衍鎮的領域。
“陸行洲的存在讓我知道,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他既是希望小鎮的鎮民,又是秦宙的眷者,其實紀羨安也是這樣。
“我一直在想,這個‘柱’能不能也同樣如此。
“可‘柱’本身就排斥其他力量,它的領域堅如磐石,如果沒有占領這個‘柱’,自我之力剛剛釋放出去就會被領域之力消滅,我需要想一個讓‘柱’不得不接受自我之力的辦法,巧妙地將自我的力量偷渡給‘柱’。”
【這是不可能完成的吧,難道你做到了?】系統問道。
穆思辰點點頭:“我做到了,利用了你借給池漣的能力,剪切粘貼。”
【你把自我之力粘貼在“柱”上?這怎么可能?這些都是力量、能量,只能附著在物品上使用,就像你把信賴值交給十字鎬一樣。而“柱”本身也是能量的一種,它如果不主動吸納能量,是不會粘貼成功的,它只會排斥能量。】
穆思辰道:“可是賭場本身的規則,讓這個可能性得到了實現,我把信賴值通過粘貼的力量依附在籌碼上,等我們輸掉籌碼,這些籌碼變成原本的形態,比如靈魂、能力、驅逐槍的時候,信賴值就依附著這些東西,被‘柱’吸收了。”
池漣檢查過硬幣,將硬幣的正反面和布娃娃粘貼在一起后,就通過獻祭的方式,暗中將剪切粘貼能力借給穆思辰。
經過升級和訓練,池漣的剪刀已經可以自由地變大或者縮小了,它可以完全藏在掌心,不被任何人發現。
而由于“柱”不需要信賴情緒,手環上不會顯示信賴值的存在,穆思辰和池漣就用信賴值代替能量值施展技能,因此他們手環上的能量值始終沒有發生過變化,讓人無法察覺到他們用了能力。
得到剪刀后,每當有隊友兌換籌碼,穆思辰都會心疼地摸一模這些籌碼,甚至有時候會一枚一枚數出籌碼押注。
他在做這些動作時,實際上是在利用這個機會,將信賴值粘貼在籌碼上。
“如果我是直接將信賴值賜予隊友們,那信賴值就會變成能量,被驅逐槍或者能力吸收,用于升級或者補充能量。但籌碼的存在和粘貼能力提高了這個計劃的可能性,于是我不停地粘貼,把310的信賴值全部粘貼出去。每當‘柱’吸收隊友的籌碼時,其實一并將信賴值全部吸收進去了。”穆思辰道。
這其中,穆思辰施展能力足足消耗了30萬能量值,這部分能量值,就從剩下的30信賴值中抵扣了。
“我只要留夠100萬可以坐上牌桌的能量值就可以,其余的我都可以交給‘柱’。”穆思辰道。
一共460的信賴值,其中50給了十字鎬,幫助它奪取這個“柱”和毀掉“絕對審判”,30用來當做能量值消耗,70穆思辰留著湊夠一百萬能量值,剩余的310,全被穆思辰喂給了“柱”。
【對付“柱”不需要那么多信賴值!300的信賴值就足夠與蔽日級一戰了,當然,這也只是最低標準,對付“定數”和月亮還遠遠不夠。】
【不對,“柱”根本沒辦法容納那么多不屬于自己的情感能量,這股力量足夠“柱”徹底崩潰了,但這個過程中“柱”一直穩定,多余的信賴值去哪里了?】
當聽到這里是必輸賭場時,穆思辰就沒有對在賭桌上贏下這個“柱”抱有任何信心。根據他的經驗,遵守“柱”的規則就是被人牽著鼻子走,是必死無疑的結局,必須想辦法打破規則。
從一開始,他想的就是賭場外的戰斗,而不是賭桌上的勝負。
因此他暗中將信賴值送上去,在“柱”吸收賭注時,將信賴值轉化為自我圖騰,他在第一場單奇輸掉的時候,就送上去足足70的信賴值,所以他當時牢牢盯著天花板上的漩渦,等待著變化的出現。
以他的計算,70的信賴值化作的自我圖騰非常充足,絕對可以占領這個“柱”。
但“柱”卻容納了穆思辰的自我之力,這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穆思辰懷疑,多余的信賴值可能通過某種方式送到了“定數”那里。
想到“定數”的能力,穆思辰并沒有停止輸送信賴值,在賀飛等隊友上賭桌時,他陸陸續續又偷渡了240信賴值過去,一直到自己手里只剩下120信賴值,達到了他的最低底線,才停了下來。
這也是賀飛的最后一局時,穆思辰明明可以穩操勝券贏下大額籌碼,卻依舊讓賀飛輸掉的原因之一。
“我和自我圖騰是有感應的,我發現‘柱’僅容納了一個自我圖騰,相當于10的信賴值,而這個自我圖騰,正在一點點侵蝕包容‘柱’,只是由于能量不足,它們僵持著,誰也奈何不了誰。
“所以我才選擇在我的賭局中,讓對手中途認輸,折服這個‘柱’,從正面占領它。
“而由于之前的自我圖騰的存在,最終這個‘柱’并沒有消失,而是被新的‘柱’包容進去。
“直到此時,我才完全領悟‘包容’這個能力的用法。
“這不是一個能夠立刻實現的能力,要先給予對方一些力量,不侵占它的領域,不試圖凈化磨滅它,嘗試互相適應,嘗試侵蝕改變,最終再用強大的自我之力包容它。”
【那剩余的300信賴值……】
穆思辰點點頭道:“我能夠感覺到,它們已經化作自我圖騰,被贈予給了‘定數’。現在整個天衍鎮的領域內遍布自我圖騰,即便我沒有將之前奪取的‘柱’轉化為半領域,也能發揮十字鎬的真實力量。”
說罷他拿起十字鎬,這把沉重的鎬在他手中化成一把金色的十字弓,弓身上刻著有些像羽翼又有些像手臂的花紋。
正是自我圖騰外那雙包容一切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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