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017
017
經(jīng)過一晚上的長談一番后, 葉寶珠終于能睡覺了,她躺在床上,數(shù)了一下賀秋梅給的紅包,整整一百塊, 可以說她幾乎把陸家的彩禮錢都給還回來了。
到底還是這里的親媽好啊, 不管再窮再苦,都想給閨女最好的, 如果前世她那個媽也有賀秋梅那么好就好了。
自己的前世并不美好, 葉寶珠不想過多回憶, 她收回思緒望著窗口, 看著天空幕布上那輪明月,輕輕一笑。
之后, 她又想到明天跟陸紹輝結(jié)婚的事,想到他們會一起吃飯,一起上班,又一起滾在一張大床上,一起做點不可描述的事情, 就覺得有點兒興奮, 伴著這種情緒,直到半夜她才堪堪睡去。
第一天一早, 葉寶珠就被賀秋梅從床上拉了起來,她拿著手表一看時間, 才早上六點,早得很, 于是又一頭倒到被窩里去。
賀秋梅出去一趟回來,看到她竟然還沒起來,于是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 “起來了,全福劉嬸都來了,你怎么又睡下去。”
婚禮酒席是十一點以后才開始的,中間還有五個小時,葉寶珠覺得中間時間還長得很,“還早呢,媽,我再瞇會。”
賀秋梅今天可不會慣著她,只把她薄被拿開,“你劉嬸都來了呀,人家都在外面吃東西了,難道讓人家等你呀?紹輝一會九點也來了,可不能讓人家等你。”
葉寶珠困得要命,早知道昨晚都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她努力從床上爬了起來,應(yīng)了聲,“知道了,就來了。”
賀秋梅便安心出去了,葉寶珠瞌睡也醒了,她起了身提著盆去洗漱,回來后發(fā)現(xiàn)屋里已經(jīng)陸續(xù)來了不少看熱鬧的鄰居,大伙看到她都高興地跟她打趣幾句,她一一都應(yīng)了。
葉寶珠也不急著化妝,酒席十一點開始,正式吃飯還不知道什么時間呢,所以便跟大伙一起吃了早飯后她才進屋。
這年頭結(jié)婚可沒有什么多少發(fā)型可參考,來來回回都是胡/蘭頭,兩條辮子,扎個馬尾這幾樣,這次她不想弄兩條麻花辮了,但她手殘,也弄不出什么花樣來了,最后只梳了個單側(cè)麻花辮。
等她弄好頭發(fā),外頭的劉嬸子也進了屋。
劉嬸看著她剛洗過的臉白得跟剝了皮的雞蛋一樣,那光滑得細細的絨毛都快看不見,便一個勁地夸著她好看,“你這臉哪還用絞什么呀,滑得比我絞過的還滑溜。”
賀秋梅地笑了笑,“哪兒的話呀,劉姐,你的手藝我們是相信的,還是得你出手才行。”
奉承的話誰都愛聽,劉嬸笑瞇瞇地拿出麻線,一邊給葉寶珠絞面一邊說著祝福的話,在她麻利地動作下,葉寶珠臉上沒幾下就被弄得干干凈凈,她皮膚很白,絞過面后,臉上也泛著幾抹緋紅。
之后,葉寶珠又給自己畫上了美美的妝,又換上了結(jié)婚的衣服,一陣折騰,總算完成了梳妝打扮的任務(wù),時間也指快指向了九點。
這時,門外也不知道誰放了鞭炮,一陣噼里啪啦地響,葉寶珠以為是陸紹輝到了,忙開門要出去,客廳里坐著聊天的十幾個人看到她出來,視線齊刷刷地掃過去。
從門里出來的人,剪水秋瞳,唇紅齒白,小臉蛋兒光潔滑溜,一身紅色長裙襯得她好看極了,那裙子做了收腰處理,襯得她的腰肢裊娜,蓬松的麻花辮從她肩頭放下來,讓她人上去也變得斯文溫柔了。
眾人都驚呆了,他們知道葉寶珠長得好看,可沒想到,這涂上口紅,畫了眼睛,能長得這么好看,就跟畫報上的演員一樣,不僅人長得好看,還有股說不上來的氣質(zhì),跟以前的葉寶珠全然不是一個人了。
難怪那姓陸的小子把持不住,也不顧葉寶珠外面名聲啥樣,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直接就跟她結(jié)婚了。
劉嬸忍不住道:“哎呀,我的媽,這是什么神仙下凡!我都快認不出來了。”
大伙也都開口跟著夸人,厚臉皮的葉寶珠聽了都覺得自己雞皮疙瘩都要冒出來,不過聽得心里也很高興。
黃桂美看著她一臉雀躍的樣子,心里有點酸酸的,要是她也長葉寶珠那樣的一張臉,說不定也能嫁個跟陸紹輝那樣的,就不用蝸在這不過一十幾平米的房間過苦日子了。
“新郎官來咯!快來看!”
也不知道誰叫了一聲,之后剛才還房間里等著看熱鬧的人這會兒都起身,一股腦兒地往外去看熱鬧,葉寶珠也要跟著出去,卻一把被賀秋梅攔住了,“你在里面等著,先別出來。”
說完,她便趕緊叫葉豐收父子人出去看情況。
葉豐收慢吞吞起身出去,沒過一會就看到陸紹輝帶著四五個跟他差不多年紀(jì)的男人出現(xiàn)。
一行人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走到葉家門前,看著大伙將他們團團圍住不讓上前,陸紹輝當(dāng)即拿了紅包出來發(fā)給大家,一邊扯了嗓子就朝屋里喊:“葉寶珠同志,我來接你了!”
彩禮的賬葉豐收還沒跟陸家算,這會兒看到陸紹輝來了,有心有為難,當(dāng)即冷聲道:“你急啥,時間還早,先一口氣做一百個俯臥撐再說。”
話落,一邊的人跟著起哄,“對!俯臥撐,一百個俯臥撐!做完了才能把新娘子接走!”
“不行,做完俯臥撐還得唱歌才能把人帶走!”
陸紹輝嘴角一抽,取消高考后,他曾經(jīng)參軍兩年,做一百個俯臥撐自然是沒問題的,只是葉豐收這個當(dāng)岳父的,開口就讓他做一百個,這不就是存心為難他嘛?
正想著,一邊有個嬸子便開口:“老葉,你也太狠了吧,做一百個俯臥撐是想累死人咧,好歹是你女婿,就少點唄?”
葉豐收寸步不退,搖著手直道:“一百個都做不了,還怎么當(dāng)我們?nèi)~家女婿?一百個一個都不能少!”
說完,他看向陸紹輝,“陸紹輝,你行不行?”
男人不能說不行,陸紹輝很快應(yīng)道:“沒問題。”
葉豐收點頭,“那就一百個,現(xiàn)在就做。”
在屋里的葉寶珠聽到對話直接皺眉,葉豐收想吃屁啊,讓陸紹輝做一百個俯臥撐,消耗他的體力,要是不小心拉傷他的肌肉閃他的腰,那晚上他們還怎么洞房?
她可不想今晚的洞房出現(xiàn)什么意外!
這么想著,她當(dāng)即從窗口伸了腦袋出去,“一百太多了,十個就夠了!”
陸紹輝聞言抬頭,一張小臉兒映入他眼簾,是他前兩天剛領(lǐng)證的革命伴侶。
她今天很漂亮,水似的明眸,說不出的清澈,那紅唇妖艷,魅惑力十足,十分具有攻擊性。
一邊的看熱鬧的一群人聽葉寶珠這么護著陸紹輝也直接笑了起來,葉豐收臉色一沉,當(dāng)然不同意。
“說好了,一百個。”
“不行,十個。”
“一百。”
“十個。”
“……”
父女兩人拉扯了好一會,最后大家也覺得今天是大喜日子,晚上還得洞房,做一百個確實太多了,所以商量著讓陸紹輝做五十個算了。
陸紹輝當(dāng)然沒有意見,隨后大家紛紛讓出位置,男人也很快解開了自己的領(lǐng)扣袖扣,讓襯衣變得寬松,隨后在清出的過道里往下一趴就開始做。
旁邊的眾人一邊興奮起哄一邊喊“一一四”,五十個俯臥撐對陸紹輝來說,似乎并沒有什么壓力,他做得很快,后面越來越快,過了幾分鐘后,五十個俯臥撐做完了。
陸紹輝從地上撐起身子,拍了拍手,揚眉笑看著葉豐收,“爸,我可以帶寶珠走了嗎?”
雖然他已經(jīng)改了口,可是葉豐收也并不想讓出路來,正想還能有什么事情為難他的時候,就被被賀秋梅一把拽到一邊。
賀秋梅看著陸紹輝,一百個滿意,“可以,當(dāng)然可以。”
說完,她直接就把門打開,陸紹輝見狀,一個側(cè)身就從一群人中間擠進了屋里,走到葉寶珠面前,看著她道:“葉寶珠同志,我來了。”
“還叫葉同志啊?”一邊有人起哄道。
陸紹輝面頰一熱,當(dāng)著眾人低低地喊了聲:“媳婦。”
男人剛才匆匆趕來,又做了俯臥撐,雖然只是五十個,但做得急,身子出了汗,原本寬松的襯衣也濕了一片,服貼地貼住他的身,勾勒出他結(jié)實的胸膛,這般啞著聲音喊人的時候,葉寶珠也忍不住紅了臉,“干嘛?”
她一身紅衣性感魅惑,像個妖精一樣把陸紹輝的魂都要勾走了,哪里還記得下面要說什么,只張口道:“跟我走吧!”
葉寶珠眨眼看著男人,“那你背我出門呀?”
話落,陸紹輝直接蹲下身,要背她出門。
原本出嫁女出門這種情況最好是自家兄弟背著的,但現(xiàn)在他們要急著出門,賀秋梅也不打算講究太多,于是趕緊催著他們出去。
車子停在大雜院門外,葉寶珠在眾人一陣起哄下被男人背起往外走,她趴在男人背上,摟著他的脖子,聞著他淡淡的體香,想著剛才那些汗淌過他高聳喉結(jié)禁欲的模樣,忍不住湊到他耳邊叫他:“陸紹輝。”
呼吸噴灑在脖頸上,陸紹輝身子一頓,“怎么了?”
葉寶珠輕笑,“我今天好不好看?”
聲音輕軟,聽得人骨頭都要酥了,陸紹輝想都沒想就應(yīng):“好看。”
葉寶珠滿意偷笑,“我香不香?”
陸紹輝:“香。”
葉寶珠:“我身子軟不軟?”
陸紹輝:“軟。”
他說完,才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又不自覺被她帶偏了,偏偏身后的女人還在問:“那,我哪兒最軟?”
她趴在后背輕輕扭動著身子,原本就已經(jīng)夠男人受得了,偏偏她還要問這種敏感的問題,他只覺得后背好似簇了一團火,燒著他的喉嚨,要了他的命。
“心!”他咬牙道,絕對不上她的當(dāng),“你的心最軟!”
他說完,決定不管什么問題都先不再應(yīng)她,好在之后女人只是一直在笑,也沒再說話,而身后隊伍的人也跟了上來。
這次陸紹輝叫了五個同伴一起過來接親,六輛自行車,自行車前頭都綁上了紅綢,一片喜氣洋洋,到了大院門后,大家都坐上了自行車,才過十點多,為了顯擺今日自己大婚,陸紹輝自行車后座載著他的新娘,他帶著幾人繞了幾條路才慢悠悠地趕去了民福食品廠。
他們到食堂時,食堂門口上面已經(jīng)拉開了一條橫幅,紅底黑字寫著“葉寶珠陸紹輝新婚典禮”幾個大字,門口邊上是高紅英和陸父陸國棟和陸紹蘭人在迎客。
葉寶珠看著高紅英兩口子,甜甜地喊了爸媽,高紅英樂呵呵地應(yīng)下,又看著身邊的陸紹蘭道:“這是寶珠,你嫂子。”
陸紹蘭瞥了眼這個突然從天而降的嫂子,她一張臉如花似玉,身材也很好,可是再好看又怎樣,還不是破花瓶一個?
即便她成了自己的嫂子,陸紹蘭對她也無感,但現(xiàn)在要是不喊人,一會回去她媽肯定又要上教育課了,所以她看著面前的花瓶,面無表情喊了一聲嫂子。
葉寶珠能感覺到對方的敵意,跟陸紹輝突然結(jié)婚,她也不指望陸紹蘭能這么快接受自己,只朝她笑著點了點頭。
這時候還陸續(xù)有客人來,幾人結(jié)束了寒暄,葉寶珠跟陸紹輝也站在門口迎客,過了會,來人少了,高紅英便讓他們進去跟里面來的親戚和鄰居打招呼。
葉寶珠跟陸紹輝進去,食堂里面已經(jīng)騰好了十張桌子,上面都擺了一些零食,而一角也已經(jīng)搭好了臺子,臺子后面也是掛著他們名字的橫幅,整得跟頒獎典禮一樣。
今天請的客人除了陸家親戚之外,其他基本上都是食品廠的人,大家多數(shù)都在家屬院住著,離得很近,所以這時候才過十一點,食堂里已經(jīng)來了不少工廠同志。
包裝車間的幾個人就不說了,當(dāng)然知道葉寶珠長什么樣,不過認識陸紹輝的人,早就想知道他突然結(jié)婚的對象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了,這會兒看到葉寶珠跟陸紹輝進來,都忍不住議論起來——
“原來是她啊,我好像在廠里見過她好幾次了,不過沒說過話。”
“我也好像見過,但感覺她現(xiàn)在長得跟以前不太一樣啊?”
“當(dāng)然不一樣啊,人家今天新婚,穿得這么好,平時不化妝,哪比得上?”
“原來長這么好看,難怪陸紹輝把持不住!”
“我朋友跟她同個車間,聽說她性格不怎么樣?”
“你都說是聽說了,怎么還當(dāng)真?”
“……”
而大院陸家的一些鄰居和親戚原本也很驚訝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天仙,能把跟冰塊一樣的陸紹輝拿下,可現(xiàn)在看到葉寶珠了,見她膚白貌美,年輕有活力,像一朵花一樣絢麗芬芳,連她們這些女人看了都忍不住說好看,他一個大男人不心動才怪。
原來不是陸紹輝不想結(jié)婚,只是還沒有遇到想要結(jié)婚的那個人,這下大院里那些曾經(jīng)對陸紹輝暗許芳心的人要傷心了。
葉寶珠就在眾人這樣驚奇又炙熱的目光中,被陸紹輝帶著去認識陸家的一些親戚,不過由于人數(shù)實在太多了,她也記不住,都只禮貌性笑著點頭。
除此之外,今天來的還有廠里的幾個領(lǐng)導(dǎo),陸紹輝又拉著她去跟他們打招呼,這些人當(dāng)中,除了證婚人工會主席陳明勇,其他的她也沒印象見過。
不過這些領(lǐng)導(dǎo)她肯定要努力記著,她不會一輩子呆在包裝部,說不定某天以后,她也會跟這些領(lǐng)導(dǎo)坐在同個辦公室。
陳明勇這才記得葉寶珠是誰,她以前好像經(jīng)常去過公會辦公室,不過找的一直都是謝家禾,而且他發(fā)現(xiàn)工會辦公室里的幾個同志,今天好像就只有謝家禾沒有來。
過于豐富的社會經(jīng)驗,讓陳明勇好像明白了點什么,但他什么不說,只笑笑地拍了拍陸紹輝的肩膀。
到了十一點,人基本上都齊了,婚禮也開始了,婚禮的流程很簡單,一開始由陳明勇介紹他們,然后他們合唱《東方紅》,原主會唱東方紅,葉寶珠自然也會唱,不過畢竟好久沒開口唱歌了,她唱得不夠穩(wěn),還好陸紹輝嗓門大,唱得也好,也沒人發(fā)現(xiàn)她跑調(diào),這唱歌部分就被葉寶珠這樣蒙混過去了。
之后,兩人又念兩段主席最高指示,再由陳明勇這個證婚人念證婚詞,之后他們對主席頭像鞠躬,對證婚人和家長鞠躬,最后自然是她跟陸紹輝相互鞠躬,到這兒,流程基本上算結(jié)束了。
流程雖然簡單,可是花的時間可不少,這年代的人都喜歡感慨,一說話就不容易停,所以就光這流程而已都花了一個小時了,而之后便是散糖吃飯,前前后后,一場婚禮,吃到下午四點多才全都散了。
這次辦酒席大多數(shù)都是借了食堂的碗筷和自帶碗筷,所以飯后收拾也不算太麻煩,收拾好后,葉寶珠才跟著陸紹輝他們東西一起回陸家,到陸家后已經(jīng)六點了,天也暗了下來。
進屋以后,陸紹蘭就把東西放下,看著高紅英道:“媽,我回房睡覺了,吃晚飯不用叫我。”
說完也不等其他人反應(yīng),她直接進了房間,“砰”的一聲把門關(guān)了起來。
她這么明顯的負面情緒,客廳里的幾人都看得出來,陸紹輝蹙眉,明白了什么。
高紅英見狀忙看葉寶珠道:“她今天估計是真累了,咱們別管她,你晚上要吃什么,一會我下廚。”
今天吃了一天的東西,葉寶珠現(xiàn)在也不餓,更何況她知道不會讓高紅英下廚,“媽,不用了,我不餓。”
高紅英笑了笑,“那你們早點休息,回頭看看婚房還缺什么,到時候我給你們補上。”
說完,她又看著陸紹輝,“你等下把賬單也拿房間進去看看,反正以后都是你們當(dāng)家了,今天收上來的禮你們自己登記一下,我們就不管了。”
催他們回房睡覺的意思太明顯了,葉寶珠跟陸紹輝都意識到了,葉寶珠忍不住想笑,不過今天來回折騰了這么久,她腰酸背疼,腿都麻死了,今天又是他們的新婚夜,她當(dāng)然不會拒絕啦,應(yīng)了聲后,她便回跟陸紹輝回房。
這是葉寶珠第一次踏足自己的婚房,刷白的墻上貼了好多雙喜字,之前他們?nèi)グ儇洿髽强催^的木質(zhì)衣柜和梳妝臺都擺了進來,床似乎也是新打的,跟她想的那樣很大很寬,床上用品全都是新的,兩個大紅的對枕上面那鴛鴦繡得栩栩如生。
雖然整個裝飾年代感十足,但一片紅看得讓人熱血沸騰,葉寶珠看了一起進來的陸紹輝,笑問:“我要去洗澡了,你要洗嗎?”
她這話明顯就是邀請,想到接下來會發(fā)生的事,陸紹輝心口“砰砰”地加快了節(jié)拍,他微微收斂呼吸,沉道:“要洗。”
看著他目光有些飄忽,葉寶珠走近他,“那你先洗還是我先洗?”
女人洗澡太慢了,陸紹輝領(lǐng)教過了,就他媽高紅英,每次洗澡起碼得一個小時左右,他深深看了葉寶珠一眼,“你先找找衣服,我很快就出來。”
說完,他打開衣柜,拿了衣服就出了房間。
葉寶珠今天帶來的東西不多,她打開袋子把睡衣拿了出來,然后再把平日穿的衣服掛進衣柜里,還沒整完一袋子?xùn)|西,房門被人推開了,這還沒過去十分鐘,男人就回來了。
葉寶珠驚訝看過去,“這么快,洗干凈了?”
陸紹輝嗯了聲,他已經(jīng)把自己里里外外,溝溝壑壑的地方全都洗過了,怎么可能不干凈,“熱水一直有,所以快,我已經(jīng)給你打好水了,你一會加點冷水就行。”
葉寶珠哦了聲,拿著自己的衣服,看著男人,“那我去洗澡咯?”
軟軟的聲音,好像在征求男人的意見,陸紹輝點了點頭。
女人出去之后,陸紹輝便從衣柜底下拿出之前去醫(yī)院要來的套子放在床邊的梳妝臺上,可是,過了一會,他又覺得太顯眼了,這樣自己的意圖也太明顯了,那個女人回來要是看到了,肯定又要對他使壞。
于是,他把套子放在了梳妝臺的抽屜里,可過了會,他又覺得不妥,因為這梳妝臺是剛買的,抽屜抽放不夠自如,而且離床不夠近,一會拿著也不方便。
陸紹輝微微蹙眉,第一次發(fā)現(xiàn)這么大個房間竟然不好藏一個小套子,之后,他他在床上坐了下來,目光掃了一眼身下的床,隨后輕笑了聲,把套子塞進自己的枕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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