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商量完，不免都有些惆悵。

        主要是成河帶來的沖擊太大了，大家都很擔心歐陽彤。

        葉遠琛全程沒有參與她們的談話，只是在溫歡年嘆氣的時候，輕輕握住了溫歡年的手。

        白悠悠恰好看見兩人在桌子底下交握的手，嘖嘖道：“這種時候，我和念念還要吃你們的狗糧，太沒天理了。”

        溫歡年：“……對不起，是我和我老公太恩愛，我們有罪。”

        白悠悠：“？？？”

        白悠悠：“……”

        這是炫耀吧？

        這肯定是炫耀！

        黎念見白悠悠吃癟，一時被逗笑。

        她伸手拍了拍白悠悠的腦袋，轉開話題說：“咱們既然知道姜奶奶是被冤死的，那我們要不要幫姜奶奶洗清冤屈，幫她在當地恢復名聲？”

        白悠悠猛地點頭：“對啊，那個成河太歹毒了，咱們得把他的罪行公布于眾。”

        如果不知道這件事也就算了，但既然他們直到了成河的所作所為，那他們就不能視而不見。

        黎念沉吟道：“這個案子肯定過了追溯期，但是咱們還是得讓人知道真相。”

        若是真相永不見天日，對姜家來說，那就太憋屈了。

        姜奶奶被成河直接殺害，她父母被成河間接害死，結果他們一家三口卻還要被鎮上的人指指點點。

        連死了名聲都要受辱，他們一家三口去了地下，應該會找閻王泣血哭訴吧？

        溫歡年當然沒有意見：“行啊，咱們周末去成亦然的老家一趟，處理這個事。”

        “成河和他第二任妻子就在鎮上養老。”

        “他最看重名聲，我們把他的罪行公布，鎮上的人知道他是殺人犯，肯定會背地里議論他，這對他來說也是一種懲罰。”

        黎念和白悠悠對視一眼，立即贊同她的意見。

        白悠悠甚至出主意：“要不找幾家媒體去報道，讓他被全國人民唾棄？”

        有些人不在乎名譽，臉皮厚如城墻，找媒體也沒用。

        但若是像成河這樣在乎名聲的人來說，讓全國人民知道他的罪行，這無異于扒掉他的衣服，讓他暴露在大庭廣眾，對他來說也是一種羞辱。

        溫歡年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之前劉菊花和鄧建新偷換孩子，她也請了記者報道。

        那兩個人很注重面子，得知自己在網上臭名昭著，兩人都很崩潰。

        “行，到時候叫上記者。”溫歡年看向葉遠琛，說，“阿琛，這次又得麻煩你了。”

        葉遠琛笑著捏捏她的手指：“我讓裴聞安排。”

        ……

        幾人商定明天在宿舍見，之后各自回家。

        等上了車，溫歡年一把抱住葉遠琛的腰，滿臉歉然地說：“本來說好下周末去泡溫泉，看來又得推遲。”

        葉遠琛摸摸她的臉：“沒關系，再換個時間就是。”

        溫歡年蹭了蹭他的肩窩，輕聲應了好。

        ……

        第二天中午，溫歡年三人把歐陽彤堵在宿舍里。

        歐陽彤本來和成亦然約好了一起去食堂吃飯，見舍友們把自己團團圍住，她很是驚訝，好笑地問：“你們這是怎么了？”

        白悠悠看著她：“你……你很喜歡你男朋友嗎？”

        歐陽彤怔了怔，露出一個羞澀的笑：“……嗯。”

        成亦然追她大半年，她上個月才答應和成亦然一起。

        雖然談戀愛的時間只有短短一個月，可她越來越喜歡成亦然。

        他們現在正處于熱戀中。

        黎念皺了皺眉，問道：“你喜歡他什么？”

        歐陽彤不假思索地回道：“他對我很好，我喜歡被寵著的感覺。”

        白悠悠恍然：“比如說他陪你上課，期末給你劃重點？”

        歐陽彤歪頭想了想：“對啊，他陪我逛街的時候，從來不喊累。”

        “我水杯里總是有熱水，因為他特別細心，連我喝水的情況都關注到了。”

        “我去圖書館也總是有位置，因為他會提前給我占位……”

        黎念打斷她：“這些事，好像其他男生也能做到。”

        她雖然沒談戀愛，但追她的人不少。

        大一的時候，有個學長天天早上給她送早餐，早餐還不重樣。

        對方也會給她占座位，她生病了也會給她送藥。

        當然，她每次都是嚴厲拒絕，并不接受對方的好意，對方堅持了兩個月就放棄了。

        而她班里也有不少女生談了戀愛，她發現那些女生的男友都很殷勤，幾乎算得上百依百順。

        可能校園情侶的相處模式都是這樣。

        歐陽彤愣了下，說：“其實不止那些事。”

        “他會給我剪腳指甲，會幫我修眉毛，還會……”

        她不知想到什么，臉紅了紅，“總之他很好。”

        這樣看來，成亦然就是在用糖衣炮彈攻克歐陽彤。

        而歐陽彤已經泥足深陷。

        意識到這一點，溫歡年幾人的臉色都有些不好看。

        歐陽彤見她們的表情不對，終于意識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問：“……怎么了？你們為什么突然問起我和亦然的感情問題？”

        溫歡年直勾勾地盯著她。

        歐陽彤和她對視片刻，猛地瞪大眼睛：“小年，你是不是看到了我和亦然的未來？”

        她向來敏感聰慧，果然能猜到這一層。

        溫歡年也沒隱瞞，徑直點頭：“是。”

        歐陽彤：“我和他……不合適？”

        溫歡年再次給與了肯定的回答：“是。”

        歐陽彤沉默下來。

        白悠悠突然抓住她的手腕，說：“小彤，其實我們還有更嚴重的事要告訴你，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

        歐陽彤：“？”

        白悠悠沒有往下說，而是看向溫歡年，低聲道：“小年，你要不在她身上貼一張符紙吧，免得她暈過去。”

        歐陽彤：“……”

        溫歡年：“……行。”

        她揚手將符紙打在歐陽彤身上。

        歐陽彤：“……”

        她察覺到氣氛不對，不由緊張地盯住白悠悠。

        白悠悠很快就把成河的罪行，以及成亦然的面目一股腦兒說了。

        歐陽彤聽完后，半晌都沒有吭聲。

        望著她漸漸變得蒼白茫然的臉，三人都有些心疼。

        白悠悠湊到溫歡年和黎念耳邊，擔憂地說：“她……她是不是要哭了啊？”

        話音剛落，歐陽彤的眼淚就無聲地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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