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從記憶中走出的人
“舞姑娘大可放心,我葉無秋即便不敵,但也斷不會怯懦而不敢戰,若無法逃脫這注定的命運,我也要在戰斗中消亡”
“你既有此心性,我這殘存于記憶中的人又何妨陪你一戰?”
第三魅舞攏了攏長發,她灑脫一笑,便長身而起
“來自魂涯的靈啊,你我魂源相連,你知我心懷最虔誠的禱告,請開啟神橋,助我魂源深處的他脫離萬道的束縛,請給予光明,助他踏過漆黑的迷地回歸”
第三魅舞神色虔誠如信徒,她修長的身影在緩緩舞動著,蓮臂劃過虛空,留下玄妙的軌跡,這赫然是以舞祭在溝通某一神秘的存在
隨著她的起舞,虛空泛起漣漪,一座漆黑的山體由遠而近駛來,隨著山體臨近,葉無秋震撼的睜大了雙目,其山體之龐大難以言表,它四周黑色迷霧翻騰,僅僅只是露出一部分截面便足以抵得上一座小型城池
一陣微風拂過,巨大的神山隨風裊裊而動,似要消散一般,葉無秋明白,第三魅舞以舞祭接引而來的神山只是它自某地投射而來的一角虛影,但即便如此仍足以震撼人心,讓人感嘆世間竟有如此雄偉壯闊的神山
“魯西咔,米亞噠……”
第三魅舞口吐晦澀難懂的言語,似在與那神山的虛影溝通,那雄偉壯闊的神山在葉無秋的感知中它如有了生命一般,如一個生靈張開了雙目,似在審視第三魅舞
“斯卡嗒尤,櫻木舞嗚…..”
那神山像是確認了第三魅舞的身份,一縷縷漆黑的霧氣匯聚,如觸手一般蔓延至第三魅舞的眉心深處,這觸手似溝通了第三魅舞的魂源,一幅幅畫面在神山上浮現,這些浮現的畫面都是同一個男子
最終畫面停在一片星空下,這男子劍眉星目,幽黑的鎧甲覆蓋在他修長的身軀之上,他手持一桿銀色長槍,長發無風自動,長槍所指之處赫然有三道同樣偉岸的身影,他們屹立于星空之下,看似風平浪靜,但釋放的氣機卻攪動的星空烏云密布,漫天星斗瑟瑟,像是要被這氣機牽引墜毀而下
相對于星空而言,他們的身軀如此渺小,但葉無秋有一種感覺,在那男子身軀散發的浩浩天威下,整片星空又顯得如此渺小
于此同時,黑霧所化的觸手正在快速接近這男子,他似有所覺,抬手將銀色長槍刺入虛空,長槍無視空間,一瞬便刺入黑色霧氣所化的觸手掌心,觸手被這一槍攪的霧氣沸騰,如要瓦解一般
但他終究只是一幅記憶中的畫面,難以發揮出他本尊那可怖的威勢,觸手順著長槍蔓延,一瞬而已,便已將他纏繞,于此同時,第三魅舞的聲音穿透了時空的限制,浮現在男子的耳旁
保持著本能的抗拒的他眼中浮過一抹清明,不再抗拒觸手的纏繞,于此同時,漆黑的神山在這一刻陡然爆發出圣潔的光輝,映照著虛空白茫茫一片,漆黑的山體在這一刻化為乳白色,流淌的圣輝讓人忍不住要頂禮膜拜
圣輝順著迷霧流淌如第三魅舞的眉心深處,轉瞬而已,那包裹著男子的霧氣便化作乳白色霧絲鉆入男子的體內,隨著霧絲鉆入,男子的神情更加生動了幾分
隨后男子長槍一揮,刺破無盡虛空,他邁步而入,再現時,身后早已斗轉星移,他邁入另一片時空,只是當他再度刺槍之時,一條條鎖鏈自虛無中射出,要將他束縛,這是秩序所化的有形之物,規則不允許他再現世間
在鎖鏈抽打而來的同時,他反應迅捷,刺向虛空的長槍去勢陡然一變,一瞬而已,他便刺出千百槍,長槍殘影映照虛空,將抽打而來的鎖鏈擊飛,趁此,男子手持長槍猛地一刺虛空,待鎖鏈再次來襲之時,他已踏入坍塌的虛空之內
時間不長,男子的身影再次出現,只是此刻神他色凝重的仰頭看著天際的盡頭,像是被莫名的危機鎖定一般,不敢分神
在他凝神戒備的同時,那片蒼穹像是有億萬鈞重物壓迫而來,星云倒卷,蒼穹碎裂,一柄古樸而厚重的長劍斬滅無盡虛空,浮現在穹頂之上
重劍無鋒,這長劍兩側與劍身齊寬,劍身銹跡斑斑,如在時間長河中浸泡了無盡歲月,有一種滄桑之感,但即便是在未知的時空中顯現,葉無秋仍感覺渾身似被劍光割裂,只是看一眼,雙目便刺痛無比,他急忙閉上雙目,但仍感覺如有烈日在眼前燃燒
“天劍虛影,這..這怎么可能!”
第三魅舞玉手捂嘴驚呼!能讓她如此震驚失態,顯然,這所謂的天劍有著驚天的來歷
“不對,若只是記憶中的他逆溯而歸,不可能驚動天劍投下虛影,難不成…他留下一道本源魂印于我的記憶中?不對不對,若是如此,他應該早可以回歸,但為何..”
第三魅舞皺眉沉思,時而激動,時而迷茫
于此同時,那天劍虛影如被無形的大手握住一般,向著男子立劈而下,它威勢無雙,像是攜裹著一個世界的偉力,堂堂正正卻又如此霸道,它所過之處,一切有形的無形的都被斬滅成虛無,讓人絕望,逃無可逃
“請魂涯相助”
關鍵時刻,第三魅舞從思緒中脫離,向著神山高呼,于此同時,那神山于一瞬間爆發出更為刺目的圣輝,密密麻麻乳白色的匹練極速直奔那男子立身所在之處,只是眨眼間,便在男子身旁顯現
乳白色匹練瞬間融合,一座三尺多高的蓮臺浮現,于此同時,一道朦朧的身影立身于蓮臺之上,雖看不清面容,但纖細的腰肢和飛舞的秀發讓人明了,這道身影屬于女子之軀
那女子單手掐訣,她身下的蓮臺陡然迸發出億萬縷乳白色絲線,這些射出的絲線沖向斬落而下的天劍虛影,兩者在虛空中接觸,那絲線看似柔弱,卻讓斬落的天劍一緩
趁此時機,那纏繞天劍的絲線猛地用力,要改變天劍的斬落軌跡,正在此時,那凝視天劍的男子緩緩抬起了手中的長槍,他單手一刺,長槍劃破虛空,直擊在天劍左側,一時間風云激蕩,虛空炸響悶雷
在女子和他一拽一刺下,那斬落的天劍終于被偏離了少許的軌跡,但天劍有靈,似是被激怒一般,它劍身錚錚作響,無數道絢爛的劍光自劍身激射而出,虛空如破碎的鏡子一般,一處處黑洞浮現
兩人合力之下略微改變了天劍斬落的軌跡,但仍難以阻擋天劍無匹的威勢,只是片刻,那男子刺出的長槍激射而回,自蓮臺蔓延而上的絲線被劍光斬的七零八落,再難以阻擋天劍斬落之勢
但那女子顯然并未打算與天劍糾纏,她與蓮臺化作霧氣,一瞬間消融在男子體內,于此同時,男子長槍刺出,一條黑色通道貫穿無盡空間,他踏步就要進入通道之內
但失去束縛的天劍豈能放走這個被它鎖定之人?它以肉眼難見的速度斬落在男子身后,若不是兩人合力相阻,這一劍必然會將他斬的神形俱滅
但即便如此,男子仍被無窮盡的劍光漣漪掃中,關鍵時刻,若不是那女子所化之霧浮現,替他阻隔了大部分劍光,只怕他仍要煙消云散
說時遲,但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隨著一聲悶哼,那男子在刻不容緩間踏入通道內消失不見,身后只有一片破碎的蒼穹正在崩潰
眼看著這一切的發生,葉無秋感同身受,他有一種死里逃生的感覺,心臟砰砰的跳動著,直到那男子的身影出現在神山之上,他一顆懸著的心才放松下來
“成功了?”
葉無秋神情忐忑的詢問身旁的第三魅舞,只是此刻的第三魅舞自己都不太確定,她盯著神山,神色也有些迷茫,未能給葉無秋一個明確的答復
見此,葉無秋只能希冀地盯著神山,這與他性命攸關,他怎會不緊張?況且,他也想見識見識,這身負盛名的先祖,是何等的風采,即便他現在的狀態只是一道旁人往昔的記憶
但那立身于神山之上的男子終究是被天劍無匹威勢所傷,此刻的他狀態相當糟糕,甚至連形影都無法保持,始一出現,他身形便扭曲,就要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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