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月低著頭不敢隨意亂瞟，生怕自己看到不該看的，惹了督主不悅，匆匆告退并極有眼色的關上門。

“坐好。”

蘇小小嘻嘻笑道。

“叔，剛才杏河縣令說的燈籠會你聽說過嗎？”

顧寧之好笑，敲了敲蘇小小的小腦袋。

“想去就直說，拐彎抹角的，倒不像是你的性格。”

“叔這么了解我？可真是榮幸。”

顧寧之笑著又敲了下她的頭頂：“油嘴滑舌，打哪兒學來的？”

蘇小小捂著腦袋怪叫一聲。

“哎呀好疼！叔是想把我打傻了，繼承我的遺產嗎？”

這都什么跟什么？

顧寧之哭笑不得。

“姑娘家的，怎么能這么皮？當心以后嫁不出去。”

“那我就一輩子賴著你，我要是嫁不出去，叔也別想娶媳婦兒，誰要是敢給你做媒。我指定挨個的攪黃了。”

顧寧之滿眼寵溺。

“好。”

蘇小小一愣，呆呆的看了他一眼，顧寧之又道：“那我就等你嫁人之后再娶。”

蘇小小撇嘴。

“那為啥不干脆娶我算了？”

“又胡說八道。”

顧寧之押了口茶，避開蘇小小的話題。

蘇小小不依不饒。

“怎么就胡說八道了？我未嫁，你未娶，咋就不能娶我了？叔不喜歡我？那為何還對我這么好？”

顧寧之心跳漏了一拍，眼底閃爍，撇開眼，還是那句話：“丫頭，你還小。”

他已經二十有六，比蘇小小整整大了十五歲。

真真是應了那句老話。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時……

他的小姑娘，他就只能以長輩的身份護著她，一生一世。

莫名地，顧寧之心中酸澀。

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兒充斥心田。

“以后這種話不要再說。”

蘇小小瞪眼。

“叔，說實話，你是不是嫌棄我？”

這又是哪兒跟哪兒啊，顧寧之一臉懵，明明是為他好，現在的小孩子性子跳脫得他完全理解不了，真的是他老了嗎？

“又胡說，我嫌棄你什么。”

顧寧之的解釋蘇小小不聽，撅著嘴道。

“你分明就是嫌棄我，嫌我小，長不高，身材也不好，我知道男人都喜歡那種身材妙曼，玲瓏有致，嬌滴滴的大美人。”

說完，蘇小小還心虛地咕噥。

“我現在就是稍微小了點兒，過幾年，不，再過兩年，我肯定能長高的。”

弄得顧寧之真是哭笑不得。

他分明是為她著想，小丫頭非要往偏了想，到底要怎么說她才明白。

真不知道這顆小腦袋瓜里到底裝了些什么，整天就會胡思亂想，胡說八道，偏偏他還生不起氣來，只想把眼前的小人兒，抱在懷里安慰，告訴她，她非常好，他沒有不喜歡她。

只是……

他沒有戀童癖。

若是他再年輕個幾歲，若是蘇小小再大一點，或許……

他可能就不會輕易放手了吧。

顧寧之嘆氣。

“不是想去燈籠會？好生休息，晚上才有精神。”

蘇小小切了一聲：“不就是想轉移話題嘛。”

顧寧之好笑，起身揉了揉蘇小小的腦袋。

“別胡思亂想，等你長大了，叔幫你尋個配得上你的青年才俊。”

想想總歸也是沒幾年了，這次離州之行后，回了京就可以開始琢磨合適的人選了，實在不行他就親手培養一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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