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主臉色一撂，當即翻臉。

“我說你這小丫頭，不識貨不要緊，可不要血口噴人啊，我這可是家傳的寶貝，什么土里出來的陪葬品，你這是含血噴人，不買就拉倒，走，走，趕緊走，我還不賣了呢！”

小攤販揮手趕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心里卻一陣發虛。

且不說這丫頭是如何得知，他這對鐲子是土里出來的，這要是傳揚出去，他這古董攤也不要想著再開了。

蘇小小氣笑了，怎么著，敢做還不敢讓人說？

由此可見，這攤主也是心知肚明這東西不是好道上來的，卻還能睜著眼說瞎話，空口白牙往出賣，就絕對不是個心善之人。

看了眼此人面相，蘇小小冷笑。

此人上下眼瞼和瞳孔之間均露出眼白，典型的四白眼，面相上看，這類人只要一看就會產生可怕的感覺，其人雖然腦筋好但冷酷狡猾，是為達目的而不擇手段的典型。

另外還顴高齒突，顴骨尖聳凸起的人，顴骨高起無肉的，是善于爭權奪利之人，心懷狡詐，擅長弄權使詐，不計手段鉆營之輩，

有此面相之人，絕非良善。

蘇小小勾唇一笑，笑意不達眼底。

“急什么，我又沒說不買，不過我只有五萬兩，能賣我就買，不能的話……算了，也不強求。”

聞言那攤主垂眸，眼珠子骨碌碌轉了個圈，尋思片刻道。

“成！五萬兩就五萬兩，要不是看在你誠心買，我也誠心賣的份上，五萬兩我絕對是血虧的。”

他也心知肚明，蘇小小一語道破玄機，看出鐲子的來歷，絕對不會是普通人，這東西既不是好道來的，成本自然不高，都是黑貨，對方急著出手，五萬兩銀子他不虧，且還有大頭可賺。

只是裝作一副肉疼的樣子，咬著牙同意了。

“不過我話可說在前頭，咱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銀貨兩訖，過了這個攤，東西一概不退還，這是規矩。”

古玩市場上，自古以來不成文的規矩，銀貨兩訖，概不退貨。

古玩淘漏，拼的就是眼界，眼光獨到，漏了真品那就是運氣，運氣不好，賠個底朝天也怪不得旁人，這跟賭石也有異曲同工之處。

蘇小小樂了。

“放心，我既然買了，就不會退貨，這玩意兒的來歷你知我知，別的我不多說，各有各的規矩，這個我懂。”

攤位老板松了一口氣，將一對鐲子裝好，一手交給蘇小小，一手收了銀票。

直到幾人的背影消失在下一個拐角，才收回目光，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旁邊一個攤販嘖嘖了兩聲。

“我說老王，你這可就不地道了，五萬兩銀子，就你那渠道來的東西，哪里值五萬兩？還敢開口五十萬兩，可真敢獅子大開口啊！”

都是一條街上的，平日低頭不見抬頭見，若平常，他也不會多這個嘴，但那小姑娘，著實讓人想不通了。

明知那東西的來歷不干凈，還敢收，到底是有底氣還是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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