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他們見面，只是兩扇門的事了。

“還挺近。”

目前，時老爺子對他們的關系沒有像之前那樣反對，卻也沒有表示支持，更像是事不關己的態度。

他們的房間那么近，他竟然也沒有意見。

“我和阿姐的房間本身就是臨著的。”時酌忽然認真道：“小妤，唐瑾那邊的演出結束后，我們辦婚禮吧。”

距離他們領證，已經快過去四年了，如今，一切越來越好，他們也終于可以名正言順地宣布結婚了。

于時酌而言，他并不想顧及世俗的眼光，很多時候，感情的事可以很簡單，不需要用那么多利益綁定，沒有欺騙，沒有顧慮。

如果他想，他也可以不用顧慮。

可責任在身，他不能不顧時家的養育之恩，不能不顧及衛妤的意愿。

她想憑她自身的努力來到他身邊，他愿意等。

現在，是時候了吧。

“這算是在求婚嗎？”衛妤沒有表現得很驚訝，卻也不自覺地笑了。

于她而言，現在的生活和以前沒有太大不同。

他們早已領證，只差一個公開，可若是一直這樣低調著，也沒什么不好。

反正他和林清清已經宣布“離婚”，兩人就算在一起有親密行為，也不需要遮掩。

“我欠你一個盛大的婚禮。”時酌鄭重道：“你愿意給我機會，和你一起完成這場儀式嗎？”

衛妤思來想去，竟找不到一個可以拒絕的理由。

也沒有必要拒絕。

“好，我答應你。”

在之后的日子里，衛妤需要習慣一件事。

每天需要和時老爺子一起吃晚餐。

老爺子在多數時間里不茍言笑，哪怕現在已經接納了她，在吃飯時，她依舊不敢太過放松。

食不言，老爺子似乎并未察覺到異常，也或許是……他察覺到了，只是沒有點出來。

習慣也是需要時間的。

演出那邊，衛妤每日堅持練習，她并不擔心。

可她有點擔心唐瑾的狀態。

距離演出只有剩一周時間，唐瑾作為這場演出的直接負責人，居然沒有聯系她解釋演出流程。

她雖是半路被拉來的，這流程出得再慢，最晚半個月，也該通知她了。

何況瑾軒的辦事效率，衛妤是信得過的，絕不可能這么慢。

難道出了意外？

衛妤直接微信聯系了唐瑾。

他的回復很快，可回復的內容，卻不是和演出相關的。

“麗麗出事了。”他回復得很簡潔：“他睡了麗麗后就把她甩了。”

衛妤：“……”

不過一個月，他們之間的發展竟然這么快嗎？

衛妤忽然知道異樣感在哪兒了。

當初喻一舟和唐麗麗告白的時候，她就覺得奇怪，當時唐瑾也說了，這男人沒安好心。

可這一切還是發生了。

“什么時候的事？為什么不告訴我？”

按唐瑾的辦事效率，這件事應該發生有幾天了。

難怪連唐麗麗最近也沒找她聊天了。

“上周發生的，麗麗一個人憋著，沒告訴我，我也是兩天前才知道。”

簡短的文字大幅度削弱了他的憤怒，衛妤能想象到，此時手機對面的人，只怕對喻一舟恨之入骨。

分明察覺到了異常，可還是讓一切發生了。

唐瑾自責，衛妤也自責。

他們都是明知卻放縱了事態發生的人。

“麗麗現在怎么樣？我現在去找她。”

可唐瑾拒絕了：“有我陪著，她沒事，你只管練習，演出不能出差錯。”

這話的語氣，讓衛妤莫名不舒服，可以說是給她潑了一盆冷水。

衛妤猶豫著回復：“麗麗是我的好朋友，這種時候我怎么可以不去看她？”

“她不需要外人的關心。”

這下衛妤確定了，唐瑾的情況也不太好。

“她太單純，會被這社會的險惡傷害，會被有不良居心的人欺騙，在麗麗恢復前，你們也不要見面了，現在她需要的，只是我這個做哥哥的。”

“她只需要我。”

衛妤頓時頭皮發麻。

她想到了一種可能，卻覺得荒唐無比，可唐瑾的回復，讓她很難不這樣認為。

所以……

“你是麗麗最親的人，她當然需要你。”衛妤斟酌著回復：“希望……你可以保護好她。”

這是他們兄妹之間的事，她始終是個外人，不好插手。

“別讓任何人再傷害她……包括你。”

唐瑾是聰明人，想必是能聽懂她的警告的。

“我不會傷害她，你也不用擔心我，流程的事，我會讓助理和你對接。”

不過半個月不聯系，唐瑾像完全變了一個人。

還真是……世事無常。

衛妤對唐瑾是這樣說的，可她自己還是聯系了唐麗麗。

唐麗麗表現的狀態比她預想的要好很多。

“其實，也是我自找的。”唐麗麗與她通話：“我確實是對喻一舟一見鐘情，便私自讓他過了考核，我以為我是為他好，可后來我才知道，他其實一點也不想通過考核，他成為練習生，也是受家里逼迫。而我的自以為是，斷送了他的自由。”

“這不是你的錯，就算你沒有幫他開后門，他又怎么知道自己就一定選不上？”

衛妤氣憤道：“他把這一切過錯都歸結到你身上，用這種惡心人的手段報復，他算什么男人？！”

“我不知道。”唐麗麗自嘲道：“就算如他所說，我做了對不起他的事，可我對他難道不好嗎？他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把她捧上云端，卻又讓她在自以為最幸福的時候，將她狠狠踩在腳下，肆意踐踏。

喻一舟是懂得怎樣去毀掉一個人的。

“沒有為什么，有些人生來就是惡人，做這些事，不需要理由。”

衛妤沉聲道：“麗麗，你不需要自責，也不要覺得是自己不好，是他配不上你。”

唐麗麗痛哭出聲。

這些道理，她不是不知道，可知道又如何？事情已經發生了，傷害已經造成，她再也無法像以前那樣輕松純粹。

“原來喜歡一個人是這種感覺嗎？”唐麗麗忽然道：“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三年前你的感受，這滋味還真是……”

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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