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轉念一想，似乎也沒有再評價對方的必要了。

她覺得衛(wèi)妤一般，可衛(wèi)妤卻是所有人眼中的有天賦且努力的人。

自己呢？她當然是努力的，可她的努力沒有被人看到，只因她沒有足夠優(yōu)秀的出身和天賦。

至少，到現(xiàn)在，喬晚還是這樣認為的。

“我也覺得自己一般。”衛(wèi)妤坦然說：“我從來不覺得自己有多么優(yōu)秀，或者說，比別人強，我們都是京舞學院的研究生，我們的起點，是一樣的。”

喬晚有一肚子話想反駁，可她忽然覺得，說了好像也沒什么意義。

“從學歷上看，我們確實是在同一起點。”

喬晚斟酌著說：“所以，你告訴我，為什么……你成功了，而我失敗了？”

衛(wèi)妤忍不住笑了：“你為什么會覺得，我成功了？”

成功就是像她這樣嗎？

“你得到了事業(yè)，愛情，友情，甚至還有孩子，這難道不算成功？”

衛(wèi)妤搖頭：“雖然我想說，我并沒有成功，但你或許不信，還覺得我在炫耀。”

喬晚倒也承認了：“我確實是這么想的，你擁有著我沒有的東西，難道不是在炫耀？”

“……”

又是一片寂靜。

“不說這個問題了，換一個。”衛(wèi)妤忽然嚴肅起來：“你還要回到蘇天辰的身邊嗎？”

又是一陣無言。

周圍人來來往往，有的人談工作，有的人談感情，有的人簡單見面。

咖啡館似乎是一個聊天的好地方，尤其是在這露天咖啡館，來上一杯咖啡，兩人仿佛有能說不完的話。

若是咖啡喝完了，話還沒說完，再點上一杯就是。

正想著，衛(wèi)妤瞧著自己見了底的咖啡杯，點開小程序，又點了一杯，順便點了一份冰激凌蛋糕。

“我不想回了。”喬晚坦言：“做了兩場夢了，第三場夢，就不必做了吧。”

不知是不是藥劑的副作用，她過去的記憶雖然回來了，可情感不再，如今她腦中出現(xiàn)的畫面，就好像不是她的過去一般。

她忍不住吐槽：“他研究的什么試劑？跟孟婆湯似地，干脆直接下地府當孟婆算了。”

衛(wèi)妤被她逗笑了：“那不是挺好的，對你而言，是否也算一種解脫？”

“我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可沒說我們如今是朋友。”

喬晚將那杯咖啡拿起后就離開了。

而那個沒有結果的討論，卻在衛(wèi)妤腦海中不斷回想。

何為成功？何為優(yōu)秀？

其實她覺得喬晚很厲害，是少數(shù)令她佩服的人。

而自己……不過靠的是運氣罷了。

大家似乎都忘了，在和宋景明離婚前，她過得是什么樣的日子。

冰激凌蛋糕和第二杯咖啡一同上桌，衛(wèi)妤索性就在這兒悠閑的享受下午茶的時光。

忽然，有一男人在她對面坐下了。

“這位美麗的小姐，不知可有機會與你一同共進下午茶？”

衛(wèi)妤：“……”

這奇怪的男人……她從未見過。

“你沒機會。”衛(wèi)妤直接拒絕：“你如果只是想坐我對面，請隨意。”

誰知這男人竟然笑了，還遞給了她一張名片。

“衛(wèi)小姐，初次見面，我是HW組織的亞洲區(qū)域負責人，這次秘密來見你，是想請你回組織總部一趟，參加下一任管理層的選舉。”

接過名片，衛(wèi)妤依舊保持半信半疑的態(tài)度。

她心里直呼一句……什么鬼……

“你等等。”

眼前的抹茶冰激凌蛋糕忽然不香了。

看那張名片，這確實是HW組織內管理層才能有的東西。

這男人的名字是……宋懷夜。

衛(wèi)妤表示，她如今一看到姓宋的男人……就不太想扯上關系。

“我從未聽說過你，以及，為什么找我？”

衛(wèi)妤心里已經(jīng)有了許多猜測。

HW組織內部每年都有考核，不通過的逐一降級，直到退出組織。

而他所說的選舉……衛(wèi)妤從未聽過。

難不成這一活動是秘密進行的？

“找你是組織的意思，否則我也拿不到你的個人信息。”宋懷夜還不忘說：“喬晚做的那些事，組織已經(jīng)知道了，她如今已經(jīng)被組織開除了，不會與你一同競爭的。”

衛(wèi)妤心情一時五味雜陳。

也是，喬晚失蹤了那么久，加上昨天發(fā)生的事，組織很難不對她有意見。

“我能拒絕參與選舉嗎？”衛(wèi)妤直言：“我對成為管理層沒有興趣。”

拒絕的權力，應該是有的吧。

可宋懷夜卻道：“不行哦，所有被指定參與選舉的成員，不能缺席，哪怕你不想?yún)⑴c，去走個過場也好。”

“不參與會怎么樣？”衛(wèi)妤扶額。

如果是以前的她，自然會選擇去參與。

沒有愛情，她會毫不猶豫地選擇事業(yè)。

如今她身上的事業(yè)已經(jīng)夠多了，若再增加一項，只怕擠不出更多時間。

宋懷夜意味深長道：“不清楚，不過衛(wèi)小姐，你最好去參加，這對你百利而無一害，你要知道，多少藝術家擠破腦袋也想?yún)⑴cHW管理層的選舉。”

“什么時候？”

無法拒絕，便只能早做準備了。

“下月初，衛(wèi)小姐，留給你準備的時間不多了。”

衛(wèi)妤：“……”

她將那還未開動的咖啡推到了眼前男人面前。

“忽然想起來，我懷著孩子，咖啡不能喝多了，你替我解決了吧，我還沒喝過，放心吧。”

交代完這句，她拿著名片離開了。

今天果然太放肆了，又喝咖啡又吃冰的，還遇上這么件事。

忽然覺得肚子有點幻痛。

宋懷夜端著咖啡，沒有走遠。

在咖啡廳的偏僻座位處，有一男人低頭坐著。

“給，她留下的，沒喝過，你喝吧。”

那人抬頭，可不就是宋景明嗎？

“她竟然給你。”

宋景明難以抑制嫉妒之心，拿過咖啡，喝了一大口。

“確實是她的口味。”

宋懷夜無奈了：“你分明將她的一切都記得很清楚，所以你們到底是怎么分手的？我當年脫離宋家出國的時候，你們不還好好的嗎？”

“說來話長，你能不說了嗎？”宋景明忽然覺得這杯咖啡越發(fā)苦澀了。

當宋懷夜回國告知他這一消息時，天知道他是什么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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