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元思墨找到了
宋無興每每城門關(guān)閉之前,便跑出城,去郊外的破茅草屋,次日城開之時再回來。
元老爺身體越來越差,如今只能躺在床榻之上,吃喝拉撒都有專人看護照顧,若是女兒能回來的話,這病怕是會好一大半。
半月的折磨,元思墨徹底崩潰了,變得瘋瘋癲癲,行為異常,宋無興見她這般怪異,便給她松了綁,任由她離開。瘋瘋癲癲不能說話的元思墨出了茅草屋,衣衫不整,蓬頭垢面,完完全全看不出往日元府大小姐的模樣。遇見她的人,見她這般模樣,都以為她得了什么怪病,都躲的遠遠的。
不知過了多久,元思墨竟進了夕云城里,有些見過元家大小姐的人,仔仔細細看看半天,認出來她就是元思墨,可跟她打招呼,卻不見她回應(yīng),反而嚇得她渾身哆嗦,蜷曲在路邊角落里。
整日整日都在街巷里尋找自家小姐的梓兒,忽然被一個陌生人叫住,說他看到了她家大小姐,就在城門邊,梓兒不顧一切的朝著城門邊跑,找了這么久了,大小姐終于回來了,不知道她這些天過得好不好,一日三餐可有吃好,衣服臟了有沒有換洗,大小姐素日里最是愛干凈了。
到了城門邊,梓兒被眼前的一幕驚到了,這……是我家小姐嗎?梓兒注視眼前這個破衣婁嗖,蓬頭垢面的人,仔細一看,這衣裙梓兒是認得的,那日上街,自家小姐穿的就是這件衣裙。
梓兒確信這就是自家小姐元思墨,梓兒呼喚著自家小姐跑了過去,可如今的元思墨已經(jīng)沒辦法回應(yīng)她一聲了,聽到喊叫,元思墨下意識的躲了起來,生怕有什么危險降臨。梓兒很詫異,大小姐這些天經(jīng)歷了什么!
“大小姐,是我啊,梓兒啊。大小姐,您看看奴婢。
元思墨神情慌亂,手足無措,眼神躲閃,看到這般狼狽不堪的自家小姐,梓兒心疼不已;蛟S元思墨潛意識里還記得眼前這人,竟讓她扶著自己。
主仆二人輾轉(zhuǎn)總算回到了元府,聽到女兒回來了,元老爺一下就有了精神,急忙吩咐下人趕快請郎中,給女兒瞧瞧。這一瞧不要緊,實際情況比預(yù)想中更可怕。
聽郎中說,元思墨精神狀態(tài)很差,已經(jīng)瘋癲了,喉嚨被毒啞了,說不出話來,身體被多次凌辱早已經(jīng)病癥纏身,想要治愈怕是難上加難。只能說用藥吊著性命慢慢養(yǎng)著,一切全憑她的造化了。
郎中開了鎮(zhèn)定安神、調(diào)養(yǎng)身體的方子,便離開了。聽到大小姐這般了,梓兒悔不當初,重重的打了自己兩巴掌。早知這般,就該寸步不離的跟著她,也許就不會出現(xiàn)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下。
梓兒拿著藥方到街上的藥鋪抓了藥,親手給自家小姐煎藥,沒有人敢把元思墨的情況告訴元老爺,況且元老爺身體欠佳,不能再受打擊了。如今的元思墨怕難以恢復(fù)到曾經(jīng)那般,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藥倒是吃了數(shù)日,可元思墨依舊那般瘋瘋癲癲,整日整日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動不動會聽到她砸東西的聲音,剩下的便沒有了。
忽然一日,元老爺出來曬太陽,無意間碰到女兒元思墨,元老爺以為是下人把路邊的瘋婆子放進府里了,可剛要命人驅(qū)逐,定睛一看,這不是自家寶貝女兒嗎?元老爺驚訝不已,他不敢相信這是自己的寶貝女兒。一瞬間潸然淚下,本能的想要抱住女兒,卻被她推開了。元思墨揮動著手里的手帕在院子里蹦來跳去,時不時的躲在一處瑟瑟發(fā)抖,卻沒有發(fā)出絲毫聲音。
元老爺連忙叫來梓兒,問清楚情況,可梓兒支支吾吾半天,什么也沒說出來,元老爺怒斥了她,
“你是貼身侍奉小姐的人,怎會不知小姐情況?還不快些說來!”
梓兒嚇得要死,不敢再有欺瞞,只好一五一十的都說了出來,
“那日奴婢在街上,一個好心的路上告知奴婢說瞧見了小姐,在城門邊上,奴婢趕過去的時候,就看到小姐蓬頭垢面,精神恍惚,聽到奴婢的喊叫,小姐竟躲了起來。后來,奴婢把小姐帶了回來。郎中也來看過了,說,說……”
“說什么,咳咳!快說,到底怎么了?”
“說小姐已經(jīng)瘋癲,應(yīng)該是遭受到十數(shù)日的身體折磨才這般的,身體已經(jīng)病癥纏身,如今服藥也只是……養(yǎng)著看看了。”
“什么?咳咳咳咳咳咳咳!怎么會這樣……”
“老爺!老爺!來人啊,老爺暈倒了!”
元老爺急火攻心,變得神志不清,昏迷不醒,管家請來了郎中,眾人不停的詢問著元老爺?shù)那闆r,診脈過后,郎中嘆著氣,搖了搖頭說,
“還是給元老爺準備后事吧,這急火攻心,血已堵喉,就是開了藥方,也只是徒勞而已了!
“郎中!求您了,您救救我家老爺吧!求您了!”
“不是我不救,是真的……害,恕江某人醫(yī)術(shù)不佳,亦是束手無策!”
郎中回過身看了看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元老爺,嘆了氣,默默離開了元府。次日,元老爺便駕鶴西去了,元府上上下下到處以前白色,梓兒服侍自家小姐換了一身純白衣裙,如今的元思墨哪里還能明白這場景是何用意,只是覺得好奇,不停的到處拉扯著玩鬧。梓兒跟在她身后不停的整理擺正她弄亂的物件。
元家親戚朋友頗多,整個院子府邸站滿了人,如今元府家財萬貫,卻無人繼承,唯一的掌上明珠已經(jīng)瘋癲,難當大任?扇羰菍⒃壹耶a(chǎn)都分了出去,元思墨又該如何安置,一時間眾說紛紜,有人同意元家各家按年來照顧元思墨,直至照顧到她壽終正寢那一日。
總算是解決了元思墨去留的難題,元府管家拿出一些錢財分與府里一眾家丁丫鬟,并遣散了他們。元家酒樓依舊由原來的掌柜的負責經(jīng)營,經(jīng)營所得皆記在元思墨名下用于各家照顧她之用。
官府查了許久都沒有查到什么,這件事就這么的擱置了……
從此,夕云城內(nèi)便出來了一個傳說,說無心巷是個吃人的巷子,弄瘋了元思墨,毀掉了元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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