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誘餌
意識不斷被潮熱推離,眼前光影錯落,似乎有人附耳說著什么,聲音似乎隔著一層毛玻璃。
好像每個字都聽清了,又似乎沒有。
好像玩的有點大?
蘇懌沒想到一場普通的發燒的會讓他如此痛苦,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脹得發疼。
頭頂上傳來紛亂的腳步聲,人聲嘈雜,接著陡然安靜下來,發出沉悶的敲擊聲,那人動作緩慢,越敲越近,直到到了他的頭上,就停下來。
一般聯邦軍隊的alpha不會有這么好的耐心,那群人除了遇見心儀的omgea和圍剿異獸分出的耐心多點,根本不會花耐心去找隱藏起來的人,他們最可能干的事情就是用轟了這顆落后的星球。
嘎吱——
黑暗的地下室泄進了幾分光亮,在他快要感覺不適的時候,又暗了下來。
空氣中浮動著細碎的冰雪氣息,帶進來的幾片雪花飄落在他的眉間,有人沉沉壓下來,溫熱落在他的眉眼,帶著幾分濕漉感。
似乎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呼吸有一瞬間凌亂。
“蘇懌。”
淡漠的聲音帶了些惶然的意味,將凝結的寒冰打破,露出底下強撐的軟肋。
蘇懌只覺這個聲音很熟悉,但卻沒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意識處于半睡半醒之間。
他被那人用衣服緊緊包裹住,推開地下室的門,步伐倉促。
蘇懌只覺那人將他勒得緊,他掙扎著清醒過來,桃花瓣的眼眸似乎團著水光。
外頭的雪下得很密很大,他抬眼,只見如玉質精美的下巴,大概內心真的很惶恐,薄唇抿得蒼白,與平時慣常的冷淡散漫總歸有很大的不同,像極了要被人拋棄的動物。
他睜眼不到一秒,那人就垂下了頭。
來人宛如堆云砌玉而成,細雪穿過他蒼松拂雪的白發,眉目清雋秀麗,銀眸清澈冷然,右耳戴著一枚和他同款的丹色耳釘。
看向他時,恰好一片雪花落在他的眼睫上,而后融化,一眨,竟像哭了般。
蘇懌被自己的想象驚得有些發笑,這人他還真認識,聯邦第一上將,被聯邦民眾無腦吹得近乎接近于神。
“崔上將?”
懷中的少年聲音細弱得就要散于風雪中,從身體溢出的熱氣被風雪吞噬,眉目縈繞著脆弱和病氣:“你想怎么罰”
畢竟他和聯邦通緝犯烏月茍同,已經觸犯了聯邦的星律,按星律規定,他會被逐出軍校,剝奪屬于alpha的政治權利。
話未完,風雪從身旁掠過,他被男人按進了頸脖,隔絕了風雪,他的唇珠正對著腺體,一股極淡的薄雪味。
男人只穿了一件單衣,薄熱從胸膛回饋到他的身上。
蘇懌有點生氣,這是連話都不讓說了!?
燒成糊糊的腦袋不加思考,只一味遵循骨子里的惡劣,用牙齒巴拉開頸環,唇細細碾磨眼前的腺體,他能感覺男人身子一僵。
腺體是一個alpha的命穴,沒有那個alpha會愿意被同類撕磨,輕者被打落在地,滿地找牙,重則會被揍進醫療室,在醫療倉中待幾個月。
沒想到只是僵了一下,就繼續趕路。
蘇懌倒是清醒了幾分,覺得沒什么意思,本來想著崔岐對他做什么,他就一口咬下去,alpha被咬中腺體后,身體后短暫僵硬。
驀地,前方傳來幾聲叫罵聲。
白發男人立在風雪中,穿著單薄的白衣,懷中抱住被他用衣服細細護住的人,裹得嚴嚴實實。
烏月因為精神力大量消耗,體力早已不支,但還是和其他alpha周旋了許久才落網。
他臉色蒼白得緊,卻繼續掛著無所謂的笑,和其他alpha打起了嘴炮,話里話外都在試探除他之外還有沒有抓到其他的alpha。
下意識的,他似乎察覺到了什么,抬眼看去,遙遙和白發軍人相望,剛開始不以為然,直到觸到懷中的人時,他幽綠色的眸子猛地一縮,臉色蒼白得如同一捧雪。
他開始站起,無視周圍alpha的阻攔。
“把他還給我。”
他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
崔岐淡漠地看了他一眼,而后精神絲壓下,烏月被逼彎了脊梁。
蘇懌似乎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再這么下去,他沒被馴服好的狼犬就要夭折了。
他看了一眼崔岐,沒想到就在他望去時,白發男人也垂下了眸,似乎一直在等他。
他撇開這種莫名的感覺,掙扎著下去。
“別動。”
聯邦年輕上將微皺眉頭,動作之間卻是小心極了,言語下是低哄。
可惜蘇懌燒昏了頭,只覺面前的人煩死了。叼住嘴邊的腺體,口齒不清說道:“再不放我下來,我就標記了你。”
沒想到聯邦上將一愣,被蘇懌掙開。
風雪一吹,他已是清醒了大半,步步走到烏月面前,嫣紅的眼尾下垂,對著雪地里可憐的狼犬產生了細微的憐憫。
“你沒有失憶。”
男人的語氣很篤定。
“對。”
蘇懌蹲下用手撐著下巴,眉眼一如初見:“所以也別掙扎了,乖乖回聯邦,興許不用受這么多苦。”
烏月臉上是笑的,幽綠色的眸子通紅:“你真想逃離我身邊?”
蘇懌無所謂地嗯啊了幾句。
接著就被男人拽入懷中,一個殘暴的吻落下。
“我說過的……”
咬得蘇懌直呼,吻技真爛,不用想,肯定破了。
沒一會兒,身上的人被粗暴推開,蘇懌看著如困獸掙扎的烏月仰躺,鮮血從四肢切口流出,染紅了周圍潔白的雪,男人瘋了般,嘴里念叨著某些字眼。
想著反正自己已和星盜茍同,下場也和烏月差不多,話還是不能說得太絕。
他剛想開口,腦中突然一痛,好像有人巴拉著他的腦袋,將某些東西塞進去。
蘇懌還是昏了過去,昏過去之前,他似乎聽到了有人叫他的名字。
然后和上次一樣,他又被迫接受了某段劇情,準確地說是原蘇懌的人生經歷的轉折點。
忽略掉滿眼的活塞,按照原文里,他應該被烏月抓到大本營,鎖在床上,烏月對他起了一時的興趣,不過興趣很快沒了,又輾轉給了索亞。
正當蘇懌想看下一個變態是誰,準備規避,活得更久時,夢黑了。
上面漂浮著幾個大字:完整播放需觸發劇情。
蘇懌:
我觸發劇情了要你何用!
只能看烏月和索亞的,而剛好他只遇見了烏月。
那就等于他還是要碰到原文中的變態后,再經歷一遍,才能觸發劇情。
幾個醫護alpha看著醫療倉中妍麗如玫瑰的少年,雖然里面的人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但還是有幾分唏噓。
精神力受損,體質從s加掉到了c,換誰都不能接受。
c那是幼崽期的體質啊。
不過還沒多看幾眼,就感覺背后發涼。
他們訕訕地朝身后看去,背后濕了一大片。一個人腿部發抖,扯著同伴朝崔岐行匯報完了情況后,一起退下去,門闔上。
他們背貼著墻壁。
“我怎么感覺,有一瞬間我就要窒息了。”
短發alpha表示贊同。
“沒想到上將對還未從軍校出來的alpha這么愛護,親自營救,親自看著我們治療。”
有個alpha哂笑:“不知道的以為是伴侶受傷了。”
崔岐耳力很好,自然將他們的話收入了耳中。
伴侶?
他打開醫療倉的門,手指若有若無碰著里面人的臉。
長睫垂下,像吝嗇鬼一寸寸巡視自己的領土,精神絲晃悠著想親近里面的人,淡紅的唇微抿:“太臟了。”
在他精神絲的視線下,里面的少年每一寸都有那個男人的氣息。
精神絲有一瞬狂躁,變得鋒利如刀,割開眼前的衣衫后,瞥見里面細膩如玉的肌膚,猝然安靜下來,精神絲爭先恐后地,如潮水般將醫療倉中的人淹沒。
他能感覺到里面人每一寸的柔軟。
直到停到那破口的唇。
他才有所動作,傾下身子,顫抖著唇,破開牙關,感受著溫軟,將男人留下的痕跡覆蓋掉。
蘇懌一醒來,感覺嘴都不是自己的。
但摸了摸又沒有痕跡,隨后拋在腦后。
他看著桌上,上面擺著幾份香軟的食物,他仔細一看,幼崽的食物,里面含有增強體質的東西。
身為一個alpha怎么可能吃這個,但肚子卻唱起了反調,手很誠實地拿起。
吃完之后,門剛好開了。
蘇懌一看,老熟人。
唇邊的傳來微涼的感觸。
崔岐低垂下眼:“食物碎屑。”
他攤開仿若白玉雕琢的手,上面是有一點碎屑。
但,這是一個正常alpha會做的事情?
腦中不合宜地想起了剛剛夢到的東西,彎唇一笑,為了保命,不如從他的老熟人開始試探。
在聯邦軍校,崔岐是蘇懌的老師,誰也沒想到,被捧上到神的崔岐會答應他們軍校在蘇懌看來裹小腦的請求。
讓實力強悍,日理萬機的上將給一群在他眼里是垃圾的alpha當機甲精神力引導老師?還安排了課程。要知道像這種實力的alpha,他們學校都是供著,只要借著名聲就夠了。
他拉住要脫離的手,用哄omgea的手段,曖昧地摩挲著白發男人的手。
他笑意盈盈,卻又滿含惡劣問道:“崔上將,你想好了怎么懲罰我了嗎?”
“我違反了星律,唯有你能救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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