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章
沉寂了許久的宅院再一次人聲鼎沸起來,原本銹跡斑斑的銅制大門在韋斯萊夫人的努力下重新煥發了青春的光芒,走廊里換了一半的壁紙和地毯,破敗和生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你坐這里。”喬治把司莫蒂安置在他身旁的一個柔軟面料的皮質椅子上道:“雖然姑娘們的位置在另一邊,但是我想你應該更喜歡這個位置。”
司莫蒂坦然的點了點頭:“好呀,我喜歡挨著你坐。”
看著兩個人黏糊糊的動作的羅恩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就在他正想坐下卻被弗雷德抽走了凳子,差點一屁股直接坐在地上的羅恩有些憤怒的嚷嚷道:“這屋子里有那么多把一模一樣的椅子,你就非得和我屁股下面這一把過不去么?”
“別說傻話。”弗雷德單手拄在椅背上慢悠悠的挑釁道:“難道這把椅子上寫了你的名字么。”
羅恩氣的火冒三丈看著拖著椅子遠去的人的背影無聲的沖他豎起了一個中指結果卻被站在桌子前面擺放餐具的韋斯萊夫人嚴厲的瞪了一眼。
羅恩縮回了手指不甘不愿的和哈利抱怨道:“為什么我總是最倒霉的那一個。”
還沒等哈利回應走到他身邊分發餐盤的赫敏就很不耐煩的對他嘟了一聲道:“如果我是你,最近這些日子一定會離弗雷德他們幾個遠遠的。”
羅恩不明所以的問:“為什么?”
赫敏高傲的翻了一個充滿智慧的白眼:“為了你的小命著想,別問那么多為什么。”
羅恩看著赫敏頭也不回離開的背影不敢置信的說:“她那是什么表情?是在鄙視我么?”
“也許她只是想單純的翻個白眼?”哈利臉上掛著幸福的微笑,這些日子他一直都保持著這個有點傻氣的笑容即,便是不得不呆在他姨夫家一段時間也阻擋不了他的好心情。
羅恩拎起哈利的耳朵湊在他身邊無聲的嘶吼,每個單詞都好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樣:“她!在!沖!我!翻白眼!”
“什么?”哈利眼神溫和的看著羅恩語氣輕飄飄的說:“怎么會有這樣的事情呢。”
“哦,老天。”羅恩抱著腦袋發出了痛苦的□□:“我身邊的人怎么一個一個的都變得不正常起來了,我一定是在做噩夢,快點醒過來,羅恩韋斯萊快點醒過來啊。”
這邊喬治安頓好了自己突然嬌弱的女朋友抬頭就看到弗雷德拖著凳子走過來時羅恩在他背后豎起了中指。
喬治打趣的說:“你又對我們可憐的小弟弟做了些什么?”
弗雷德拖著椅子原本想要走向司莫蒂另一側空落的步伐在喬治的聲音響起時不動聲色的換了個方向。
弗雷德把椅子放在喬治的一側臉色平淡語氣有些懶洋洋的說:“我只是和我們的弟弟探討了一下椅子的歸屬權的問題。我認為這把椅子應該在我的屁股底下,不過他好像不太認同我的看法。”
司莫蒂語氣自然的插入了兩兄弟的話題:“你繞了大半個餐廳去羅恩屁股底下搶一把隨處可見的凳子,真不知道你們兄弟的感情是太好還是太差。”
弗雷德理直氣壯的說:“當然是因為兄弟姐妹之間深深的愛了,獨生的嬌貴大小姐是不會懂的。”
“誰告訴你我是獨生女了?”司莫蒂挑了挑眉道:“我可是有個明年就要上學的可愛弟弟。”
“什么……我怎么不知道……”弗雷德話說到一半看了看喬治坦然的神色興致缺缺的打住了話頭:“嘖,看起來又是你們之間的秘密話題。算了,你們兩個呆著吧,我去找柏西聯絡一下淺薄的兄弟情。”
弗雷德蹭到了柏西那一邊在不知道說了些什么,成功的惹毛了一本正經的坐在座位上的模范學生之后才心滿意足的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坐回了喬治身邊面色如常的和司莫蒂搭起了話:“說起來你那個弟弟是哪個款式的?”
司莫蒂隔著喬治有些聽不清弗雷德的話:“什么?”
弗雷德抬高了聲音一字一句的重復道:“我問你,你那個弟弟是什么款式的,是柏西那種假正經還是羅恩那種傻寶寶。”
“哈?”還在理解弗雷德的意思的司莫蒂聽到了身邊喬治毫不客氣的嗤笑聲有些無奈的說:“什么假正經和傻寶寶,你就不能用點好的形容詞么?”
弗雷德大咧咧的把兩條大長腿伸展到了桌子底下:“但是我覺得我描述的十分準確,你說對么?喬治。”
喬治認真的點了點頭:“確實如此。”
“那你們兩個就是個不省心的搗蛋鬼弟弟。”
“確實,我們從不否認這一點。”
“所以你的回答呢。”弗雷德拿著叉子去勾司莫蒂的衣角不依不饒的追問道:“總不至于連這個都要背著我偷偷說吧。”
“你真的很幼稚。”司莫蒂往喬治的身后縮了縮沖著弗雷德翻了個白眼:“才不告訴你,反正過兩天你們就要見面了,評價還是留給你自己吧。”
弗雷德沖司莫蒂抬起了下巴:“小氣鬼。”
司莫蒂轉過頭似乎不打算繼續進行這個話題了,弗雷德一臉無趣的放下了叉子微微垂下的眼睛里有一閃而過的落寞但很快又恢復了精神開始和身邊的人吵吵鬧鬧,而喬治則坐在司莫蒂的身邊兩個人偶爾會湊在一起小聲的說些什么。
而司莫蒂身邊另一個拖著椅子不遠萬里跋涉而來的人也成功的占據了她右邊的空位,來人總是毛絨絨的頭發被仔細護理過了,自然垂落的長發顯得又順又滑,一時之間讓司莫蒂幾乎認不出眼前的姑娘只有那依舊夸張又帶著點俏皮的胡蘿卜飾品維持著她原本的模樣。
司莫蒂有些驚喜的夸贊道:“你今天真漂亮,盧娜小姐。”
盧娜歪著頭打量了一圈司莫蒂輕飄飄的說:“你今天真樸素,你家破產了么?”
司莫蒂啞然失笑:“至少這一百年還沒有這種危機。”
“哦。”盧娜點了點頭又補充道:“雖然樸素但是你的臉穿什么都是好看的。”
司莫蒂熟練的接過了盧娜有些古怪的夸獎:“謝謝?你一直在這里么?我都沒注意到你也在。”
“我一直都在啊。”盧娜軟趴趴的打了個哈欠:“從你進門到他親你再到你們兩個坐到這里,我一直看著那。”
“是么。”司莫蒂臉孔微微有些發熱但還是強裝鎮定的說:“我完全都沒有注意到,抱歉。”
“我明白的,大概這就是所謂的愛情讓人盲目。”盧娜歪著頭打量著坐在一起的兩個人和另一個起身隔空捉弄著弟弟的哥哥托著下巴自顧自的陷入了沉思。
隨著盧娜的放空自己和弗雷德滿餐廳點火的行為被韋斯萊夫人無情鎮壓之后,伴隨著慢慢鋪陳開來的夜色,這座宅子的晚宴也終于開始了。
坐在主位上的高大男子原本瘦削的臉旁似乎被韋斯萊夫人這半個多月持續不斷的滋補飯菜補回了一些,依稀能看出曾經養尊處優的小少爺模樣。上次分開時雜亂的枯草一樣的黑發也被細心打理過整整齊齊的固定在耳后,只不過這個一副老派紳士打扮的人卻顯得十分不自在時不時扯一扯禁錮著自己呼吸的領帶還試圖抄起叉子和身邊的老友爭搶第一只雞腿的所有權。
在布萊克先生滿意的把雞腿從盧平的叉子下搶回了自己的盤子之后,他才舉起了酒杯跟桌子上的眾人碰了碰后又再一次毫無風度的幼稚的和盧平教授搶奪起了一個丸子,而平日里溫吞的盧平教授也執起刀叉寸步不讓起來。
“好了,兩位男士。”韋斯萊夫人拍了拍手制止他們幼稚的行為:“我想我們的糧食還不到如此爭搶的地步,需要我用告誡孩子的語氣告訴你們不要玩弄你的食物么?”
掌握了整個屋子飲食起居命脈的人的話總是十分具有分量的,西里斯用胳膊肘戳了戳盧平接下來的一場晚餐都顯得十分安分。
鋪滿了整張餐桌的晚餐才剛剛撤下去,韋斯萊夫人又貼心的準備了水果和點心,不過剛剛經歷了一場惡戰的人們卻連口水都喝不下了。
已經成年的大人們開了瓶紅酒坐在一起慢悠悠的討論著什么,而還不到飲酒年紀的孩子們三三兩兩坐在一起討論著接下來該做些什么睡前活動。
喬治和弗雷德都不是個安靜性子,喬治能安安靜靜的陪司莫蒂坐了一整個下午已經十分出乎了她的意料,所以在喬治再次準備和她排排坐的時候,司莫蒂毫不猶豫的拒絕了,擺了擺手讓他去做自己的事情,她要一個人靜一靜。
雙胞胎就像兩條永遠不知疲倦的魚,而人群就是承托他們的水。無論何時何地,處在人群當中的他們都耀眼的無法讓人忽視。
“你的眼睛都要長在他們身上了。”盧娜貼在司莫蒂的耳邊小聲的呵氣道。
“你真是嚇了我一跳。”司莫蒂溫和的拍了拍盧娜的手臂拉著她坐在一邊。
“完全看不出來你被我嚇了一跳呢。”盧娜語氣平靜的遞給了司莫蒂一杯淺黃色的液體:“蘋果醋,來一點么?”
“謝謝。”司莫蒂接過杯子淺黃色的液體在透明的酒杯里折射出好看的光芒:“你怎么不和他們一起?我看白天你和他們相處的不是還挺愉快的么?”
盧娜面不改色的一口喝光了杯子里酸酸的液體道:“哞哞蟲跟我說,你需要有個人陪著。”
“唔……好酸。”司莫蒂淺淺嘗了一口后把杯子放在手里握著看起來是不打算再來上一口了。
“好久不見,司莫蒂。”西里斯布萊克十分自來熟的端著酒杯和她招了招手。
司莫蒂站起身禮貌的沖他微笑道:“好久不見,布萊克先生。”
“叫我西里斯就好。”布萊克先生不是很在意的揮手示意她坐下。
他放下了手里的酒杯搓了搓手突然顯得有點局促:“呃,司莫蒂關于上個學期你對我的幫助,我一直都想找個時間好好的向你表達我的謝意。”
司莫蒂淺淺微笑:“您太客氣了,其實不用這么放在心上。”
“不,你確實給了我很大的幫助。”西里斯笑了笑:“我向你的承諾永遠有效,你永遠都是我的朋友。”
西里斯放下了酒杯從西服的口袋摸出了一張紙片一樣的東西遞給了司莫蒂:“還有一樣東西我想交給你,我想你應該會喜歡。”
司莫蒂接過紙片翻轉過正面——那是一張有些泛黃的照片。
照片上是三個看起來很年輕的穿著霍格沃茲校服的學生,淺黃色頭發皮膚蒼白的瘦削男人把手搭在了黑發少年的肩膀上,古板的眉眼間帶著幾分溫和而黑發少年沖著鏡頭笑的有些靦腆。他們兩個之間站著一個金色短發的明媚少女沖著他們調皮的眨了眨眼睛,看起來十分親密。
“這是你母親的以前照片,她和我的弟弟雷古勒斯還有這個小子曾經是不錯的朋友。”西里斯盯著司莫蒂平靜的臉旁有些含糊的說。
“看起來是很好的朋友呢。”司莫蒂的手指輕輕劃過她母親微笑著的臉旁游移到她身邊那個看起來有點嚴肅的黃發少年身上語氣輕柔的說:“那他是誰呢?”
“是……”布萊克先生閉了閉眼睛道:“他叫小巴蒂克勞奇,曾經是你母親最好的朋友。”
杯子炸裂的聲音驟然響起,赫敏聽見聲音轉頭看見了司莫蒂捏碎了杯子而血淋淋的手掌發出了一聲驚呼。
西里斯布萊克上前想要掰開她緊握著的手指卻被她退后一步不動聲色的躲掉了:“司莫蒂,我……”
“我自以為我的人物畫像畫的還算傳神?”司莫蒂輕笑了一聲語氣有些嘲諷,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抱歉,布萊克先生,弄壞了您的杯子。”司莫蒂湛藍色的眼睛緩緩掃視過眼前有些不安的男人的面孔微微一笑,語氣和緩:“我有些累了,可以先上樓休息一下么。”
司莫蒂握緊了拳頭無視了周圍人的目光一路上血液順著指縫滴滴答答的墜落了一地,在她冷冷的目光的注視下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攔住她,大家面面相覷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些什么,只有盧娜平靜的蹲下身從地上那堆玻璃渣里扒拉出來了那張沾上了不少血跡的老照片擦了擦后小心的收進了自己的懷里。
喬治匆匆趕來拉住了司莫蒂另外一只沒有受傷的手:“司莫蒂,等一下。”
司莫蒂被拉住后動作有些機械的回過頭,直直盯著眼前的人許久后才認出了來人,面色微微緩和了一些。
喬治小心翼翼的問道:“你要去哪兒?”
司莫蒂扭了扭頭語氣平淡的說:“我想去樓上休息了。”
她低頭看著喬治牽著自己的手,掌心灼熱的溫度順著皮膚接合處源源不斷的傳了過來讓她不想放手。
“你可以陪我一起去么?”
喬治被司莫蒂牽著離開了現場只留下了迷茫的眾人和一個顯得有些煩躁的宅邸主人。
弗雷德抱著胳膊看著兩個人相伴遠去的身影面色平靜,扭身也跟著往樓上走過去。
“弗雷德,你跟著去干嘛?就讓喬治陪著……唔,赫敏你踩我干嘛?”
赫敏漲紅了臉咬牙切齒的對捂著腳的羅恩說道:“閉嘴。”
“去拿醫藥箱。”弗雷德淡淡的掃視過羅恩赫敏緊張的的表情后輕笑了一聲:“難道那么大的傷口,只用親親抱抱就能愈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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