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沒有課的午后,和煦的陽光伴隨著悠悠的風息從拉文克勞女生寢室那扇半敞的窗戶偷偷溜了進來,調皮的撥弄著攤在桌子上的筆記本。
司莫蒂伸出手撫了撫被風帶起漣漪的頁腳,手里的筆略微停頓之后在日程表的一欄——黑子的護理時間打了個叉,在旁邊補充了一行小字。
“探望巴爾以及和胡桃通信。”
司莫蒂放下鋼筆,輕輕甩了甩手腕,讓酸痛的手指稍微放松一下。
她站起身推開了整扇窗戶任由高塔的風吹拂在她白皙的面龐上,狂風一股腦的涌進小小的臥室把另一張床上丟著的幾本《唱唱反調》吹的嘩嘩作響。
是的,即便已經開學足足半個月了,盧娜依舊沒能找到適合自己的寢室,而司莫蒂也半是默許的繼續收留了她。
原本顯得有些空蕩蕩的臥室因為另一個女孩的長駐也逐漸變得充盈起來。
盧娜總是喜歡在臥室里添置一些奇奇怪怪的小東西,而在失去了興趣之后,司莫蒂總是能在房間的任何地方見到他們。
在盧娜試圖把給黑子的墊子變成花色相同的窗簾卻只讓它變成了絲絲縷縷的破布,隔天,司莫蒂就看到了窗簾上出現的略微有些丑陋的用布條拼成的蝴蝶結。
于是她每天的日程表上又多出了一條阻止室友的發明創作,以及……
司莫蒂剛剛輕松下來的表情又變得凝重,她反手合上了窗戶,坐回書桌前,拿起鋼筆在課程表上的黑魔法防御課上直直的劃了一條橫線。
她的黑魔法防御課改成了校長室的私人輔導,而今天就是她第一次要去上課的日子。
司莫蒂按著慣常的習慣提前了十五分鐘,敲響了校長室的門,只不過本來應該敞開的門卻沉默了很久,司莫蒂等待了五分鐘之后,再一次叩響了門,這一次那扇門才緩慢又帶著些遲疑的打開了。
司莫蒂警惕的注視著這種異像,在猶豫是否要走進去時。溫和的聲音從校長室里傳來:“進來吧,我的孩子。”
那聲音有些虛浮,而且司莫蒂似乎還聽到了一聲冷冷的笑聲。
司莫蒂頓了頓腳步,到底還是走了進去。
她的軟肋在對方手里,就算是龍潭虎穴她也只能向前。
校長室里的燈光很昏暗,鄧布利多的臉色在昏黃的燭火的照射下顯得有些模糊,但是司莫蒂依然敏銳的注意到他額角的頭發有些濕潤,像是出過了不少冷汗,而且他的神態確實有些疲憊。
“哼,”絲絲縷縷的聲音在黑暗的一角傳來:“我不認為你現在的狀態適合進行什么教學,又或者說,我認為你不應該這樣出現在一個……不明立場的人面前!
“西弗勒斯,別那么苛刻。”鄧布利多努力提起精神道:“據我所知,司莫蒂小姐已經在正式和羅齊爾家族劃清界限了不是么?”
“羅齊爾……”斯內普教授一身黑袍隱匿在黑暗之下,如果他不出聲,司莫蒂甚至發現不了他。
“哦,對了!编嚥祭辔⑿χf:“司莫蒂小姐,請允許我在課前對您進行一個小小的問詢!
司莫蒂的視線淡淡的掃過了鄧布利多隱藏在桌子后面的身體部位,不動聲色的說“您說……”
“如果我這邊的記錄沒有出錯,你的母親是西布馬莎菲特對么?”
司莫蒂微微點頭:“是的,她曾經就讀于霍格沃茲的斯萊特林學院。”
“……”斯內普在聽到了這個名字之后緊繃著的身體稍微放松了一些。
“那么,根據你之前的表現,我假定你或許并不清楚羅齊爾家族選擇你母親作為聯姻對象的原因!
“我不清楚!
“哦。”鄧布利多淺淺的嘆了一口氣,似乎有些為難:“那么你又是否知道羅齊爾家天賦遺傳的致命缺陷呢?”
“作為存儲記憶工具的我們,為了便于使用,我們的大腦就像是一間沒有大門的儲藏室,我們無法拒絕攝魂取念,甚至天生無法學習大腦封閉術,這也是為什么歷代覺醒了天賦的羅齊爾都會消失在人前的原因。”司莫蒂平靜的訴說著一代又一代家族成員的可悲命運,似乎對于這種不公與壓迫習以為常。
“感謝你的坦誠。”鄧布利多輕輕咳嗽了兩聲,在注視了司莫蒂片刻后他突然緩緩的把放在桌子上的手臂拿了上來,雙手交叉在她面前。
司莫蒂注意到,鄧布利多露出的手臂有一只像是被火灼燒火一樣變得干枯焦黑,不過看起來蔓延的趨勢已經被及時的壓制住,司莫蒂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臉色不太美妙的魔藥課教授,心里給兩個人的關系默默添上了一筆。
“那么,你母親的家族你又知道多少呢?”
“我的母親生前并未向我過多提起過,而我搜集到的莎菲特家族的記載多數遺失,少數的記錄也只是含糊其詞,我只知道他們是一個極為低調的家族!
“是的,他們的的確確是一個低調的家族。”鄧布利多點了點頭平靜的說:“所以他們家族又曾經被稱作守密人。”
“所以說……”司莫蒂的手指掐進了掌心。
“莎菲特家族的人,擁有最嚴密的大腦,誰也無法在他們嘴里得到他們不想說出的消息,他們甚至能夠短暫的抵御奪魂咒。”
“我明白了!彼灸俚氖种篙p輕交纏在一起,覆蓋住了掌心泛紅的指甲印。
“羅齊爾家想要在沒有門的儲藏室上加上一扇只有他們才能打開的門!
“你是個聰明的孩子!
“我的祖父……不,是伊桑羅齊爾先生……的伴侶就是莎菲特家族的一員,而且我曾經查閱過族譜……”司莫蒂面上依然波瀾不驚緩緩的說道:“我的父親,兩任訂婚對象都是莎菲特!
“琳娜莎菲特!蔽鞲ダ账估淅涞牟辶艘痪渥欤骸奥犝f和小羅齊爾先生是一對兒如膠似漆的青梅竹馬,不過她不太走運,死在婚禮上,然后第二個月就舉辦了另外一場婚禮,甚至連場地都沒來得及更換!
“我這件事情我只是略有耳聞!彼灸俚男α诵。
“說起來!蔽鞲ダ账估浜咭宦暎坪跸氲搅耸裁从腥さ氖聨е鴿庵爻爸S意味的聲音在不大的校長室環繞:“西格瑪和那個巴蒂也是自小的交情,不過當初在審判庭上,好像就是她出來主動檢舉的小巴蒂克勞奇?”
“那么你之前說的小巴蒂克勞奇襲擊你母親的事情倒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最初的背叛者是你的母親啊……”
“斯內普教授,還請慎言。”司莫蒂挺直了腰肢不卑不亢的和她的魔藥教授對視著:“在一個女兒面前用這種語氣討論她的母親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西弗勒斯斯內普無趣的扯了扯僵硬的嘴臉似乎還想要嘲諷兩句,卻被鄧布利多的咳嗽聲打斷。
“盡管羅齊爾家的的確確在基因方面做出了努力,但是目前我們還無法準確的判斷出你是否真的繼承了你母親遺傳下來的天賦!
“您說的是。”司莫蒂點了點頭,平靜的轉過頭像是剛剛說話的人根本不是她一樣。
“所以,我們要根據你的大腦封閉術的學習進度來進行判斷,我并不想用攝魂取念這種過于粗暴的咒語。”鄧布利多嘆了口氣:“我曾聽聞羅齊爾家的一部分人壽命都極為短暫!
“損壞的工具自然沒有存在的價值,不會有人在意他們是否還能轉動的!
“或許之前我們的接觸給你帶來了一些不好的感覺!编嚥祭鄿睾偷男α诵Γ骸暗悄闶冀K是我珍貴的學生。”
“關于這一點,我們顯然有著不同的觀點。”司莫蒂微微一笑:“不過我并不是十分在意,鄧布利多校長!
“咳咳,這個時候我就要用麻瓜總說的一句話了——時間會證明一切!
“啊。”白胡子校長突然眨了眨眼睛像是剛剛發現了站在他身邊的魔藥教授一樣,有些愉快的說:“我居然忘記了最擅長大腦封閉術的巫師之一此刻就站在我們面前!
“鄧布利多……”斯內普站直了身子語帶威脅的看向他。
鄧布利多恍若毫無察覺的繼續用愉快的語氣說道:“既然如此,不如就由西弗勒斯來負責司莫蒂小姐的大腦封閉課程,我想他一定會是一位極其優秀的老師。”
“鄧布利多。”斯內普的臉上閃過一絲怒意。
“一切聽從您的安排!彼灸倏戳丝磻驯硇钠綒夂偷恼玖似饋恚骸昂湍s定的時間已經到了,請允許我先行離開!
司莫蒂沖著校長室里的人鞠了個躬,轉頭就離開了校長室,把里面充滿火藥味的空氣以及魔藥教授的怒火一起牢牢的關在了校長室的門后。
“鄧布利多!你怎么敢!”西弗勒斯壓低聲音咬牙切齒的說道,他看起來很想要扯著眼前的人的領子然后狠狠地掐死他,但是在看到對面的人蒼白虛弱的臉色之后只能徒勞的在校長室踩著沉重的步伐,來發泄自己的不滿。
“冷靜點,西弗勒斯!编嚥祭嗥v的說:“作為我這個年紀的人可經不起你的毒液噴射。”
“我以為在你提出讓我去教導她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彼箖绕绽淅涞恼f。
他在屋子里又走了幾圈,他的雙手重重的撐在鄧布利多的桌子上一字一頓咬牙切齒的說道:“那是一個羅齊爾,和埃文羅齊爾一樣的告密者,我從來就沒有同意你將她拉進我們的布局,她隨時會害死我們所有的人!”
斯內普的語氣越發激動,甚至差點要咆哮起來。而和他面對面坐著的鄧布利多,抬起袖子裝作擦了擦臉上唾沫的樣子平靜的說:“西弗勒斯,我知道一直在因為埃文的記憶被伏地魔讀取而導致的泄密耿耿于懷,甚至冒著被伏地魔懷疑的風險親手殺了他。”
鄧布利多頓了頓:“但是,我們的布局需要一個羅齊爾!
“無論如何,她會是很重要一環!
“而且,現在我們即將擁有一個有著完善大門的儲藏室。”鄧布利多淡淡的說。
“不要被怒火沖昏了頭腦,西弗勒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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