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司莫蒂只覺得自己渾身輕飄飄的,腳仿佛踩在空中和周圍的一切都抽離開來,這種感覺并不陌生,她應該是又走到了某段記憶片段之中。
“韋斯萊先生,這已經是我第二次看見你們慌里慌張的帶著昏迷不醒的羅齊爾小姐跑進醫療室了,能不能告訴我這次又發生了什么?”龐弗雷女士的聲音在司莫蒂的耳畔響起,但是她眼前卻只能看到一條漆黑的小路。
記憶是非常奇妙的東西,明明是你曾經親身經歷過得事情,存儲在大腦里之后總會被下意識的篡改美化甚至遺忘。
司莫蒂踩著虛浮的腳步走在那條黯淡無光的小路上,周圍似乎還能感受到陣陣陰風。
她伸出手感受著周身呼嘯而來的狂風,狂暴又殘酷,這應該不是她的記憶,她想。
“拉文克勞的冠冕……”低沉又帶著幾分孤傲的聲音在前方的小路盡頭響起。
一個高挑修長的身影正低著頭打量著自己眼前那頂剛剛還在司莫蒂頭頂上呆了好一會兒的冠冕。
他細長的手指緩緩劃過冠冕,黑色的眼睛透露著與他這個年紀并不相仿的野心。
他低語著,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和什么人對話:“確實,也只有霍格沃茲四大創始人的寶物也有資格承托我的靈魂碎片。”
“靈魂碎片?”司莫蒂忍不住上前了幾步想要聽的更加清楚一些,然而耳畔響起的卻并不是記憶幻境中的交談。
“你們怎么敢!”赫敏的聲音傳遞過來,即便看不到她的表情也能從她忍不住拔高的語調中感到憤怒:“你們怎么就敢把一個來歷不明的東西隨手放在司莫蒂的頭上,虧我還為了保護她專門做了排班表,結果最大的兩個不安定因素就是你們!”
“就是呢,”潘西略帶嘲諷的說著風涼話:“我現在覺得德拉科的建議真的是十分具有前瞻性,天啊,我覺得我不得不去和他為我之前的粗暴行為道歉了。”
“這可真讓人感到不愉快,你說是不是,親愛的?”
一道有點陌生的夾雜著明顯的法式英語微笑的符合著潘西的抱怨:“我想一位紳士是不會如此對淑女的行為斤斤計較的。”
外部傳來的討論聲讓司莫蒂有點頭大,不知道自己的周圍到底圍了多少來看熱鬧的人,以至于即便在以陰森寒冷為主體的記憶里,她似乎都能感受到人群聚集在一起的熱度。
司莫蒂上前幾步,靠近了那個黑色的身影,那是個面容姣好的青年,大概也不過二十歲左右的樣子,黑發和黑色的眼眸讓他完美的周圍的黑暗融為一體。只是眼神里透漏出的瘋狂與狂妄讓司莫蒂感到無比熟悉,她也曾不止一次見過這樣的眼神——在小巴蒂克勞奇的眼中。
“別鬧脾氣,納吉尼。”男人低低的笑了笑,倒顯得有點寵溺的意味。
隨著他口中傳出的像是蛇類呼吸的嘶嘶聲,司莫蒂才注意到他的腳邊還盤旋著一條足足有十二英尺長的巨型蟒蛇。
“是伏地魔。”司莫蒂冷靜的在心中下了這個定論,并且暗暗記住了從男人口中傳出的嘶嘶聲。
“我為什么會在伏地魔的記憶里?是因為接觸到了所謂承托他的靈魂碎片的冠冕么?”司莫蒂在陰影的庇護下陷入了沉思,盡管只是一段記憶但是她依舊習慣性把自己保護在安全的位置。
“我得出去看看,”司莫蒂想:“如果冠冕是所謂的靈魂碎片承托物,那么同樣接觸過它的弗雷德和喬治,說不定也會有和我一樣的問題。”
司莫蒂無法確定到底是不是因為自己的體質特殊,才會被吸入到這樣一個記憶空間里,而她也始終沒能在外界聽到雙胞胎的聲音。她不敢賭這萬一的可能性,只是憑借著自己對于這記憶方面的熟練試圖盡可能多的找尋出任何一絲線索。
然而在她從自己的藏身處走出,試圖靠近這段記憶里的主體時,伏地魔的聲音卻停了下來,他那雙可怕的承載著滿溢的欲望的黑色眼睛就這樣直直的注視著司莫蒂的身影。
“他能看見我,這并不是普通的記憶空間。”司莫蒂向前的腳步停頓了一下,隨即毫不猶豫的扭頭就跑。
“我早該意識到的,靈魂碎片也是靈魂,自然也可能存在自己的意識。”司莫蒂一邊尋覓著躲藏的地點一邊在心底埋怨著自己的大意,她因為自己傳承的天賦過于先入為主了。
而既然這里是有那片所謂的靈魂碎片構筑起的類似于記憶片段的空間,自然他也就享有這片空間的主要控制權。
司莫蒂游走在林木參天的原始叢林里,幾次差點被突然移動的灌木叢絆倒移動的腳步,而身后那道身影似乎一直不緊不慢的跟在她的身后,像是逗弄著一只已經徹底落入捕鼠籠中可憐小鼠。
司莫蒂停下腳步,略微平復了一下呼吸,在這片虛妄的空間中,她本不該感受到氣喘,卻不由自主的隨著那個人的逐步靠近而感到心悸。
那是一種沒有真正的經歷過殺戮的人永遠也無法形容的毛骨悚然,眼前的人明明看起來也不過只是比司莫蒂大了幾歲,卻仿佛周身籠罩著一股血色的迷霧。
“瞧你的眼睛和頭發?你是羅齊爾家的孩子?”男人似笑非笑的打量著她,身邊那條粗壯的巨蛇也豎起身子嘶嘶的沖她吐露著舌頭。
伏地魔偏過頭似乎在和身邊的蛇對話:“對,沒錯,是埃文的同族。”
他瞇了瞇眼睛,又道:“我倒是不知道,羅齊爾家什么時候出了一個血統這么純正的孩子了。”
他伸出手似乎想要撫摸一下司莫蒂的臉龐,以示安撫,但是在他還沒碰到女孩的頭發的時候,司莫蒂就忍不住后退了兩步避開了他的接觸。
誰也不知道,她這個外來者會不會和幻境中的人的存在狀態有什么不同,如果被主人意識到自己其實是個入侵者,接下來可能就更加難以收場了。
“不用這么警惕,孩子。”伏地魔像是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十分包容的說道:“盡管羅齊爾家明面上并未和我有過過多的交集,但是我們之間的合作進行的還是十分愉快的,你的族長也將埃文送到了我身邊。”
他輕笑了一聲,像是脾氣很好的樣子:“只不過沒想到他暗地里還藏了你這樣一個寶貝,和你比起來,埃文就要遜色多了。”
“不,伏地魔大人,你可能誤會了。”司莫蒂微微低下了身子裝作十分謙卑的樣子:“族長大人之所以未向您吐露我的存在,只不過是因為我其實是一名腺體受損的o。”
“哦,那到底是可惜了,明明血脈繼承的如此出色,但是卻偏偏生了一個錯誤的性別。”
司莫蒂恭恭敬敬的低著頭,讓眼前的人能看清楚她脖頸處的腺體,只是她的心里卻是一陣陣的發沉,羅齊爾家的天賦只在性別為b的族人中傳承,這本該是最隱秘的秘密,卻被眼前的人輕描淡寫的說了出來。
只能說,羅齊爾家和伏地魔的交集一定匪淺。
“只不過,性別這種東西倒也不是不能更改,”伏地魔拖似乎看透了司莫蒂的試探之意,但是卻也并沒有生氣的意思:“只怕是你們族長疼愛極了你這個小輩,不肯把你交出來罷了。”
“疼愛么……”司莫蒂低垂著頭冷冷的笑了笑,咬了咬牙在思考還有什么可以進一步拖延時間的招數。
只要她還在霍格沃茲,學校里的教授和校長都不會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她沉睡下去的。
“倒是你呢……”伏地魔語帶暗示的湊近了她,很體貼的并沒有和她有肢體上的接觸:“你難道不想像埃文羅齊爾一樣繼承強大的力量,站到你現在無法想象的高峰之上。”
他的聲音低沉又曖昧,說出的每一句引誘之語都能穩穩的敲擊在一個被家族拋棄之人的心坎之上。
司莫蒂凝神思考,她倒也是明白了為什么會有那么多人愿意追隨在這個人身后,他確實很會洞察人心,然后將你無法拒絕的條件一一擺放在你面前。
就像是狡詐的惡魔,一步步的誘使你走向他想要你走的道路。
“可我已經是個o了,”司莫蒂裝作被誘惑一樣猶猶豫豫的開口道。
“不過只是一個性別罷了,只要你想……”
兩人站著的土地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顫動,陰暗的天空上也似乎出現了道道碎痕,像是外界有人在試圖用暴力打破這個牢籠。
“你……”眼前的男人瞇起眼睛打量著眼前的一切,臉上掛著的游刃有余的笑容也漸漸消失。
他看著自己變得虛幻的手掌,似乎明白了什么饒有興致的看著眼前那個直起身子,褪去了膽怯,只是平靜的注視著他消失的女孩。
“有趣……”他在最后消失之前慵懶的的勾了勾唇角淡淡道:“我記住你了,羅齊爾家的小丫頭。”
“……嗯,果然么,”司莫蒂看著逐漸碎裂的天空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馬爾福家的天賦還真是損人不利己,這筆賬到底還是要記在我的頭上。”
而隨著環境的湮滅,司莫蒂覺得自己虛幻的身形又逐漸的恢復了凝實,雙腳也似乎可以踩踏在實地之上。
她試圖舒展一下手指來找回自己對身體的控制權,卻猝不及防的從昏迷中醒來,和床邊那個無論如何都不應該出現在這里的人四目相對。
司莫蒂努力睜開眼睛想要把床邊那道身影看的清楚一些。
在徹底看清人影以后,司莫蒂發出了一聲毫不掩飾的疑問:“蘭德爾霍夫曼?”
“才幾個月沒見,你稱呼我的名字后面就要加上姓了么?”坐在床邊的,穿著十分正式的男人淡淡的合上了手里用來打發時間的書籍。
司莫蒂倒是沒有被男人的插科打諢轉移注意力,她坐起身子警惕的環視了一圈周圍后問:“弗雷德和喬治,還有其他人呢?”
“哦,你是說你的那群朋友們么,”蘭德爾輕描淡寫的說:“斯萊特林的院長和你們的校長一起來了一趟,那個院長一來你的那些斯萊特林小朋友們就忙不迭的跑了,然后那對雙胞胎就被抓去關禁閉了,聽起來他們也不是第一次干這種事了。”
“我很好奇,”蘭德爾眨了眨眼睛:“看起來你這幾個月的生活過得真的是跌宕起伏,精彩異常。本來我還想著給你一個驚喜,但是沒想到你倒是先給我來了一個猝不及防的驚嚇。”
“別打岔,”司莫蒂冷冷的說:“那其他人呢,還有為什么你會出現在這里。”
“你們的校長捧著個王冠就急匆匆的走了,還叫走了那個黑頭發的小男孩,然后又有兩個人追在了他的后面。”
蘭德爾聳聳肩:“然后其他人就被醫療室里那位美麗的女士趕走了。”
司莫蒂皺了皺眉:“那你為什么還在這兒。”
“因為我和那位美麗的女士說,我想要陪在我昏迷的未婚妻身邊。”
“……”司莫蒂心平氣和的看著蘭德爾。
“開玩笑的,”蘭德爾笑了笑,想要伸手替司莫蒂整理一下散落的發絲卻被她偏頭避開了。
他倒也習以為常的收回了手,彎了彎眼睛道:“只不過是因為我是和德姆斯特朗一起來這里參加火焰杯的客人,那位女士不好太過失禮罷了。”
蘭德爾壓低了聲音湊到司莫蒂的耳邊小聲的說:“你瞧,她現在就在瞪著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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