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本官是平康伯,你們也配捉拿本官?
第420章 本官是平康伯,你們也配捉拿本官?
“見過上使。”
看著執(zhí)失善光走過來,張頓、唐儉同時微微作揖道。
執(zhí)失善光看也沒看他們一眼,板著臉雙手背在身后,走入前堂。
很快,鴻臚客館的廚子便端著新做好的飯菜,走了過來,放在了小桌上。
“上使請。”
馮然遞給他一雙筷子道。
執(zhí)失善光坐在小桌后,盯視著桌上的碗碟,指了指羊湯問道:“這道菜叫是什么?”馮然笑道:“此乃羊肉湯。”
執(zhí)失善光面無表情的指了指另外一道炒菜,問道:“這一道呢?也是羊肉做的?”
馮然繼續(xù)笑道:“上使好眼力。”
砰!
在執(zhí)失善光猛地將筷子拍在桌上,底下正在吃飯的突厥人紛紛嚇了一跳,抬頭看向執(zhí)失善光。
馮然臉上的笑容也僵硬住了。
“混賬東西!”
執(zhí)失善光盯視著馮然,吐字道:“你們拿在突厥隨手可得的東西,來招待本使,有把本使放在眼里嗎?”
馮然趕忙解釋道:“上使,這可是醉仙樓……”
執(zhí)失善光粗暴的打斷道:“本使不管醉仙樓不醉仙樓,馮寺卿,本使就問你一句,這飯菜是不是羊肉做的?”
“是……”
馮然還想解釋,“可是……”
“還有什么可是的?”
執(zhí)失善光一副怒不可遏模樣,舉起酒樽重重摔在地上,大喝道:“這就是你們大唐的待客之道?”
馮然臉龐上擠出一抹笑容,指著另外一道菜,說道:“上使既然不喜歡羊肉,那不妨嘗嘗看這個,這是魚膾……”
砰!!
執(zhí)失善光抄起碗碟摔在地上,怒聲道:“你剛才究竟有沒有聽到本使的話?”
馮然臉都白了,咬牙作揖道:“上使恕罪。”“恕罪?你的罪放在我突厥,腦袋都掉了!”
執(zhí)失善光目光冷冰冰的看著他,道:“簡直是混賬東西,本使遠(yuǎn)道而來,你卻搪塞應(yīng)付,你們大唐從上到下,都是這般人嗎?”
說完,他目光凌厲的掃視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張頓和唐儉。
將在宮中受到的氣,全都撒在他們身上。
惹不起李二,還惹不起你們?
唐儉有氣又怒,心里又是無奈。
早就知道執(zhí)失善光一定會在飯菜上找茬。
所以當(dāng)張頓提出,要讓醉仙樓的人來做午飯時,才覺得這是個好辦法。
沒想到,執(zhí)失善光根本不吃這套。
他連嘗一口都沒嘗。
上來就發(fā)難!想要討好這種人,根本不可能啊。
人家就是擺明了找你麻煩來的!
他不由看了一眼張頓,卻見張頓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此刻,執(zhí)失善光看著臉色難看的馮然,冷聲道:“本使問你話,為什么不回話?”
馮然深吸了口氣,道:“下官不知如何回話。”
“那么,本使問你什么,你就回什么!”
執(zhí)失善光瞇著眼眸,道:“今日午飯,是誰想出來的?”
“是……”
馮然低頭悶聲道:“是下官想出來的。”
“當(dāng)真是你想出來的?”
執(zhí)失善光冷笑道:“本使怎么聽說,長安城的醉仙樓,跟你們鴻臚寺的張頓,有著很深的關(guān)系啊?”
聽到這話,唐儉渾身一震。
他是報復(fù)!
是在報復(fù)在城門口,張頓為賀景出頭的事!
賀景也明白過來,憂心忡忡的看著馮然。
如果真的順著執(zhí)失善光的話往下說,那今天午飯的問題,都會歸罪于張頓。
馮然抬頭看了眼張頓,見他目光也望了過來,咬了咬牙,道:
“上使說的是,醉仙樓和我鴻臚寺的張少卿確實有很深的關(guān)系。”
“但今日的午飯,卻與他無關(guān),都是下官的主意。”
唐儉吃驚看著他。
張頓目光中也閃爍著一抹異色。
這個馮然,竟然想一個人扛下所有啊,想為自己開脫?
要知道,剛來鴻臚寺的時候,馮然上來就給他和唐儉了一個下馬威,擺明了不待見他們。
沒想到關(guān)鍵時候,他竟為他們兩個新來的少卿出頭。
馮然沒看他們,語氣不緊不慢說道:“上使領(lǐng)著使團(tuán)遠(yuǎn)道而來,鴻臚寺焉敢怠慢?醉仙樓乃是長安城中赫赫有名的酒樓,其飯菜冠絕天下。”
“故而,下官通過張少卿,找到醉仙樓的人來鴻臚寺,為使團(tuán)準(zhǔn)備飯菜。”
“之所以準(zhǔn)備羊肉,是怕上使還有使團(tuán)的人,吃不慣大唐的美食,特才如此做。”
“當(dāng)然,下官也同時準(zhǔn)備了大唐特有的飯菜,是想著能盡兩全其美……”
執(zhí)失善光聽他的解釋,越聽眉頭皺得越緊,不耐煩的道:“不要說了!”“本使問的是這些嗎?牛唇不對馬嘴,簡直豈有此理!”
他想借此事給張頓一個難堪。
沒想到,馮然竟將罪責(zé)全都攬在了自己身上!
馮然昂首大聲道:“下官回的都是上使想要的知道的,并不是答非所問。”
“還敢頂嘴?好大的膽子!”
執(zhí)失善光眸光一冷,抄起桌上的一道菜,沖著馮然臉上砸了過去。
啪!
忽然,他的手腕被一只手掌猛地抓住。
張頓站在執(zhí)失善光身側(cè),緊緊握住執(zhí)失善光的手掌,讓他手中的碗碟砸不出去,冷聲道:
“上使不喜歡今日的飯菜,大可以提出來,鴻臚客館里有的是廚子,上使想要吃什么,底下人就能給你做什么,用不著如此。”
看到突如其來的一幕,突厥使團(tuán)的眾人又驚又怒。
其中一名身材瘦削的突厥使臣,操著流利的唐語,大喝道:“大膽!敢對上使動手!來人,把他拿下!”
說完,幾名魁梧的突厥大漢,宛若沖撞而來的卡車,向著張頓呼嘯而去。
“誰敢?”
張頓眸光平靜的掃視了眾人一眼,吐字道。
“本官是大唐的四品官,鴻臚寺少卿張頓。”
“同時,也是陛下欽定的開國縣伯,平康伯。”
“你們自突厥而來,出使大唐,只是使臣,沒有緝拿關(guān)押之權(quán)!”“鴻臚寺的人何在!”
伴隨著張頓的一聲大喝。
唐儉、賀景神色凝重的攔住了幾名突厥大漢。
同一時刻,前堂內(nèi)的幾名鴻臚寺官吏們,也紛紛跑來,站在唐儉、賀景的身后。
沖過來的幾名突厥大漢頓住腳步,又驚又怒的看著攔在面前的眾人。
此次出使大唐的,都聽得懂大唐語言。
當(dāng)聽到張頓自曝平康伯的身份時,他們就知道,這個人他們不能動。
他們可以仗著突厥之威,不把大唐鴻臚寺的官吏們放在眼里。
但是,卻不能小看大唐的平康伯!
無論是開國縣伯也好,還是開國縣男也罷,封了爵,那就是大唐的臉面,他們是來大唐討要錢糧,而不是來和大唐撕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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