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蘇以瑤和柔姨娘幾人離開賢雅居后,孫曉麗一把將桌上沐蕓敬的那杯茶給拂到了地上。
‘啪’
茶杯碎裂的聲音響起,看著發怒的孫曉麗,廳中侍婢一個個紛紛低下了頭,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個,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做了什么惹主母不快被遷怒。
“還不趕緊打掃了去。”
李嬤嬤說完,也沒管上前打掃的侍婢,俯下身湊到孫曉麗耳邊小聲說道:“夫人,動怒傷身,為了那起子以色侍人的賤蹄子不值當的。”
“嬤嬤,我氣的不是那狐媚子,我是...”
“奴婢明白,夫人不過是氣主君打了您的臉面,只是您還需明白,如今您既已嫁了過來,在這個家,主君就是天,您萬不能因為這么些小事就與主君生了嫌隙。”
“嗯,我就是一時氣急,嫁進來之前我也早已做好心理準備,哪家門戶沒有那么幾個糟心的妾室。
相比那些妻妾成群的人家,主君就兩個妾室已算極好的了,而且我觀那柔姨娘應是個安分的,糟心的也就那蕓姨娘一個。
我只需籠住主君,早日生下個一兒半女,反正那蕓姨娘再作妖也越不過我去。”
“夫人,您這么想就對了,花無百日紅,以色侍人終不是長久之計,您只要將這家事料理妥當了,主君自會明白誰才是他真正需要的。”
李嬤嬤說完,孫曉麗沉思片刻后囑咐道:“嬤嬤,你讓人將今兒這事兒傳老太太耳朵里去,我可以不在意主君往后歇在哪里,但大婚第二日就想打我臉,那是做夢。”
......
—— <{=.......——
暮云閣內,大夫在替蕓姨娘把過脈后,就起身坐到桌邊開始寫起了藥方。
蘇淳:“大夫,她情況如何?”
大夫聞言沒有停下寫字的動作,邊寫邊答道:“大人請放心,并無大礙,只是心氣郁結,又良久未曾好好用膳,體虛乏力所致,只需喝幾日藥,再好好調養幾日也就好了。”
大夫說完,藥方也寫好了,他起身將藥方遞給蘇淳后,背上藥箱告辭,蘇淳將藥方遞給身邊的小廝,命他送大夫出去,順便去醫館抓藥。
小廝領命,領著大夫離開,待人走后,蘇淳來到床邊坐下,開口朝一旁守著的兒女說道:“你們先下去吧,這里為父守著就好。”
蘇以嬌和蘇子韋聞言行禮后就退了出去。
等人都走光了,床上的沐蕓緩緩睜開了眼睛,含情脈脈的看向坐在床邊的蘇淳。
“官人~”
一聲婉轉輕柔的嬌喚,加上那楚楚可憐的神情,讓蘇淳恨不得立時摟她進懷里好好疼愛一番。
只是念及她此時身子虛弱,到底還是沒有真做什么,只是將她扶起來靠在自己懷里,輕輕摩挲著她白皙的手背。
“怎的將自己折騰成這般模樣?”
沐蕓帶著些哭腔的說道:“妾以為官人徹底厭了妾,再也不愿見妾了,哪里還有心思吃東西。
在妾心中,官人就是天,天都塌了,旁的還有什么可要緊的。”
“你家官人我好好的在這兒呢,怎么就天塌了?”
“可官人已經月余都不肯來見妾了,若不是今日要給主母敬茶,官人怕是都記不起來還有妾這么個人了。”
沐蕓說著作勢要從蘇淳懷里掙扎著退出來,蘇淳見狀將她摟的更緊了些。
“好了,嬌姐兒犯下大錯,打她、罰她那都是做給官家看的,我自是也要做足了樣子,不好過來的。”
“官人說的可是真的,不是因為有了新人就忘了妾這個舊人了?”
“自是真的,難不成在蕓兒心里,你家官人我就是那等喜新厭舊,薄情寡性之人?”
沐蕓聞言著急轉過身,直視蘇淳道:“當然不是,在妾心里,官人就是最好的,也是最疼妾的。”
說著她雙手環上蘇淳的脖子,緩緩湊上前,送上了一個久違的熱吻。
蘇淳一邊吮吸著她口中的香甜,一邊大手不安分的上下游移,摩挲間扯開了她的衣帶。
就在情勢愈發不可控之際,門外傳來了‘篤篤篤’的敲門聲。
蘇淳正在興頭上,本不欲理會,誰知門外之人又連續輕敲了幾下房門,他這才不得不停下,開口問道:“何事?”
門口秦媽媽的聲音傳來,“主君,老太太有請。”
一瞬間,蘇淳那蠢蠢欲動的邪火似是被一盆冷水給一下澆滅了,他松開蕓姨娘,起身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袍,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母親可說什么事?”
“奴婢不知,老太太只吩咐奴婢前來傳主君去敘話。”
“知道了,你先去回話,我一會兒就過去。”
秦媽媽應聲離去后,蘇淳才又轉回到房內。
“官人~”
蘇淳俯下身,在她唇上印上一吻,“乖,你先休息會兒,我去一趟壽安堂,晚些再回來陪你。”
眼見著蘇淳要走,沐蕓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官人說好了,晚些來陪妾,可不興誆人。”
蘇淳笑著點了點她的鼻尖,“知道了,定不誆你。”
沐蕓得到保證后才松開手,待蘇淳走后,她手上用力攥著錦被,眼里流露出怨毒的眼神。
心里暗暗咒道:死老太婆,你怎么還不去死,你去死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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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瑤軒書房中,蘇以瑤正低著頭認真的在紙上作畫。
一旁研磨的恬酒說道:“姑娘,看來這新夫人也不是蕓姨娘的對手啊,這蕓姨娘一裝暈,主君的魂兒就又被勾走了。”
蘇以瑤頭也未抬的回她,“哦?你如何知曉蕓姨娘是裝暈不是真暈?”
“我瞧見她暈倒前給三姑娘使了個眼色。”
蘇以瑤搖了搖頭,“不對,暈倒應是她們之前就商量好了的,使眼色那是為了攔住我那沉不住氣的三姐姐,不讓她多話。”
“是么?哦...對,三姑娘之前好似是想說話來著,不過姑娘如何知曉裝暈她們是商量好的。”
“早不暈晚不暈,偏蘇以嬌扶她起身時暈,還正好暈她懷里,這不是說好的是什么?”
恬酒點點頭,恍然大悟,“哦~原來如此。”
這時,祭酒步入書房中說道:“......目前就是這么個情況。”
蘇以瑤聽完后沒有馬上說話,而是有些愣神的看著自己紙上已經畫好的駿馬,和勾勒出的那馬上人兒的輪廓。
她放下筆,將桌上的紙揉做一團丟進了一旁的廢紙簍里,重新鋪開一張,提起筆,只是腦海里除卻那人騎在馬上時的颯颯英姿外再無其他。
她有些煩躁的擱下筆,走到窗邊看向窗外的景色。
一旁見自家姑娘突然有些心情不好,摸不著頭腦的恬酒試探著開口喚了聲:“姑娘?”
緩了緩心神的蘇以瑤這才繼續說道:“蕓姨娘有張良計,新夫人有過墻梯,初次較量,只能說不分伯仲吧。
不,應當是我那位繼母略勝一籌,至少,今晚父親是不可能去暮云閣了。”
說到今晚,蘇以瑤腦海中不自覺的又浮現出了那抹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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