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水落石出
出了城西，羅漢果疑惑的看向李存善，“李兄，可有什么發(fā)現(xiàn)？”
李存善看著羅漢果，一臉笑意的說道，“若是我現(xiàn)在告訴你，楊福不是中毒死的，你信嗎？”
羅漢果聽了之后瞪大眼睛看著李存善，“楊福不是被毒死的？那是怎么死的？”
李存善看著羅漢果，然后微微笑了笑，看著羅漢果開口道，“先跟我去一個(gè)地方，然后再告訴你，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去哪兒？”
“老地方，怡春院。”李存善看著羅漢果說道。
羅漢果一臉詫異的看向李存善，“為何又要去怡春院？”
李存善看著羅漢果，然后欣然一笑，“當(dāng)然是去捉兇手了！”
“兇手？你是說殺人的是昨夜和楊福過夜的姑娘？”
“去了便知道了。”
……
很快，李存善和羅漢果二人便再一次來到了怡春院內(nèi)，那媽媽桑看著李存善和羅漢果又回來，“哎呦，二位大爺~，你們這是又干什么來了？”
李存善看著那媽媽桑，一臉笑意的說道，“這次來不是查案的。”
“不是來查案的？那大人是來，喝花酒的？”媽媽桑一臉詫異的看著李存善問道。
一旁的羅漢果見狀，也一臉疑惑的看著李存善，雖然心有疑慮，可是當(dāng)看著李存善一臉笑意的樣子，便也沒在說什么。
不管李存善葫蘆里到底買的是什么藥，待會(huì)兒便知道了。
媽媽桑看著李存善，一臉笑意的問道，“那不知道大人，是想在一樓和大家一起撫琴聽曲，還是想獨(dú)自和我怡春院的姑娘去房間里談?wù)勑哪兀俊?
一樓撫琴聽曲，便是在一樓大廳和眾人一起喝酒，觀舞聽曲。而進(jìn)屋談心，懂得都懂，取珠品鮑。
李存善看著媽媽桑，“既然來了，當(dāng)然是去二樓和姑娘一敘談心了。”
那媽媽桑臉上瞬間便露出了笑意，看著李存善笑盈盈的問道，“那不知道大人，是看上哪一位姑娘了，我這便給大人叫來。”
李存善看著媽媽桑，緩緩說道，“昨夜和楊福在一起的姑娘。”
媽媽桑聽了之后，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轉(zhuǎn)為一臉驚愕的樣子，然后看著李存善，“大人，你確定你是要談心？而不是來查案的？”
李存善看著媽媽桑，“當(dāng)然是來談心的，難道不可以嗎？”
媽媽桑看著李存善，“既然大人點(diǎn)名要小翠，那我這便去將人給大人找來。”
“只不過……”，媽媽桑一臉為難的看向李存善，“只不過，大人，這銀兩……”
李存善見狀開口道，“人來了，銀兩自然是少不了的。難道我還會(huì)賴賬不成？”
媽媽桑笑著看著李存善，“既然大人如此說了，那我便立刻將翠兒姑娘給大人叫來。”
媽媽桑說著便一扭一扭的離開了。
……
羅漢果看著媽媽桑離去，立刻看向一旁的李存善，“李兄，你這是何意？難不成來此真的是和那小翠姑娘共度良宵的？”
李存善回頭看向一旁的羅漢果，然后一臉笑意的看著羅漢果開口道，“放心，那小翠姑娘此刻根本不在這里。”
“不在怡春院？”
果然，很快媽媽桑便回來了，看著李存善一臉笑意的說道，“大人，實(shí)在是不好意思。小翠姑娘昨夜受到了驚嚇，此刻不愿意接客。”
“若是大人不嫌棄，我這里還有許多的姑娘，個(gè)個(gè)都是貌美如花，膚白貌美，毒龍冰火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要不要我再向大人介紹一位姑娘？”
李存善看著媽媽桑，“既然小翠姑娘不在，那我改日再來吧。”
李存善和羅漢果二人出了怡春院，羅漢果看著李存善道，“李兄，你怎么知道小翠姑娘此刻不再怡春院內(nèi)。”
李存善看著羅漢果，“自然是看到了。”
“看到了？在何處？”
“就在剛剛城西遇見張德昌的時(shí)候，我看見張德昌跟著一個(gè)女子進(jìn)了一處巷內(nèi)，可是等我跟過去時(shí)，張德昌便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當(dāng)時(shí)我便覺得那女子的身形有些眼熟，似乎好像在哪里見過。雖然她換了衣服，但是今日早晨我剛剛在怡春院內(nèi)見過小翠姑娘，二人的身形十分相似。”
羅漢果看著李存善，“你不確定那女子是不是小翠姑娘，所以才來怡春院確定？”
“沒錯(cuò)，可是剛才怡春院的媽媽桑說小翠姑娘受到驚嚇，不便接客，可是看向我的眼神卻似有幾分躲閃，很明顯實(shí)在掩飾什么。因此我斷定，小翠姑娘根本不在怡春院內(nèi)，而是在和張德昌在一起！”
“那我們現(xiàn)在去何處？是否要去城西直接將張德昌和小翠姑娘二人捉拿歸案？”羅漢果看著李存善問道。
李存善看向一旁的羅漢果，“不去了，就算你我二人將張德昌和小翠姑娘二人捉拿歸案，卻是名不正言不順，捉人這是京兆府的事，你我二人還是乖乖回北鎮(zhèn)撫司吧。”
羅漢果聽了之后看向李存善，“那李兄如此大費(fèi)周章的查此案，是為了什么？”
“為了捉拿真兇，為了少一些冤家錯(cuò)案。”
羅漢果停在了原地，看著一步步離去的李存善，“這李兄，似乎還真如老大所說，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樣。”
……
李存善和羅漢果二人回到了北鎮(zhèn)撫司的衙門內(nèi)，正在閱讀卷宗的劉明見狀看向二人問道，“怎么樣？查的怎么樣了？”
羅漢果看向劉明，“老劉，不是我說，李兄真的和別人有些不一樣。”
“和別人不一樣？”劉明見狀詫異的看向李存善，然后向著羅漢果問道，“怎么個(gè)不一樣法？難道還長了三只眼睛三條腿不成？”
羅漢果看向劉明，“日后你便會(huì)知道了。”
李存善看著劉明，“許兄呢？怎么不見他？”
劉明見狀回道，“哦，許兄啊。他被老大派去禮部侍郎家中查案去了？”
“去了禮部侍郎家中？”李存善有些疑惑的看向劉明。
“嗨，禮部侍郎家中不知道去了多少次了，可是到頭來什么也沒有查出來。”
“那為什么老大還派許兄去禮部侍郎家中？”
“這不是上面逼的緊，老大也是想著讓許兄去碰碰運(yùn)氣，萬一發(fā)現(xiàn)了什么蛛絲馬跡，總比一直待在這里查閱卷宗的強(qiáng)。”
劉明一邊說著，一邊緩緩搖了搖頭，“依我看吶，這案子恐怕是破不了了。沒有任何的人證，到今日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的物證。就連兇手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恐怕到頭來，又要抓羊嘍。”
羅漢果聽著劉明說出“抓羊”而字，然后看向一旁的李存善，卻發(fā)現(xiàn)李存善正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奮筆疾書，連頭也沒有抬起來，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就好像沒有聽到一般。
李存善當(dāng)然聽到了劉明所說的抓羊一事，可是現(xiàn)在自己說到底不過是個(gè)小探員，而且還是別人給的。
李存善深深知道“抓羊”這種事，早已不是一件兩件了，而是整個(gè)大秦帝國，無論大小衙門都默認(rèn)的一種規(guī)矩，憑借現(xiàn)在自己一人想要杜絕這種事，跟本沒有任何的可能。
現(xiàn)在自己能做的，便只有將自己遇到的所有案子都查清楚，等自己站的足夠高，有能力改變這一切的時(shí)候，在出來杜絕這種行為。
……
案桌上，李存善放下了手中的筆，將寫好的信封寫好之后裝入信封內(nèi)，然后出門找到一位北鎮(zhèn)撫司的差役交代道，“立刻將這封信送往京兆府府尹的手中。”
……
京兆府內(nèi)，一個(gè)一臉富態(tài)，白白胖胖的男子正穿著一身官服坐在衙門內(nèi)，對著下面的文書衙役等眾人怒罵，“你們這群吃白貨的家伙，一個(gè)案子到現(xiàn)在都沒有一點(diǎn)頭緒，都是白癡嗎？”
“知不知道時(shí)間就是金錢？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
“早一天破案，本老爺就早一點(diǎn)交差，本老爺早一點(diǎn)交差，上頭高興了，我就高興，我高興了，大家都高興。”
“現(xiàn)在一個(gè)案子遲遲破不了，本老爺我交不了差，上面不高興我就不高興！只要本老爺不高興，你們就一個(gè)都別想高興！！！”
此人正是京兆府尹，朱八金，大秦幽州人士，秦安歷一百二十七面進(jìn)士。
大秦幽州，自古以來便是良相盡出，幽州朱士，更是四世三公，先周之時(shí)更是國之棟梁，一直備受器重。
只不過到如今，大秦帝國之后，幽州朱門才逐漸落寞。
朱八金雖是幽州朱氏，卻也不過是朱氏旁支，并非是朱氏嫡系。而且為人好大喜功，阿諛奉承，是一名十足的官場老油子。
此刻，下面的一眾衙役聽著聽著臺(tái)上朱八金的辱罵，一個(gè)衙役緩緩抬起頭來，小心翼翼的說道，“大人，這楊福一案不過是今日早晨才發(fā)生的，現(xiàn)如今只不過才過了半日有余，兄弟們查不出來也是情有所原啊。”
“住口！”朱八金憤怒的站起身來拍著桌子，“你們這群草包，查不出來案子還有理了？”
“給我快去查，若是明天下午之前再查不出來的話，每人扣半月俸祿。”
下面的衙役還想說什么，可是看著朱八金兩只小眼睛微微瞇著的樣子，便只能出去查案去了。
京兆府衙內(nèi)，看著離去的眾人，朱八金癱坐在椅子上，大汗淋漓，汗珠子從白嫩的鼻尖滑落，便立刻招手讓一旁的婢女來給自己扇蒲扇。
“這群白癡，真是氣死我了。”
“扇塊一點(diǎn)兒，本老爺都快累死了。”
朱八金躺著椅子上，喘了一會(huì)兒氣之后看向一旁低著頭的衙門文書，
“老李，你說他們是不是很沒用？”
被喚作老李的人抬頭看向朱八金，“大人說的是，如今還有兩三月便是年底了，朝廷糾察在即，正是大人高升的大好時(shí)機(jī)，可是他們一群人卻連一個(gè)普通的命案都查不出來。實(shí)在是無能至極。”
朱八金聽了之后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多，“還是老李你懂我……為了當(dāng)這個(gè)官，我可是花了不少銀子……”
老李看著朱八金，微微地下了頭，“圣人勿怪圣人勿怪，我也只不過是為了討口飯吃，圣人勿怪圣人勿怪……”
……
就在這時(shí)，突然有一人進(jìn)來對著朱八金道，“大人，北鎮(zhèn)撫司差人送來一封信。”
“北鎮(zhèn)撫司送來的？”朱八金一臉疑惑的看向衙役，“難道是湯和送來的？”
“回大人的話，不是湯大人送來的。”
“不是湯和送來的？那是誰送來的？”朱八金直起來身子，坐在了椅子上看著下面的衙役問道。
“大人，好像是一名叫做李存善之人送來的。”
“李存善？沒聽過啊？北鎮(zhèn)撫司何時(shí)又多了這么一號人？”
“成上來吧。”朱八金朝著下面的衙役揮了揮手道。
“是。”
“慢，”朱八金又忽然說道，“老李，我太累了，你給我念念。”說著便又躺了下去。
老李見狀趕忙從衙役手中接過信封，開始一字一字的讀了起來。
“殺楊福者，怡春院小翠姑娘和城西張員外之子張德昌。”
老李剛讀了一句便聽了下來，然后一臉驚訝的看向一旁的朱八金，此刻朱八金也再一次坐了起來，一臉疑惑的看向老李，“張德昌？小翠？”
然后又對著老李說道，“繼續(xù)往下念。”
老李聽了之后便又繼續(xù)念了起來，“張德昌昨日和怡春院小翠姑娘聯(lián)合將楊福殺死在房內(nèi)。其推測如下：”
“一，張德昌之父張員外，因發(fā)妻早亡，曾在幾年前納過一美嬌娘為妾，其本意為續(xù)房生子，以免自己死后家產(chǎn)北張德昌一人敗光。可是多年以來那美嬌娘一直沒有身孕，卻在數(shù)日前突然懷孕。”
“二，張德昌為人貪財(cái)好色，留戀美色，數(shù)年來一直是怡春院常客，在怡春院還有一相好，小翠姑娘。”
“三，張德昌之父常年在外，家中美嬌娘如何又突然懷孕？”
“四，死者楊福本是城西騾馬街之人，家徒四壁，無妻無子，常年依靠打更為生。為人憨厚，從不無人起爭執(zhí)。”
“五。死者楊福生前收到大量來路不明的錢財(cái)，后去怡春院。”
老李念完之后淡淡的看著一旁的朱八金，“大人，這？”
朱八金看著老李，“這李存善到底是何人？按照如此推測，張德昌和自己的繼母偷情，卻被打更的楊福無意撞破，楊福趁機(jī)敲詐勒索張德昌和其繼母二人，后來?xiàng)罡Ｈネ涸海瑥埖虏篮笠蛟缫研纳粷M，所以便聯(lián)合自己在怡春院的相好小翠姑娘將其殺死在怡春院內(nèi)。”
老李看著朱八金，“雖然沒有任何的證據(jù)直接表明張德昌和小翠姑娘二人殺死了楊福，可是此人的推測卻似乎沒有任何錯(cuò)誤之處，每一處細(xì)節(jié)都經(jīng)得起仔細(xì)推敲。”
“到底是不是真的，把人抓來便知道了。”臺(tái)上的朱八金看著老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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