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众小说网 - 无弹窗无广告小说在线阅读

大眾小說網 > 他成天尋思著扒我馬甲 > 第40章 給我抱一下

第40章 給我抱一下


陸珂溟面無表情看著數十只皮包骨似的怪物朝他爬行而來,在地上拖曳下血痕,“這就是藥邪谷洞底的那些?”

        “是,也不全是,他們在嬰兒時便被生養(yǎng)在血池中,自然要更可愛些。”陵棋咯咯笑著,在這詭異氛圍之中聽得人毛骨悚然,他慢慢隱入黑暗之中,陰惻惻道:“小公子,既入地獄,自該納命。”

        陸珂溟無暇顧及陵棋,只因那群泛著濃郁血腥味的金餮,已將他層層包圍,正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同他對峙。

        桑煙無聲無息刺出,陸珂溟騰身而起,劍尖裹挾起陣陣冷風,其實陸珂溟自然不如表面上那般云淡風輕,他看得出這些金餮比藥邪谷中的難應付許多,也許冷不丁便會要了他的命。

        金餮行動奇快無比,陸珂溟的劍卻更快,他一劍直直刺入金餮心口,金餮發(fā)出一聲刺耳的嘶叫,卻沒倒下,反倒發(fā)狂般朝陸珂溟撲過來。

        陸珂溟被它這泰山壓頂似的一撲,硬生生被逼退了半步,身后的金餮見此,忙伺機朝他背抓去,陸珂溟于瞬間回身割掉了它的利爪,那金餮卻似精力無窮無盡般又朝他一爪拍來,大有不死不休之勢。

        壹暮在他們上方撲騰著翅膀,血紅的翅膀因受到陸珂溟的煞氣所激,愈發(fā)迤邐。它正欲下毒,卻被不知何處而來的白絲線纏繞住翅膀,被嚴嚴實實困在了石壁上,陸珂溟神色一冷,桑煙朝那暗中偷襲之人急急送去,陵棋顯然是沒料到陸珂溟還有功夫顧及這邊,匆忙間割斷了線。

        桑煙已失,陸珂溟抽出玉簫吹起九陰決。

        九陰決,絲絲入扣,殺人于無形。

        這是極為陰損的音決,殺敵一千,自身卻會被音決所反噬,陸珂溟深知此地不宜久留,便用了十成力。

        簫音極細極尖銳,如綿薄細針,從四面八方撲面而來,帶著股說不出的肅殺之意。金餮終于緩了攻勢,它們扭曲嘶叫著,卻是避無可避,紛紛朝這魔音源頭瘋狂攻去,然攻勢已不足適才的一半。

        陸珂溟忍著喉頭的血腥之氣,手腕翻動,片掌如飛,氣流洶涌而起,悉數涌向金餮。

        金餮被掌風擊退,那只被刺中心口的金餮被九陰決激得氣血翻涌,心口處不斷冒出黑血,終于是不支倒地。

        陸珂溟舒了口氣,看來這玩意也并非是殺不死的。

        他朝壁頂的那團白絲線望了一眼,隨即一躍而起,將金餮踢翻在地,又踩上一只金餮的肩上,雙腳鉗住金餮腦袋,再一旋身,那皮包骨似的腦袋被硬生生扯下,撒了一地黑血。

        陸珂溟順勢輕巧一踩,欲往巖壁攀去,而那處,陵棋早已窺伺在側,他瞧準陸珂溟短暫暴露在外的空門,白絲線急若閃電送出,速度之快令人目眩神迷,陵棋年紀雖輕,卻已然登位柒墟教四大護法,自有一套非凡手段。

        陸珂溟已然瞧見那尖利的絲線,卻因九陰決讓他真氣消耗過多,氣力不支而無法及時避開,白衫上瞬間多了一個殷紅血洞。然他身子并未絲毫下墜,而是踏過石壁,繼續(xù)往上。

        他這般努力往上攀,是怕壹暮被悶死。

        陵棋雖被適才的九陰決攪得頭暈目眩,卻也及時跟了上來,他袖中飛出無數條白絲線,朝陸珂溟周身大穴刺去,持玉簫的手往身后一繞,已將絲線盡數纏繞,困在玉簫上。

        然他只堪堪撕下一點困住壹暮的口子,腳踝已被接踵而至的金餮拉住,陸珂溟不耐煩地“嘖”了聲,眼瞧壹暮不會悶死,便順勢而下,欲先解決這些不人不鬼的畜生。

        幽藍的瞳孔在搖曳不定的火光中逐漸凝聚起霜雪,他已很久未有嗜血的滋味。

        衣袍無風而動,獵獵作響,洞穴霎時間真氣滌蕩,他掌心運力,桑煙又握回了掌中。金餮被他煞氣所威懾,紛紛咧開獠牙,露出牙上未剃凈的血肉。

        桑煙劍光大閃,挑起颶風寒氣,如茫茫大雪朝金餮傾瀉而去,手起劍落,地上漸漸堆滿了斷裂的頭骨,陸珂溟一身白衣,卻比地獄之尊更令人膽寒。

        桑煙本是極為冰寒之物,在他手中將此發(fā)揮到了極致。而這過度消耗內力的結果,便是紊亂的真氣在他體內叫囂撕扯,明明是劇痛,他卻渾然不覺,已然是殺紅了眼。

        直到一只手搭在桑煙上,帶著最為淳厚之氣,將他暴走肆虐的真氣一絲一縷地撫平。

        他搖搖欲墜,訥訥看著眼前之人。

        “你來了……”

        顧衍接住他軟倒的身子,漆黑如墨的眸子似淬了冰寒。他將陸珂溟攔腰抱起,只覺此人倒是比想象的要輕上許多。

        瑤樞寧等人自落入洞中便未跟上顧衍的速度,顧衍此人的輕功已可堪稱恐怖。好在瑤樞寧知曉尋跡之法,否則顧衍這般不管不顧地往黑暗沖,他們早已跑散了。

        剛達屋外,便見顧衍在幫昏迷不醒的陸珂溟包扎著傷口,他的身子擋在陸珂溟身前,幾人只能瞧見一截白皙的肩膀。

        瑤樞寧訝道:“這卻是怎么了?”

        顧衍沒回頭,語氣有些沉,“可否勞煩瑤樓主將這屋子封了。”

        瑤樞寧從外望進去,便見到一地的白骨尸骸,再結合陸珂溟的模樣,猜想到此處定是養(yǎng)了些不得了的東西。他揮出一掌,巖壁的石頭紛紛下落,將這屋子結結實實地封了起來。

        白瑛被這突如其來的陣勢嚇了一跳,“師兄,里面養(yǎng)了甚么東西?聞著一股子腥膻味。”

        瑤樞寧道:“這柒墟教不走人道,養(yǎng)了些惡心玩意,你小孩子家家莫要瞧了,省得做噩夢,”他蹙了蹙眉,頗為不齒道:“想柒墟教前教主無妄伢雖殘忍無道,倒也未曾想過走這藥獸之道,哪知他的后輩無遣,竟不見絲毫長進。”

        余孜舟道:“無遣還沒死?”

        瑤樞寧笑道:“倒忘了同你說,她那日被人救走,沒死成。”

        余孜舟皺眉,“當真是禍害遺千年。”傳聞無遣生辰那日,柒墟教被血洗,無一生還,竟不知十幾年后,她竟又踏足江湖,欲卷土重來,將江湖攪得七零八落。

        瑤樞寧道:“好人不長命的故事我還有許多,余掌教若想聽,我悉數說與你聽,分文不取。”

        余孜舟道:“瑤樓主故事聽得多了,自然涼薄寡義,在下怕是無福消受。”

        余孜舟眉心微蹙,認真說話的模樣總叫瑤樞寧想逗弄一二,“要我說,余掌教遭門派欺壓暗算,就是故事聽得少了,殊不知人善被人欺,好人向來難有好報,而那受了惡報卻又不長教訓之人,最是愚笨,連人都識不得便冒然出頭說話,將矛頭往自己身上引,你說哪有這樣的人。”

        瑤樞寧是在暗戳戳諷刺霧林里余孜舟替顧衍出頭,得罪林奕一事,瑤樞寧身為江湖諸葛,這點事自然也漏不出他的耳朵。

        余孜舟冷著臉,徹底不說話了。

        白瑛道:“好師兄,你吃味便吃味,卻又惹哥哥生氣做什么?”

        瑤樞寧哼哼一聲,也不說話了。

        是以當陸珂溟轉醒時,便見在這黑漆漆的深洞中,四對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他。

        饒是他心理素質強硬,也是驚愣了片刻。

        白瑛倒是最先笑道:“病美人醒啦!”

        陸珂溟皺了皺眉,“誰是病美人?”

        白瑛頗為流氓道:“清麗蒼白之容,我見猶憐,自然稱得上一句美人。”

        陸珂溟還有些虛弱,也懶得與她爭口舌之便,懨懨道:“你這言語風格倒是隨了你師兄。”

        白瑛笑嘻嘻當做是贊賞。

        顧衍在一旁看著他起身緩了片刻,“先出去。”

        -

        一行人在這無底洞中摩挲著,雖幾人中不乏江湖一等一的高手,依舊走得小心翼翼。

        被關在這洞中,饒是武功再高強,若尋不到出口,也只能做一具無人問津的餓殍,凄慘了此一生,而在黑暗中走得越久,這種孤寥之感越甚。

        幾個時辰下來,幾人似乎在繞圈似的,被無窮盡的黑暗吞噬。白瑛年紀尚輕,自然扛不住這永無盡頭的前行,便時不時掰扯幾句,欲沖散些絕望之感,但又怕在尋到出口之時會被渴死,講得片刻便悻悻閉了嘴。

        陸珂溟此時卻被另一件事分散了思緒。

        顧衍抓著他的手腕,力道不大,卻半分掙脫不開。

        他起初沒多想,只當顧衍怕他走散,但忽明忽暗的火光中,顧衍面無表情,不發(fā)一言,怎么都不大對勁。

        似乎……是又生氣了。

        他瞧著顧衍,覺著這次的生氣似乎與前幾日不大相同,那次更似鬧別扭,而這次……卻是隱隱有種暗流洶涌之感,連在他身側都被那撲面而來的壓得有些喘不過氣。

        陸珂溟:“……”

        再又面臨一次分叉路的時候,陸珂溟頓住腳步,“別走了。”

        瑤樞寧亦停下步子,頷首道:“沒有走的必要了。”

        白瑛在黑暗走得有些恍惚,聞言一愣,“為、為何?”

        “雖未完全走完此處,但柒墟教想必早已將所有出口封死,只如甕中捉鱉,”余孜舟道:“我們中計了。”

        瑤樞寧道:“想必那引我們進來之人根本未入洞穴,而是將機關改了,讓我們徹底困在這死城中,”他環(huán)望一周,此處該是大殿中心,將僅剩無幾的火折子熄了,“此處寬敞,歇息片刻吧。”

        算算時辰,此刻洞穴外已然是白日,他們已一日未曾合眼休息,幾人找得軟墊,便將就著靠在一旁調息。

        陸珂溟也正待如此,卻被顧衍強硬著拉到別處。

        在幾人都無法視聽的角落,顧衍突然放開手,冷著臉默立一旁,目光在黑暗中瞧不分明。

        周圍很靜,靜到仿佛能聽見自己的心跳,無聲的壓迫感將空氣凝固,陸珂溟無意識地抿了抿唇。

        “你知道我是誰了。”陸珂溟先開了口,若非外力相助,壹暮是無法逃脫那白絲線的,而此刻,壹暮正在他袖口里蹦跶,甚至還悄然飛了出來,替他們點亮了片余空間。

        “恩。”

        陸珂溟聽不出這短短一個字的情緒,斟酌片刻道:“你沒什么想說的?”

        顧衍視線終于落在他臉上,“說什么?”

        “我出自言川,是個殺手。”陸珂溟提醒著他,亦是提醒自己。

        陸珂溟雖非大惡大邪之人,但卻也是個江湖人欲除之而后快的惡鬼,只因人在江湖,便難免有仇家,被仇家買兇尋仇再正常不過,而誰也不愿這個買來的殺手會比自己更強,甚至強到令人聞風喪膽的地步。

        顧衍哂道:“所以呢?你覺得我會殺你?”

        顧衍是天席鑄劍師,天席本無關正邪,顧衍本人雖占正道之位,實則卻是個恣意妄為之人,于他而言,陸珂溟也不過只是一各安其道之人罷了。

        在陸珂溟回答之前,顧衍道:“我不會。”

        不打不殺不問,陸珂溟蹙了蹙眉,“那你拉我出來做什么?”

        顧衍黑夜般幽深的雙眸直直盯著他,看不出什么情緒,“跳下去時,你在想什么?”

        “什么?”

        陸珂溟下意識問了句,但隨即了然他說的是冒然進入洞穴之事,“我……我沒想什么。”

        這是實話。雖當時逃脫已然無路,但他就這般毫不猶疑地往未知的危險跳,也著實非正常人所為,他想的是,左右不過一死。

        顧衍似乎看透了他想法,點了點頭,“那就是連性命都不顧的意思。”

        兩人距離很近,顧衍卻突然朝他壓下,將他桎梏在石壁與他之間,“我很好奇,作為言川第一殺手的你,到底把自己看成什么?”

        顧衍的氣息悉數纏繞在他耳間,陸珂溟不習慣這么近的距離,偏首道:“不過是言川的一把利刃,何須我怎么看,”他語氣涼薄,無波無瀾,“這些問題,無趣得緊。”

        顧衍垂眸笑了,但陸珂溟知道此人雙眸間定是半分笑意也無。

        片刻,顧衍兩指鉗住陸珂溟下巴,讓他將臉轉過來,“既是如此,以往生死之時,我助過你,你救過我,相欠皆已兩清,但今日我卻又救你一次,你不做主自己的命,那便交與我來。”

        他的目光深沉而強勢,不緊不慢的語氣,卻讓每一個字都隨著他的情緒透著一股窒息之感。

        陸珂溟默然看著他。

        兩人在逼仄的角落互相沉默著,壹暮瞧著無趣,便在一旁斂了蝶翼,只余星末紅光。

        “陸珂溟。”這是顧衍第一次喚他的名字。

        然后他道:“給我抱一下。”

        在陸珂溟怔愣時,顧衍已然環(huán)抱住了一個略微僵硬的身體,他埋首進陸珂溟頸間,呼吸間全是似冰霜般的冷香,他閉上眼,深深嘆了口氣,“你啊……”

        陸珂溟緊了緊手,眉心微蹙,心間卻仿佛出現一絲裂口,又酸又澀。


  (https://www.dzxsw.cc/book/58106666/29663329.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
主站蜘蛛池模板: 田东县| 怀来县| 都兰县| 贵阳市| 漳浦县| 晋城| 陆丰市| 花莲县| 徐汇区| 屏南县| 乐业县| 台湾省| 三门峡市| 乌鲁木齐县| 滕州市| 宁南县| 隆尧县| 山西省| 郓城县| 黄石市| 克山县| 溆浦县| 澄江县| 娄底市| 洪泽县| 南京市| 如东县| 易门县| 五原县| 淳化县| 定襄县| 镇安县| 柳州市| 乐业县| 安平县| 砚山县| 宜春市| 松阳县| 葵青区| 汾阳市| 都江堰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