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折騰的難捱
宋延目光朝著周圍望了望。
一般來說,食用的冰塊和降暑的冰塊,是分開放置的。
食用的冰塊更細(xì),水質(zhì)也更加干凈,沒有肉眼看得見的駁雜。
看著拉著自己的那只手,以及就要朝著角落處的冰盆子走的顧寶珠。
宋延無聲彈了口氣,下意識腳下邁開遷就她的步伐。
可他的視線,卻迅速四下搜尋,想要找出不一樣的冰盆。
兩儀殿中,桌榻椅等擺放齊整。
宋延眸光一亮,就看見床榻邊的小桌前,有白釉個陶瓷的盅,上面蓋著層白色的厚毯。
沒有在猶豫,宋延拽了拽前面看見冰盆兩眼放光的顧寶珠。
他將左手臂放在女子腿彎處,沒有搭理她的掙扎,只迅速打橫抱起。
有了前面的經(jīng)驗(yàn),這次倒是進(jìn)行的格外順利。
繞過方圓的桌子,宋延直接將顧寶珠打橫放在在床榻上。
女子還未來得及的折騰,讓少年眉宇間難得舒展。
顧寶珠有異常,這一點(diǎn)除非他裝聾作啞,才察覺不到。
結(jié)合人渣姜山迷糊中的只言片語,宋延勉強(qiáng)能猜出個大概。
也正因?yàn)榇耍檶氈橐员参丛胍嬲芙^。
撩開上面的白布,揭開陶瓷的蓋盅。
宋延順手拿起桌上放盤里。擺放整齊的瓷碗和銀勺。
從陶瓷盅內(nèi)挖出半碗碎冰,這才來到床榻邊顧寶珠旁。
女子仰躺在床榻上,錦被皺出折痕。
夏日輕薄的衣衫,露出她白皙細(xì)膩的肌膚。
似乎忍耐著什么,她紅唇撅起,額間蒙著層細(xì)汗,這模樣便是遺棄的小可憐兒。
宋延此時卻顧不上這些,直接攬住顧寶珠的薄肩。
模糊之間,顧寶珠只覺得,方才被自己丟掉的某個東西,似乎又被她找回。
她蹙起的眉重新舒展開來,難得聽話的配合坐起身子。
感受到臉側(cè)傳來瓷碗冰冰涼涼的溫度,床榻上的女子覺得好受。
不等宋延拿起瓷勺喂進(jìn)自己嘴里,顧寶珠便直接奪過冰碗,然后警惕的背過身去。
女子削肩玉背,黯淡微光里。
細(xì)碎的發(fā)絲飛舞,腦袋不時向下點(diǎn)一點(diǎn),應(yīng)當(dāng)正含著嘴里冰塊。
等了半晌,顧寶珠瞧著眼前人,似乎沒有要搶奪自己冰塊的意思,這才慢悠悠的轉(zhuǎn)回身子。
冰冰涼涼的觸感含在嘴里,迎上小腹躥出的熱浪。
沒等幾下,顧寶珠便將含在嘴里的冰塊吞咽進(jìn)腹中。
難受的燥熱仿佛被暫時壓制,女子朝著宋看來延憨憨一笑。
接著,她便又挖了兩勺,再次迫不及待送入口中。
夏日悶熱,冰塊雖好,卻也不能貪涼。
宋延記著,府上宋樂儀每次作那些冰粥的時候,祖母每日做多讓她吃這樣小碗。
可還沒得宋延抬手拿過冰碗,榻上的女子卻率先拂手,將冰碗推到錦被上。
那嫌棄的模樣,十成十的始亂終棄。
應(yīng)當(dāng)是有些看不上那碗碎冰了。
宋延咬咬牙,半晌喉嚨間溢出聲哼笑,低聲冷嗤了句,鼻息噴薄而出。
氣聲回蕩在大殿中,帶著少年獨(dú)有的散漫和不耐,仔細(xì)分辨下還聽得出胸腔震動的磁性。
這聲音,聽在此刻顧寶珠耳中,莫名帶著勾人的意味兒。
胃里吃下的冰碴子融化,卻并沒有真正熄滅腹中躥起的那團(tuán)火。
反而……更像是助長了氣勢?
冰碴子在燥熱中發(fā)出嘶嘶的聲響,隨后直接蒸發(fā),變成點(diǎn)點(diǎn)密集的水汽。
顧寶珠委屈蹙眉,她發(fā)現(xiàn),那些冰碴子,似乎沒有辦法緩解自己身上的燥熱。
倒是方才,耳邊響起的那聲磁音,讓她心尖發(fā)麻,腿腳發(fā)軟。
心里有個聲音,告訴自己應(yīng)當(dāng)靠近他!
混沌中,顧寶珠頭腦發(fā)熱,沒有多想便一手抓著錦被,另一只手尋找了宋延的人影。
恰好此時,宋延俯身想要將床榻上的冰碗拿下,倒是給她留下可趁之機(jī)。
趁著這功夫,女子兩只手臂重新攀附上少年脖頸。
迷離的眼,無端帶出春色。
女子看向自己時,眼尾依舊上揚(yáng),那彎起的弧度配上那瀲滟的眼。
宋延手指縮了縮,轉(zhuǎn)頭不敢再看。
知道此時,他沒法子和顧寶珠講道理。
宋延順著她意兒,右手輕輕拍了拍她脊背,帶著安撫意味兒。
隨后,少年左手迅速端起冰碗,朝她微微晃了晃示意道。
“乖,你別動——”
“我再去給你乘碗冰來兒——”
說著,宋延又拍了拍顧寶珠的脊背,安撫又像是在催促。
感覺到脖頸上,女子環(huán)繞的力道松緩了些,宋延長舒口氣。
突然間,他像是找到了應(yīng)付她的竅門。
腰間發(fā)力,剛想要起身時,就要從宋延頸窩中撤離的顧寶珠此時,突然間又任性起來。
她手指拽著少年領(lǐng)口的力氣再次加重,連帶著整張臉,又埋在宋延臉側(cè)。
女子臉頰上,是帶著熱意的滾燙。
突然間,脖頸處傳來冰涼濕潤的觸感,像是在他敏感的地帶塞了塊冰塊。
宋延下意識打了個激靈。
少你低頭看去時,就見女子紅唇貼著他脖頸的肌膚,牙齒似在輕咬。
因?yàn)榉讲懦粤吮曜拥木壒剩檶氈椴还苁亲齑竭是牙齒,都仿佛淬著層冰。
熱冷交雜下,這觸感讓宋延難捱。
額頭沒忍住沁出大片大片冷汗,福至心靈間,宋延突然想起。
今日臨走前,宋樂儀那小丫頭纏著自己的叮囑。
扎著雙髻的女童,像模像樣的朝他科普宮里頭的潛規(guī)則。
宋延挑挑眉,冥思苦想著,說的是什么來著?
“哥——”
“你別不當(dāng)回事兒。”
“但凡有經(jīng)驗(yàn)的女子,不管參加宮宴,還是哪府太太組織的聚會,小心總不會錯!”
“宮里頭的女子,便更是如此。”
“她們出門在外,定然會備上些解藥,以防的便是這萬一。”
“而且,一般這樣的東西,女子要么放在隨身處,要么便放在居住廂房的包袱角落里。”
“總之,斷然不會毫不準(zhǔn)備,便入宮的!”
宋延現(xiàn)在都記得,當(dāng)初從宋樂儀口中聽到這番話的時,自己心里頭的嗤然。
宮里頭算計多不假,可婢子女官那么多雙眼睛看著,能出什么事兒。
如今宋延可真心覺得,她妹那些心眼兒,多些挺好。
脖頸間的觸感讓人發(fā)麻,宋延迅速回神垂眸想了想,唇齒間含弄著“隨身處”這三個字。
少年目光,很快落在顧寶珠身著的淡黃色紗裙上。
夏日的衣衫單薄,幾乎都貼著肌膚。
加上燕國女子稱帝,貴族階層里,女性地位不低,穿衣沒有前蜀那般保守。
可是,這樣想來宋延便有些頭疼。
這樣單薄的衣衫,能藏個什么東西?
就在宋延有些喪氣時,又突然間想到。
當(dāng)初還古后山,顧寶珠驚馬的時候,她仿佛……隨身帶著個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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