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呼延的威脅
“火銃買賣如此私密,呼延王子當(dāng)真說笑,真以為旁人便如此單純,你隨口胡謅的賬簿,我便該巴巴的相信你?”
“除非……”
顧寶珠語氣頓了頓,瞧見呼延烏維的目光時,漫不經(jīng)心讓他以為自己只是猜測。
“除非販賣火銃的買賣,對家說不定便是你突厥!哪怕不是這樣,怕是也和呼延王子有些關(guān)系?”
她這話剛落,呼延烏維便瞳孔微縮,他未曾想到顧寶珠竟然這樣敏銳,當(dāng)初和恭親王作交易的人確實是他,只不過那時候的他尚且沒有重生回來,否則,與恭親王交易乃至是前頭還古書院刺殺女帝的事情,他也會好好斟酌翻,看是否會和前世般做出同樣的選擇。
呼延烏維雙眼微瞇,目光所到之處,是顧寶珠涼涼的目光,帶著不可捉摸的深意,更準(zhǔn)確的而說,便是對自己的懷疑。
瞧著呼延烏維目光變換,卻不肯繼續(xù)說話,顧寶珠挑挑眉,垂下纖長的睫,就著之前他威脅自己的借口,反客為主道。
“若我猜的不錯,那火銃買賣的想對方便是突厥,這種情況下,我憑什么會覺得,你會敢讓這本賬簿流傳出去,畢竟……”
顧寶珠目光掃過自己的護(hù)甲,語氣悠悠道。
“畢竟,呼延王子投誠燕國,若想要完全取得女帝的信任,便正是該好好表現(xiàn),不流露出半分異心的時候。”
“既然如此,我父王的安危,我又如何需要在擔(dān)憂?”
最后句話落,顧寶珠眼底笑意徹底收斂,略帶嘲諷的目光看向呼延烏維,那目光冷然如刀,仿佛具有穿透性,能看清他骨子里最為本質(zhì)的齷齪。
呼延烏維雙腮幫鼓了鼓,半晌兒,他主動對上顧寶珠的目光,卻突然意外的大笑起來,雙手拍掌的同時,朝著她輕輕點(diǎn)頭,目光中難掩贊許,還透著幾分不可置信的驚訝,似乎未曾料到,這件事情上她能保持這樣的理智。
晚霞的斜輝映襯著殘陽,照射在呼延烏維臉上,連帶著將他頭頂?shù)陌l(fā)辮,分割成明滅交錯的臉域。
呼延烏維并未藏掖,點(diǎn)頭承認(rèn)道。
“沒錯!郡主方才猜到?jīng)]錯,和你父王訂立買賣的,確實和我有關(guān),不過嘛——”
他這話說完,帶有深意的目光看向顧寶珠,后面這句話格外加重。
“不過嘛!與此事有關(guān)的可不是在下,而是突厥族中膽大妄為的在下胞弟,那個自小被可汗寵縱無度,不辨是非的突厥小王子。”
呼延烏維這說法有些過分不要臉,顧寶珠瞬間明白他的潛臺詞,便是說,就算賬本暴露,女帝顧珺當(dāng)真要追究責(zé)任,那也只會讓那位無辜的突厥小王子來擋槍,正如他方才所說,如今的突厥可汗看好那位小王子,若是此時暴露,說不定還能幫助這廝解決掉,突厥部族內(nèi)部,可汗之位的有力勁敵兒。
知道顧寶珠已然將其中關(guān)節(jié)想的清楚,呼延烏維并不在意的聳聳肩,重新朝她走進(jìn)兩步,眼也不眨道。
“所以說啊,顧寶珠——”
“我既然來找你,便有把握,哪怕賬簿交給你,也能保全我自身不受任何影響,可是——”
呼延烏維說著,突然間挑起右唇角,伸手似乎想要抬起顧寶珠的下頜。
“可是……我能將這鍋甩給旁人,但是,郡主的父王,販賣火銃的生意,卻鐵證如山,便如何,也紙包不住火了。郡主好好想想,當(dāng)真忍心,讓你父王日后無法安渡晚年,終生都蒙在叛國的罵名聲中?”
手就要觸碰到女子下頜,卻被顧寶珠再次閃身躲開,呼延烏維拇指和食指輕輕摩挲了下,密集編織的發(fā)辮頂在頭上勒出白生的頭皮,他眼底透出幾分可惜,語氣也自然冷了下來。
“真若到那時候,寶珠你好好想想?便是女帝明察秋毫,知道你與此事毫無關(guān)聯(lián),但是,人心往往最為不可測,那時候,你身為燕國南平郡主的體面,又如何能夠維持的下去?”
冷哼聲響起,終于說完了最后句話。
“倒是還不如,隨同我和親遠(yuǎn)嫁突厥,由我來保你尊榮!”
呼延烏維瞇瞇眼,目光中透著幾分有恃無恐,根本的原因,其實還是他足夠相信,恭親王在顧寶珠心中的分量。
畢竟,賬簿若是真?zhèn)鞯脚勖媲埃约耗呐缕睬尻P(guān)系,但突厥向燕國投誠之心到底有了瑕疵。
而他敢賭!賭!顧寶珠必然會受到恭親王的掣肘,從而同意和自己和親,到那時,哪怕拿到那本賬簿,他也賭她在收到的下瞬間,便會立刻將其銷毀,從來保住恭親王后半輩子的體面和名聲。
這種情況下,他也根本不可能受到任何牽連。
顧寶珠瞧著呼延烏維打好算盤精明的模樣,心中冷嗤,毫不客氣朝著他翻了個白眼,言語嘲諷道。
“你倒是打著好算盤!卻也要當(dāng)心了,別聰明反被聰明誤,到時候所有的謀算和計劃,都落得個竹籃打水一場空的下場。”
這話聽在呼延烏維耳中,只覺得是顧寶珠惱羞成怒,是被自己捉住把柄下意識的不悅,相比于最后和自己心意的結(jié)果,呼延烏維并不在意顧寶珠這點(diǎn)子小情緒,只再次重復(fù)提醒他道。
“郡主想要如何罵我,隨意!”
“不過烏維還是想要提醒郡主,選擇,要好好作,畢竟,我只喜歡郡主,希望郡主能和我共同回到突厥,至于那位恭親王,日后再燕國該如何,那便是郡主應(yīng)該考慮清楚的問題了。”
“呼延烏維!你憑什么覺得,你空口隨便說個賬簿,我便要因為你簡單幾乎胡言亂語,便要去懷疑我向來體弱多病,對姑母忠心耿耿的父王,會做出你口中的那等事情?”
顧寶珠瞇瞇眼,下頜輕輕抬起,配合著語氣顯出幾分倔強(qiáng)的堅持,在呼延烏維看來時,丹鳳眼中適時掩下慌亂色,露出幾分死鴨子嘴硬的不屈感。
這副表情,果然讓呼延烏維覺得,顧寶珠其實心底多半有些相信了這些話,只不過,她尚且還需要自己在點(diǎn)把火,當(dāng)他拿出些切實可行的證據(jù),證明他所說的關(guān)于賬簿的真實性時,便是壓死顧寶珠的最后跟稻草,他也壓根無須擔(dān)心,她會不答應(yīng)自己!
呼延烏維轉(zhuǎn)身,瞧了眼就要降臨的夜幕,右手負(fù)到身后。
“事實烏維已經(jīng)帶到,信不信是郡主的事,但若是郡主堅持,烏維倒是可以考慮,在你答應(yīng)和親之前,讓你徹底斷絕那些僥幸的不切實際的妄想,畢竟,事實便是事實,你父王做過的事情,定然會留下沒有遮掩干凈的痕跡……”
大興善寺后山的暗道內(nèi),黑衣人手中的火把明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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