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欽舟班的教官笑著問他們，“他們挑釁你們，你們應戰嗎？”

        “當然。”整齊的回答聲驚起一片飛鳥。

        “好。”教官轉過頭看向那個班的教官，“既然這樣，我們班的人唱完之后你們也來一個。”

        那個教官低下頭，似乎是在聽他們班的回答，不一會他抬起頭。

        “我們班答應了。”

        “那有誰要參加？”

        班里忽然寂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過一個星期的時間，很多人班里人都沒認全，更別提記住名字了，是以不知道有誰帶頭喊了一聲‘江渡舟’之后便是成片的‘江渡舟’。

        喻欽舟：“……”

        他不會唱歌，聽過的只有十八層的《渡魂曲》。

        “誰是江渡舟？”

        喻欽舟舉手：“報告，不會唱歌。”

        教官只以為喻欽舟是不好意思唱，反而道：“沒關系，大家不嫌你唱得難聽。”

        喻欽舟掙扎無果，他道：“好吧。”

        清越的少年音響起，然而下一瞬，時間靜止，零一出現，他無奈道：“你怎么能在普通世界唱《渡魂曲》呢？”

        喻欽舟不明所以：“這個世界沒有靈氣也沒有鬼魂，唱《渡魂曲》有什么關系嗎？”

        零一：“……這個世界是沒有，但架不住江渡舟是天選之子啊，是在某種程度上可能和天道溝通的存在，你唱《渡魂曲》很可能會提高世界等級，將普通現代世界提升到更高等的靈異世界。”

        “但我除了這個不會唱別的。”喻欽舟無奈道，模樣竟有些可憐。

        “……一會我傳給你，給你十分鐘學習，可以吧？”

        十分鐘過去，靜止的畫面開始流動。

        “如果是夢寧愿永不醒來，為你唱無盡的歌，如果天黑我也不再彷徨，擁有你就是希望，如果放下所有不是遺憾，而是用全力追趕，唱與你的風，吹過終點后，請你與我相擁。”

        夏熱的焦躁被清越的少年音撫平，仿佛可以透過歌聲看見那個不顧一切、用盡全力追逐著光的少年。操場上霎時安靜一片，直到教官打破寂靜：“同學們，這個同學唱得好不好呀？”

        “好！”聲音聽起來很是整齊。

        “那我們是不是該讓他們班唱了？”

        “是，五班，來一個，五班，來一個！”

        喻欽舟坐下，他想著剛剛唱的歌，感覺有些奇妙，在他的世界里從來沒有接觸過唱歌，這稱得上是他第一次發聲，不過他的學習能力似乎還算不錯。

        喻欽舟坐下之后，一旁的鄭文靠過來，“牛啊兄弟，看不出來你還會唱歌。你這波估計論壇上又要瘋了。我要有你這手，估計就不是我泡妹，是妹泡我了。”

        喻欽舟輕輕一眼，然后道：“你不行。”

        鄭文不服：“我哪不行？

        “長的不行。”

        “……過分了啊兄弟。”

        鄭文萎了，不一會他又振奮起來，“看不起來啊兄弟，你頂著這么張冰塊臉，還會講冷笑話呢。”

        喻欽舟揚眉，“不行？”

        “行行行，帥哥說什么都是對的。”

        “……”

        軍訓剩下的時間就在打鬧中過去。

        軍訓結束后，鄭文強烈要求換座位。

        “你怎么回事啊？我軍訓一趟跟非洲挖完礦似的，你怎么一點區別都沒有！”

        鄭文略帶嫉妒說道。

        喻欽舟：“……”

        事實上喻欽舟也黑了一度，但是在普遍非洲人的情況下喻欽舟看起來就和之前沒有區別了。

        當然鄭文的這個理由被老師打回來了。

        “老師，你看我在他身邊就跟黑人白人似的，多恐怖啊，我這脆弱的自尊心，一下就碎成渣渣了啊。”

        班主任不為所動：“你下次周考要是能進到班里前十，我就滿足你這個小小的要求。”

        鄭文：“……”

        鄭文的成績說不上好，但也不至于很差，大概排在班里二十名左右。

        喻欽舟拍了拍鄭文的肩：“努力。”

        “……大佬，其實和你坐挺好的，真的。”

        “……”喻欽舟并不接話。

        鄭文哭唧唧：“大佬再愛我一遍。”

        “誰再愛你一遍？”笑瞇瞇的沈卿言出現在鄭文后面。

        鄭文：“……沒有，我說老班。”

        喻欽舟鄭文的班主任是一個四十多歲的慈祥大叔，講話風趣幽默，經常能和學生打成一片。

        沈卿言“哦”了一聲，而后他又笑瞇瞇地拍了拍剛剛喻欽舟拍過的地方：“剛剛我聽見了，你要加油哦。舟舟弟弟我就先帶走了，沒意見吧？”

        “……沒有。”是錯覺嗎？為什么感覺沈學神笑得好恐怖……

        沈卿言拉著喻欽舟走到樹蔭下，在此期間他們一句話都沒說。

        ……生氣了？

        喻欽舟不明所以，為什么？他……似乎沒有做過讓他生氣的事吧？

        站在樹蔭下，沈卿言終于開口，“舟舟弟弟……哥哥不開心。”

        “為什么？”

        “舟舟弟弟還從來沒給哥哥唱過歌，卻已經唱給這么多人聽過了。”

        喻欽舟：“……”

        喻欽舟在聽到沈卿言的理由之后一怔，卻又不受控制感到幾分好笑。

        “你不一樣的。”

        喻欽舟道，“你什么時候想聽都可以。”

        “舟舟弟弟的意思是，愿意為哥哥唱一輩子？”

        喻欽舟愣了一楞，不知道怎么就被對方理解成這個意思了，但他愿意縱容對方這一點。

        “沈哥愿意這么理解也可以。”

        “……”沈卿言猝不及防地抱住喻欽舟。

        “舟舟弟弟，哥哥好想抱你。”

        好喜歡你啊，舟舟弟弟……

        喜歡到無法自控，喜歡到想要將你揉碎了融入骨血之中。

        不夠，怎么也不夠，你的觸碰，你的呼吸，你的欲望全都要掠奪。

        啊……

        要壞掉了。

        但這是舟舟弟弟將他變成這樣的，他選擇接受，舟舟弟弟也要為此負責。

        沈卿言在心底陰暗地想著，但他面上卻愉悅地笑出聲，“舟舟弟弟真好，哥哥最喜歡你了。”

        喻欽舟忽然感到濃稠的惡意，不僅是針對他的，還有針對沈卿言的。

        他回應著沈卿言的擁抱，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舟舟弟弟，要專心啊。”

        “……”

        喻欽舟回神，他并未感受到有其他的窺伺的目光，這股惡意的來源尚且不明朗，看來最近要小心些。

        至于沈卿言，他知道他不是弱者，但他也會盡量護好他的。

        雖然在原劇情里并沒有著重描寫江渡舟的高中生活，照理說應該沒有大事發生的，但現在到底不是劇情，而是現實，劇情也不可能完全沒有漏洞，因而他并不能完全依靠劇情。

        有陣風過，帶來桂花馥郁的香氣，一朵小小的桂花落在沈卿言發間。

        喻欽舟伸手捻下，“該回了。”

        甜香交織著將人網在其中，二人踏上這條桂香鋪就的歸途。

        幾個月很快過去，秋季運動會報名。

        體委看著沒報滿的報名表，愁眉不展。

        幾個女生推推搡搡湊到體委面前，嘀咕一陣，最后體委笑容滿面地將報名表遞給她們。

        女生來到喻欽舟面前，她們彼此看看，最后一個長相姣好的女生笑容滿面地開口道：“江渡舟同學，可以拜托你報名運動會嗎？體委好慘的，已經因為這事抓禿頭了。”

        喻欽舟：“我……”

        “沈學長應該會報名籃球吧？”一個女生開口道，大家的視線集中在她身上，女生訕訕一笑，“怎么都這么看我？我只是覺得沈學長打球很帥。”

        喻欽舟：“……”

        他默不作聲接過女生手里的報名表，在男子100m和400m一欄寫下自己的名字，他猶豫了下，在團體籃球賽上也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幾個女生笑容滿面地接過報名表，轉過頭的一瞬，雙方眼神交流。

        計劃通√

        她們將報名表還給體委之后躲在角落里細語。

        “天吶這也太好磕了吧救命！”

        “看見到了吧？都看見到了吧？就是提了一下沈學長的名字，江渡舟就答應了，天，官方發糖！”

        “你們注意到江同學的眼神沒？我懷疑他一開始不想報籃球賽的，后來猶豫了下又給加上了！”

        “這是什么絕美愛情！哪怕不能同你并肩而戰，我也要體驗你體驗過的歷程！”

        “謝謝，頭給我磕掉了。”

        “……”

        喻欽舟并不知道女生的議論，又或者，即便知道也不會在意。

        這天他和同班打籃球的成員練習著，迎面便看見沈卿言和他們班的同學捧著籃球過來。

        “舟舟弟弟。”沈卿言笑瞇瞇地打招呼。

        喻欽舟沖他點點頭。

        然后便和同學繼續練習著。

        搶球、投球、扣球、灌籃……

        汗水在喻欽舟白色的球衣上留下水痕。

        喻欽舟打了有一會，中場休息時被遞了水。礦泉水還剩半瓶。

        喻欽舟頓了一下，若無其事接過，額角便覆上一塊毛巾。

        汗水被擦拭干凈。

        沈卿言指尖勾起喻欽舟汗濕的球衣邊角，“舟舟弟弟流汗的樣子真迷人。”

        喻欽舟：“……”

        沈卿言又明媚地沖喻欽舟笑了下，像個溫暖的小太陽。

        隨后便投入球場，一場下來，汗水淋漓。

        喻欽舟遞過毛巾，他的視線跟隨著沈卿言脖頸上那顆透明的水珠，看著它滑過沈卿言突起的喉結，最后滑入衣領消失不見，語氣無波無瀾：“沈哥也不遑多讓。”

        沈卿言卻笑得更燦爛，“舟舟弟弟，哥哥不介意你看。你的目光可以再露骨些。”

        喻欽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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