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死亡不是懲罰,活著才是
罹將目光轉向院內的一個角落。
那里的花草已經枯萎凋零,只有幾株頑強的野草在角落里生長著,仿佛在訴說著生命的堅韌。瞿棠梨的記憶里這個角落應該有她和春梅種的一小片藥草來著,哪個小兔崽子手這么欠,都把地拔禿了。
“喂,你膽子大了啊,還敢躲?”瞿蒔對自己被無視的情況十分不滿,要不是他剛剛帶她過來消耗了太多靈力,怎么可能會被這傻子輕松的給躲過去。
“閉嘴。”罹輕飄飄的瞥了他一眼,舉步朝屋里走去。
瞿蒔被罹的眼神嚇得愣了一剎,有那么一瞬間他仿若看到了他父皇。意識到自己被一個傻子唬住后,瞿蒔氣急敗壞的用靈力控制住罹往前走的步伐。
“趴下給我當馬騎!”瞿蒔本想用靈力讓瞿棠梨趴下的,奈何剛剛體力耗盡,辦不到。
嘖,一個小屁孩都能騎到她頭上了,這算什么,虎落平陽被犬欺?虎就算落了平陽那也是虎,不是一只狗能夠欺負的。
罹嘴角微勾,鮮紅的血絲在眼底浮現,漸漸布滿整個眼眶。
“咔噠咔噠”骨頭摩擦的聲響刺激著瞿蒔的神經,讓他匯聚靈力的手不由得一顫,他眼睜睜地看著面前被控制著行動的人,緩緩扭過了頭。
她的眼眶通紅仿若有什么不祥之物在眼底涌動,那紅色并不是健康的血色,而是一種病態的紅,由骨子里散發出一種詭異而恐怖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栗。她的嘴角微微上翹,似乎在冷笑,又似乎在嘲諷著對方的無知。
“鬼啊啊啊!”瞿蒔隨手一甩,拔腿就往外跑。而他手中的少女就如同那斷了線的風箏被狠狠地甩了出去,砰的一聲砸在了宮墻上。
“咳咳,呵呵呵~”鮮血順著嘴角流下,血液的腥甜在口腔蔓延,罹嘴角的弧度向上揚了幾分,“嗯真好,后腦砸傷了,腿骨也錯位了呢。”
感受到主人興奮情緒的糖葫蘆,不由得在識海里打了個寒顫,小光團在空中晃了又晃,總覺得自家主人是有點變態在身上的。
瞿蒔跑出月庭殿,沒聽到身后有動靜又忍不住扒著門框往里面瞧,見罹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剛被嚇破的膽子又回來了。
“小傻子你再裝神弄鬼的,我就讓母后給你關思過府了!”
思過府是乾武皇宮內專門用來圈禁犯罪宮仆及教育宗室子弟的地方。
罹聽到這個詞的時候,身體反射性的抖了一下,就像是本能的畏懼。顯然這感覺不是她的,而是那個小公主的。可腦中沒有任何關于這個思過府的記憶,八成是瞿棠梨驚嚇過度從而造成的記憶創傷缺失。
“喂!小傻子你聽見了沒!”
瞿蒔叉著腰怒吼了兩句,地上那人依舊沒有動靜,他也開始慌了,“喂,你最好別給我裝死,不然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瞿蒔吞了口口水,小手攥拳給自己打氣,然后慢吞吞地朝罹的方向挪了過去。
瞿蒔伸腿去勾地上的人,將趴著的那人翻了個面。
少女頭上的珠釵早已不見了蹤跡,后腦的頭發被血染濕了一片,墨色及腰的長發將那慘白的小臉遮去了大半,嘴邊不斷有鮮血冒出,洇濕了一小片土地。
瞿蒔戰戰兢兢地蹲下身去,將手指貼近她的鼻尖,片刻便哭嚎出聲:“嗚哇母后!她死了她死了。”
在瞿蒔轉身準備逃走的時候,罹麻利起身給了他一個手刃,以防萬一又在他睡穴上點了點。
“主人,你要殺了他嗎?”糖葫蘆很不喜歡這個討人厭的小屁孩。
“殺?”罹咽下喉間的腥甜,伸手撫過錯位的腿骨并不打算現在就將它復回原位,看著昏迷過去的瞿蒔語氣淡然,“死亡可不是懲罰,活著才是。”
這個皇子可以死,但不能死在現下死在她手里,否則會帶來一連串的麻煩。雖然罹不怕麻煩,但她懶啊。
“啊?”糖葫蘆表示不太理解,活著怎么能算懲罰呢。
在糖葫蘆疑惑不解時,就見自家主人沾了沾后腦勺冒出的血液,圍著瞿蒔開始快速的畫符布陣。
這畫面怎么看怎么詭異,尤其是自家主子披散著頭發,粉色的衣裙被血染上點點紅梅,再配上那近乎慘白的臉和嘴邊詭譎的笑容,嗯主人很有做鬼修的天賦。
隨著罹手下的動作,陣法逐漸完成。
“以軀作爐,以魂化鼎,為我所馭,契成!”
罹手訣翻飛,咬破指尖將血點在瞿蒔的額間。
下一刻瞿蒔身下的陣法亮起,額間的那點血液竟自發的流動起來,化成一團秀氣的云紋后慢慢淡去,緊緊篆刻進了識海之中。
等到罹將周圍的血陣痕跡清掃干凈,糖葫蘆才緩緩問道:“這是主人改良的聚靈陣?”
“對。”罹估算了下時間,開始思考接下來的戲怎么演。如果不是擔心於洵那邊找過來,她倒是想現在就過去冷宮看看。但在皇宮里,還是謹慎行事為好。
“這和普通的聚靈陣有什么不同嗎?”糖葫蘆覺醒時接受到的罹的記憶太多,只知道這陣是主人第一次使用,不得不說主人剛剛那個手訣好帥。
“簡單來說就是他變成了一個行走的聚靈陣,剛開始的時候與平日無異,過幾日便只能吸收靈力不能使用變成一個普通人,而他所匯聚的靈力都會通過契約轉化成我的。”
對于瞿蒔來說,這還真算不得什么懲罰,畢竟他有皇后和太子罩著,沒有靈力的皇子不還是皇子嗎。
“我嘞個豆,這么厲害!那不是可以躺平了。”雖然這法子有點邪門,但不用修煉就有靈力也太爽了吧。糖葫蘆若是有張實質的臉,此時的下巴一定是合不上的。
“淡定,這陣只對騰云境...也就是金丹期以下的才有用。”罹不在意的聳了聳肩,這只是她先前沒任務的時候拿聚靈陣和傀儡陣瞎倒騰出來的。
“金丹期?”金丹期在玉洛州確實不算什么,可這里是靈力匱乏的蠻荒大陸啊。蠻荒大陸自形成到現在也就只有幾人能結出金丹,在這個位面里結金丹之人已經可謂是千年一遇的人才了。
也就是說,罹這個契約只對蠻荒之地極個別的妖孽天才無用。
主人,你好凡啊!
罹可沒空理會糖葫蘆的震驚,嘴里念念有詞,一個響指地上的人兒便清醒了過來,只是瞿蒔的眼睛空洞無神,顯然沒有自主意識。
罹將目光落在了院內的那個枯井,仔細丈量了一下井口的大小后,吩咐道:“你以為我死了,把我丟到井底后離開。”
瞿蒔愣了一下似是在理解她的話,片刻后伸手拽著罹的后衣領,吭哧吭哧的往井邊拖去。
“主...主人,你這是?”
罹沒有回應糖葫蘆的話,任由瞿蒔拖拽,過程中還十分“不小心”的落了一只鞋在草叢里。
在墜井的前一刻罹翻身抓著井繩控制著下墜的速度。
這口水井已經很久不出水了,底下鋪了一層厚厚的樹葉。
罹著陸后拍了拍身上沾染的蛛絲,直接盤坐在枯葉上開始調息靈力。
一個同樣的祥云紋在罹的眉心亮起,不斷有靈氣通過契約匯入罹的丹田處。
很快,一道幽深的冥色靈力在罹的手心匯聚,順著罹指尖的方向落在不遠處的井繩上。
而那繩子就像活過來了一般,歪歪扭扭的朝井口處飛去,不一會兒就恢復到了原先的模樣,仿若從沒有人動過。
看到這里的糖葫蘆還有什么不明白,只能說主人真的太會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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