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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皇威浩蕩


  “炎帝為部落,治天下有道。無所望,不貪天下之財而天下共富之。智貴于人,天下共尊之。彼以德義,不賞而民勤,不罰而邪正,不忿爭而財足,無制令而民從,威厲而不殺,法省而不煩,民莫不敬戴。
  炎帝猶華夏之教也。教民器,教民播種五谷,教民醫藥,教民制陶、畫,教民弓矢、獵獸、好身,教民琴、教民音、舞,又教民智德。然則炎帝之時,德智、體、美得盡重。
  炎帝為人皇。炎帝精神,首業以神,奉之以神,敢為人先作精神,百折不撓,自強之進取。炎帝與世相攻,脫愚原蠻,務先文明。此精神華夷,獲高裁也。“
  “這,這是什么……“
  岳明腦海中浮現出一行行奇怪的話語,浮生繪卷似乎仍浮現在眼前。炎帝,炎帝是誰?
  他痛苦地抱緊腦袋,即使離開了小周天,為何在現實世界里仍然能看到浮生繪卷的存在?
  “呵。“
  朱襄冷笑了一聲,他自上古而來,怎會感受不到現世所存的血脈?那一戰是自己輸了,結局都是咎由自取,有什么可以怪罪的呢?
  他是個值得尊敬的對手,輸在對方手上也并非不光彩,我是敗者,他是勝者,歷史,不向來是成功者書寫的嗎?
  “浮生繪卷只有你自己能看見,無論身處何地,只要你想,它都會出現。“
  “它,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我不知道,我的殘像維持不了幾日,之后,只有它會陪著你了。”
  “皇威浩蕩。”
  忽然,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在頃刻間出現了無數的小孔!似乎在貪婪地吸收著浮生繪卷里傳出的金色光芒,與先前刺入眼睛的光亮不同,岳明感受著全身上下不斷地變化,這是令人心神愉悅的,骨頭聲嘎吱作響,若褪去了舊時的軀殼,身上的每一處地方似乎都在經歷重新生長。
  沒有一絲痛苦,甚至沒有了時間的概念。岳明再次睜眼的時候,又回到了這間充滿靈氣的屋內。
  不知為何,當眼神掃到了竹桌上的那面鏡子,身體驅使著自己走上前去。
  一襲黑發,略微的劉海遮住前額,眉毛濃密黑厚,桃眼內雙眼凹,虹膜呈鴉黑色,高挺鼻梁,紅唇薄厚適中,臉頰紅潤,寬肩窄腰肌肉緊實,皮膚呈健康麥色。
  岳明驚奇地發現自己長高了,而且,總感覺哪里怪怪的,算了,都不知道沉睡了多久,樣貌有些變化是理所應當的吧。
  這才注意到朱襄早就沒有了聲音,他不是說殘像還能再維持幾日嘛,應該只是去休息了吧。
  “他,他醒了!”
  身后突然傳來的呼喊聲嚇得岳明一激靈,于是快速回身看去,發現是一個穿著白衣的年輕女子,她手里的丹藥應聲掉落,或許是心情過于激動,他皺著眉,心想這衣服……好像再哪里見過,對,是長旭宮!
  沒等岳明發話,那名女子就急忙跑了出去,他手伸到一半,原先還想叫住人兒。
  “莫非,我還在長旭宮?”
  無法記起之前發生的事情,只是隱隱約約記得去齊云山探寶遇到了雙重地宮,自己成為了祭臺上最后的貢品,他想起了那些長相怪異的巨大石像,在自己失去意識前緩緩向自己走來……
  “哦?醒了?真是奇跡啊。”
  一個白胡須老頭沒有任何聲響的出現在了人兒身后,自己竟然沒有察覺到,不,我不是一直正對著大門的嗎?
  岳明慌亂地快速轉身,在轉向的片刻被老者抓住了手臂,他感受到了強烈的靈氣波動,這一抓,對方明顯運轉了大量靈氣,手臂,動不了了。
  “這,就是高階修仙者的實力嗎,真是有夠恐怖的。”
  “別動哦,年輕人,我老眼昏花的,可不敢保證手下留情,”
  他在用靈氣探測自己的身體,岳明愣在原地咽了咽口水,那些話可不像是開玩笑的,即使自己剛進入鍛體境,也明顯感知到了兩人之間的鴻溝,在對方眼里,不過是一節一扳就斷的枯枝罷了。
  “嗯,身體并無大礙,鍛體境的修仙者啊,不過你真夠走運,比你強的那幾個涅浴二十七重天都死了,你竟然還活著,嘖嘖,世事無常。”
  老者松開了手,岳明手臂上的紅色掌印清晰可見,雖然有些疼痛,但還是忍住了,比較詫異的地方是對方能直接感受到自己的境界。
  “你沒進到第二重地宮?”
  “進去了。”
  “嗯,你那幾個朋友也說了。‘
  這只是需要最后一次親口確認,畢竟昏迷的只有他一人,該了解的已經從其他人口中了解的差不多了。
  “我昏迷了多久?”
  “兩年零三個月,你是被我弟子在二重地宮的石門前找到的,雖然那時候你氣息孱弱,不過總歸是活著,你得好好感謝長旭宮的這番靈地啊,不然早就去往生之地暢游了。”
  “謝謝相救!“
  ……
  岳明蹲在地上,興沖沖地抓起一根植物就塞進嘴里,慢慢咀嚼,但臉上的神色就像被喂了一把黃連,忍住不吐,兩眼一閉便咽了下去。
  “這咋那么難吃。雖然有什么疏通經血的作用,可這味……難以描述。”
  他緩緩起身,順勢眺望遠處,山崖下的樟樹旁有一個翹起的屋檐若隱若現。
  “朱老,我好像看見有人的地方了!”
  “朱老,還在嗎?嗯,不會又睡著了吧。那我現在就去前面探探路。”
  想到可以美滋滋地吃上一頓大魚大肉,他將困意和疲倦拋到了九霄云外,快步跑去,沒有半點遲疑。
  隨著步數加快,眼簾中逐漸出現了一堵石墻,這愈發堅定了前方有人家的信念。
  就在他剛轉彎,即將來到幻想中熱熱鬧鬧的街市上,突然,停住了腳步,愣在原地。
  不是因為沒見到滿街游人的來來往往,也不是沒看到鬧市繁華的煙氣繚繞,而是,只有一堵墻,剛才見到了那堵墻。
  整個區域似乎被一個看不見的環形巨錘砸出了深坑,之所以不覺得是天然的凹坑,是因為邊緣太過于光滑,小鎮就像被憑空挖走了一樣。
  距離剛才石墻前半尺距離的土地向下塌陷了數十米,底部深坑還冒著淡淡的黑煙,毫無生氣可言。
  “這……”
  “是魔物。”
  “魔物?”
  腦海中突然傳出聲音,朱襄似乎也有些驚訝,
  “那些黑色的煙霧就是魔界業障,九千年的時間,魔界大門雖然還在關閉,但已經不穩定了。魔界與人間就像兩個平行的空間,平時各不相干。但一些難以察覺的裂縫連通了二者,身形較小的魔物可能會趁機溜出。”
  嘴上這樣說,可心里卻不是這樣想。不只是小型的魔物,魔神之類的玩意兒實力也允許他們親手撕開裂縫。這么大的場面,小型魔物可干不出這種事情。
  糟糕,預言很可能是真的。也許,要比預料的提前許多。
  “那我們怎么辦?”
  “老夫剛才觀測天地異象,運用奇門遁甲之術和觀星術以及山岳地勢走向,我們應該在瓊爾道,而且東南方數十里外有座大城,那里可以修整。”
  “其實,我出生在這,我可以告訴您老的。”
  “之前老夫就觀測到了,但是對這里的天象有些生疑,果不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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