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能說你不負責任，我說的都是很現實的問題，你應該先想清楚這些問題再去選擇自己的行動和行為。”劉欣然哼了一聲，繼續道，“另外，你撒了謊，你不知道方楠喜歡你？你說你當方楠是病人，你就是瞎扯，你當我白癡呢？你們婚紗照都已經拍過，就你和她。”

        曹子揚驚出一身冷汗，劉欣然竟然知道這個事情？她晚上才聽黃素凝說的，怎么可能會知道？不可能啊，除非她是神仙，她是么？她是妖……精而已！難道黃素凝知道？這更不可能，那個事情連方倩都不知道，怎么可能露出破綻？

        “沒話說了吧？”劉欣然一臉鄙視道，“曹子揚，我真不知道你是這樣的人。”

        曹子揚苦著臉道：“我沒有這樣啊，哎，冤枉。”

        “冤枉？那你給我解釋解釋照片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這個事情的？誰告訴你的？”

        “你別管，好好回答問題。”

        “我那時候其實是……”曹子揚想哭，真實情況是那時候方楠做手術，要圓一個拍婚紗照的夢，在方楠不停哀求下他淪陷了，可這說出來劉欣然會相信嗎？大概很難相信，但無論如何還是得說，而且說完了強調道，“我說的絕對是真話，不然我就天打雷劈。”

        “我信你。”聽劉欣然這么說，曹子揚頓時大松了一口氣，但是劉欣然忽然變了臉，又罵了出來，“可是我信你有什么用？你這個大白癡，你這個大一個人不知道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嗎？你不是很會選擇嗎？不是誰都逼迫不到你嗎？你竟然這么笨，你這不是給機會人家喜歡你嗎？你這么好干什么？我不是教過你嗎？別人會誤會的，最后發現原來不是想象中的那樣，要多傷心？你非得讓別人傷心以滿足你的虛榮心是不是？”

        曹子揚理虧啊，而且實在被嚇的不輕，是這樣嗎？是這樣嗎？好像是，真的不能對人太好，給自己惹麻煩，可是很冤枉啊，被劉欣然說的好像個毫無良心道德人性的王八蛋一樣。

        “你還答應了什么？做過什么，說出來。”

        曹子揚連忙搖頭道：“沒有了……”

        劉欣然瞪著眼睛：“真的沒有？”

        曹子揚被瞪的心慌，吞吞吐吐道：“還有點吧，為了給她治病，為了她能保持一個好的身體和心理狀況迎接手術，我答應了她挺多事，而且也做了挺多事，這不是出于醫生的職責嗎？我沒有胡思亂想，就一個目的，盡最大的可能讓她康復……”

        劉欣然冷笑：“嗯，你這么想，可方楠怎么想？你完了，你要死了，你死定了，肯定死定了，我救不了你，你趕緊走吧！”

        曹子揚一臉不敢相信：“你說這樣的話？你趕我走？”

        “咋啦？不行？”劉欣然瞪大眼睛，一副想要吃掉曹子揚的模樣，“我又幫不了你，況且我不想幫你，花心的代價你自己去負吧，滾。”

        “我不是說了么？這是誤會。”曹子揚想哭了，解釋這么久還是解釋不通，但無論如何，這事不能讓劉欣然告訴黃素凝，因為那樣以來真會失去小靖，這是無法接受的，必須讓劉欣然許諾！

        劉欣然呵呵假笑了兩聲道：“你說是就是吧，跟我沒關系，你自己好好想辦法處理，我能做的就是幫給你總結一下。聽著，你喜歡上兩個不該喜歡的女孩，而且還是同時喜歡，你覺得這事不邪惡嗎？趕緊起來，滾蛋，我要睡美容覺……”

        “還沒說完呢！”曹子揚很委屈。

        “我沒什么和你說的了，我就想弄清楚怎么回事，現在已經弄清楚，我要睡覺。”劉欣然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請吧，晚了回去不好。”

        “那……這個事情你不會告訴素姨吧？”

        劉欣然目光停留在曹子揚臉上，思考了有十秒才說：“我考慮考慮再告訴你結果。”

        “還要考慮？”曹子揚無賴起來，“我睡沙發，我等你考慮好再走。”

        “你走不走？”

        “你不告訴素姨我就走。”

        “你不走我就告訴你素姨。”

        反威脅？曹子揚稍微思考了兩秒，覺得如果走，劉欣然一樣有可能會說，和不走沒有實際區別，只是死快點與死慢點而已，何必？繼續耍無賴，他只能以這招對付劉欣然，而且只有對著劉欣然他才能耍無賴，對誰他都耍不出來：“我管你，隨便，反正我就是不走，我睡沙發。”

        劉欣然氣的不會怒了：“你以為我不敢告訴素素是不是？小看我是不是？”

        “說不說是你的權利，我希望你別說，我這不是成心在等嗎？你睡你的覺，我又不打擾你。”

        “你在外面我怎么睡？”

        “我給你看家護院呢，你應該睡的更踏實才對。”

        “我不需要，我家很安全，最不安全是你，你個花心鬼，流氓。”

        “啥意思，我還會非禮你不成？”

        劉欣然拿起沙發的靠枕直接砸曹子揚，把曹子揚砸醒悟了，不能和劉欣然說這樣的話，彼此間可是發生過那種關系的，答應了永遠不要提起。

        想了想，曹子揚道：“你還不了解我？我真不是一腳踏兩船那種人，這事我會處理，但需要時間是不是？你如果告訴素姨，不是把我推向地獄嗎？”

        劉欣然翻著白眼道：“你敢做不敢認，你是個男人不？”

        “我這還什么都沒有做呢！”

        “既然這樣，分手不就完了？這是個很好的機會，相信小靖和你一樣的想法，你來找我是你們商量好的對吧？”劉欣然很聰明，因為聰明，再加上野蠻起來蠻不講理的性格，所以很恐怖，攻擊力很強，“過了這村沒這店，你自己好好想想，或許你們覺得這是一個磨難，挺過去就是一路坦途，我想告訴你，這事不能理想化，它不會有理想化，只有悲劇，趁還沒有泥足深陷，趕緊抽身，言盡于此，走吧，我可以暫時不告訴素素，但如果見不到你有行動，我會說，你求我肯定沒用，唯一辦法是殺我滅口。”

        曹子揚無語的很，劉欣然說到這樣，不走不行！他思考著往門外走，打開門的時候劉欣然跟他說了一句小心開車。

        回過頭，曹子揚道：“你真恐怖，罵完我一頓后說句關心話，我還得感激你。”

        “胡蘿卜加大棒，總不能只罵你吧？雖然罵你很過癮，呵呵，滾吧！”

        怦一聲，門關上。

        回到車里，曹子揚點了一根煙抽著、想著，覺得自己很失敗，好像不來找劉欣然還沒有那么難處理，不過還是那句話，即便他不主動找劉欣然，反過來劉欣然都會主動找他。現在真的好像進入了死胡同一般，劉欣然讓他和小靖分手，否則就告訴黃素凝，明晃晃的威脅。

        難道真要分手？或者假分手？

        曹子揚不覺得可以，因為他能想到的劉欣然一樣能想到，而且甚至有可能連應對方法都已經想到，這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比智力，他不一定比得過，況且還處于劣勢呢？

        真分手肯定不行，這叫什么解決問題？應該叫認命。

        或許這事得和小靖商量吧，先冷一冷，等到小靖畢業獨立后再處理，是分手，真分手，但彼此間知道那是假的，做出來卻是真的，有點亂，不過只有這樣真真假假才能瞞著劉欣然。

        讓曹子揚感覺郁悶的是，劉欣然又不是黃素凝，也不是小靖的親戚，更不是他的親人，卻要管這種事，這什么道理？完全沒有道理。天啊，真的是有得必有失，如果和劉欣然的關系糟糕些或許就不會有這種事。

        煩躁的把一根煙抽完，曹子揚才開車走人，直接回酒店，而為了避免碰見辛蕊，他走的是后門，可讓他痛苦的是，剛回到房間洗完澡，辛蕊還是來了，他都不知道辛蕊是怎么發現他回來的！

        把辛蕊請進房間坐好，曹子揚問：“找我有事？”

        辛蕊道：“沒事，只是來看看你好不好。”

        “我非常好，就是很忙，已經忙了一天，好累。”曹子揚不好趕她走，只能從側面說。

        辛蕊說：“那……要不我幫你按摩吧！”

        曹子揚頓時感覺自己很白癡，換了種方式道：“不是那種累，而是……想睡覺。”

        “那……我……其實我不是故意打擾你的，只是很久沒見到你，你又不聯系我，是不是我讓你不高興了還是給你帶去了什么煩惱？”

        曹子揚連忙道：“你別亂想，我不是剛從省城回來么？”

        “那天……你帶著那個美女……是你女朋友？”

        辛蕊怎么問這樣的問題？曹子揚一臉惡寒，忽然理解了過來，辛蕊是來問這個問題的，這個女人明顯放不下，或者有所誤會，自己亦是犯賤，當時為什么對她那么好？給她家買那么多東西：“那是我的病人，不是女朋友，我女朋友你不是見過么？”

        “我……我……”辛蕊吞吞吐吐，“我明天去看我弟，我給他說過你，他想當面感謝你，我早上去，大概十點鐘，你能抽時間去一趟么？”

        拒絕嗎？看辛蕊一副可憐巴巴的表情，曹子揚真不忍心，但不拒絕是在重蹈覆撤，他一時間很難決斷。

        看曹子揚不說話，辛蕊以為曹子揚是無聲的拒絕，她道：“對不起，讓你為難了，沒關系，我和他說你沒空，走了，不打擾你休息，祝你有個好夢。”

        曹子揚想說點什么，終歸一句話都說不出口，只是眼巴巴看著辛蕊離開了房間！

        這到底在干嘛？

        忽然間，曹子揚覺得劉欣然說的話都是對的，對人好之前真要想清楚，比如辛蕊，如果不是對她好，她肯定不會這副狀態，但曹子揚亦覺得很冤枉，那只不過做了理所能力的事情而已，這竟然都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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