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毒計
“馮供奉您這是怎么了?”連滄海見馮天德獨自一人狼狽回府,頓時吃驚的問道。
“點子扎手,老夫二人栽了!”馮天德惱火之余又是一陣汗顏,想他二人也是成名數十年的高手,躊躇滿志而去,卻栽在了一個黃毛丫頭手中。一死一逃,半世英名全毀了。
“栽,栽了?”連滄海也瞪大了雙眼,“那,那無心供奉呢?”
“唉!”馮天德無地自容,長嘆一聲,“大哥他,已經仙去了!
“什么?”連滄海大驚失色,“那沈洛汐竟有如此恐怖之能耐?”
“她身邊后天中期以上的高手就有七人,還有一名先天境界的高手隨行,且她本身武功路數更是詭異高強,境界至少也是后天中期。”馮天德說到這里,不由得遷怒道,“若非爾等情報有誤,老夫二人何至于此?”
“這,這……沈家嫡女不良于行,身體孱弱,這是既知事實,老朽也不曾料到啊!边B滄海訕訕道。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想來她很快便會懷疑到連府頭上。若是馮家與連家的關系泄露出去,后果不堪設想,我們的計劃要作調整了!瘪T天德道,“此事你務必辦好,不可出差錯。老夫要盡快傳訊馮家本家,再做定奪!
“好!边B滄海點頭應道。
連滄海立即帶上連煜勛,二人一道去了二王府。
事態緊急,一番行禮寒暄之后,連滄海便立即將事情一一向端木天賜道出。
端木天賜聽完,也被震驚了一下,隨即沉聲道:“既然不曾取了沈洛汐的性命,又留了破綻,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為今之計,便只有先下手為強,若是讓沈洛汐查出證據,便為時晚矣。”連滄海狠厲道,“既然刺殺不成,那便換個地方入手。沈洛汐不是辦了一家書屋么?那就讓她作繭自縛!”
“舅舅有何良策?”端木天賜問道。
“殿下可還記得先皇時王通案?”連滄海陰險道。
端木天賜回憶了一下,隨即面色一變:“此乃忌諱,牽連甚廣,舅舅當真要如此?”
“此處沒有外人,老朽也不隱瞞殿下了!边B滄海開門見山道,“殿下可想坐上九五之尊之位?”
端木天賜面色一沉,質問道:“舅舅這是何意?可知此乃大逆不道之言!”
“莫非殿下不想?”連滄海不為所動,繼續問道。
“舅舅不必拐彎抹角,還是將話說清楚的好。”茲事體大,端木天賜也不敢隨意應承,而是虛與委蛇道。
“老朽的意思自然是要助殿下榮登大寶!边B滄海說道,“然殿下并非儲君,亦非陛下最寵愛之皇子。要想成事,非尋常之手段可行。”
“舅舅的意思是要——逼宮?”端木天賜也被連滄海的話驚住了。
“殿下可知先前老朽為殿下引薦的二位供奉是何許人也?”連滄海高深莫測道。
“什么人?”端木天賜警惕道。
“他們乃是隱世世家馮家的人!边B滄海傲然道,“需知在這世上,尚有凌駕于皇權至上的超級勢力。馮家便是這些勢力之一。而我們連家,也只是馮家的一個附屬家族罷了。乃是他們安插在朱雀國的棋子。似這等超級勢力,早已超脫皇權,他們追求的乃是武學大道。但他們也是凡人,需要財物支撐。殿下若能得其支持,豈非互利共贏?”
“超脫于皇權?”端木天賜只覺見到了新世界的大門,一時無法消化這么驚人的消息。
本以為自己是這世上最高貴的血脈,忽然有人告訴你,還有更加強大的超級勢力凌駕在你之上。在他們眼中,你不過是螻蟻罷了。任誰都一時無法接受。
“殿下,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似馮家這等勢力,并不在意誰坐皇位,只要能為之提供資源即可。若是殿下不答應,他們恐怕就要選擇其他皇子了,屆時殿下悔之晚矣。”連滄海勸道。
“只要本王為他們提供財富,他們便能支持本王坐上皇位?”端木天賜問道。
“正是如此。”連滄海點頭道。
“容本王考慮考慮,稍后再給舅舅答復。對付沈洛汐之事,本王也不反對,交由舅舅去辦吧。務必不要再漏出馬腳,否則真的便萬劫不復。”端木天賜說道。
“臣遵命!边B滄海行了一禮,便起身離開回府了。
端木天賜召來了心腹謀士,在密室中商討了半日,又立即進宮見了連貴妃。
“母妃以為如何?”端木天賜問道。
“只要有足夠的籌碼,未嘗不可。”連貴妃意味深長的笑道,“你且不必急著答應,先弄清楚他們能給予你多少助力,再做決斷不遲。記住,不論何時,都要爭取最大的利益明白嗎?要穩重,不可自亂陣腳!
“母妃所言甚是,兒臣受教。”端木天賜茅塞頓開道。
至于連滄海二人,回府之后,便開始謀劃對付沈洛汐。
先前他提到的王通案,其實就是一則文字獄。王通是先皇時的大儒,卻遭人陷害,說他所著學說有謀反叛逆之嫌,更是被斷章取義截取出一大部分“犯上作亂”的言論。由此遭到滅頂之災,九族被誅,更是牽連無數文人,血流成河。
史稱“王通案”。
如今連滄海再度提及,其用意昭然若揭。欲從南陌常春書屋下手,陷害沈洛汐“謀逆造反”,不可謂不歹毒。
連府作為承安城頂級世家之一,手中的勢力自然也不可小覷。要查出一名書生的來歷,說是殺雞用牛刀也不為過,自然是手到擒來。
連滄海瞄準的書生,名為劉志遠,筆名月明人倚樓,寫的是言情小說。
不消半日工夫,連滄海便將劉志遠的生平查的一清二楚。家住何方,家中有幾口人,事無巨細全被呈到了連滄海面前。
“派人去石州嚴密監視劉志遠的親友,等候我的命令。另外再派人去見劉志遠此人,該怎么做不用我教你!边B滄海吩咐連煜勛道。
“是,父親!边B煜勛領命道。
南陌常春書屋并不拘束書生們的自由,他們是可以隨意出入的。
書生們創作之余,自然也不可能一直待在書屋之中,而是會偶爾出門,或是采購,或是游玩,或是會友等等。
尤其是不少書生都自詡風流,時常流連煙花巷柳,劉志遠也不例外。
晚飯過后,劉志遠便出門,如往常一般去了落雪樓。自與南陌常春書屋簽約之后,他的收入便豐厚了很多,自然經得起落雪樓的高消費了。
然而今日,卻是早就有人在落雪樓等候他了。
劉志遠剛進入落雪樓不久,便被人請到了二樓一間包廂中。
懷著疑惑和忐忑的心情,劉志遠走了進去,便見到一名帶著斗笠的人端坐在里面。
“敢問,可是閣下請小生前來?”劉志遠問道。
“可是‘月明人倚樓’先生當面?”那人客氣道。
“正是小生。”劉志遠連忙道。
“請坐!蹦侨颂质疽猓謸]退了下人。
劉志遠忐忑坐下,有些不明所以。
“先生莫慌,在下只是有一樁買賣想與先生交易,事成之后,保管先生飛黃騰達!蹦侨苏T惑道。
“閣下是否找錯人了?小生并不懂做買賣。”劉志遠暗道不好,連忙推托道。
“先生不要急著拒絕。”那人大有深意的笑道,“先生可是石州人士?家中尚有父母兄弟三人,還有一個九歲的小侄子?”
劉志遠大驚,面色一白:“你,你是何人?”
“先生現在可愿與在下談買賣了?”那人避而不答,淡淡的笑道。
劉志遠面色變了數變,對方用親人來威脅他,叫他如何反抗?搖擺了數次,最終,劉志遠咬了咬牙,道:“你要我做什么?”
“看來先生是想通了,如此就預祝我們合作愉快了!蹦侨说靡獾溃跋壬恍枞绱巳绱恕
劉志遠越聽,面色越慘白。
“這,這是謀財害命!你,你們怎可如此?不,我不能這么做,你另請高明吧!眲⒅具h神情恍惚的拒絕道。
“先生可要想清楚了,當真要拒絕?不為在家的父母兄弟和小侄子考慮考慮么?”那人敲了敲桌面,一聲聲仿佛惡魔之音一般敲在了劉志遠的心頭。
劉志遠面露悲憤之色,恨道:“為什么?你們怎能如此喪心病狂?”
“先生不想高官厚祿么?寒窗苦讀十載,就為了整日寫這些玩物喪志的東西?”那人冷笑著問道。
“小生既然屢試不第,便說明小生沒有這個命,閣下又何必強人所難?”劉志遠負隅頑抗道。
“先生不要天真了,這等光宗耀祖的好事,何必再猶豫?”那人語氣一變,狠厲道,“要么萬劫不復,要么雞犬升天,先生自己選吧!
劉志遠死死的咬著嘴唇,額上冒出了冷汗。
……
“先生考慮好了么?”過了許久,那人才慢悠悠的問道。
“好,我答應你們,但你們不要去打擾我的父母親人!眲⒅具h妥協了。
“先生放心,只要事成,你們全家都發達了!蹦侨诵χ牧伺膭⒅具h的肩膀,“只是事成之前,還望先生不要讓人看出端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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