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肖支書同肖博一起來到了槐樹莊農場。肖支書對農場的場長肖志高說：“志高，我為你介紹的幫手到了。”

“好！好！歡迎！歡迎！”肖志高笑著說。

“從今天起你就是肖場長的‘賬房先生’了。”肖支書笑著說。

肖博沒有說話，只是看著肖志高微微一樂。

“咱們這個農場現在發展到多大規模了？”肖博問道。

“發展？能湊合著混下去就不錯了。”肖志高說。

“共有四百多畝地，二十多頭牛，一眼機井和一臺拖拉機，但是拖拉機也不能使用了。”肖支書說。

“那為什么不修一修？”肖博問道。

“修！誰去修？就是有人去修，那誰又掏腰包？”肖志高說。

“那農場賺得錢呢？！”肖博又問道。

“賺錢！能維持著就不錯了！”肖志高笑著說。

“去年，只養牛一項村里就賠了幾百塊錢。”肖支書說。

“養牛怎么還賠錢？”肖博說道。

“前幾年，牛奶小販往奶里摻水太多，把槐樹莊牛奶的名聲全搞臭了，生產出來的牛奶賣不出去，還要賠草料，你說不賠錢怎么著？”肖志高說。

肖博不說話了，可他的心還在不停地思考著：像基礎這么好的農場怎么越辦越衰敗呢？原因在哪里？難道說這塊土地上的人們真得都是笨蛋嗎？

盡管肖博覺得在農場干活比起上大學來有著天壤之別。但是在他自己看來，自己是一個犯過不可饒恕錯誤的人，自己非但沒有受到歧視，還得到了預想不到的關心和體貼，自己只有用拼命的勞動來洗滌自己的過去。為此，肖博除了每天在農場里干活之外，一早一晚還要幫助家里種責任田，讓父母清閑一點。雖然他每天忙得不可開交，但他從沒有半點的情緒和怨言。

兩個多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肖博對農場的一切都有了一個全面細致的了解。他覺得農場之所以虧損是因為農場經營管理不善，沒有把農場的現有潛力挖掘出來。因此，肖博決定幫助肖志高扭轉這一虧損的局面。

在他看來，農場存在著奶牛、耕地、廉價的勞動力這三大優勢，實行種養一條龍,形成一個良性循環有著得天獨厚的條件。因此，他對農場的生產結構進行了整體的計劃和調整，制訂了一整套自己的種養計劃。他自以為這個方案必定會被肖志高采納。然而，肖志高不但沒有采納，反而還視之為紙上談兵、不結合實際的空理論。一片真摯、火熱的事業心被冷落了。不過，肖博覺得這是肖志高沒有理解自己的經營方案，是他不懂農業系統工程的原理，便決定二次向肖志高解釋這一方案的可行性。

“你說再種上幾十畝苜蓿是可以的，開墾荒地也是對的，種西瓜、辣椒這些玩藝可不是鬧著玩的，這可不像戶里種上一分二分地，長好長壞都沒有多大關系。再說，咱們全村也沒有大面積種蔬菜的……。”

“這是科學的經營方法。”肖博說。

“科學？自從這個農場一建立我就在這個農場，對于農場怎么經營我比你清楚。”

“過去那是自給自足的經營方式。”

“什么自給自足他給他足的！我讓你來是干什么的？是讓你來指手畫腳的嗎?”肖志高開始不高興了。

“志高叔，你的腦子太老了，應該換新的啦！難道說我幫助農場出出主意就是不知自己是干什么的了嗎？就是指手畫腳嗎？”肖博開始不高興了。

“農場怎么經營，怎么管理我知道，不用你瞎摻和，我吃得鹽也比你吃得面多……”

“我說農場怎么年年虧損呢？”沒等肖志高說完肖博就搶著說。肖博說完便揚長而去了。

肖志高聽著肖博的話，看著肖博離去的背影說：“不識抬舉的東西，我看是你的差事太美了，美得你不知干什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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