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
　　“我�。�！”
　　“咳咳！��！”
　　“王兄�。�！”
　　一番話語，猶若重錘，重重砸在眾人心臟之上，一個(gè)身體有些不好的士子更是面色煞白，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指著書生，半句話都說不出來，好像隨時(shí)都要閉過氣去。
　　這就是沒有修為在身的惡果了。
　　文道修行，不同其他，前期根本沒有修者超凡入圣之力，只有到后期境界有成之時(shí)，才能言出法隨，下筆有神。
　　這是后期之益，但代價(jià)就是前期沒有超凡入圣之力，猶若凡人，身虛體弱。
　　所以，文道修士前期多少都會(huì)兼修一些強(qiáng)身之法，或者干脆文武雙修，后期再看情況，棄文專武，棄武專文，儒門就盛行這種修法，少年仗劍，耄耋鑄書。
　　但不是所有人都有這種條件的，也不是所有文人士子都出身豪門望族，富貴之家。
　　如今在此的士子，就有不少出身寒門，甚至寒門都算不上的破落戶，只能做個(gè)手無縛雞之力的窮酸書生。
　　否則，這兩天也不會(huì)有那么多文人士子，被蘇問生生氣倒在凰天樓外了。
　　他們的身體實(shí)在不好。
　　現(xiàn)如今書生這番話語，比蘇問說書暗喻，刺虐譏諷的聊齋志異更加刺激。
　　已經(jīng)是赤裸裸的人身攻擊了。
　　誅心之言，真正的誅心之言！
　　如此，也難怪這位王姓士子受不住，給他這番話弄得氣急攻心，面色慘白。
　　“你�。�！”
　　“我！��！”
　　“唔！�。　�
　　只見他一手指著書生，一手捂著心口，話在口中卻吐不出來，最后直接兩眼翻白，昏倒過去。
　　“王兄！”
　　“王兄！”
　　見此，身邊的幾名士子趕緊將他扶住，又驚又怒的望著那冷眼橫眉，負(fù)手而立的書生。
　　“你究竟是什么人！”
　　“與那奸賊是何關(guān)系��？”
　　“竟然為他如此狡辯開脫！”
　　“王兄向來體弱，你竟出此誅心之言！”
　　一眾士子驚怒交加，連聲質(zhì)問，中央的周白輔亦是面沉如水。
　　書生絲毫不懼，負(fù)手于后，冷眼睥睨眾人：“這位兄臺(tái)氣倒，說明他還有幾分廉恥之心，知曉何為正，何為邪，何為黑，何為白，知曉這般作為，何等卑鄙！”
　　“你……”
　　“不似爾等！”
　　眾士子欲回聲辯駁，卻被書生拂袖打斷：“是非不分，善惡不明，顛倒黑白，為虎作倀，毫無廉恥之心，還敢在此饒舌，我若是如爾等這般，早就一死以謝天下了！”
　　“你�。�！”
　　“我！！！”
　　“咳咳�。。　�
　　話聲如雷，語音如劍，轟然刺入眾人心中，幾個(gè)沒有修為，身虛體弱的士子經(jīng)受不住，面色慘白，連退數(shù)步，不住顫抖的手指著書生，半句話都吐不出來。
　　“夠了！”
　　最終，還是周白輔這位學(xué)海劍樓的真?zhèn)鞯茏诱玖顺鰜恚瑝鹤�場面，冷眼注視著書生：“你究竟是什么人�。俊?br />　　“仗義執(zhí)言之人！”
　　書生負(fù)手而立，處之泰然，絲毫無懼這位后天絕頂，劍樓真?zhèn)鞯膶W(xué)海儒修。
　　“仗義執(zhí)言？”
　　“簡直荒謬！”
　　到底是學(xué)海劍樓的真?zhèn)鞯茏�，周白輔雖壓不住書生話語，但也不會(huì)被他話語所懾，冷聲回道：“你之論斷，盡是你一人張口而來，無憑無據(jù)，栽贓陷害，作此誅心論罪之言，我看你才是真正的其行可鄙，其心可誅，說，你究竟是什么人！”
　　話語之劍，浩氣如山，向眼前之人重壓而去。
　　儒門修法，浩然正氣！
　　此氣由心而生，由神而起，寄于天地萬物，江山社稷，百姓黎民，文道教化……
　　乃是心神修法！
　　自也最重心神！
　　若是文道大儒，浩然正氣，一喝而出，甚至可破先天神通，妖魔鬼神，無所遁藏。
　　周白輔雖然不認(rèn)為眼前之人是妖魔，也不覺得有什么妖魔敢在此時(shí)來寧州府?dāng)囷L(fēng)攪雨，但他同樣不認(rèn)為眼前人，真是一個(gè)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他要壓出對(duì)方修為，壓出對(duì)方來歷！
　　然而……
　　云淡風(fēng)輕，無波無瀾！
　　浩然正氣，如山重壓，那書生卻恍若未覺一般，神情平靜，波瀾不驚。
　　“嗯！？”
　　周白輔眼瞳一縮，心中驚疑不定。
　　他是學(xué)海劍樓的真?zhèn)鞯茏樱瑤煆膶W(xué)海劍樓之主，有“學(xué)海劍君”之尊號(hào)的先天大儒李千秋，絕不是庸人凡夫，不僅修為踏入了后天絕頂之境界，儒脈真?zhèn)鞯暮迫徽龤庖渤删筒环�，在學(xué)海文道儒修之中，僅次于他師尊與幾位師伯師叔。
　　如此，竟撼動(dòng)不得眼前之人絲毫？
　　怎有可能？
　　難不成他是先天？
　　可先天怎會(huì)與他這小輩開此玩笑？
　　心中驚疑，思緒紛亂。
　　那書生卻不管他，冷聲說道：“我是何人，有何緊要，難道是非黑白，也看身份才分？”
　　“你……！”
　　周白輔話語一滯，隨后才覺自身失態(tài)，急忙收斂，強(qiáng)做鎮(zhèn)定：“好一個(gè)巧舌如簧，機(jī)言詭辯之人，好，我便不追究你是何來歷，有何居心，只與你言語論說！”
　　說罷，周白輔也不管書生什么反應(yīng)，拂袖便道：“你之言語，可有證據(jù)？”
　　書生一笑：“眾目睽睽，皆是人證！”
　　周白輔冷聲：“眾目睽睽，皆是人證，你憑何說你證是真，他證是假？”
　　書生一笑：“真便是真，假便是假！”
　　“不錯(cuò)，真便是真，假便是假！”
　　周白輔冷聲說道：“公道自在人心，真假自見分明！”
　　書生神色不變：“三人成虎，未必是公，結(jié)黨營私，怎見分明？”
　　“……”
　　“……”
　　“……”
　　兩人爭論，眾人沉默，不知如何評(píng)價(jià)。
　　因?yàn)榇_實(shí)不好評(píng)價(jià)。
　　無憑無據(jù)，言語爭辯，怎能辯個(gè)分明？
　　雙方各執(zhí)一詞，你說他是假，他說你不實(shí)，根本就分不出結(jié)果。
　　“哈哈哈！”
　　就在此時(shí)，一聲輕笑，橫入場中。
　　“嗯？”
　　眾人轉(zhuǎn)頭，循聲望去，只見那須發(fā)皆白，道姿渺渺的嶗山道士，正站在桃花樹下笑吟吟的望著他們，說道：“你們二人，各執(zhí)一詞，如此爭辯，怎能分出結(jié)果？”
　　“這……”
　　眼見嶗山道士出聲，周白輔心中更是驚疑起來，但也不敢輕舉妄動(dòng)，只能就勢說道：“那道長有何高見？”
　　“哈哈哈！”
　　嶗山道士一笑：“是真是假，看過便知，諸位，可愿隨老道前去一觀？”
　　“這……”
　　眾人面面相覷，完全不明白嶗山道士的意思。
　　看，看什么？
　　觀，怎么觀？
　　眾人不解，周白輔也是驚疑：“道長的意思是……”
　　“不必多言�！�
　　嶗山道士搖了搖頭，抬手一指邊上的桃花樹，輕笑說道：“看這桃花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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