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浴室敲門聲
被人惦記著蹭飯的景瀾這邊愉快的吃完晚餐,他回到樓上拿了睡衣去洗澡,雖然能用清潔訣,但如果條件允許他還是更喜歡沐浴。
浴缸放滿水,景瀾把衣服掛在架子上走了進去,水溫剛剛好,不冷但也不熱,這是他最喜歡的溫度。
景瀾靠坐在浴池邊,忽然想變成原形暢游一番,然而很快就想起自己的身體還是凡胎。
希望盡快找到自己的……骨頭。
當時楚墨問他,他之所以沒有回答是因為他沒有本體了。
景瀾想到這里神情有些陰沉的用毛巾洗了洗臉。
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外面有腳步聲,他記得他關門時已經把門鎖上了,景瀾眼神一凜連忙披上浴巾:“什么人?!”他運轉起靈力隨時準備發動攻擊。
“叩叩叩。”
浴室門被人敲響,接著響起楚墨含笑的聲音:“嚇著仙尊了?是我,我可以進來嗎。”
“你認為你可以進來?”景瀾原本就心情不好現在更是臉色一冷,他扯下浴巾換上衣服,走過去打開門,楚墨像一根棍子似的杵在門前,景瀾往后看了看,自家的窗戶玻璃被人卸了。
而且這里是九樓。
景瀾抬目,眼神微微瞇起,想魔尊給他一個解釋,如果魔尊沒有發心魔誓,那他現在就能輕易的偷襲他。
“害怕我襲擊你?看來我在仙尊的心里毫無信譽度。”楚墨自嘲一笑,晃悠著腳步走出去坐到沙發上。
“你值得信任?”景瀾緊緊地盯著他,魔尊在修真界的名聲只有嗜血、殘暴、殺人如麻等負面的形容詞。
“你可以嘗試相信我。”楚墨笑了笑,觀察了一番四周,“我是御劍飛行來的。”他發現景瀾的房間和他那邊的差不多,都擺放著很多咒語、魔法印章之類的古董。
“沒想到你那么快就找到了能用的法器。”雖然他們已經到了筑基期,但是如果沒有相配的法器依舊不能御劍飛行。
楚墨側頭一笑:“因為那些人藏的東西可多了。”他像變魔術一樣變出一個盒子來,“給你。”
“是什么。”景瀾接著他扔過來的盒子,不知道楚墨又在計算些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做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他仔細一看和他之前收到的盒子一模一樣,他懷疑楚墨有很多個這種禮盒。
“打開就知道了。”楚墨靠著沙發笑道,“是你想要的東西。”
景瀾有些狐疑,他小心的打開來,看到里面熟悉的卷軸瞳孔微微緊縮,他小心的把卷軸拿出來,打開,仔細看著上面的圖案,應該說鳥蟲篆,在上面用這些文字記載著一個首神秘的曲目——祭天神曲。
也叫古墓遺曲,他之所以進入那個秘境也是為了它。
只要集齊所有卷軸就能開啟祭天大陣,一旦陣法成功便能奪取天地力量、穿越時空、扭轉乾坤、甚至復活亡人。
復活亡人,景瀾緊緊的握住盒子,他需要的正是這一點——活死人,肉白骨。
而魔尊想要的或許是力量。
景瀾抬目,凌厲的目光望著他:“你的目的是什么?”楚墨可是一直都和他搶這個東西,他們每次都拼了命的互相爭奪,現在楚墨那邊有三卷,自己這邊四卷。
楚墨一直觀察著景瀾的反應,他不是第一次見到景瀾仙尊露出這種帶著陰鷙的眼神,他覺得這很有意思,可能仙尊也有陰暗的一面。
他很想知道景瀾到底藏著什么不見得人的秘密,他要把他的秘密勾引出來,現在就是一個好機會。
“我能有什么目的?現在我們可是同一條船上的人。”楚墨氣定神閑的說,“我不是音修,拿著也沒用,倒不如讓仙尊你來試試,或許我們很快就能穿越回去,這個鬼地方我不想呆了。”
景瀾放下卷軸,把盒子蓋好,他在楚墨的對面坐下來:“那魔尊要不要把之前搶走的都讓給我?只有一卷我也沒有辦法。”
“沒想到仙尊也會得寸進尺。”楚墨惡意的看著他,“除非仙尊做了本尊的妃子,那就是自己人了。”
“魔尊,切記禍從口出。”景瀾掀起眼皮,嘴角含著殺意,但他知道這只是魔尊想窺探他的秘密而做的試探。
兩人對視一眼,眼里的敵對情緒更加濃烈。
楚墨想起古墓遺曲的其中一個作用便微微笑了:“我早就想問了,仙尊難道想復活某個人?不然怎么對這個遺曲那么執著。”
“那魔尊呢?”景瀾問而不答,冷冷的聲音在房間之中響起。
“哦……這個嘛,我需要更大的力量?”楚墨撐著沙發扶手,疊起雙腳,隨意的說著。
景瀾看著他嘴角那抹漫不經心的笑容突然悟了,楚墨并沒有說真話,他感到有些意外,如果反推回來——楚墨想要的不是“力量”。
那會是什么?景瀾想不到楚墨會有除了力量之外更想要的東西。
楚墨思考了一陣子忽然問:“莫非是你的徒弟?”只有這個解釋了,景瀾仙尊身邊似乎沒有太親近的人。
“與你無關。”景瀾把盒子放到茶幾上,碧綠的眼睛里掠過一絲流光,看起來有些駭然。
楚墨被他的神色震驚了一下,或許他的猜測沒錯,真是沒想到……
楚墨突然有些想笑,嘴角也真的笑起來:“原來這就是仙尊所說的無牽無掛,您還真會騙人。”他差點就相信了,什么不欠因果,如果真的這樣就不用對徒弟的事那么在意。
不過他笑了一陣子就不笑了,楚墨見景瀾的臉色降到冰點,忽然心情糟糕的站起身:“既然禮物已經送到了,那我先走了。”
楚墨背對著景瀾走到窗戶邊,他跳上飛劍又回頭望了他一眼,接著御劍走了。
楚墨坐在飛劍上,右手撐著側面,心情陰郁的低頭看著城市的夜景,恍惚之間想到自己已經不在修真界,連帶著很多東西都被留在那邊。
雖然今晚的目的不純,但最后卻感到有些晦氣,突然不太想知道景瀾仙尊的秘密了,一個仙門人,怎么可能……
楚墨飛到主宅的城堡前,突然發現有兩只鳥站在后花園的樹上吵架,這里比較隱秘,也沒有人聽到,楚墨光明正大的聽了一會兒。
“你跟著我做什么?信不信我拔了你的毛!”一只烏鴉張了張翅膀囂張的說。
“這里又不是你的,我只是路過。”對面樹枝上的鸚鵡臭美的順了一下自己七彩的羽毛。
楚墨看向那只鸚鵡,果然是景瀾飼養的那一只自戀鸚鵡,說起來景瀾仙尊喜歡養七彩的靈寵,審美確實有些奇怪。
——
見楚墨真的走了景瀾松下緊繃的神經,他又拿起卷軸微微斂目,或許剩余的卷軸也流落到這里來,他要收集起來。
景瀾收起東西,平復下心境便去了休息,他睡著后仿佛夢回多年前。
他走出竹舍,外面是一個蓮花池,即使雪花漫天池里的蓮花依舊盛開著,一朵朵姹紫嫣紅,他喜歡彩蓮,能給這個寒山點綴出一些色彩。
他數了數,今天的彩蓮又少了幾朵,右邊傳來撲簌簌的腳步聲,景瀾轉頭看過去,一個渾身穿著白色皮毛衣服的小孩在雪地里艱難的前進。
“師尊師尊,你起來啦。”小孩約莫四五歲,被衣服裹成一顆球依舊□□的前進,他看著前面穿著青色衣服,長身玉立的人又加快了腳步。
在他心里師尊就是他的父親,他是被對方養大的。
景瀾抬了抬手指施了一個法,讓他瞬移到自己的面前:“你又摘了?”
“我、我喜歡吃蓮子。”小孩抱著彩蓮小心翼翼的說,他抬起頭看著眼前高大的師尊,一片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他感覺有些冰涼,眨了眨眼睛又低下頭。
他撒謊了,他是一個壞孩子,他不想要弟弟妹妹,師尊已經有了他了,為什么還要養著一群彩蓮,他害怕它們也會變成小妖精。
景瀾垂目,摸了摸他如雪花般的頭發,也沒有怪責他:“不過,以后不要用小船采摘,危險。”他的語調頓了頓,“可以試試我教給你的法術。”
“我會努力的。”小孩抿了抿唇,但是他是天生魔體,還自帶煞氣……
景瀾沉默片刻,拉著他走回竹舍:“我會找到適合你的功法的,只要你的本心不變。”
——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楚墨突然睜開眼睛,他揉了揉額頭,眼神陰郁而壓抑,耳邊聽到地下室的爆炸聲感到更煩躁,楚墨一甩手的扯掉床單,應該是老頭又在制造魔法藥水。
楚墨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的身體把衣服一件一件的穿上。
在打領帶的時候由于過于用力把領帶都扯斷了,在脖子上留下一條觸目驚心的紅痕,楚墨狠狠的盯著鏡子,眼里迸出一絲猩紅的血絲。
既然你不在人世,我入魔又何妨。
反正你不會見到,也不會傷心。
楚墨用力攥緊領帶,甩手扔掉,又重新拿出一條系上,深深吸了口氣。
我是對的。
楚墨再次抬頭看向鏡子,眼里的戾氣隱沒下去,他抓了一把自己的頭發轉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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