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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都市*重逢


周一,江市。

        金鑾酒店里,

        已處于深秋,落了滿地的銀杏葉,金燦燦的明亮一片,為日漸轉(zhuǎn)冷的城市增添幾分溫暖。

        角落里,一個穿著一身灰色休閑衣,頂著蓬松打理的干干凈凈的頭發(fā)的男人慵懶的靠著椅子擺弄著手機,他的手白凈修長、骨節(jié)明顯腕骨處凸出,很明顯是一雙年輕人的手。

        在黑色手機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白皙。

        而他的對面,是穿著一身黑時不時左看看右看看的鬼鬼祟祟的男子。

        實在受不了江稚魚這個鬼樣子,李致言隨手把手機往桌子上一扔,踹了一腳對面人的凳子。

        “你干什么呢?”李致言不耐煩的說。

        今天他原本在實驗室自己研究課題好好的,偏偏的江稚魚一個電話說是十萬分火急的事將他叫來,

        叫來后就是這副模樣。

        “噓,”江稚魚比劃一個手勢叫他小點聲,擠眉弄眼的說:“今天,我爸要和他找的律師碰面了。”

        聞言,李致言才明白過來。

        這是在這探情報呢啊。

        江市橋南這地界,底蘊深厚的大家族一只手就能數(shù)的過來,太古李家、匯豐江家、就是其二。

        高門大戶是非多,近些年匯豐江家不太平。

        江家?guī)状鷱纳蹋缒觊g江市還未開發(fā)時就盯上了這地界,果然后來從個小漁村發(fā)展成一線城市,百年間江家也成了鐘鳴鼎食的大戶。

        大戶人家是非多,尤其是像江家這種商戶。

        有些事掩蓋的好叫體面,掩蓋不好那就是豪門秘辛。

        如今這股風(fēng)終于是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從商要想要要根基穩(wěn)健,必不可少的就是利益共生的聯(lián)姻,偏偏到江稚魚母親那里出了個意外。

        江稚魚母親這一代,有她,有一位哥哥。

        那時候江稚魚他爹還只是江市集團的一個經(jīng)理,不知道什么手段搭上了他母親,原本家里聯(lián)姻的對象都找好了他母親卻以死相逼。

        老江總看這男人也身家清白,巧舌如簧的會哄人開心,能力也不錯,公司也有江母哥哥主管著,便也同意了,在家族強烈的反對聲中江母到底還是下嫁了,只不過老江家有一個要求,那就是生出來的孩子得姓江。

        起初倒是沒什么意見,江稚魚的爹一步登天,還當(dāng)上了公司的經(jīng)理人,日子也逍遙快活。

        不過這鳳凰男,越老越想要個跟自己姓的孩子,近幾年,他養(yǎng)的一些鶯鶯燕燕被搬到了臺面上。

        最近鬧得正歡的就是私生子一事。

        圈子里傳的沸沸揚揚,江稚魚母親反而是最后一個知道的。

        不過是一直舍不得,想再熬一熬,不過是還對那個人、對這份千瘡百孔的虛情假意仍不死心。

        這些個名門貴胄背后,難以啟齒的骯臟事數(shù)不勝數(shù),聽多了也麻木了。

        對于丈夫出軌的態(tài)度也是聽之任之。

        她能忍,江家忍不了。

        但趙翼,也就是江稚魚的父親,這么些年也是有所準備的。

        夫妻一場,他自認為對她還是有情意的,只不過這份情淺的不能再淺,不提也罷。

        男人對婚姻的忠誠到底是有多短暫誰也不知道。

        江家要要個說法,趙翼給不了,也不想給。

        在江家干了這么多年,趙翼還是有點本錢的。

        至此,江家與趙翼的一場仗就拉開了帷幕。

        而江稚魚今天就是要來見見他爹趙翼找來的律師。

        按理說與李致言沒什么關(guān)系,他就是陪客,江稚魚更是不在乎他爹要干什么,但是。

        “我聽說,我爸找來的律師是個女的,年輕漂亮國外念書、wachtell工作、因著這事特意回國來的。”江稚魚悄悄地說。

        說到wachtell的時候江稚魚都有說不出的敬意,雖然他不是從事律師工作,但是美國頂尖傳奇律師

        事務(wù)所wachtell沒有人會不知道。

        wachtell只招募最優(yōu)秀的法學(xué)院畢業(yè)生進入其實習(xí)計劃,然后自行培養(yǎng)自己的律師。在公司并購領(lǐng)域名聲大噪,曾發(fā)明過大名鼎鼎的反收購措施“毒丸計劃”(poisonpill)。

        其下律師擅長公司并購、資本市場管理、證券訴訟等。

        國內(nèi)的海問律所擅長兼并收購和資本市場業(yè)務(wù),曾經(jīng)希望自己“成為中國的wachtell”

        而這么個年輕漂亮的華裔女律師,江稚魚想看看他爹到底是那什么換的人家能幫他打官司。

        江市橋南地界,還沒有人敢惹江家、就算敢惹江家,不敢惹江家背后的李家。

        敢接的人要不然是背后關(guān)系更大、要不就是個愣頭青。

        不管是怎么樣,江稚魚都想看看。

        他自己不敢來看,偏偏要抓著李致言一起。

        李致言心想年輕漂亮跟我特么有什么關(guān)系,我一整個要泡在實驗室里發(fā)臭的人哪有什么心思。

        但聽到那人在wachtell工作的時候,神色還是頓了頓。

        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抹倩麗的身影,記憶中也有一個人在那里工作。

        李致言雙手插兜,昨晚不知怎么的好像沒睡好,今天昏沉沉的。

        他百無聊賴地看著江稚魚一個人的獨角戲,突然就聽到江稚魚壓低嗓音喊著:“來了來了。”

        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激動的神情凝住、怯生生的看了一眼李致言。

        李致言轉(zhuǎn)頭要看看到底是什么讓他臉色這么精彩。

        恍惚間,他怔愣住。

        趙翼他還是知道長什么樣子的,雖說年紀大了但還是有本錢的,當(dāng)年勾的江母上套那張臉該說不說

        如今也還是很有本錢的,身材也沒怎么發(fā)福,遠處看著還真是一位商界老總的感覺。

        但他旁邊、讓他親自開門客客氣氣的那位,李致言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時隔八年,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歲月絲毫沒有掩蓋住她身上清冷的氣質(zhì),剪裁得當(dāng)?shù)那B格西裝,下身高腰黑色西裝褲配上高跟鞋,黑茶色的披肩卷發(fā),走起路來隨風(fēng)飄蕩,背著h家的職業(yè)包襯得整個人又酷又颯。

        曾經(jīng)一頭烏黑的直發(fā)變成了大波浪,發(fā)卷貼著她小巧的下巴,曾經(jīng)素面朝天的臉也畫上了精致的妝容,連睫毛都是根根分明。

        她教養(yǎng)很好,走路的時候不會來回看。

        以至于,她根本沒有注意到他。

        她旁邊的趙翼在說著什么,她也只是淡淡的點頭,笑都不笑。

        他們落座在離他們不遠處的一個安靜的位子上,李致言能夠從側(cè)面看到她。

        他看到了趙翼拿出一個文件袋給她,所以,毫無疑問,趙翼找的那個年輕漂亮厲害的華裔女律師就是她,明苒。

        再回看時,就看到江稚魚正襟危坐一副膽戰(zhàn)心驚的樣子。

        李致言被他逗笑了,“你干嘛呢?”

        江稚魚立馬豎起三根手指作發(fā)誓狀:“我發(fā)誓我真不知道是她做我爸的代理律師。”

        要是知道的話今天肯定不能帶李致言一起來,哪怕是幸川嵐部隊有活動都得死命拽著他來。

        這都什么事啊。

        李致言淡淡一笑,垂眸擺弄著桌子上的杯子,語氣低沉:“沒事。”

        他說這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江稚魚看他的樣子起了壞心思,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還在說:“說真的,她當(dāng)年從出國后再沒回來,一轉(zhuǎn)眼人家成了律政佳人,抬手就是幾百萬的生意,而你就一個泡實驗室的老和尚,我采訪采訪你的想法。”

        說著他把叉子放到了李致言的嘴邊當(dāng)作話筒。

        李致言一把搶下來甩給他,說著:“我能有什么想法。”

        江稚魚切了一聲,嘴硬的男人。

        李致言偏頭看正在和人說話的女人,想著,不過是她更好看了一些,也更沒有人情味了一些。

        江稚魚隨著他的目光感嘆道:“這么看著她真是最適合做趙翼律師的一個,主業(yè)在美國也影響不了她,看過類似的案子都能比趙翼墻頭草還高,而且。”他酸溜溜的看著李致言看著人家側(cè)顏不放的表情說著:“也最不怕江家也不怕李家。”

        背后有人撐腰的哦。

        可不是嘛,有人被分手了八年也依然惦記著,看他這副樣子吧。

        李致言再想聽不明白也聽明白了,這人在這內(nèi)涵他呢,他罵了一句滾。

        江稚魚吐槽著:“你說你一大學(xué)物理教授有沒有點溫潤的書卷氣,別一口一個臟字的。”

        --

        那邊,明苒看完整個條款、順便聽著趙翼說的要求,合起了文件夾。

        “我大概明白了您的需求,”明苒淡淡的說,“我只能說盡力而為。”

        趙翼此刻一副老好人的樣子說著:“我明白,你放心無論成不成律師費都是只比這多不少。”

        他自己都心里清楚有錯在先,什么都認,只要能離婚,只要能分到他想要的財產(chǎn)都可以。

        明苒抿了一口茶水隱去了嘴角的諷刺。

        男人啊,還真是。

        若不是她在美國的導(dǎo)師求她幫這個忙,她是真不愿意給這人渣做事,哪怕錢多。

        放下茶杯,看了一眼腕表,她說:“時間不早了,我還有約,關(guān)于細節(jié)咱們改日再聊。”

        趙翼只能說好,客氣的送人出去。

        依舊是那副清冷淡漠的神情,從李致言的眼前離開。

        不等江稚魚說什么,李致言拿起之前被甩在桌子上的手機就追了出去。

        只能聽到江稚魚在后面哎了幾聲。

        待到明苒走了之后,趙翼的秘書不滿:“您為什么要找這樣的人啊,您看她那副眼高于頂?shù)臉幼印!?

        趙翼讓他閉嘴,手里剛點上的煙吸了一口看著明苒已經(jīng)離開的背影說道:“她那樣的人有點脾氣是

        應(yīng)該的,何況,沒人比她更合適了。”

        沒有人比她更合適了,這是趙翼調(diào)查后得到的結(jié)果。

        他緩緩?fù)鲁隽艘豢跓熑Α?

        --

        明苒離開之后,打車來到了一家民謠小酒館。

        下車時她深吸一口空氣,坐車坐久了愛暈車這個毛病多少年了她還是改不了。

        陰暗的下午反倒使空氣更清新。

        走進去,興許是工作日的事,只有零星的幾個人,臺上的民間樂隊還在自我陶醉。

        明苒在角落里找到了自己那幫人。

        不管多久,他們這幾個人還是愛往角落里鉆。

        季雨萱眼尖的看到了明苒走了過來,站起來做好了擁抱的狀態(tài)。

        等到明苒真的走到了她眼前的那一刻,她反倒一副要哭的表情,緊緊的抱住她,輕輕的捶打她委屈道:“你個臭女人還知道回來。”

        明苒出國八年,雖然他們也時常去美國找她見面一起,但終究是抵不過從前日日在一起。

        明苒都應(yīng)下她的抱怨,笑道:“好啦這不是回來了。”

        “讓明苒坐下啊。”鄭朝陽注意到明苒穿了高跟鞋怕她不舒服,爭寵似的把她拉到自己那邊來。

        已是成熟男人的鄭朝陽穿著一席手工定制西裝,高大的身體坐在那里,有種鶴立雞群的感覺。

        他一邊幫她起開一瓶酒一邊問道:“怎么樣,打不打算回國定居了?”

        酒遞到了明苒的手里,她喝了一口掩去剛剛苦澀茶水的味道說著:“還沒想好,應(yīng)該會吧。”

        “那怎么還想著接手這個案子?”鄭朝陽繼續(xù)問道,眼神中帶著很難看出的洞悉之意。

        明苒接手這個案子并且回國,是他們都知道的事。

        明苒抬手用酒瓶擋住了鄭朝陽看她的眼神,隨意的說道:“當(dāng)然是國外的月亮不如家鄉(xiāng)的圓,菜也不怎么好吃,還不如回國做貢獻呢。”

        她這套說辭說服的了別人,說服不了他們。

        鄭朝陽不信。

        明苒在國外的建樹和發(fā)展前景遠比國內(nèi)也好,他不信只因為這個她就愿意回來。

        “當(dāng)然了,”明苒放下酒杯,“還是因為想你們。”

        她對鄭朝陽回以同樣的對視,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們,標志性的梨渦淺淺凹陷。

        鄭朝陽率先敗下陣來,行吧,先不問了。

        其實他還想問的是,為什么在江市,而不回南市。

        畢業(yè)后明苒出國,他和季雨萱和張桐都在南大,因著明苒在江市他們才來的江市。

        “好啦好啦,”季雨萱調(diào)節(jié)著氣氛,“苒苒好不容易回國,我們干杯。”

        說著幾個人撞杯。

        李致言在明苒進來這家小酒館那一刻就跟著她,偷偷的坐在他們的旁邊,像個偷窺狂一樣觀察著她。

        說起來這家小酒館還是他上學(xué)的時候愛來的地方,倒還挺有緣的。

        她嘴唇紅潤,長睫卷翹,眼尾微微上挑,她的眼眸嫵媚多情,勾人心魄的漂亮。

        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她挺翹的鼻尖在包廂里燈光照射下微微泛紅,目光也有些迷醉,黑白分

        明的一雙眼,氤氳著瀲滟水光,影影綽綽。

        酒意上來,加上酒館里帶出的余熱,她索性脫下了西裝外套。

        風(fēng)一吹,繃緊的布料包裹住她凹凸有致的胸和腰,往下是筆直的長腿和纖巧的腳踝。

        如今在這溫暖的酒館里,他才發(fā)現(xiàn),她的身材同樣變化良多。

        外套被脫下,隨意地折在座位后。

        明苒雪白的背就這么貼著座椅,仰靠的姿勢襯得鎖骨越發(fā)精致誘人。黑色內(nèi)搭緊緊貼在她身上,她不知豐滿了多少,纖腰卻仍舊不盈一握,整個曲線凹凸有致。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來。

        這樣想著,他腦海里傳來自嘲的聲音,他明明知道,他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從看到她開始,他就不爭氣的眼神跟著她。

        明暗交錯里,明苒總覺得好像有個人在盯著她,但又怕是自己的錯覺。

        剛想著看看周圍,就聽到鄭朝陽在問:“那你在江市有住的地方嘛?”

        此時民謠斷了,李致言很清晰的就能聽到他們的對話。

        “沒有,我對江市還不太熟悉正準備找找。”他聽到明苒說。

        李致言一直不安的轉(zhuǎn)著手機的手停住。

        他好像知道怎么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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