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棋局
李致言又帶著明苒逛了一天江市,帶著她吃了點江市特產,看了看她一直想看的景兒,在晚上送明苒去了車站。
明苒實在受不了兩三天沒換衣服了,感覺整個人都臭了,在最后和李致言呆了一天就去了臨市,高鐵一個小時就到了。
在車站兩人還有種依依不舍的感覺。
看明苒安全上車并囑咐到了之后發信息后也離開了車站。
“師傅,去復旦街36號。”李致言出門打車去了手機上那人發的地方。
“好嘞。”
復旦街是在美嘉旁邊的一條很有名的街,十分具有人間煙火氣的一個小巷,在美嘉上學的沒有人不知道這條街,大概是人間煙火氣最撫凡人心。
36號是一個很正宗的粵菜館和小酒館的結合,李致言吃不了特別辣的,但是他家的粵菜還是很符合他的口味的,吃飯的時候再加點小酒,運氣好的時候還能聽到幾個民間小曲演唱。
李致言到的時候張卜早就到了,已經點好菜就等著這位少爺來了。
“哎呦少爺終于來了。”張卜一邊給他的杯子倒滿酒一邊調侃著,“少夫人送回去了?”
依舊是最里面的隔間,這家店是復古的裝修,每個座位都用屏風隔著,能夠感受到氣氛的同時還具有隱私性。
“滾啊。”李致言隨手把外套搭在椅子靠背上,雖說江市四季如春,但每天出去還是習慣了出門拿個外套。
就著張卜倒完的酒喝了小半杯,太久沒喝他家的酒了,還是那么辣。
看著李致言皺眉的表情,張卜不客氣的嘲笑他:“怎么的,去南市之后不喝酒了啊,你這還退化了。”
他們之前只要一起吃飯就是喝這個酒,李致言酒量全是跟張卜練出來的。
和張卜又碰了一杯,李致言才終于算是緩過勁來,“這不是只有和你喝這個酒才有味道嘛。”
吃著花生米喝著白酒,還得是和“對手”才有意思。
“切。”張卜往椅子上以靠看著他,面前的男生還是一年前那樣,人人都說他是校園男神陽光帥氣,只有他知道這人的多面性。
你看他在外面風光霽月,其實心思比誰都深,他那個腦袋算是沒白長,要不然也不能連他自己的老爹都算計。
他還記得也是去年這個位置,李致言把他叫出來,這人難約得很,要不然他不能叫他少爺,少爺時間難約脾氣還難琢磨,但不知怎么的,這么些年也就只有他和他脾氣相投,其他人都感覺差那么點意思,大概是因為李致言還真是個挺有意思的人。
而他向來欣賞有腦子的人。
本來還以為是個平常的一頓飯,沒想到這人給他設一個鴻門宴。
“張卜,求你個事。”
這是他第一次在李致言嘴里聽到求這個字,那時候的李致言和現在不一樣,他那時候一直跟著李父搞政治那一套學著,整個人顯得又頹又廢,連平時那點小潔癖都不見了也不愛打理了。
他說,陪我演個戲,這事只有你能來,別人才會信,倆人裝作吵起來打了一架,本來并不是一個很大的事,男人嘛,誰沒打過幾個仗,但他倆的身份就注定不能隨所欲為,要想成為真正往那條路走的人一點污點都不能有,打傷了進局子有案底可就是真難。
不過李致言還算知道他老爹底線在哪,也不能讓張卜有案底,也就輕微擦傷。
但他家本身矛盾就要露出,這大概算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也不知怎么的還真讓他走了,去了想去的學校,而張卜回家還被教訓一頓,張家雖為新貴,家里也挺開明,但能走到副市長的位置,家里不可能沒有紀律,張卜被罰跪一晚。
李致言走的那天,張卜也偷偷的去送了,膝蓋的傷讓他走路都疼,不過他并沒有和李致言說這個事,沒必要,誰還沒為過兄弟兩肋插刀過。
還挺舍不得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再見,李致言真走了,他在美嘉可真沒啥意思了,也就偶爾跟幸川嵐約約架打兩下散散心情。
再看現在意氣風發的李致言,愛□□業兩手得,張卜是真酸了。
李致言的魅力從不在他的外貌,不在他的打球打的多好多聰明多傲氣,而是他在屬于他的這個年紀,有自己的想法,或許不成熟不那么正確,但足以讓同齡的孩子都對他報以崇拜的心里-
熱愛真的會塑造一個人。
尤其是李致言那雙眼睛,真正開心的時候帶著星星尤其好看,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連張卜一個大男人都喜歡他的眼睛,純黑透亮,十分干凈。
不想他,平生也沒啥目標,能跟著老爹的步伐走都謝天謝地了。
“說真的,你當時說出去為了散散心還為了追小姑娘我真覺得你瘋了。”張卜看著偶爾看著手機回信息滿臉帶笑的李致言說道,“成沒成呢啊。”
誰能信李致言下了那么一大盤棋啊,把他自己都算進去。
李致言按滅手機,一只手搭在椅背上,不動聲色的看著他說:“沒,我在等一個合適的時機。”
其實他有想過現在,每次在她面前就忍不住想親近,想跟她表白,但是感覺還要再正式一點,再等等。
“你這人就是愛猶豫,有的時候思前顧后的。”張卜截住他的話頭,吐槽著他。
“從小養成的有時候我也很煩。”李致言用另一只手拿起酒杯,兩人又碰了一下。他長嘆了一口氣。
他有時候總是愛嘴硬又別扭,尤其是在對著她和鄭朝陽的事的時候,總是詞不達意,總是習慣先看結果再去考慮一件事值不值得做。
在決定真的喜歡,靠近明苒之前也是思前顧后左思右想,時而堅定時而退后,他明明就是為了明苒去的南市一中,等真到了的時候反而害怕以那樣的一個身份去在她身邊,再看到她身邊的鄭朝陽的時候也會猶豫到底要不要“破壞”,又在想他憑什么能得到明苒的喜歡呢。
可真正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是控制不住自己要去接近她的心的,真正喜歡的人怎么可能甘心只做朋友。
根據吸引力法則,當你對一件事的欲望最強烈的時候,你的關注度和敏銳度直線上升。
他越來越被她吸引,她的坦蕩明亮,她的自信從容,她的敏捷機靈,她的反差。
怎么能有辦法不喜歡她呢。
“那之后你還在南市?”
“嗯差不多。”
“那大學總該回江市了吧,咱江市的大學可也是頂尖學府,況且,你家你兄弟都在這里。”
李致言這個人驕傲自信卻沒架子,他朋友一大堆,他講江市話很有意思,有時愛跟樓下的大爺探討探討天象,也愛追小朋友的狗,他身上的光芒無論在哪里都遮不住。
李致言想了想,給了個不太確定的回答:“應該,還是看到時候的情況吧。”
這就讓張卜不理解,“你高中還在那就算了,你大學還不回來可不只是我不樂意,幸川嵐他們肯定也是。”
這畢竟是他土生土長的地方。
“再說了,咱們江市不比南市差,更不比京市差。”
這話沒錯,江市位于沿海,附近港口發達,對外聯系便利,早就成了國家重點發展的超一線城市,政府大力投資,高校眾多,每年都吸引大批人才。
南市位于北方,雖然背靠京市有很多優惠政策,國家也在扶持,但相對于江市無論是位置還是政策都稍微差了些。
李致言還是沒有給出準確答案,“再說吧,還早著呢。”
“你呢?”李致言的聲音是熟悉的戲謔,“你怎么樣啊,沒點什么別的情況?”
這股八卦之火還是燒到了張卜身上,他無奈失笑:“我上哪有,我哪有你瀟灑啊。”
除了偶爾耍個小混蛋,在李致言他們面前裝裝13,賽賽車,別的事都沒有太讓他開心的。
李致言朝他扔了個花生米,他倆在一塊就總愛扔東西,“別妄自菲薄奧,還跟我倆裝。”
張卜接住,一下扔進了嘴里:“那不是比少爺您差點。”
“你特么總跟我比還用不用活了。”李致言毫不客氣的收下他的“贊美”再罵他一頓。
李致言說張卜不用裝是真的,要說他們那一伙是正派的帥,那張卜可就是反派的帥,他長得也挺邪,酷帥酷帥的,總翹個二郎腿跟個二世祖似的,小女生都抵擋不了甚至幻想他會搞什么禁止想的那些。
現在美嘉的論壇里面還有李致言和張卜的帖子,同人文,樓層蓋的來高,這倆人的設定就讓人欲罷不能,更別說倆人家世相當,比什么幸川嵐他們都好磕。
“我忽然想到有個人還跟你挺像的。”性格和脾氣都挺像,這是李致言第一次有這種想法,還越想越像。
“誰啊。”張卜磕著瓜子問。
“我情敵。”
李致言情敵,鄭朝陽。
鄭朝陽和張卜都是一類跟校霸似的,為人很直,不認識的時候覺得難接近,成為朋友的時候就知道這種人最仗義最兄弟。
唯一不同的是鄭朝陽從小書香氛圍重,沒那么多心眼子。
“你情敵肯定玩不過你。”張卜了然的說道,“你心眼子多的跟骷髏似的。”
“哎你這人,咋還罵人呢。”李致言把張卜扒好的瓜子全搶走了,含糊的說著。
“那你還真是要翹人墻角啊。”張卜自知搶不回來,又扒著新的,一邊扒一邊戳著李致言心窩子。
這也是李致言最不想面對的,說真的,他這個后來的真是像翹人家墻角的,本來人家青梅竹馬好好的,之前他就考慮過這一層一再猶豫,他所接受的教育不允許他做不道德的事,后來又想這男歡女愛的,倆人也沒在一起,他應該不算不道德。
“不是少爺,”張卜看李致言不說話在那做思考狀驚訝了,“您還真怕這個啊,想啥呢,人倆也沒在一起,要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
張卜之前也聽過明苒和鄭朝陽的事,從誰那聽說的就不言而喻了,不明白他這兄弟想啥呢。
他不用多了解明苒是一個什么樣的人,李致言喜歡的一定是最好的,因為他本是站在山頂的人,站在山腰的人連望著他的影子都不配。
“說翹墻角的是你,說讓我上的也是你,你這人。”李致言笑罵著張卜。
“我這不是讓你早點習慣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到時候你看你要是跟人姑娘在一起了招不招罵吧,你在咱這是個寶,在那塊可是個打狼的。”
打狼是江市的方言,意思就是拖后腿的,還真和李致言在那塊的形象相符。
“等著大爺我讓他們刮目相看吧。”,李致言拍了拍手上的渣滓,挑著眉說著。
“行。”倆人又對飲了一杯,“等著看你的比賽。”
以后就能在各個物理大賽上重新看到李致言的身影嘍。
“你們南市一中的論壇我可托朋友進去了,到時候就等你好消息了。”
屁等著好消息,看笑話還差不多。
李致言明朗一笑,果然還是他認識的張卜。
微信上來了信息是明苒說她到了,已經被他們接回酒店了。
不知不覺都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了,李致言拿起衣服穿上,晚上天還有點涼,“行了,走了,改天再喝,我媳婦兒安全到了,我要回去跟她嘮嗑了。”
“快滾。”張卜笑呵呵的攆他。
“過兩天再喝。”李致言頭也不回的擺手說著。
鬼知道過兩天是過幾天,張卜看著他的背影失笑,不過,他還是原來的他就好。
喝完最后一口酒,張卜起身結賬,哎,這人就是上天派下來折磨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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