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相愛
五一,幾個人一起出去玩。
準確的來說,是下午一起吃飯,晚上一起喝酒。
TAO酒吧里,幾個人剛入座就招來一大片的注視,沒什么別的原因,就是都太好看了。
用磨砂玻璃隔成的包廂,很有情調的呈灰色的燈,隔音和隱私都很好,整個酒吧放著舒緩的音樂。
李致言挨到明苒旁邊坐,幾個人圍在一圈,從左開始分別是張桐鄭朝陽季雨萱明苒李致言。
徐遠朝沒有來,他家里一向管的比較嚴不讓晚上出來。
玫瑰特調酒,檸檬苦茶酒是TAO的主打調劑酒,度數不算太高也很好喝。
季雨萱之前經常玩這些游戲很知道應該怎么玩,今天她充當主持人跟大家講規則該怎么玩。
一開始活躍氣氛和下酒,先玩的小姐牌。
A是指定任何一個人喝酒,2是小姐,3是逛三園,4是照相機,5是摸鼻子,6是幾棵柳樹扭幾扭,7是過七和七的倍數,8是廁所牌,9是自飲一杯,10是神經病,J是左邊的人喝Q是右邊的人喝,K是抽到的就喝上一個所抽中之人指定的杯數,大小王就是撕紙。
游戲規則講完后季雨萱開始發牌,第一個從張桐開始,不巧的是每次的小姐不是鄭朝陽就
是李致言,兩個人陪了好多杯過場。
牌快都結束的時候,下一張牌到鄭朝陽,掀開看,是大王,到了本場的第二次撕紙。
第一次的撕紙情況都很正常,繞了一圈后到季雨萱那里撕不了了甘愿認罰。
這一次鄭朝陽拿起一張紙巾放在嘴里,由右面的季雨萱咬過去,這位主持人也不知道是不
是不小心,咬掉的紙就剩一下塊,遞給下一位明苒時就只剩一些。
明苒傳給李致言的時候就是叼著一小塊紙,李致言湊上前。
他陪了很多酒,撲面而來身上帶著香甜的酒氣,近到能感受到他呼出的灼熱氣體,燒燙著
她的肌膚。
也只是湊到這么近發現,鄭朝陽的唇上有個小小的唇珠,在染上酒水后顯得格外性感。
兩個人的唇幾乎要觸碰在一起,明苒濕漉漉的眼睛不敢直視著李致言,只能把視線放在那張小紙上。
就在明苒以為兩個人的唇要碰上的時候,李致言使了一點巧勁將其叼走。
等到再傳遞給張桐的時候完全傳不了,張桐自認罰一杯。
游戲還在繼續,仿佛剛剛兩人的親密接觸不存在,但只有兩位當事人才知道自己的心跳聲
是如何如錘鼓敲過。
等到一把牌結束后,季雨萱又提議著玩玩狼人殺緩緩酒。
抽完身份牌后,先后發言。
李致言看著她的側臉,很認真的傾聽著她,但更多的,他在凝望著她。
他把她黑白分明的眼眸和張揚的笑魘盡收眼底。
她不是絕美的菟絲花,而是不滿荊棘的玫瑰。
他想,如果把小王子的玫瑰花換成她,應該不是件好事,不知他是不是真的覺得可笑,眼
里逐漸浮現出笑意。
以至于等到他開始闡述的時候竟沒反應過來。
毫無疑問的他被投了,支支吾吾的說不清話明苒帶頭把他票出去。
他無奈的扶額,笑了幾聲。
帶節奏成功的明苒笑的更開心了,那雙狹長的眼在昏暗的燈光下亮晶晶的。
昏黃暗淡的包廂因為彩燈反射出明亮純凈的光,柔和地落在明苒的臉頰邊,順著她抿杯的紅唇,親吻她的睫羽。
他突然也涌上一股沖動,想親親她,又克制的忍住。
氛圍是種奇妙的東西,營造出來的浪漫或許是假象,但足夠誘導一個人跌落陷阱。
李致言沒有一刻能夠像現在一樣,很想很想擁有她,讓她打上他的標簽,他可以無所顧忌逢人便說這是我的玫瑰。
酒過幾巡之后,都有些倦怠。
張桐不太能喝,鄭朝陽也因為把把當小姐喝的有些迷糊了,靠在沙發背閉眼休息。
季雨萱酒量都是練出來的,還清醒著,就看到她這個同樣很能喝的姐妹往旁邊的男生身上靠去。
鄭朝陽是因為當小姐喝多了,你這就純是動機不純吧。
季雨萱用眼神和她交流著,果然收到了個竊笑的眼神。
不想看膩膩歪歪的某人,拿著手機和自己的男朋友說著話。
這邊的明苒緩緩靠在李致言的肩上,因為向右挪了挪的原因,她穿的開叉的裙子露出盈盈白白的小腿,在燈光的映襯下如上好的美玉想叫人把玩。
靠上去后,李致言還怕她不舒服,手動的幫她移移位置,整個人都在李致言的臂彎里。
他還算清醒,和以前那幫朋友聚會有時候會喝白的,現在這些果酒對于他來說綽綽有余,
但他還是擺出一副微醺的狀態,頭也靠在明苒搭過來的頭上。
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靠了一會,他低頭看懷里的女生。
恰巧明苒也抬頭看他,他們的距離很近,睜開眼睛他就在她的上方。
明苒很清晰的看到他睫毛在幽暗中如銀蛾一般,閃著清亮的光,他眼中的光不是清水,而
是讓人迷失的酒,醉醺醺的。
酒精是個好東西,它能夠在夜晚放大人的勇敢與欲望。
她望著李致言,李致言漆黑的眼睛和她對視。
怪異的氣流在其中流竄,明苒的心跳開始不正常,手指發麻。
緊接著她發現自己的手被男生的大手捏了捏。
就在她覺得一切要不受控的時候,另一邊出了聲打破了氛圍。
喝多了的張桐趴在桌子上突然叫囂著:“繼續!”
最不能喝的人叫的最歡。
李致言放開手,撫了撫自己的眉頭,安慰著自己,但還是覺得生氣,倏地一下,嘴湊到明
苒的臉頰上,忍不住的咬了一下她的腮幫解氣。
看到明苒驚一下樣子,他的心情瞬間好了,嗤嗤的笑著。
莫名其妙的被人咬了一下,明苒瞪了他一眼。
叫囂的張桐把閉目養神的鄭朝陽和聊天的季雨萱都拉回了現實。
鄭朝陽捏住張桐的脖子威脅著:“你看你要是喝不了的,我就灌你。”
對待夸大話的自然有人來治,鄭朝陽就是治張桐的人。
張桐想說我真冤枉啊,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啊,你沒看到你剛喜歡的女人差點和別的男人接吻啊。
不管張桐內心怎么想,嘴上肯定不敢說,只能默默承受著一個人的懲罰。
又玩了幾輪游戲,十一點多了,沒喝醉的李致言和季雨萱也有點多了。
特調酒雖然好喝,后勁還是有的。
幾個人準備回家,李致言拉著明苒出門,隨后跟著的是季雨萱,鄭朝陽張桐,而明苒幾乎變成了李致言身上的掛件,李致言一手托著她腰走。
出了門口一起吹了吹冷風清醒多了,雖然是五月初夜晚的天氣還是比較低的,明苒里面穿著低開叉裙,李致言幫明苒套上她的西裝外套。
正了正明苒的身體,他一邊說著好話哄著她一邊給她套衣服。
棕色的西裝外套配上黑色的開衩裙,別有一番風味。
散散步,走在沿江大橋上,夜晚燈光熹微,橋上的車只有偶爾出現一輛,寂靜的不像話。
鄭朝陽出聲“把她給我吧,我送她。”
李致言有點撒不開手,明苒整個人貼到他身上,她醉酒之后很粘人,又有點不想撒手
鄭朝陽剛碰到明苒的手就被明苒甩開,她往李致言身上靠。
“陳明苒。”
“誒呀別叫我大名!”明苒有點生氣
“你過來。”鄭朝陽壓制住脾氣
“你兇什么,我不過去!”
他兇什么,她真好意思說的出來,清清白白的一個小姑娘趴在男人身上做什么。
他伸手去拉明苒。
“我要李致言送我回家,別動我。”
說著明苒拉著李致言的手就要往回走
“行行。”鄭朝陽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了,明苒脾氣犟起來十頭牛都拉不住。
“李致言拉著明苒軟趴趴的胳膊,放任她靠在自己身上,對著鄭朝陽說道:“我還清醒著,能
送她回家,你也喝的不少趕緊回去吧。”
季雨萱也攔著他:“苒苒和李致言一起沒事的,李致言的人品我們都知道,你也回家休息。”
說著就拉著鄭朝陽往另一邊走,還不忘回頭對著明苒使了個眼神,靠著李致言旁邊的明苒對著季雨萱眨眨眼。
醉酒的明苒對著李致言她嘟囔著嘴,手也拉著他的手,指著正確的方向說著,“那邊是紅燈,
走不通,咱們走那邊。”
李致言失笑“好。”
喝醉的明苒對著她有點乖
其他人走了,李致言又拉著明苒往正確的路走
“不走那邊,那邊是紅燈,不讓走”嬌憨著跟李致言說
“不是,那便是正確的路,走那邊能回家,你跟著我走。”剛出來的李致言也有點迷糊,風吹了之后好多了,拉著明苒的手往那邊走。
兩個人大手拉著小手就這么往前走。
好一會沒有說話,明苒突然拽著他,往大橋的大理石欄桿趴著“咱倆吹吹風。”
李致言也趴著,目光看向她,那一瞬間他覺得明苒并沒有醉。
明苒放開了李致言的手,盤著放在欄桿上給自己消熱,李致言就側著臉看著她。
“咱們都高二了呀。”明苒感嘆著,“你打算考什么大學啊?”
明苒偏頭問著李致言,她臉腮紅紅,笑意寫在她的臉上,又因為喝了酒的緣故,顯得格外嬌憨。
李致言也不騙她實話實說:“大概率是在江市的Z大,我媽和我老師就在那教學,打算繼續學物理。”
明苒點點頭,就聽到李致言繼續說:“你也來吧,Z大也是全國頂尖的學校,法律也很出名,嗯?好不好。”
他在黑夜里的眼神格外清亮,還透著一絲狡黠,最后一句話嗓音故意壓低,很勾人。
明苒嘿嘿一笑,說“那你求我啊。”
李致言絲毫不知道臉是什么,就想讓她和自己一起,于是順著她的意:“求你了,求你了明大人。”
明苒把臉埋住,不讓他看到自己的表情,緩了緩才說:“那好吧,我考慮考慮吧。”
李致言直勾勾地看著她,嘴角笑的愈發加大,他知道,明苒這么說就是百分之九十答應了他的意思。
他問著自己剛才想問的:“鄭朝陽為什么叫你陳明苒?”
“因為我媽和我爸離婚后,我就改著和媽媽姓了。”
他沉吟片刻,開玩笑的說道:“那你以后和阿姨來江市定居啊,江市風水好也養人。”
明苒還是那句我考慮考慮吧,但其實心里也納入了這個想法,明苒的外公外婆如今也在江市養老,相較于之前身體更好了一些。
他們兩個也沒想到如今的一句玩笑話以后會成真。
“明苒,”李致言突然站直,聲音很鄭重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說道:“我今天其實是有個事想和你說。”
明苒直覺是一件很重要的事,還沒有什么事是李致言帶著這樣的語氣說的。
她也站著,問道:“怎么了?”
李致言從衣服兜里掏出一張紙雙手遞給明苒。
看著眼前的少年,他垂下眼睛覷她,眸光清澈,神色中既藏著緊張,又藏著獨屬于少年的
狡黠與自信。
明苒想,她大概知道這是什么了,鄭重其事地接過,打開。
身前的男生一動也沒動。
很長的一篇手寫稿,包含了面前男生的所有心緒:
致親愛的明苒:
該怎么說呢,怎么才能表達出我對你的感覺,和一閉上眼睛就會在腦海中浮現你好看的模樣。
起初是被你的外在所吸引,便有了我們的相識,你或許不知道在全國物理大賽才是我第一次見你的模樣,那時你明媚,淺淺的一笑就映在了我的心里。
人總是執著于第一眼喜歡上的人,我也不例外,所以我后來來到了南市,冥冥之中我想我還會見到你的,可以見到你的那一刻我卻怯了,我不知道應該怎么訴說我對你的喜愛和我對你的思念。
由于我個人的原因無數次的想退卻,可沒有人不會喜歡靠近光的,逐漸地我向你打開話匣,你也給予我回應,我想慢慢的走進你的心里,和你相處的日子我逐漸的了解你。
你外表明媚陽光內心柔軟溫暖又很堅強,我時常在想什么時候我能成為你的避風港呢,提筆是你,滿目是你,處處是你。
我先是折服于你的外表,后又折服于你的認真你的堅強的性格,我知道你總是嘴硬心軟,你能夠明白我所有的詞不達意。
原諒我偶爾的敏感。
我也喜歡你偶爾的傲嬌,你在我心里不是堅強的女戰士,而是我的小公主,我很想成為那個可以站在你的身邊陪你走過一年四季的人。
不知道,你是不是愿意給我這個機會呢?我執著又有點笨拙,笨拙到,我的表達表現不出對你的那樣喜歡,心決定的事,嘴沒辦法說。
我很想聽你分享你的開心或者煩惱,
所以,你是否愿意呢?和我在一起,一起看看風景說說話,什么都行,只要是你和我。
我希望我能是每次都陪在你身邊的人。
我好喜歡你啊,明苒。
--李致言
其實他能感覺到明苒是喜歡他的,但無論什么這個時候他都等待她的審判。
他懂明苒的小心思,他想忍住不回應,但是很多次都失敗了,
其實她的一舉一動,撩他的方法,不論是暗戳戳還是明面上的,他都能看清,這個狡猾如狐貍的女生,一舉一動都透著特有魅力,她清冷的外型讓她在這件事上有著格外的魅力,所以她大概不知道他對她有多著迷,自然也不會知道一切都是在他的想法中進行,得到滿意的結果是他最想得到的事,在他的前半生,在他的十幾歲,在南城,在一中,在他心里
明苒一字一句的讀下去,深深的刨開了一個男生的內心。
“明苒。”李致言叫她。
明苒抬頭看向他,眼含流霧,輕輕的一眨。
“我很喜歡你,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嘛。”少年略有些長的頭發絲飛舞在空中,此時他目光直視著她,在像她討一個答案。
她眼前突然浮現出種種,
他在她挨訓的時候塞給她的奶糖,在每次打完球后都會給她帶一瓶的涼的VC,他把自己的卷子給她去罰站,他記得她的喜好,他用自己擅長的物理浪漫實驗哄她開心,他給她拍照帶她爬山,他帶她見他的朋友,帶她熟悉自己生活的城市、學校,他會在和朋友說話的時候仍然不忘注意她的一舉一動。
他的溫柔,他的俊朗,他的少年氣,他的陽光,他的勇敢。
愛是藏在每一個行動的細節。
所以,她有什么理由不喜歡他呢,不喜歡這個她一見到就好喜歡的人呢。
于是她對著這個滿身都是她喜歡的人堅定的說著:“我愿意啊。”
春日乍暖,冰川破裂。
李致言的眼中帶著幾分緊張,幾分錯愕,幾分欣喜,幾分意味不明。
他彎弧的眼睛清黑透亮,一漾一漾的。
控制不住的嘴角上揚,笑出聲,然后緊緊的,緊緊的擁住明苒。
明苒說不出話來,她滾燙的臉貼著他的頸,她聽到他的笑聲,得意的,自信的。
李致言終于放開明苒。
一陣江風吹過,幾縷長發被吹到明苒的臉頰上,李致言目光溫柔地凝視著她,他伸出手,將擋在她眼前的頭發撥到她耳后,然后,目光又在此投向她的眼睛,再往下,是她的唇。
他又干凈又清冽的聲線響起:“親一下?”
清冽悅耳的聲音闖入明苒耳內,尾音微微上揚,仿佛帶著什么鉤子,在明苒心尖撓了一下。
也不等明苒回答,他就湊上了這個肖想已久的地方。
曲長的睫毛近在咫尺,微微山東,一排羽毛似的,輕撫在她的心上,癢癢的。
她感受著唇瓣上柔軟有利的觸感,心跳漏了一拍后驟然變得更快,惹不住呼吸一促,紅唇下意識微微輕啟開些,給了少年趁虛而入的機會。
李致言捏著她細嫩的下頜,來回碾著那片水潤的唇瓣,探出舌尖描繪了遍。
最后他離開,重重的在明苒的梨渦處親了一下,才撒開,又緊緊的抱住明苒。
高大的身影中包含著女生嬌小的身體,他笑的極為蕩漾。
或許一份感情如黃昏的路燈,融化邊緣于夜晚卻又為你照亮一處街角,即使那角落較之于世界是那樣的渺小又那樣的不值一提,但燈光下的邂逅你我在柔光中四目相對,便是整個世界的情書,為你而寫,而我,在你的全世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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