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酒后真言?
蒲櫻兒喚來了風之堂的四名男家丁“筆墨紙硯”來幫忙將這兩個醉得一塌糊涂的酒鬼扶回房間。
“徐彼、徐默你們兩個過來先扶顧公子到廂房休息,好好照顧著。”蒲櫻兒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不像是在命令下人,卻像是在拜托友人幫忙。
徐彼和徐默便也樂于為蒲櫻兒辦事,心里歡喜地答話,“是的,小姐。”
蒲櫻兒聽著便覺得很是別扭,“不是早就說了不用這般跟我說話嗎,怎么你們都還是這樣呢,我聽著確實是別扭得很。”
“是,小姐。”“筆墨紙硯”異口同聲地回答。
“我……”蒲櫻兒氣結,“那你們還小姐小姐地稱呼?!以后都不需再如此稱呼我。”
“可是……”徐彼為難地開口說道,“可是,少爺吩咐了風之堂上上下下都須這般來稱呼小姐……我們不能不從……”另外三人連忙點頭表示同意。
考慮到天色已晚,司瀲楓與顧天瑾兩人都喝得酩酊大醉,實在不宜再留在庭院中吹著泛著涼氣的晚風。“那么……就隨便你們罷,只是,不許再機械地回答我‘是’之類的話語。”
聽到蒲櫻兒說隨便他們的時候,“筆墨紙硯”本是滿心歡喜,卻沒想到蒲櫻兒還有其他要求,真是讓他們為難啊,那些都是他們俊朗的少爺司瀲楓規定的,可和他們沒什么干系啊,這么一來他們可要怎么辦才好啊?
像是怕了“筆墨紙硯”再次推搪似的,蒲櫻兒不等他們反應過來便繼續說道,“哥哥和顧公子都喝醉了,不要讓他們再留在亭里吹風了,以免他們也感染到風寒,先送他們回房吧。徐彼、徐默,你們先送顧公子回廂房罷。徐致、徐諺,你們過來扶哥哥。”
“是……”“筆墨紙硯”習慣性地答道,卻忽然想起蒲櫻兒方才的吩咐,立刻改口道,“徐彼/徐默/徐致/徐諺知道了。”
雖然“筆墨紙硯”是聽從了自己的吩咐,但是蒲櫻兒聞言,還是不禁覺得好笑。蒲櫻兒在風之堂住了這么久,還真的第一次聽到他們這樣說話呢,雖是有點不習慣,但比起本來那樣回答,還是好多了。抬頭看了看已經升到頭頂上方的月兒,蒲櫻兒的嘴角浮起了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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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之堂,司瀲楓房中。
“好了,這兒交給我就行了。”待徐致和徐諺將司瀲楓送回房中,放到了床榻上,蒲櫻兒便開口了,“徐致、徐諺,你們兩個去吩咐廚房熬些解酒茶罷,待會兒送過來便是了。”
“可是,少爺這里也要人照顧啊……”
“那……你們就去準備些熱水吧,我留在這兒就行了,你們去幫徐彼和徐默照顧顧公子罷,顧公子是哥哥兒時的好朋友,只是多年不見,如今我們萬萬不能怠慢的。”
“……”略微思考后,徐致和徐諺只好答道,“那就聽從小姐吩咐罷。”
待徐諺把房門關上,蒲櫻兒便坐到了床邊的凳子上,看著安靜地躺在床榻上的司瀲楓,便已覺得有一股暖流從心房里頭流過,倍感溫暖。憶起那天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他正看著自己發呆,神情中充斥著驚訝、歡喜、悲傷與溫柔,可是,自己卻是打從心里對如斯眼前人有好感。當確實了自己失去了記憶時,心里很是恐慌,但是,對他卻是很有信心,相信他定能醫治好自己。明知他是出于私心為自己取名為蒲櫻兒,心里卻是欣然地接受了這樣一個名字,而且竟會羨慕他的妹妹司漣櫻,因他妹妹的不幸而感到心疼。與他以兄妹相稱,如兄妹般相待。他表面冷酷,內心卻是那樣的善良,無償為孫婆婆治病,為孫婆婆修補茅屋。在樹林中,為了不讓自己受傷,竟也用自己高大的身軀及時地抱住了弱小的自己。得知自己會因古箏曲子而感到莫名的恐懼,為了幫助自己恢復記憶,買進了價值不菲的名古箏,在身旁鼓勵著自己……
想著想著,蒲櫻兒情不自禁地緩緩伸出手,想要撫摸上那熟睡的俊臉,就差一點點了,只有一點點了,但是,為什么偏偏在這個要緊的時刻響起了敲門聲呢?!蒲櫻兒快速地縮回手,連忙應門。
房門被輕聲推開,徐致捧著一盆熱水,徐諺捧著解酒茶,輕手輕腳地進入房間。
“小姐,真的不需要我們留下照顧少爺嗎?”退到房門前的徐致不放心地問道。
“嗯。”蒲櫻兒回過頭看向他們,“你們放心吧,去幫徐彼和徐默好好照顧顧公子,這一次聽清楚了嗎?”
“清楚了。小姐,那我們這就給顧公子送熱水和解酒茶過去。”徐諺識趣地回答道。
柔和的月光透過敞開的窗兒竄進了房中,照在司瀲楓的臉上,那剛柔并濟的線條便更顯得性感迷人了。
用熱水濕了手帕為司瀲楓稍微拭擦后,蒲櫻兒小心地扶起司瀲楓,細心地喂他喝下解酒茶。“咳咳……咳咳……”司瀲楓被茶水嗆到猛烈地咳嗽起來。
連忙把碗放到一旁的凳子上,蒲櫻兒為司瀲楓拍打完背部,又連忙為他輕撫前胸,卻不曾料到一只大手會在此時此刻緊緊地握住自己的手。
“櫻兒……櫻兒……”司瀲楓口齒不清地叫喊著。
蒲櫻兒不禁心頭一緊,卻也為司瀲楓醉酒時仍舊記得自己而暗自高興,“哥哥……哥哥……怎么了呢?櫻兒在這兒,櫻兒在這兒……哥哥……”
聞言,司瀲楓伸出了另一只手,雙手緊緊地握住蒲櫻兒的纖纖細手,像是舒了口氣般,緩下了語氣,“櫻兒……還好……櫻兒……還好你……還在這兒……”
“哥哥,你放心睡吧。”蒲櫻兒心里頭甜絲絲的,一邊為司瀲楓將散落擋在額前的亂發梳理好,一邊輕柔地說道,“櫻兒……櫻兒會在這兒陪著你的……”
“櫻兒……你不會生哥哥的氣吧?都是哥哥不好……是哥哥沒有……沒有保護好你……沒有保護好爹爹……和……娘親……”
聞言,蒲櫻兒還在為司瀲楓梳理發絲的手不禁一震,愣在了半空中,怎么會……怎么會是這樣……還有方才不小心聽到哥哥與顧公子說的話……原來……原來真的是這樣……哥哥……哥哥……
“櫻兒……櫻兒……你不要怪哥哥好嗎?你不要……不要離開哥哥身邊……不要……不要……不要離開哥哥……”司瀲楓哽咽地說道,是那般的痛苦,又是那般地歇斯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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