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渡盡劫波兄弟在
“這里的早餐也就突出個量大,和園區的沒法比。”文昊邊吃邊吐槽。
他陪著胡鷹隨便吃了一點,倒是胡鷹,別看瘦瘦的,飯量卻不小。
“你那里人參多么?”文昊好奇的問。
“有幾個,我叔一直留著應急的,要不是我想出遠門,他還舍不得賣呢!”
胡鷹邊吃邊回答,豪邁的一匹,不過,文昊判斷他是裝的,為了自己的長相不讓人誤會。
“你也不大吧,還能去多遠的地方,用的著賣參?”文昊不解。
“吉春,不過要住一段時間,窮家富路,我叔讓多準備點。”胡鷹回答。
“那你這個叔叔對你可真好啊!”
“那是!”
“那也用不著賣參啊,我……”文昊還沒說完,就被胡鷹打斷,
“停!在我這里要說“賣人參”,你已經連著說兩次了,故意的吧,警告你挖,再不聽話不賣給你了啊!”胡鷹強調道。
“行行,賣人參,你賣身也沒有人要……不對,還真有人會要……”
“你還說!價格漲一成啊。”
“臥槽,還說不欺負外地人?”
“誰讓你管不住自己的嘴呢!”
“算了,怕了你,我就是吉春來的啊,去了以后住我那里,房子寬敞,不用花錢。”
“那我豈不是占你便宜,那怎么行!”
“人不大,事兒挺多呀,我那房子是自己住的,空著也不會出租,一般人是住不進去的。”
“你這是想不掏錢買人參吧?”
“人間自有真情在,不要總把人想的那么壞……”
“那還是不行!”
“隨便你!”
“你就不會再讓讓,說不定我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了呢!”
“賤人!”
“你說誰呢?”
“誰接話就說誰!”
“哎喲,看來還是要切磋啊!”
“說話要算話,等會兒咱們就來,誰輸了都要聽話。”
“不怕你!輸了不聽話的是小狗……”
……
命里的夙緣就是這么奇妙,兩個少年初次相逢,像認識好久的老友,沒一會兒就好到聊天打屁的程度。
吃過早飯,胡鷹邀請文昊同行,一起去他們那里,晚上就住下,不用再回來。
反正挖參也是需要幾天時間的。
于是文昊從善如流,早飯后就退了房子,坐上胡鷹趕來的馬車,兩人沒耽擱,直接出發了。
至于藥材的事兒,是不會有人問的。
因為只要文昊沒被關注,開店的人是不會主動關注客人自己財務的,這是行規。
沒人提及,相互之間就不會通氣,都會以為東西是別人值班的時候拉走了的。
出縣城也就十多里路,邊走邊說話,很快就到了地方。
這個距離,是這個年月農村人認為的,離城市最合適的距離,既能享受一些城市帶來的便利,又最大程度的隔絕了城里人的騷擾。
路過一個叉道的時候,胡鷹指著給文昊說介紹,
“從這里拐進去,就是靠山屯兒,我爺爺就住在靠山屯。
他是個赤腳醫生,濟世堂就是給我爺爺聯系的,以前,我們挖的參也主要就是給濟世堂。”
“我更喜歡自在,和胡叔住在一起住在山里,他是個護林員,我爺爺也經常進山采藥,人參多是他們兩個發現的。”
“你會醫術么?”文昊問。
“會一些,剛學還不到一年,爺爺不讓給人看病,說要出師了才行。”
“才學的啊!”文昊鄙夷。
“才學的咋啦,有天賦就能學的快,我可是有天賦的人。”
胡鷹被他的鄙夷刺激了下,不管不顧的開始吹捧自己。
轉過一個斜坡,馬車竄上一個山間平地。
白樺林掩映間,一處極大的院子出現在文昊的眼前,木柵欄圍著,院子極大,也打掃的極為干凈。
不過也實在是太干凈了一些,像個軍營多過農家。
一個住屋,一個柴棚,一個連著柴棚的小屋,一顆梨樹,再也沒有其它什么了。
真是浪費啊!
文昊忍不住心里吐槽,他作為大華夏人,實在是看不得土地空蕩蕩的無理由閑置,忍不住就想給他們開出幾個菜畦來。
“我叔今天巡山,明天才會回來,爺爺也去給他搭伴,順便采些藥材,所以,這里今天就我們兩個了。”
三間主屋不高,但修的極為結實,就連屋門,居然還修了用于出入保溫的隔離間。
而且隔離間用的居然是這時候還很少見的厚塑料膜,文昊都找了好久也沒找到的東西。
只不過,現在它們都被撩開了,塑料膜則被很仔細的卷了起來,牢牢的懸掛在一邊頂上。
進了屋,猜測果然證實,屋里比外面還井井有條,但能看出來,主人的日子過得很殷實,并不遷就。
文昊游目四顧,打量屋內布局和擺設,特種兵的習慣么,一時是改不了的,反正也不是壞習慣。
其它都一掃而過,唯獨里屋炕前墻上那桿槍!
忍不住就想拿下看一看!
“怎么樣?喜歡吧!
那是胡叔的命根子,每天取下來擦一次,平常連我都不讓砰。”胡鷹看他的神情,特意解釋道。
“不過,你今天幸運,他們外出,擦槍任務就交給了我,可以順便給你看看。”
說著上前取下槍,遞了過來,然后專注的看著文昊。
文昊接過來,略一查看就面色大變,隨后打開彈倉,側壁刻痕宛然。
認識!
果然是那桿!
用過的槍很多,大多隨拿隨用,壞了就扔,只有這把,雖然沒用它打過仗,但還是熟悉到忘不掉。
“你叔姓胡?多大了!”
“是姓胡,快五十了吧!”
“是親叔?”
“不是,但比親叔還親,我是被他從雪里撿來的,已經認了親的。”
“雪里?去年二十九日前后那場雪?”
“這里是二十八日下的……”
胡鷹這時候的話很少,但一問就答,沒再推脫。
“是叫胡義么?他是不是一前當過兵。”
“都對!”
文昊有些發愣,手里撫摸著槍,一言不發。
終于遇見,他一時拿不定主意,該用什么身份去面對,他前世的兄弟。
“你到底是誰?怎么會知道我胡叔?他都快二十年沒出過濛江了。”
就是戰隊里的人,知道這桿槍的也不多!
“還有,既然去了紀念碑,你為什還要去山林里拜祭?
那里挖防火灶的辦法,明顯是軍中手法,你是從哪里學來的?”
胡鷹一連串的發問,看來是憋了好久了。
……
過了好一會兒,文昊說話了。
“你路上話那么多,還特意……讓我看槍,是故意的吧……”
胡鷹默然。
“這把槍,是有個故事,關于三個女人和一個男人的故事。”
……
“去紀念碑,是因為一個英雄,去山林里,卻是為了一個遺憾……”
……
“至于防火灶,也就是習慣而已……”
文昊仿佛仍在回憶當中,過一陣子,蹦出一句話,然后再過一陣子,又再蹦出一句話。
再過了一會兒……
“教……教官?”
遲疑的一句稱呼,欣喜似乎還帶著不敢相信。
“狐影,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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