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鄭娟真的結婚了
她們閨蜜兩人玩鬧著,做采風工作總結,開始為兩人此次出行收尾的時候,文昊已經身在漢中了。
文昊能感知戒指的位置,找到鄭娟并不費事。
他沒有坐火車,而是放鷹走狗,在大巴山里走了兩遭后, 才橫穿大巴山,到達漢中的。
這片夾在秦嶺和大巴山之間的山間谷地,被漢水自習向東縱向穿過,沿漢水可以直通長江,重鎮襄陽就在漢水邊上。
在古時候,漢水是北軍南下過江,南北軍爭奪的重要方向。所謂“守江必守淮,守江必守水”,這個水,就是漢水。射雕英雄傳里,郭靖守襄陽,守的就是漢水。
華夏環境在這里的基地很龐大,是全國布局的重要據點之一。鄭娟在這里有長期住所。
那里是一個位于山腰的內部招待所,是基地用來招待往來人員的。鄭娟的房間在招待所的頂層,有一個大露臺。
文昊是直接出現在露臺上的。
此時正值清晨,鄭娟起床比較早,她在露臺上鋪了一個墊子,正在晨練。
文昊當然立即加入了進去。等他們重新洗漱后,依偎在沙發上吃早餐的時候,文昊說了梁立雪他爹定好的日子,也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娟兒,跟我回一趟吉春吧,咱們把婚事辦了!
鄭娟乖巧的依在他的臂彎里,巧笑嫣然, 輕聲回應:“好啊……”
話音未落,熱淚已經珠串般滴落,如帶雨梨花。
從六三年開始,他們相遇、相知、相戀、相擁,又因為幾人的情感糾葛,相互體諒,一直未能結婚。如今終于瓜熟蒂落,可以修成正果了。
六月的吉春,是它最美的季節。
樹上的葉子全都綠得油旺旺的,特別是那些老楊樹的葉子,能長到比壯漢們的手掌還大,每一片都像剛從手工紙上剪下來粘到枝上的。
這些老楊樹多半是自然生長,而非人工栽種。共樂區歲數最大的人,也比不上它們的樹齡長。
馬路兩旁的柳樹倒是人栽的,因為它們容易活,綠化成本低。五十年代,吉春市就進行過一次綠化運動,許許多多的柳樹都是當年群眾義務勞動時種下的。
吉春市一向不缺水,僅僅冬季的雪在春季化成雪水滲入地下,便會讓植物在以后的兩個月生長茂盛。
這里的夏季又是多雨的,這使得吉春市大馬路兩旁的柳樹像南方的柳樹一樣,普遍長出又細又長、柔軟得可以在手指上纏幾圈的枝條。
許多人家小院里,丁香樹和掃帚梅也都開花了。
說起來, 吉春人喜歡這兩種花,大約還是受沙俄人的影響。
那些早年間生活在吉春市的逃難人,執拗的認為,沒有院子就不是家。而院子里如果沒有丁香和掃帚梅,似乎也不是完全意義上的院子。
丁香花使吉春市到處彌漫著馥郁的香氣,特別是在清晨和夜晚的時候。
掃帚梅其實是最普通的一種季節性草花,筷子般粗的莖,居然能長到一米半那么高,直挺又有彈性。
大風才能吹彎它們的莖,隨平常時間,隨風搖擺的也只不過是它們的花朵罷了。
它們的莖在最上端分杈,每杈一朵花,一株掃帚梅最多能開五六朵花。
有小院的人家,都在四月份貼著板障子密密地撒一溜種,出芽時再澆幾次水,再就不必管它們了。
掃帚梅是那種要開就一齊色彩鮮艷地開著的花。
到了六月份,它們就開始分杈開花了。它們的花看上去也很普通,六瓣的單瓣花而已,但是花的顏色五彩繽紛——紅的粉的黃的白的夾雜著綻放,還都開在幾乎同樣的高度。
在這個美好的季節里,文昊和鄭娟回到了這里,一起去民政部門,領了結婚證。
這個年月里,年輕人結婚不時興大辦,無非是領證后,請親朋好友吃一頓,算是昭告天下。
他們兩人也不喜歡大辦,于是就在四合院擺了一個家宴,人請的也不多。
老馬夫婦,周父周母,李文軍夫婦、米秘書、還有從靠山屯趕來的牛大叔,得到消息趕回來的周秉義夫婦,周秉昆夫妻兩人,蔡曉光和他的愛人,加上爺爺、鄭母等十幾個人,帶上孩子們也就三桌。
路過平京時,停下來和狐影、強子一起吃了個飯。其他人都沒叫,他們都是另一場的賓客。
胡義那里也只是去了信告知,沒讓他們回來。
婚宴上人雖不多,但是熱鬧。
周父周母臉上有些失落。因為,他們覺得,閨女和文昊之間的事兒,在鄭娟結婚這一天里,也就有了結果。而這個結果,是他們不愿看到的。
后來,不知道周秉義悄悄在他們耳邊說了些什么,這兩位方恍然大悟般,然后眼神奇怪的看向文昊。
文昊如芒刺在背,不敢看他們。
鄭母是今天最幸福的人。
算算時間,從六三年文昊來家到如今,已經整整過了十二個年頭。
十二年,一個循環,沒完沒了的春夏與秋冬;
十二年,一個輪回,沒完沒了的暑與寒;
十二年,一個心愿,沒完沒了的喜怒哀樂;
十二年,一個期盼,沒完沒了的苦辣酸甜。
沒完沒了的辭舊歲,沒完沒了的迎新年,如今期望落實,心愿落地,女兒有了歸宿,兒子真正見到了光明,她再無遺憾。
十二年里,光明真的來到了鄭家,鄭家終于迎來希望。原本早就活夠了的她,如今覺得還能再堅持一下,她還要等著抱孫子哩。
晚上,四合院鄭娟住的東廂,新娘嬌靨粉紅,雙眸晶瑩,特意編就的大辮子,從肩后繞到已經相當有規模的胸前。辮梢的紅繩極為醒目。
“姐,我終于娶到你了!”
鄭娟的剪水雙瞳如煙如霧,含情脈脈的看著情郎,回應道:“……昊子,我是你的新娘了!”
兩人相伴十二年,情意相悅,如今修成正果,燭光下,文昊覺得鄭娟的一顰一笑,舉手投足,皆是那么的美好。
鄭娟早已情動,她一下子抱住了文昊,嘴里不停的喃喃說著:“我的貴人,我的好人,我的恩人,我的愛人……”
紅燭將要燃盡,光亮反而更甚。喜悅過后,鄭娟伏在文昊身上,凝視著他說:“你好嗎?”
“我很好,你呢?”
鄭娟用長辮稍輕輕撫著他的臉頰,卻耍賴不答。
“這時候要乖哦,我的姐、姐!”文昊特別的在“姐姐”二字上加重了語氣。
“你又這樣,我不來了……”
鄭娟羞得把腦袋藏到被子里,不打算再理他了。事情的發展,當然不會以她的意志為轉移。她可以不理人,但管不了別人理她呀!
老話說的好,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文昊開始收賬了,而且利滾利的還算了不菲的利息,高利貸收起來是沒完沒了,眼睛能看見的未來,鄭娟是還不清了。
新婚過后七天內,夫妻兩人逐漸的拜訪了吉春的朋友親眷。然后又陪著鄭母和爺爺過了幾日后,就太白山,不倫嶺,興安嶺、大草原,一路玩耍著度蜜月去了。
鄭娟的身體如今早已今非昔比,堪比文昊當年,兩人在山林里穿行,根本不費力。一路放鷹走狗,奔馬射鹿,打獵摘果,尋幽探秘,日子過的是愜意無比。
有時樹屋,有時溪旁,有時溫泉,有時草甸,一到情濃,也會放開懷抱,體味人間至樂。
有時候,文昊會忍不住唱一嘴從田萬有那里學來的信天游,但大都是諸如“你要拉我的手,我要親你的口;拉手手,親口口,咱們到圪嶗里走!”等這類的酸詞,讓鄭娟不住的笑他“不知羞”。
就這樣,兩人連著過了兩個多月的鄭娟說的“神仙般的日子”。時間到了八月的中旬,按照約定的日子,兩人趕到了平京,去參加他們家庭的第一次正式聚會。
與會代表:鄭娟、周蓉、梁立雪
大會服務人員:鄭文昊
會議主題:聊天閑扯。順便再說一說家庭的未來發展和關于后來者的問題。
實際會議地點:空間四合院
會議上,周蓉看著跑前跑后,忙忙碌碌獻殷勤的服務員,不無感慨的說道:“想不到我們三個大美人兒,竟然一起嫁給了一個小男人!”
文昊一聽就不樂意了,“你們是大美人沒錯,我怎么就成了小男人?我哪里小了?”
“你這跑前跑后,一會兒端茶倒水,一會兒剝橘子削蘋果,不小還是什么?”周蓉反駁。
文昊一聽是這個意思,他覺得是夸獎,也就不再爭辯了。
鄭娟好像想起了要賬的事兒,小聲問道:“你還敢說他?他不向你要賬嗎?”
梁立雪不解,她向來心里藏不住事兒,緊跟著問道:“什么要賬?要什么賬?”
周蓉機靈,一聽有故事啊,趕忙附和道:“是啊,是啊,說說,說說……”
鄭娟也不知道這會兒腦子是怎么突然抽了,竟然趁文昊出去做飯不在,示意兩人靠過來,悄悄說了文昊欺負她的事兒。
梁立雪沒有經歷過姐弟轉愛人的過程,她和文昊一開始的“姐弟”關系就是那種,不太理解,還在想象那個場景,到底害羞在哪里?
周蓉當時就活不成了,笑得躺在地席上直“哎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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