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深谷之上天生橋
說是“隨便轉轉”,其實是有目標的。
自從上得山后,空間就開始波動了,循著波動程度靠近,文昊很快就在后山懸崖處找到了地方。
那里終年云霧繚繞,白云鎖谷,澗寬五十丈, 還有罡風呼嘯,飛鳥難渡。
梅劍說道:“主人,尊主不讓人到這里,以前考慮退路時,還想法造橋來著,損失了五個姐妹都沒有成事。”
文昊卻知道, 山澗下面約六十丈處, 白云中隱藏有一座不寬的天生橋, 石橋通向一個不知深淺的石洞,里面隔絕探查,無法偵知里面的情形。
文昊問:“這里一直都是這樣大風嗎?”
梅劍答道:“也不是,每年有幾天沒有,大約……嗯……”
菊劍看姐姐記不起,插言道:“冬至日和端午節前后,每年兩次,姐你忘了,鈞天部的肖專門來人觀察的。”
蘭劍突然說道:“快到哩,還有不多的幾天。”
竹劍問:“主人,你問這干啥?不能做傻事哩,我要告訴尊主。”
文昊笑著點她一下,說道:“你這么愛管人,不如你悄悄的告訴我,你們姐妹怎么分辨彼此?”
菊劍立馬舉手道:“我知道我知道,是……嗚……”梅劍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向文昊道:“主人,不能說哩, 好羞人的。”
文昊原本隨口一說, 這會兒卻禁不住好奇起來,但見梅劍如此,也不好再問,只是存下心思,以后再說。
他又找了個話題,問道:“你們都以劍為名,都是練劍的嗎?我看師伯并沒有用武器。”
天龍世界里,凡是厲害的人,幾乎全部不用兵器,雙手就是兵器。
又是梅劍回答:“是的,奴婢姐妹練了一套合擊的劍法。”文昊想起后來她們被鳩摩智擊斷長劍的事,于是說道:“等過段時間,我送你們每人一把長劍。”
蘭劍高興了,問道:“真的嗎?符姐姐說主人送的東西都很厲害的嘞,她的針一直寶貝似的,那么多要一根都不給。”
菊劍附和著說道:“是哩是哩,那么多呢, 她用針戳了我的劍,都有個小洞哩。”
文昊呵呵笑道:“你們要那針干么,又沒有針孔, 不能做衣服。”竹劍卻說道:“我們也練針哩。”
“哦?那到時候一人送你們一套,不過可不能出去顯擺。”
梅劍帶著妹子們,一起興奮的下拜道:“謝謝主人。”
文昊已經決定了,到冬至前后,細剝一個什么借口,來這里探一探。
從后山回來,符敏儀來訪,說她已接手童姥的飲食起居,這次童姥閉關為期三個月,童姥交待讓他自行其事,只是不要離山便是。
文昊答應。兩人談話間說起初雨初晴姐妹,文昊笑道:“她倆現在我師父處學武練功,怎么,符姐姐想她們了。”
只聽符敏儀道:“想自然是想的,畢竟是自小跟隨我的,可跟了尊主,我也放心得很,只是習慣上問問罷了。”
說著就順便說起了自己得情況。
原來符敏儀出身巴蜀官宦人家,自小聰明伶俐,尤擅女紅。后父親遭人暗害,滿門遭受牽連,夫家急忙忙退親不說,還對未過門的未來媳婦落井下石,要把她和小初雨初晴一齊送給奸相,以謀求進身之階。
在去汴京的路上,她們主仆三人在關中尋機逃脫,那男人親自帶人追索,正慌張無計之間,被童姥所救,來到了縹緲峰上學武練功。
“恍然已經八個年頭了,像做夢一樣。”
文昊問:“峰上的大娘、大嬸,姐姐、妹妹難道都是如此?”
符敏儀說道:“雖不是也差不了多少,還有一些是姐妹們下山之時救回來的,有些是大災之年買回來的,大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
文昊又問:“大娘、大嬸她們也就罷了,像姐姐這般的花容月貌,像初雨初晴那般的年輕,難道從此就不再嫁了?”
符敏儀唾他道:“你也是個……是個……”文昊趕忙施禮道歉,他忘了這是什么時代了,這里不是后世女人都可以耍流氓的時代,言語上有些冒犯了。
“還請姐姐萬勿多心,只是峰上好幾百人,都如此終老,難免有些……有些……”
“有些不近人情是吧。”符敏儀見他一時找不到詞來形容,就幫他接了一句,然后才嘆了口氣,說道:“這也是沒法子的事,以前也有姐妹出嫁,但到頭來都是覬覦縹緲峰之人設的圈套,后來才斷了這條路,誰讓咱是女人呢,這都是命。”
文昊明白了,一群女子守著如此龐大的財產和令人眼紅的大堆武林秘籍,確是不可能不遭受明刀暗箭的,好比后世富人娶媳嫁女,誰又能保證不是沖著家財來的?
尤其是那些被有心人精心設計的,誰也不能保證全部明察秋毫。
斷了這條路固然好,但人性又能怎能就此泯滅,難道只能“寂寞宮女在,白頭說玄宗”這一條路可走嗎?
犧牲太大了,也不安全。
為了縹緲峰百年基業,這個問題也必須得到解決。
文昊下定決心,計劃找一個合適的辦法來解決這個問題,找個恰當的時候也跟童姥提一提,說一說。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閑話,符敏儀就走了,她和余婆婆現在接手了峰上大小事務,文昊又不打算現在參與,她們兩人現在很忙,加上符敏儀又接手了童姥的飲食起居,能抽出這小半天功夫和文昊聊天,就已經屬實不易了。
符敏儀走后,文昊繼續思索縹緲峰上這個暗存的問題,甚至拿皇宮里面的宮女做比較,期望找出合理的方法。
最后,文昊覺得既然擔心有心人沖利益而來,那就從利益入手,暫斷這方面和眾女的牽連就好。
這樣一想,辦法就來了,至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一籌莫展,只能保守處理了。
接下來幾天,文昊就在練功、準備之中渡過,期間還抽空去看了阿紫小姑娘。
看著她那慘兮兮的小臉,文昊禁不住有些想笑,問她:“要不咱還是算了,不受這份苦了。”
沒想到阿紫還不依了,說道:“那之前的苦豈不白受了?不行,我要堅持,姥姥說了,通過了她的考驗,我就真的能跟她學武功了。”
文昊見她如此,就給她做好吃的來彌補,還送了她不少零食,以期待通過美食來轉移注意力,消減“痛苦”。
余婆婆是個好相處的人,但在教人上卻嚴厲的緊,而且經驗豐富,任你如何調皮搗蛋都逃不出她的手心,也算是阿紫這類叛逆小姑娘的克星了。
余婆婆武功很厲害的。
少林方丈玄慈不愿受她跪拜,運功揮袖一拂想讓她起身,結果人家動都不動,仍是完成了虛竹的吩咐。
而她這樣的首領,靈鷲宮有九個,隨時能接位的副首領也有九個,不能不說縹緲峰底蘊深厚。
冬至前三天,那深谷里的罡風果然停了,文昊指揮四女,和符敏儀一起包了一頓餃子,提前慶賀冬至的到來,然后就說要在后峰之上閉關習練一種功夫,讓她們別來打擾,就出發了。
他已打聽清楚了,前三后三,加冬至一天,總共七天時間停風,他要用這七天時間去探索深谷里天生橋對面的那石洞。
到地方后,文昊先是仔細探查四周無人,又勘察深谷天生橋附近地形,才運功悄然飄下。
下降三丈后,在巖壁上固定身姿,于一處大石下隱蔽處深深的打入一顆巖釘,取出早就準備好的合金索鏈牢牢固定,之后每下降三丈照例打入一顆巖釘,并依法固定合金鐵索。
這樣,即使有巖釘被扯出,或者鐵索被斬斷,他仍有機會使用。
到天生橋時,已經打入了二十顆巖釘,他在齊腰處一次性打入三顆巖釘,再次固定鐵索以后,把剩余鐵索拴在腰上,沿著天生橋向對面走去。
天生橋寬五尺,在平地上不算窄了,但在這不見底的深谷之上,反而像一條細線那樣讓人感覺是如此的不安全。
因為罡風存在,橋上并無其它植物生長,連苔蘚之類的都無法生存。
這橋類似一種特殊的整塊巖石,被罡風吹去其它雜物以后,只剩它孤零零的橫在那里,干燥且堅固,仿佛是人造的一般。
文昊還沒有到那洞口,里面就傳過來一股子吸力,讓他幾乎控制不住身形,忙運功固定身姿,一步一步挪了過去。
這個洞還不小,有文昊兩個那么高,而且寬敞。
他尋一處地方,一次性呈品字打入三顆巖釘,拉動鐵索固定。
這樣,和對面巖壁的三顆巖釘一起發力,跨過天生橋的鐵索就橫在了天生橋上方齊腰處,可以充作過橋時的扶手了。
山洞幽深,只有石壁上鉆石模樣的東西閃著幽幽的光。文昊打開手電向前探索,走十步就打巖釘固定鐵索,一絲不茍。
石洞并不是直的,左曲右轉,蜿蜒前行,而且逐漸上升。
等打下五顆巖釘之后,前面出現微光,山洞也開始豁然開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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