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誰這么嫌命長
夏昭大陸,以武為尊。
天下三分,為天墨,靖南,燕恒三國。
而在這個以武為尊的世道,世人皆希望有所依附或是獨立門派,領(lǐng)頭的便是世人皆知的屬于明派的三大宗門,天墨流云宗,靖南紫鏡宮,燕恒知仙門。三宗廣招天下能人賢士,收為學(xué)子。
暗派領(lǐng)頭的亦有三大門派,分別為彼岸教,忘川樓,幽閣。江湖中人無人不知,被眾人統(tǒng)稱為邪魔外道,名門正派雖對其排斥至極,但因其手段殘忍,實力深不可測,卻也忌憚萬分。
但為百姓所知的也僅僅是明派,暗派基本不活躍于百姓眼中……哦不對,應(yīng)該是除了彼岸教之外的暗派基本不活躍于百姓眼中。
所以以三大宗門為首的明派在世間呼聲極高,為世人所稱頌,可以說是民心所向,就連皇權(quán)擁有者也忌憚不已。
因此,分屬于三大帝國的三大宗門的掌門與三位君主簽下各行其事的條約,在一定程度上給予對方方便,皇權(quán)者不可隨意處罰江湖人士,宗門亦給予皇權(quán)舉薦人入宗門學(xué)習(xí)的優(yōu)先權(quán)……哦對了,此事彼岸教也插了一腳。
……
彼岸教。
一座極簡但極富風(fēng)雅的大殿內(nèi)。
一紅衣女子坐在高位,下方站著一個中年男子,坐在下方凳子上的還有一男一女。
沐玖玖一襲紅衣,面上戴著一個半邊紅色半邊黑色的面具,遮住了她嘴唇以上的容顏,只留下一張似天生的笑唇微微勾起,黑色那一半面具的眼角處有一朵小小的紅色彼岸花。
一只腳踏在長座上,一手隨意的搭在踩在長座上的膝蓋上,散漫地坐在高位的長座上,看向下方的人。
“本座與貴幫應(yīng)是不曾有所交集,不知肖幫主遣人來我彼岸教有何貴干?”
底下站著一名中年人,神態(tài)及其囂張,對著沐玖玖行了一禮,卻無半分恭敬。
“我們幫主想與森羅教主您做一個交易!實不相瞞,我們幫主此次派老夫前來,也是真心想與貴教交好!”
“哦?這樣說來本座倒是十分好奇,不知肖幫主所求為何啊?”
中年人自信的笑了笑:“是這樣的,我家?guī)椭飨胍蛸F教討要一塊地,便是瀘州旁的那塊地,那塊地雖屬于彼岸教的管轄范圍,但卻與彼岸教相隔甚遠,倒是與我伏萬幫相連,而且平日里我?guī)偷茏愚k事總是需要通過此地,來來往往的很是不便,怕過多打擾了貴教,所以老夫才特地來此叨擾!”
沐玖玖笑瞇瞇的:“不過是一塊地而已,本座倒是無所謂,不過你剛剛也說了是交易,既是交易,講究的便是公平對換,雙方都得有所付出,肖幫主想要我彼岸教一塊地,那他能給本座什么呢?”
那人神色不變,笑中帶著高傲:“我們可以承諾彼岸教以后若是有什么危急時刻,伏萬幫必定出手援助,護彼岸教周全!”
說完也未覺得有何不妥,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這時,殿外傳來一道囂張的聲音:“這位使者,幾個菜啊?喝成這樣?”
幾人同時朝殿外看去,只見一男子一身白衣,身形修長,戴著一個銀色面具,但仔細看去眼中卻是難掩的桀驁。
手執(zhí)一把銀色匕首走進殿來,那匕首在他手中竟像是活了一般,來回耍弄不僅未傷到他分毫,還十分的賞心悅目。
那使者不悅的皺了皺眉:“你是何人?”
白衣男子找了一把椅子隨意坐下:“好說,在下勾陳!”
使者臉色終于有點變化了:“閻堂堂主?!!”
白衣男子佯裝驚訝:“喲!使者竟然知道本堂主,榮幸之至啊!”
傳聞閻堂堂主脾氣最是陰晴不定,殺人也是看心情來。
使者不敢觸這個霉頭,怕白衣男子一個不悅他就沒命了!
直接沒搭理他那陰陽怪氣的語氣,看向沐玖玖:“森羅教主,相信你也知道我們伏萬幫的實力,以后若是我們兩大幫派合起來,肯定所向披靡啊!
而且老夫是副幫主,以后我們共同得來的東西,我可以做主分貴教四成如何?”
這次沐玖玖嘴角綻放一抹妖嬈:“如此說,貴幫不僅打算空手套白狼,還想將我彼岸教收入麾下?”
使者不否認,反而笑笑:“森羅教主,這是一個共贏的局面啊!”
話音剛落,白衣男子勾了勾唇,瞇了瞇眼睛,眼底劃過一絲不屑和嘲諷,手中的刀一下脫離,扔了出去,正好插在那使者的腿上。
”啊——“
霎時,偌大的殿內(nèi)響起殺豬般的叫聲。
使者被刀插入的腿跪在地上,抬眼目眥欲裂的瞪著白衣男子,那眼神仿佛要將他扒皮抽筋。
隨后看向沐玖玖,語氣夾著萬分的怒火:“森羅教主,貴教便是這樣待客的?”
沐玖玖邪氣的笑著:“勾陳,這是做甚?還不給使者道歉?”
白衣男子毫不將他兇狠的眼神放在眼里,看了一眼沐玖玖,應(yīng)了句是。
才轉(zhuǎn)向使者,用著半開玩笑的口吻道:“使者,真是不好意思,本堂主就是太驚訝了。本堂主還從來沒有見過有人在我們彼岸教的地盤如此大言不慚,今日得見世面,大開眼界,一時激動,沒掌握好分寸,失禮失禮!”
“勾陳!”
沐玖玖佯裝呵斥打斷,嘴角一勾,看向使者:“真是抱歉,使者可能不清楚,勾陳向來心直口快,使者切莫放在心上啊!”
使者氣得滿臉通紅,指著他們:“你們……你們……”
然后顫巍巍站起來:“好,看來彼岸教根本沒有誠意與我伏萬幫合作!老夫這就離開!不過希望你們別后悔!!”
說完轉(zhuǎn)過身,就要離開!
就在他轉(zhuǎn)身這一瞬,一直坐著的沐玖玖眼底劃過戾氣,動了,高位上只看見一道殘影,再一看,沐玖玖的手已經(jīng)捏住了使者的脖子。
沐玖玖臉上笑得散漫:“走?使者當我彼岸教是什么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看著眼前嘴角掛著笑意的紅衣女子,使者眼底滿是恐懼與不可置信。
她竟然有如此可怕的速度?!
他瞪著眼睛,一張臉由于窒息漲得通紅,艱難道:“你,你不能殺我,三大宗門規(guī)定過,無論何時,江湖事皆不可斬殺來使,否則便是與整個江湖為敵!”
沐玖玖聽見這話,唇邊綻放的笑容越發(fā)燦爛,松了松手上的力量。
使者還以為有作用了,還沒來得及高興,便聽見沐玖玖又道。
“三大宗門?他們算什么東西?”
隨即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使者簡直不敢相信他聽見的,那人不是說彼岸教就是一個空有虛名的小門派嗎?怎么居然連三大宗門都不放在眼里?
白衣男子笑道:“看來你們這伏萬幫果真都是一群眼高于頂?shù)拇镭洶。〔贿^是攻打了幾個小幫小派,便敢將主意打到我彼岸教頭上了,三大宗門聯(lián)手都不敢做的事,你們倒是鬧得挺歡!”
使者瞳孔猛地一縮,事情到這個地步,他哪還不知道他們被人給當炮灰了?
他看著沐玖玖的眼中早已沒了囂張,反而流出乞求的神色。
沐玖玖卻沒給他機會,嘴角輕輕一勾。
手上卻沒停,直接擰斷了他的脖子,接著將尸首隨意扔在地上。
拿出手帕仔細的擦了擦手,隨之將它扔在那尸體上。
“找人將他首級送去伏萬幫,若不識好歹,一個不留!還有好好查查誰這么嫌命長,算計到本座頭上來了!”
伏萬幫成立不過也才半年而已,瀘州一帶向來沒有什么大的宗門存在,所以使得他們燒殺搶掠那些小宗門的過程幾乎從無敗績,膨脹了不少。
但若是無人推動,他們又怎會將主意打到離他們幾百里之遠的彼岸教。
從始至終未說話的戴著青色面具的青衣男子開口了,聲音若清風(fēng)拂過耳邊,令人舒適:“是!”
沐玖玖走回位置上:“忘川樓那邊怎么樣了?”
下方一名戴著最普通黑色面具的黑衣女子站起身恭敬道:“教主,忘川樓不同意。”
“忘川主說的?”
女子道:“屬下沒見到忘川主,是忘川樓副樓主說的。”
青衣男子皺眉道:“不同意?我們只是想暫時借道運輸一下東西罷了!又不白過,可與他們說過可提要求?”
女子道:“說過,但那副樓主說他們樓主不在,他沒權(quán)利輕易讓別人踏入他們的地盤。”
這話一聽就是在敷衍,堂堂一個副樓主,怎會連這等小事都做不了主!分明是不想借。
沐玖玖還是那副不在乎的樣子,散漫而隨性的笑著:“呵,行吧!不過是多繞些路罷了!快馬加鞭,及時送到就行,小白你多花些心思,加派人手護送。”
青衣男子點點頭:“好!”
這時,白衣男子口中一道輕快而帶著笑意的聲音:“教主,這樣就算了?這可不像你啊!”
沐玖玖并未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問道:“你家的事料理完了?”
聽見這話,白衣男子毫不在意道:“一群跳梁小丑罷了!值得我費多少時間?”
語氣十分囂張,但卻讓人不覺他說的有半分虛假。
白衣男子走到青衣男子對面的椅子上坐著,隨后看向高臺上的沐玖玖:“教主,聽說你要回你那個家?”
“嗯。”
白衣男子聽到這,挑了挑眉,語氣都帶著輕快和期待:“那你,有沒有考慮帶誰去啊?”
沐玖玖朝他微微一笑,像是沒聽出他什么意思:“帶零星去。”
”這樣啊!“白衣男子毫無失望之色,繼續(xù)道,“那教主介意多帶個我嗎?”
沐玖玖笑容加深,好整以暇的看著白衣男子:“帶上你可以啊!只是你這張臉實在太有辨識度了,不然這樣,我?guī)湍銡Я怂以賻夏悖绾危俊?
白衣男子面具下的笑容僵了一瞬,馬上又恢復(fù)過來:“教主你不覺得我這樣更好嗎?這樣有誰敢來找你麻煩。”
沐玖玖笑著:“那你覺得找我麻煩的人會怎么樣?”
怎么樣?自然是會等著墳頭長草了!
“教主,話不能這樣講,我知道你一向最討厭麻煩了,我跟著你不是正好可以免去許多麻煩嗎?實在不行,我也可以易個容的。”
說著,白衣男子看向已經(jīng)走到沐玖玖身旁站著的黑衣女子:“零星,你說呢?”
零星面無表情道:“你跟著更麻煩,靖南國的人會找來。”
白衣男子一噎,隨后轉(zhuǎn)向?qū)γ孀那嘁履凶樱凰佬牡溃骸鞍浊逡妫惚容^公正,你覺得呢?”
白清益不緊不慢的放下茶杯,溫和道:“你確實不適合跟著教主,你的那些皇兄皇弟教主無暇應(yīng)付。”
白衣男子覺得還可以搶救一下,看向沐玖玖……
沐玖玖拂拂衣袖,平靜道:“南錦程,你很閑嗎?”
”哈?“南錦程,“那……那倒也沒有。”
關(guān)鍵是你這表情,我不太敢閑!
沐玖玖:“行了!今日暫且這樣,我和零星明早離開,都不必送,以后教內(nèi)的事都由小白代為處理。”
兩人站起身來,看著沐玖玖走出去。
走到門口,沐玖玖腳步一頓,轉(zhuǎn)身:“對了,忘川樓常年處于幽深之地,怕是難得出來見見這人間繁華,人情世故什么的也都不了解,記得在他們做事之時派人幫著點,莫讓人覺得我們彼岸教徒有虛名!”
這話一聽還以為是真要幫著忘川樓,也只有他們幾人能理解這話中含義。
白清益點點頭,笑道:“好!”
南錦程一副我就知曉的表情:“我就知道你不會那么輕易……”
話還沒說完,就被沐玖玖截去了:“你不適合白衣,記得換回來。”
南錦程:“……”穿一次都不行嗎?
說完也不管南錦程什么表情,轉(zhuǎn)身離去了。
白清益看沒什么事了,也要轉(zhuǎn)身離開,卻被南錦程喊住。
“教主她為什么要回去?”
白清益也沒瞞他:“天墨國京城有那枚玉佩的下落。”
南錦程皺眉:“這次消息可靠嗎?”
“我們的人見到有人佩戴過,只是那人當時戴著斗笠,所以不知究竟在何人身上。”
“那這樣要找到什么時候?”
“所以教主必須有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慢慢查。”
“教主到底為什么要找玉佩的主人啊?立教便開始找,這都找了五年了,這得多大仇才讓她一直這樣惦記著。”
白清益神秘的笑笑:“也可能是恩!”
南錦程一聽這話,忙擺了擺手:“不可能,咱們教主就不是那種讓人欺負的人,什么人才有機會幫到她,絕對不可能!”
白清益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他之前也以為不可能的!
……
忘川樓。
一男子一身黑衣站在屏風(fēng)后,看不清容貌,但透著屏風(fēng)能看出身形頎長,氣質(zhì)絕佳。
薄唇中輕吐出來的聲音及其悅耳,低沉而略帶磁性,但語氣卻冷漠至極。
“彼岸教的人離開了?”
屏風(fēng)前傳來一道男子聲音。
“是,副樓主以樓主不在,不敢擅作主張為由,讓來人回去了。”
說著話還朝屏風(fēng)里看了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有話便說。”
手下低下了頭,抱拳行禮道:“是,屬下不明白,為何不將那人扣下來?這些年彼岸教素來與我們不和,也多次在暗中與我們作對,此次他們有求于我們,派人來了我們樓里,為何還要放他們回去?”
男子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道:“那你知道來的人是何人,在彼岸教任何職嗎?”
手下低下了頭:“屬下不知。”
黑衣男子耐心道:“她是圣堂堂主。”
手下大驚,抬起頭:“夫諸?!!”
彼岸教的人行事一般都帶有面具,這次來的人也只帶了一個普通面具,他還以為只是一個普通教徒而已,沒想到是三大堂主之一。
若只是一個普通使者,那扣下了便扣下了,說不定他們還能以此做個交易,但夫諸,別說交易,怕是在扣下之時忘川樓便會損傷不少,還會徹底和彼岸教撕破臉!
男子聲音還是平緩而冷漠:“所以你現(xiàn)在還認為應(yīng)該扣下她嗎?”
手下一臉羞愧,低下頭:“是屬下思慮不周,還望樓主恕罪!”
忘川樓與彼岸教的矛盾那都是暗地里的暗自較勁,從來沒有擺在明面上過,而且他們忘川樓向來不怎么在世間露面。
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正愁對付不了他們呢!若真跟彼岸教打起來了,不正中他們的下懷,讓他們坐收漁翁之利嗎?
男子卻似沒放在心上,道:“前兩日關(guān)進牢房的那個探子如何了?”
“回樓主,已經(jīng)審了兩天,但他還是什么都不肯說。”
“那就接著審,我的耐心有限,實在嘴硬就不必留著了!”
“是!”
“過兩日我便要回京城了,傳令下去,以后做事運送物資什么的加派人手,提防著彼岸教。”
“是!”
……
三天后。
天墨國京城沐府一片熱鬧繁忙的景象。
丫鬟小廝們幫里忙外,擦地板,掃地,準備吃食……每個人臉上都笑意盈盈。
沐玖玖和零星走到一正在指揮下人們做事的人身后,開口道:“請問,這里是沐晚重將軍的府邸嗎?”
管家轉(zhuǎn)過身來,就看見一個明眸皓齒,美得不可方物的紅衣女子站在面前,臉上還掛著懶洋洋的笑意。身后跟著一個容貌絕佳的女子,只是臉上表情冷冷的,整個人顯得清冷。
管家驚了一瞬,隨后試探著問道:“是,您,是大小姐?”
沐玖玖笑意不減:“我是沐玖玖。”
雖然意料到了這個答案,老管家還是愣了一下,半晌回過神來,馬上就朝府里跑,嘴里還大喊道:“大小姐回來了!大小姐回來了!!”
沐玖玖也沒在意,毫不見外地抬腳就往府里走。
大廳里。
沐玖玖背靠椅子靠背,微微往前縮了縮,雙腿抬靠在桌子上,頭微微后仰,白皙修長的手指拎著一串葡萄懸在上方,一顆一顆的咬掉那垂吊著的鮮嫩多汁的果肉。
眾人一直盯著那在次座上坐得隨意的紅衣女子,坐姿暫且不談,再看那吃東西隨性的樣子,她要是穿身男裝,怕是他們都會認為這是個風(fēng)流紈绔的公子哥。
眾人不約而同地皺了皺眉頭,這真的是他們家大小姐嗎?雖然長得很好看,但是這些行為舉止,便是一向頑皮的二小姐也比不上啊!
生活在京城中的人,平日里見慣了千金小姐,就算是丫鬟也是行為端正,注意儀態(tài)的,最差的也就是沐府二小姐沐瑤瑤了,誰能想到這剛剛找回來的大小姐看上去竟比二小姐更加……呃,隨性……
主座上的沐將軍也皺著眉頭:“沐玖玖,這大庭廣眾的,成何體統(tǒng)?”
要不是他確認過了,他都懷疑是不是找錯人了,還以為就算在江湖中長大,大家閨秀的儀態(tài)沒有,也不會差到哪里,誰曾想是一個比沐瑤瑤更難管教的存在。
沐玖玖臉上還是懶洋洋的表情,看了眼黑臉的沐將軍,猶豫了片刻,還是將搭在桌子上的腳給挪了下來。
“哦。”坐起來順道扯下了最后一顆葡萄拋起來扔嘴里,整個動作很是連貫熟練,一看就沒少做。
沐將軍的臉更黑了。
“不好意思,習(xí)慣了,以后會注意。”沐玖玖感受著四周的視線,站起身來,扭了扭脖子,看向沐將軍:“爹,我的屋子在哪里?我想休息了!對了,晚飯什么的就不必叫我了。”
聽到這聲稱呼,沐將軍一直黑著的臉總算恢復(fù)些許正常,吩咐了一個丫鬟帶沐玖玖和零星去她的院子。
煙絮苑。
整個院子看起來很是整潔,生活的必需品也一應(yīng)俱全,看得出來準備之人很是用心。
趕路累了幾天,吩咐丫鬟帶零星逛逛后,沐玖玖看了看自己的房間,也沒有多看看的心思,徑直走到床前,倒頭睡下了……
……
“你叫什么名字?”少年的嗓音帶著稚氣,但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幼稚感覺,聲音很是沉穩(wěn),一襲白衣仿佛仙氣繚繞。
在少年面前的是一個木材制作的籠子,籠子里面蜷縮著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穿著粗衣麻布,渾身臟兮兮的,頭發(fā)十分凌亂,身體不斷顫抖著,明顯是害怕極了!
聽見少年如清泉一般悅耳的聲音,小女孩才顫顫的抬起頭,小心翼翼的用余光看了看少年,愣住了!
少年戴了一頂白色斗笠,看不清樣貌,但卻更顯得氣質(zhì)清冷,不食人間煙火。
一旁作侍衛(wèi)打扮的其中一人不耐煩了,提著手中的刀敲了敲木籠子:“我家公子問你話呢!不會是個啞巴吧?”
籠中的小女孩受到了驚嚇,立馬蜷縮成更小一團,緊緊貼著木籠角落。
少年的聲音再次傳來,這次卻是低沉了些,不怒自威:“退下!”
侍衛(wèi)不服氣的看了少年一眼,又惡狠狠的瞪了籠中的小女孩一眼,還是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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