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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意外的展開


  “今天來這么晚啊,你男朋友又等了你一早上哩。”
  秦陽連著來了一個月,醫(yī)院的保安都眼熟她了。
  保安大叔跟她打了聲招呼,看她拎著大袋小袋的,又感嘆了一句:“你們感情真好誒。”
  秦陽朝保安大叔揮了揮手,怕寧雨澤等著急,趕緊朝住院部走去。

  路過護士站,就有護士朝她抱怨了:
  “寧先生今天早上又沒有吃藥。”
  “把藥給我吧。”
  護士把寧雨澤的藥揀出來遞給她,說道:“能讓寧先生好好吃藥的也只有秦小姐你了。”
  秦陽接過藥,問了下寧雨澤的身體情況,得知跟平常一樣這才放了心。

  一進病房門,就看到床上鼓著一個大包。
  秦陽不由地笑了笑,這種生氣的方式也只有他能干出來了。
  戳了戳“大包”,換來一個悶聲悶氣的“哼”。
  相處久了秦陽也知道他的套路,說道:“不出來我走了。”
  被子一下子被掀開,悶得久了寧雨澤的臉蛋有些發(fā)紅,頭發(fā)也亂糟糟的。只見他撅著嘴,語氣中帶著一絲撒嬌的味道,說道:
  “我生氣了!”

  秦陽以指代梳將他的頭發(fā)弄整齊,從袋子里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東西。
  “道歉禮物,我不是故意的啦,我今天睡晚了嘛。”
  寧雨澤看到是自己愛吃的那家甜甜圈,表情一松,但又記起自己是在生氣,又哼了一聲。
  對于這樣的行為秦陽只有一種解決方法。
  “你不吃我自己吃嘍。”
  寧雨澤立馬就妥協(xié)了。
  “我吃的我吃的。”
  生怕秦陽反悔,他趕緊接過甜甜圈咬了一口,含糊地說道:“陽陽你真好!”
  仿佛剛剛在生氣的人不是他似的。

  看寧雨澤吃過甜甜圈,秦陽掏出藥片,沒等她“興師問罪”,寧雨澤就乖乖地吞了藥片。
  雖然寧雨澤補救措施做得很好,但該問的還得問。
  “怎么又不吃?上次不答應了會好好吃藥的嗎?”
  寧雨澤刮了刮杯子,抬頭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去,說道:“你不在,不想吃。”
  秦陽嘆了口氣,又是這樣。

  之前心一軟就答應再過來看他,卻不想等她回去他就開始不吃飯不吃藥,原本以為只是小孩子脾氣哄一哄就好,沒想到他真的就三天粒米未進,林文華沒辦法只好又來找她,她去了他倒是肯吃飯了,但是也只有她在的時候他肯吃飯,她一不在他就故態(tài)復萌,林文華又求著她留下來照看他,她也不忍心放任這樣一個病人不吃不喝,反正她大學畢業(yè)也沒找到工作,就每天來醫(yī)院看他,照顧他吃藥吃飯,但有時她來得晚了,他還是會不吃藥。

  秦陽只好又教育了寧雨澤一遍“按時吃飯才是好孩子”,寧雨澤答應得好好的,但秦陽知道,等下一次他還是會再犯。

  “我不能一直陪著你,你得早點好起來啊。”秦陽自言自語道。
  在吃甜甜圈的某人動作停頓了一下,又狠狠地咬下了一口。

  寧雨澤在醫(yī)院住了快一個月,外傷內傷都好全了,只是這失憶的毛病,醫(yī)生也檢查不出什么問題來,加上寧雨澤一直鬧著要回家,林文華就給他辦了出院手續(xù)。
  寧雨澤出院了秦陽的工作就結束了,秦陽沒工作,就又恢復到之前熬夜睡懶覺的米蟲生活了。
  只是好日子沒過兩天,就被一通電話打破了。
  寧雨澤又開始不吃飯了。

  秦陽停在了寧宅的門口,看著寧宅的房子,大鐵門和花園,回憶撲面而來。
  她跟寧雨澤兩人最喜歡玩探險的游戲,這里的每一個角落他們都曾到訪過,廚房的陳姨會做各式各樣的點心,等他們玩累的時候,一進門就可以吃到。還有園丁王叔,總是在花房里專注地照顧花草,每次進花房他們都小心翼翼,生怕碰壞了王叔的杰作。
  夏日捕蟬,冬日看雪,她在這里度過了人生中最無憂的時光。看著那扇斑駁的舊鐵門,仿佛下一秒她就能看見兩個小孩歡呼著沖出來。
  這里的一花一木,都還是記憶里的樣子,而原本在這里的人,都不知去向何方了。

  突然,一個興奮的聲音從大老遠傳來,把傷感的氣氛消滅得一干二凈。
  “陽陽陽陽!”
  秦陽聞聲看去,寧雨澤上半身穿著睡衣,下半身穿著休閑褲,不倫不類的,身后跟著氣喘吁吁的林文華,手里還拿著件T恤。
  寧雨澤給了秦陽一個熊抱,顯然是對她的到來很是開心。
  不過最開心的另有其人。

  寧雨澤回房間換衣服,林文華總算有了休息的時間。他十分不雅地歪在沙發(fā)里,打了個哈欠,說道:“大救星你可算來了,你再不來,我就要被折騰死了。”
  秦陽也看到林文華眼底的烏青,笑著說道:“他精力可真好,都兩天沒吃飯還能讓你累成這樣。”
  “寧總一向如此,以前忙case都是連著幾個通宵不睡覺的,連帶著我們也忙得團團轉。”林文華像是想到了什么,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但又很快消失不見,“現(xiàn)在這樣也不知是福是禍。”
  說起現(xiàn)狀,林文華又將之前的提議提了出來,“你看到寧總的樣子了,怕是得請你來照顧寧總一段時間了,你不在他就不吃不喝,這樣下去我怕他身體撐不住。”

  秦陽也很躊躇,按照道義上來說,她不能扔下一個病人不管,以前只是去醫(yī)院看他倒還好,只是做住家保姆,她總覺得怪怪的。
  “我再考慮考慮吧。”

  對于秦陽的到來,寧雨澤很給面子地吃了兩碗米飯,林文華對此又喜又憂。喜的是寧雨澤總算愿意吃飯,憂的是要是秦陽不愿意留下來,怕是又得折騰上一段日子。

  在家里和在醫(yī)院沒什么區(qū)別,秦陽陪著寧雨澤看看電視,逛逛花園,時間也就這么過去了。
  就算寧雨澤將晚飯時間拖了又拖,秦陽還是得回家了。
  離開之前又是一如既往的依依惜別。
  寧雨澤攥著秦陽的衣角,久久地不吭聲。
  秦陽揉了揉寧雨澤的腦袋,想說點什么,卻被寧雨澤打斷了。
  “我會好好吃飯的,陽陽不用再來了。”
  秦陽的動作頓了頓,復又嘆了口氣。
  “你呀。”

  回到家,秦母秦父正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只聽秦陽扔下了一個“重磅炸彈”。
  “我想去寧家照看寧雨澤一段時間。”
  話題又被提起,秦家二老依舊持否定態(tài)度,不管秦陽怎么說,秦家二老就是不同意,甚至連商量的余地都沒有。
  不過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第二天一早,趁著秦父出門早鍛煉,秦母出門買早飯的檔口,秦陽拿上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留了張“我去寧家了”的字條,大搖大擺地出了自家的門,把秦父給氣的,拿起他早鍛煉用的太極劍就要殺到寧家教訓他那不聽話的女兒。

  秦陽到了寧宅門口,就看到一個人站在大門口等她,一如既往。
  寧雨澤殷勤地將秦陽的行李箱拖上了樓,又給秦陽倒水拿點心,林文華看寧雨澤忙前忙后,嘴角帶上了一抹笑意。

  “寧總聽到你要搬過來的消息,興奮了一個晚上,剛睡了沒幾個小時,又在窗口巴巴地等著。你再來得晚些,他就要出門接你去了。”說著便打了一個哈欠,看得出寧雨澤不僅是自己沒睡,連帶著也禍害了他。
  “寧總就交給你了,你好好照顧他。”林文華又打了個哈欠,起身往大門走去,“我回去補個覺,這幾天可累死我了,等寧總好了,我可得申請個帶薪大假,你給我做個證明啊。”

  送走了林文華,秦陽意識到偌大的房子里就只剩下她和寧雨澤兩人了。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什么的。總覺得,好尷尬!
  “腦袋一熱就過來了,接下去該怎么辦啊。”秦陽把頭埋在沙發(fā)上,懊惱地叫了一聲。
  秦陽是頗為后悔地來到這里,有的人可是興奮地不得了。
  “陽陽,我?guī)闳シ块g。”

  秦陽被寧雨澤拖進了一個房間,房間裝修得很簡單,以黑白兩色為主,也沒什么額外的裝飾,但明顯不是客房。
  秦陽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這不會是你的房間吧?”
  “對啊,陽陽你不是要跟我住在一起嗎?你看,衣柜我給你空出來了,林文華說女孩子的衣服很多,不過還好我的衣柜很大。”

  秦陽看著幾件價值不菲的西裝可憐巴巴地擠在角落里,控制不住地按照寧雨澤所說的想了下去。
  如果把她的連衣裙掛上去,不知道是什么效果,還有抽屜里……
  Stop!想象到此為止!
  秦陽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希望腦袋里亂七八糟的想法可以因此而消失。

  “陽陽,你怎么打自己啊,疼不疼啊?”
  寧雨澤伸手阻止了秦陽的“自殘”行為,吹了吹她被拍紅的額頭,嘴里還念叨著“痛痛飛”。
  被高大的身影包裹著,秦陽意識到,眼前這人雖然心智像個小孩,可確確實實是個成年人。

  “你……你……你離我遠一點!”
  像是為了掩飾什么,秦陽一把推開寧雨澤,轉身打量起房間來。

  秦陽突然的動作讓寧雨澤愣了片刻,再想明白秦陽的話,寧雨澤受傷了。
  黑曜石一般的大眼睛瞬間蒙上了一層霧氣,委委屈屈地喊了一聲:“陽陽。”
  秦陽沒有回頭,寧雨澤又喊了幾聲,待到最后一聲,已經帶上了哭腔。
  假裝沒聽到的秦陽這才意識到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一回頭,頭都大了。
  “哎呦,你怎么說來就來。”
  寧雨澤抽噎地說道:“你吼我,還讓我離遠一點。”
  “好啦好啦,是我不對,我不該吼你。”
  一番連抱帶哄,好歹是不哭了。

  “陽陽,我要跟你一起睡。”
  寧雨澤眼淚還沒干,就扔下這個“重磅炸彈”。
  “你還得寸進尺了?不行!”
  嘴一癟,又要哭了。
  “你再哭也沒用,這個真的不行!”
  “嗚……”
  “好了好了,我每天給你講睡前故事好不好?”
  “嗚嗚……”
  “啊啊啊,那等你睡著了我再走這樣可以了吧。”
  “嗚嗚嗚……”
  “再哭我就回家了啊!”
  殺手锏一出,立馬老實了。
  最后兩人達成協(xié)議,秦陽住在離寧雨澤一墻之隔的客房里,但每天睡前秦陽必須給寧雨澤講故事,而且等寧雨澤睡著了才能回房間。
  無視寧雨澤幽怨的眼神,秦陽把行李搬進了客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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