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知道，說冷斯城在看她是她自己多想了，冷斯城是學生會主席，檢查課間操是他的義務。在冷斯城的眼里，下面一群做操的——包括她在內，都渺小的像是螞蟻，同樣穿著丑丑的校服，同樣整齊劃一的伸胳膊踢腿，根本分不出誰是誰。只有他因為已經被保送的關系，有資格穿著不同于校服的白衣，神色慵懶，眼神空茫，高高在上，又疏離又特別。

        然后，她只顧仰頭看著他，一腳踩空，當著全校學生的面摔倒在地。再抬頭，他已經不見了。

        即使他們后來真正相識，結婚，又爭吵，關系最壞的時候，她都沒有忘記，那個平淡無奇的晴朗日子，站在天臺上看她的雪白幻影。仿佛離得很近，卻又遠在天邊，就像她剛剛回家的時候，看到他站在樓梯看著她一樣。

        ----

        “如果你真的覺得無聊，可以來我們公司。”

        冷斯城看了看她，淡然開口。

        顧青青收回目光，低頭淡笑：“我去你們公司？是去冷氏集團，還是去皇霆娛樂啊？”

        冷斯城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微微皺眉，好像還真在替她思索，而后才說：“你學的是廣告策劃，去冷氏集團也沒有太多的發展機會。倒不如去皇霆娛樂。從平面廣告做起，然后走電視廣告，甚至編導什么的。”

        冷斯城說著，還補充一句：“當然，去其他公司工作這種事，你想都不要想。”

        顧青青更是不平衡，心里似乎有種氣流橫沖直闖，一句話不小心就說出口了：“我去皇霆娛樂，幫你的那些女人做造型拍MV錄廣告？”

        她平常說話算是極有分寸，知道冷斯城不喜歡她過問自己的私事，所以從來不曾過問他和那些女人的過往。

        可今天，聽冷斯城言語里的意思，他也許真的聽了陳文捷打小報告，心里有點懷疑她去外面工作的事情，又不爽她針對陳文捷，所以才這么說的吧？

        心里忽然間就有些委屈了。他去外面找女人無所謂，那些人在背后議論她，看不起她，她也能一笑置之。可為了其他女人，那些女人還明顯做錯的情況下，回來找她的麻煩，她心里怎么都過不去。

        也許是聲音里有些不同于往常的起伏，冷斯城回頭看了她一眼，眼里，有一絲難以察覺的玩味情緒。

        “哦，是嗎？我沒料到——你居然還會關注這些。”

        顧青青被他這句炫耀給噎的心里不舒服：“你的那些破事媒體整天都報道，就算我每天閉關不出，光看電腦電視也都知道了。”

        沒想到，冷斯城聽了這句話之后，不僅不生氣，反而——還得意笑了。

        他一邊的唇角微微勾起，長腿一邁，徑自走到沙發邊坐下，雙腿舒服的交疊，頭一歪，下巴一抬。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沙發的扶手，像是雄性在炫耀自己擁有更多雌性似的，輕笑著看她。

        “怎么，知道我女人緣不錯，你是——嫉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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